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夜未宁（上）

    深夜的怀新寺，只燃着几盏烛灯。弱弱地光芒摇曳着，一个眉清目秀的少女伴着老僧人静静地坐在寺庙大殿内。金色的光芒从僧人的身上散发开来，形成一个个的光圈，波纹状地散开。而少女身边则是光波一圈圈往身体里涌入。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僧人才停下来，睁开眼，问到：“这样可以持续好几天了吧，阿斯兰？”

    “恩，”少女，不对，少年也睁开了眼睛，“多谢你了，艾伯特。”老僧人摆了摆手，“不用这么在意。这些天你都会留守这里吗？”阿斯兰手托住下巴，撑在腿上，陷入了苦思。“不用这么烦恼，留在这里虽然会暴露你的身份，但是有结界支撑着，我也会保护你的。只是那你就不能再出去了，寻找失去的光环也只能等取回盒子之后再想办法。如果你再出去，只是会主动一点吧，可是对上恶魔之后也是会暴露自己的，失去了力量支持的你，很容易落得下风。”

    友人的理性劝告，阿斯兰深知那是为了自己而做出的最佳考量。“即使我们没有顺利的把咒盒的东西带回去，那也不是因为我们的失责。”艾伯特耐心地说服着一言不发的阿斯兰。

    “哦，这样的想法确实不错呢……”意外的声音响起来，深夜结界之内居然有不速之客到访，而且还顺利的进入结界。是人吗？还是同伴？艾伯特表情变得些许微妙，而阿斯兰则没有隐藏的一脸惊讶。开着的正殿门口，微弱的烛光摇曳着，依稀可见黑色的斗篷下苍老的容颜，醒目的焰红色瞳孔。“魔族之人为何而来？”艾伯特眯起了眼睛，盯住老太太。“接替了原主人，也变得稳重多了呢。”老妇人迈进大殿中，烛光让其的面容越发清晰的显现出来。

    魔族这种外在，至少得历时千年。阿斯兰站了起来，手中幻化出天鸣。“阿斯兰，先等等。”艾伯特起身拦住阿斯兰，“先听听她讲什么。”“艾伯特，纵容魔族踏上神的结界这本身就是亵渎！你想什么呢！”艾伯特无奈地笑了笑，一只手握着阿斯兰拿天鸣的手腕，把他的冲动硬按捺下来，转头对着老妇人说到：“说来意吧。”

    老魔女却一副不急不慢的样子，嘴角咧出一个恐怖的笑容：“我就是来看看这届天使如何，原来是2个小青年啊，哦呵呵呵呵……来的不是时间，刚好听到你们的对话，真是太不应该了。”老魔女表情虽然碜人，也并不在向前走动。虽然是身上特殊的斗篷隔掉了魔气，但与人类相同，魔在晚期，各种机能退化，实际不具备太大的攻击力。

    艾伯特面无表情地让她不要再踏足此地，他并不想和她交手，也不想和魔族多废话。老魔女也并不似有其他意图，看此地不受欢迎，便欲转身离去。阿斯兰见状哼了一声，很不情愿的将手中的剑收了起来。收起剑的一瞬，老妇人从袖间亮出一把匕首一个箭步上前，绕过艾伯特，匕首直刺阿斯兰喉部。

    阿斯兰脸色一变，微微后退的同时顺势侧身躲避，一只手凝聚灵气汇成金色咒文，猛地拍在老妇人握匕首的手腕上。符印打在老妇人手上发出嗞嗞地烫伤声，匕首从老妇人手中脱出，哐当掉地。尽管只是普通的匕首，艾伯特也对老妇人的举动生出警惕，看样子她的来意也并非是她自己描述的那么简单。但老魔女没有再理会他们两个，将地上的匕首拾起，放入斗篷里面，依旧笑容让人不寒而栗地说到：“身手还是不错的。”说罢，她转身往外走：“不要等着他来找你们，这样没什么防备，等那个人再来找你的话，你们估计都要回不去了。”

    夜恢复了宁静。结界没有丝毫波动，留下2个天使烦恼不堪。难道这个老魔女是魔族用来试探自己方实力的？那也应该换个像样点的吧？她应该不会是来帮自己的，可她也确确实实地提出警告了，也不像有要害他们的意思。

    终于，阿斯兰缓缓的开口：“艾伯特，果然只是呆在这里什么都不做的话，也迟早会对上。之前已经发生了好几次人类被附身的情况，要是寻找到了能顺利完成附身的人，我们就更难办了。”“能顺利被附身的人类真的太少了……不过我们确实是不能无视这个可能性。”艾伯特停了停，突然似想起了什么看向阿斯兰。阿斯兰明白他在担心什么，“那个女孩子也是不行的。已经被附过一次，相应性太低。”

    艾伯特似乎松了口气：“这样就好，低级恶魔附身在人身上行事，可行性确实太低了，本来低级恶魔自身也没什么思考能力。长久以来恶魔都会选择和人类达成协议，帮助人完成心愿，而取走人类的灵魂。看似是恶魔引诱了人类，但也算平等交易了。”

    “只是附身完成抢走咒盒这个简单的任务，应该还是行的吧？”

    “……谁知道呢，其实我对魔族的力量也不是太了解，之前只是听天使长提过。”

    阿斯兰点了点头。艾伯特叹了口气，仰望着佛像继续说道：“可是我也想不明白，甚至我想不明白这群恶魔为什么会抢，听说以前来抢的都是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