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光明和黑暗（1）
待男孩子们回自己房间之后，雨漫又将头发扎了起来。她看了看镜子里的自己，忍不住叹了口气。玉山是说了她想离开可以告诉他，可是她完全不想再见到这个老头。那个人到底是想怎么样啊，就算是把自己关这里，又能如何呢？天使如果真有办法取回心的话，这些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徒劳
能再见他一面吗……？这个念头从脑子里冒出来，雨漫赶紧摇摇头振作精神，不能这么想，不能指望着什么都依靠他人。之所以现在是这样的情况，也都是自己的选择决定的，如果还会有觉得痛苦的时光，那么熬过之后，黎明也终将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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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天是永恒明亮的，琉璃瓦白玉的宫殿群沐浴着金色的光辉，象征着无上的权威。未成年的天使们以实体的形式在天国的各处唱歌，玩耍；成年的天使则要么半实体化，要么一直在灵体状态完成自己的使命，维持至高天的运转。
阿斯兰和姐姐几乎同时孕育，然而姐姐成形过早，资质相对普通，成年之后便在至高天负责小天使们的基础教育。他自回来之后，也没经常和姐姐在一起，总是爱自己独自呆在镜池边上——池里喷出的泉水中涌动着拥有纯洁心灵的人类许愿的声音
“阿斯兰，你怎么了？去了人间一趟变得更沉默了。”白兰飘落到弟弟身边，递给他一个鲜红的苹果。“这是叔叔从人类那里带回来的，已经能量化了，会永远是这个样子。”
“姐姐，谢谢。我只是想着在那边的事情没做完就被召回来，觉得放不下罢了。”阿斯兰显出实体接过苹果，白色斗篷下一张俊秀的脸。
“是吗……也许是天使长另有安排吧。人类社会很有意思吗？我看叔叔也经常自己去。”白兰也是有点好奇。
“可能会经历些做不到的事情，不能说很有趣吧……”
“我听艾伯特说了你和一个人类女孩子的事，你是为了她的事在忧心吗？”白兰手拨动着水池的水，感受着人类的祈祷
“是，要回收的星辰之心还在她那里，暂时用圣手环封印住了，现在我回来了，不知道她情况如何。”
“难怪最近总觉得去界海与魔族混战的天使多了，星辰之心没有按时回归，光明的灵力衰减让黑暗得以扩张。”白兰思考了一会儿，拍了拍弟弟的肩：“不过你别担心了，她不会有事的。”
没有更多要交代的，简单交谈一番之后白兰便离开了。她对弟弟的事更多的是爱莫能助，在漫长的岁月中，有见过天使和恶魔在一起的，却从未听说有天使和人在一起。从造物等级来说，天使和恶魔是对等的，而人类却是低了一级。尽管她不清楚弟弟对那女孩的感情到底是哪种，但从艾伯特口述来看，就连他自己也还不能确定。那就没办法了，就算天使也有宿命，白兰这样想着。
被召回来之后，两个天使见到了拉斐尔，这位大天使长只是说因为咒盒的制作周期会延长，怕他们在人间会破坏平衡才接了回来。现在作为战士的阿斯兰可以选择继续去修习法术提升能力，或者就无所事事玩一段时间休整自己。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人类社会拘束惯了，至高天的自由仿佛没那么合适自己了呢。不用区分黑夜与白昼，漫长的生命……他似乎忘记了自己之前是如何渡过的了。
终于，他起身离开镜池，飞到了主宫殿里最大的图书馆——艾伯特最喜欢呆的地方。
在这个图书馆，每一本书都可以为自己的读者创造一个独立的空间，要是不愿意在大厅和别的天使一起阅读，便可以独自进入使自己不受影响。也不知道艾伯特在哪里呢，阿斯兰仔细地感受风吟的波动。刚到处望了一会儿，风吟便从头顶上垂下缠住自己的腰，把他拉进艾伯特所在的独立空间。
“你怎么跑来找我了？”艾伯特放下手中的书，邀请阿斯兰过来坐下。“不就是很无聊所以来找你……”阿斯兰直接躺椅子上。
“你可以选择去界海找魔族打架，或者留在这看书，再或者去上一层修习，再或者就在外面玩。不一直是这么过的吗。”艾伯特就是不想理会阿斯兰那记挂着人世间的心情：“永生就是这样的，非意外，不消亡。”
“你把我的事都告诉我姐姐干嘛。”阿斯兰有点漫不经心地问。
“你自己不说，白兰只能就找我问，我就只能告诉她了。你啊，振作一点，难到你……想溜去人界不成？”像他回到至高天之后就觉得挺舒服的，在这里横着竖着躺着站着都无所谓，他们既生活在这，也是这里的一部分。
“溜过去也做不了任何事，才是我心烦的。看着又取不出来。我想那些魔和人都跟我们一样，无可奈何。”阿斯兰笑了笑。
“我现在看的这本书，有记载一部分关于心和咒盒的信息。不过都不齐，而且不同的书中对这两个东西的描述也不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阿斯兰颇为不解，如果是至高天自己的东西，那么记录有且仅唯一。他们作为普通天使未必能去参阅，可不会有多种记录。多种记录一般是不同天使采集的，外界的物种或者事。
“我也不明白。那个咒盒本身只能人类持有，或者是人类自己造的东西也不一定，也有可能是要依靠人类才能造出来的吧。”艾伯特自己也一知半解，只是猜测：“界海那里光明领域有所缩减你知道吗？”
“知道，姐姐才告诉了我。”
“那帕瓦斯去了人间你知道吗？”
“不知道……他为什么去了？”是自己单独呆太久了吗，什么事都不知道。
“据说去人类社会执行魔族肃清任务了……要去界海看看不？”
“现在？……”
两个天使来到界海，界海的天空呈现蓝紫色，还点缀着繁星。驻守在这里的天使大部分是御兽使，能驾驭至高天唯一的灵兽—天马乌拉诺斯。在曾经界海还有一片沙滩，现在已经被暗浪吞噬。涌动的黑暗，在夜色中，像咆哮的海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