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帮王薇薇洗衣服
季晓呆住。
她带着疑惑看向傅司言。
他不吃鱼?!
没有人告诉她过,她当然不会知道。
“对不起啊晓晓!我以为你知道的。”王薇薇一脸委屈。
她站起身,带着一瓶红酒来到季晓身边,“晓晓妹妹可别生我的气,我给你倒杯酒赔个不是。”说着便要向季晓的杯子里倒酒。
季晓急忙站起身,事情一波接着一波,她不知道王薇薇又打什么鬼主意,只能跟她客套,陪她做戏。
“薇薇姐,瞧你说的,我刚刚就是开个玩笑嘛,你的手艺我自愧不如。”季晓用手挡住自己的杯口,继续说道:“这样于礼不合,我比你小,怎么能让你给我倒酒呢?”
“咱们姐妹之间哪需要管这么多规矩!”王薇薇极力与她谦让着。
推搡之间。
突然,王薇薇握住季晓在酒瓶上的手,向自己身上移过来,红酒洒在了她洁白的裙子上。
季晓脑袋一声轰鸣,她知道,她进入圈套了。
果然,王薇薇眼泛泪花,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面向众人:“晓晓,你要是真的不愿意喝就不喝嘛,为什么要故意倒在我的裙子上呢?”
她低头捂脸抽泣起来:“这可是我去世的祖母送给我的裙子啊,再也没有第二条了。”
季晓捏紧了手心,耳中带着嗡鸣环视一周,众人惊讶且不可思议的眼神告诉她,没有人看到真相。
这下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王薇薇执意要陷害她,躲不了的。
齐淑华饭也吃不下去了,愤怒起身,要为王薇薇打抱不平。
“季晓!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怎么能做出这种事?”
她将王薇薇亲昵地搂在怀里,皱着眉,一脸心疼。“别伤心,薇薇,快脱下来,我让方姨马上帮你洗了,一定没事的。”
“可是,这是蚕丝面料,太脆弱了,我好怕她们不小心弄坏了。”王薇薇还在啜泣。
“我来吧!”季晓苦涩地笑了笑,对上王薇薇惊讶的眼睛,一字一句挤出牙缝,“毕竟是我的错,我会好好洗的。”
她百口莫辩,只有这样兴许还能挽回一些。
房间里,王薇薇将换下来的裙子递到了季晓手上,她没带换洗的衣服,便穿上了傅司言的衬衫和裤子。
“晓晓,麻烦你了。这面料很脆弱,最好手洗,也别用热水,会烫坏的。”
真是心狠手辣,不留余地。
季晓咬咬牙,只能答应着。她搬着一盆冷水来到室外,齐淑华不让她待在洗衣房,说是碍事。
多么可笑的理由。
深冬季节,又是夜晚的室外,温度极低。
季晓把手伸进水里,寒意便从手指传到了全身。刺骨的冰凉让她的手很快变得又红又僵硬。
“嘶——”洗涤液在水中铺开,渗入她手上的伤口,疼得她冷抽一口气。
好冷好痛!
为什么污渍就是洗不干净呢?她奋力揉搓着,衣服一遍一遍地擦过伤口。
季晓脑袋里浮现出之前的一些事情,因为寒冷,她的记忆似乎也被冻得僵硬,一帧一帧地卡顿地放映着那些画面。
好冷。上次有关这么冷的天气的记忆,还是在妈妈生病后,自己晚上陪爸爸出来卖水果的时候吧。
但今天没有爸爸可以把棉衣脱给她……她想起爸爸的脸,突然觉得委屈。眼泪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热泪划过脸颊时,她倒感觉脸上温暖了些。
后来手便冻得没有了知觉,也感觉不到疼了,只是机械地揉搓着,揉碎了所有关于爸爸妈妈的记忆……
季晓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回的房内。
桌上的饭菜已经被人收拾干净,晚饭结束了。
她走过傅剑勇卧室门口时,听到里面传来吵闹声。
是司晴。
“妈妈你怎么能让晓晓姐姐这么冷出去洗呢?她会冻坏的!”她声音带着哭腔,听起来又急又气。
“我们的事你不用管!”齐淑华的声音尖锐而严厉。
“那你呢哥哥?你要跟她们一样坏吗?她可是你的妻子啊,你不替她说话谁替她说话呀?”
傅司言也在。
啪!一声尖锐的巴掌声,听得季晓心头一颤。
“怎么跟你哥哥说话呢?这一巴掌给你,回去好好反思反思!”齐淑华几乎怒吼着。
傅司清捂着脸冲出来,一路哭着跑回了自己卧室。
傅司言紧跟着出来,一眼看到了呆滞于一旁不明所以的季晓。
他野蛮地用力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拖进了旁边的房间里。
猩红的眼睛里冒出令人恐惧的光芒,整个人气愤得有些发颤。
“季晓,你是用了什么手段,让司晴这样鬼迷心窍地维护你?”他尽量压低自己的声音,不被别人听见。
手段?
季晓冷笑,原来问这个。在他们眼里,她所获得的一切,包括别人的信任,都是依靠手段得来的吗?
那他们对她所做的一切呢?
她只觉得可笑。
季晓用冻得还未恢复知觉的手,指向了傅司言,脸上露出鄙夷的神情。
“可能——像对你一样的手段?”她冲他冷漠地笑笑,“想试试吗?”
季晓张开双臂,走近两步,装作要抱他的样子。
傅司言暴戾地将她推开,看着她摔倒在地上。他弯腰低身,揪住季晓的衣领,浑身都是怒不可遏的厌恶。
“季晓,我明确地告诉你,别在我家人面前作妖。”
她看向他的眼神,是一样的厌恶,直至傅司言扭头走出房间。
季晓一手撑着身子站起,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
“那我的家人呢?”
她小声说着,心头传来细密的疼痛。
齐淑华也想要去看看傅司晴的情况,恰巧从门前走过。
看到季晓的那一瞬,她的情绪流露得更加明显,显然,他们都将刚才的争吵归咎于季晓身上。
“呦,可算是洗完了,洗件衣服都要这么久?”她阴阳怪气地讽刺着季晓。
“回来得正好,去洗碗吧。”
其实我还没有吃饱。季晓好想这样说,一种无力感随着手上渐渐恢复的知觉传来,疼痛慢慢清晰。
“好。”季晓乖乖点点头。
看吧,你们只会欺负我。
她在心里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