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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相亲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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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一句话,底下跑死马。

    不出三日,大太监福海便三次登门公主府,送来大量的名门公子画册,供姜盛月挑选物色。

    “陛下说了,只要公主瞧得上眼的,择日便能完婚,一切遵照长公主规制办,后院的面首们若公主喜欢也可继续享用。”

    福海白胖光滑的面容上带着几许刻意的笑,口谕也传达得平易近人。

    容玦穿着公主冕服,在前厅也装着假惺惺接了口谕跟画册。

    “多谢父皇恩赐。”

    给了几锭银子打点后,福海乐呵呵便走了。

    这端收下画册,容玦本来打算置之不理,结果在棋盘处坐了半晌,依旧解不开半盘棋后,终究还是起身踱步到桌案前。

    伸出指尖轻轻一碰,翻开最上边一本的扉页。

    入眼便是一尊美男子画像,唇齿带笑,顾盼生辉,竟是比之许怀瑜也毫不逊色。

    再看侧边介绍,蝇头小楷端端正正写着——秦大将军七子薛玉。

    “七子……”容玦沉吟片刻,终于记起这人的来历。

    秦老将军带兵打战是一把好手,可家宅后院却是一团糟。

    这薛玉就是一个姨娘生的,连妾室都算不上,莫说是继承衣钵,便是连一等下人都不如。

    康帝竟是将这种人塞给姜盛月?

    饶是作为旁观者,容玦都感觉到阵阵怒气上涌。

    便是寻常公侯家,也没有父亲如此折辱自己女儿的!

    康帝此举,摆明是要坑姜盛月。

    傍晚时分

    姜盛月从翰林院散值,没有回容府面对冷锅冷灶,而是直接回了公主府。

    “不行了,再不换回来,本宫宁愿再死一遭。”

    两辈子加起来都没点卯当过值的姜盛月饿得前胸贴后背,觉得重生不是上天给的机会,而是磨难。

    还不如没有!

    瞧她狼吞虎咽,容玦也没听清她说什么,只从旁递了帕子过去,“慢点,别撑坏在下的胃。”

    刚伸手想接帕子的姜盛月:“……”

    她动作一顿,然后吃得更凶了。

    不过到底礼仪在那儿,虽说是风残云卷,下箸飞快,但她的动作依旧是有条不紊,间或还能四下打量。

    扫到案头显著的一叠画册时,“那是何物?”

    容玦头也不抬,“陛下给公主准备的驸马画像,说是能同后院面首们一同伺候。”

    姜盛月闻言,眉梢一扬。

    “那本宫得好生瞧瞧,给本宫拿来。”

    她靠着椅背,慵懒一抬手,仿佛浑身没骨头似地,等着人伺候。

    容玦也便从善如流起身去给她拿,还亲自递到她手中。

    “咦?你今天倒是听话。”

    姜盛月纳罕。

    往常对方虽身份低微,却也没那么好说话。

    今儿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而容玦只是笑笑,并不理会她逗弄阿猫阿狗的语气。

    姜盛月也转瞬便转移了注意力,兴致勃勃翻开册子。

    结果打眼翻了三四页,眉头越皱越紧,忍不住露出满脸的嫌弃。

    “父皇什么意思,明知本宫爱好颜色,还拿这种歪瓜裂枣打发本宫,还想不想本宫纳驸马了?”

    啪地,她将画册摔到一旁,多看一页都仿佛脏了眼睛。

    那些肖像画工精湛是精湛,衣服配饰雕琢得也是飘然若仙,可偏偏如此微妙的一幅画却配了张平庸的脸。

    生生割裂开的审美冲击形成的落差,堪比灾难现场。

    坐在一旁好以闲暇的容玦瞥了一眼,徐徐道:“这不是挺好的?”

    “好?”姜盛月瞬间抬高了声量,想也不想便道:“连你万分之一都比不上。”

    好歹本宫睡的第一个男人是这种档次,便是稍微降低标准,也不至滑坡到如此地步。

    她想的原本是这般,可话出口却有了些许说不明的意味。

    容玦闻言,唇角微弯,又立即反应过来抿成一条直线,轻咳了两声道:“皮囊只是身外之物,品行才学才是关键。”

    这话差点没把姜盛月听乐了。

    “品行才学?”她轻飘飘睨了容玦一眼,“这些时日,你没少打探消息吧,想必朝中局势也已明晰。你觉得本宫的父皇是会真心实意给本宫安排一门好亲事的样子吗?”

    “……”容玦默然,眼帘微垂,遮住了眸中晦暗不明的神色,半晌,低低吐出一句,“事在人为。”

    “呵呵,没错,事在人为。”姜盛月轻笑起来,凤眼微挑,一挥手将画册全部掀翻在地,冷声道:“本宫便是不嫁,又能奈我何?”

    殿内烛火跳动,点点灯焰落进她眼眸中,仿佛一团熊熊燃烧的烈火。

    容玦在那一刻,窥见了她的野心。

    半个时辰后。

    二人换回彼此的身体。

    容玦起身告辞。

    姜盛月早已困得捂着唇,哈欠连天,歪倒进了床榻中。

    “成日替你当值抄书也就罢了,每天睁眼一醒还被那硬床板膈得浑身疼,你干脆就歇在此处得了。”

    她说完便昏昏沉沉,打算与周公会晤了。

    这原也只是信口一说,没想容玦真能答应。

    岂料迷迷糊糊之间,一侧被褥忽而凹陷下去,一阵冷香扑鼻。

    姜盛月微一抬眸便见容玦合衣躺在了外侧,与自己仅有寸许距离。

    “呵,既已上榻,容大人何不宽衣解带,捂那么严实作甚,如此见外。”

    她语焉含糊地笑着,伸手去拽他腰封。

    玉带还是今早她特地挑选的样式,扣子在何处都一清二楚。

    只是没等她行动,容玦便抓住她玉白的皓腕,指尖微微收紧。

    “臣若除了衣裳,便不止睡觉那么简单了。”他垂眸,一双深邃如寒潭的眼眸深不可测,“公主当真要试?”

    沙哑低沉的嗓音在女儿家的帐幔中响起,别有一番暧昧。

    姜盛月怔愣了片刻,微眯起凤目。

    “容大人胆子真心是大了。”

    言罢,她也实在困顿,便干脆趴在他心口,闭着眼沉沉睡去。

    容玦没动。

    他将双手枕在脑后,未曾动怀中女子分毫,只是这一夜也未曾阖眼,一直盯着墙顶的夜明珠,直到天明。

    翌日。

    旭日东升。

    原以为又会做噩梦的姜盛月竟是一夜好眠,醒来时见着破了洞的屋顶也没抱怨。

    “真稀罕,原来容大人不仅抗压,还有助眠的功效。”

    想着他应当是今早趁着没人偷溜回来的,姜盛月不由愈加心情愉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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