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小丑（十三）
“哪有什么小丑面具？而且现在是二十一世纪初，二十一世纪初！”
方平看向男人身旁的病人，道：“难道你看不到他吗？”
面前的男人低头又写了些什么：“你是说你脑子里的小伙伴吗？这次他有实体了？”
方平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乱，对面的医生又接着问了一些公式化的问题，见方平都没有回答，于是按了下桌子旁的一个按钮，接着就有两个穿着护工服的人走了进来，其中一人将手里的针扎在了方平脖子上，接着方平就失去了意识。
再次醒来，方平感到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是睡了很久刚醒的那种状态。
“这里就是我的……”方平摇了摇脑袋，打量着四周，“精神病房？”
他现在身处的地方装修有些老旧，完全不像二十三世纪的风格……
这个房间的总面积才几平米，房间的四面墙壁和地板全都是由一种软绵绵的材料制成的，凑近了看还能在墙壁上看到一些抓痕，房间的角落里甚至还有灰尘，房间内没有窗户，也不见通风口，事实上……这房间里连张床都没有。
“这建筑材料连自动修复功能都没有，清洁房间的清洁指数也完全不像个病房。”
再看天花板的角落里，有一根嵌在墙体内的圆柱形物体，散发着柔和的白光，或许那就是灯管；而在远离门口的那面墙边，还有个嵌在地板内的陶瓷器具，从它散发出的难闻气味来看，这个东西应该就是用来上厕所的。
以上，就是这个房间的全部了，和方平小时候生病住过的病房不能说是有点类似，只能说是完全不同，就算是精神病房也不应该有这么大差别。
吱——，
就在方平还在想着怎么从这个房间里逃出去的时候，伴随着一声机械运动的声音，房间门的上方，打开了一个长方形的缺口。
缺口后出现了一双眼睛，在朝着放平看了两眼后，缺口就又被关上，紧接着，一个装着饭菜的餐盘从门的下段挡板处被塞了进来。
……
洗漱、吃饭、放风、吃饭、放风、检查、吃饭、睡觉。
这差不多就是方平在这几周里每天的生活，每次检查的时候，那个戴眼镜的医生旁边都会有那个穿着束缚衣，带着小丑面具的病人，奇怪的是只有方平能看见他，医生和护工就像选择性失明了一样，都说那里没人。
终于，医生被方平说的不耐烦了，他大声地朝着方平喊道：“看好了，这里是没有病人的。”
他伸手挥了挥，恰好砸在了那个病人面具上，一副见了鬼的表情。
接着，医生和病人脸上的面具一同消失不见，面具下是一张方平再熟悉不过的脸。
“亚索，我就知道是你搞的鬼。”
“不不不，请叫我小丑（joker)。”恍惚间，小丑换上了熟悉的装扮，而方平依旧被捆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我还以为你会想象这一切都是真的，从而开始怀疑自己之前所经历的世界是不是真的。”
“废话，换你每次看病的时候都有个带着小丑面具的怪胎盯着你，你也会怀疑这不是真的。”
“实话告诉你，原本是准备再关你几个月的，可某个违反赌局规则的人又提出了一场赌局，而且条件是我无法拒绝的，所以只好先把你放出来了。”
“你怎么知道他会不会遵守这次赌局。”
闻言，小丑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在方平面前打了个响指。
周围的场景猛然一变，方平与小丑出现在了一处圆形的斗兽场内，四周的看台上挤满了人，如果看仔细点就会发现，这些人的脸上都画着小丑妆。
“决斗——决斗——”
在观众们的欢呼声中，方平对面的铁栅栏缓缓抬起，伴随着沉重的脚步声，一个穿着铁质全身盔甲的身影出现在了方平面前。
“首先，本次决斗的规则就是——没有规则！拼尽全力让对方再也站不起来吧！如果你不建议的话，杀了他也是可以的哦。”小丑略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方平后，就消失在了擂台上，接着，一束聚光灯打在了擂台不远处的高塔上，小丑正以一个非常不雅的姿势躺在王座上。
“下面我宣布，决斗——开始！”
随着小丑激动的呐喊声，方平从腰间拔出了菜刀，摆好了架势，谁知对方迟迟没有动静。
“这算消极比赛哦。”
在观众的嘘声中，方平的对手有了动作，只见他伸手对着面前的空气拖拽了几下，头上的头盔就不见了踪影，头盔下是一张与方平一模一样的脸。
“好久不见啊，方平。”
在方平不敢相信的目光中，易拔出了背在背后的铁剑。
“为什么？”方平的情绪有些失控，原本摆好的架势在顷刻间崩塌，手里的菜刀也掉在了地上。
“因为如果你输了这次决斗，身体的控制权就归我了。”说着，易一剑重重斩在了方平身前，方平却像没看到一样，仍旧呆呆的站在原地。
“你在干什么？”
“我不相信你会这么做。”方平的眼神突然坚定，他硬着头皮，死死地盯着易的双眼，可惜，在那双眼睛里，他只看到了失望。
鲜血飞溅，方平的胸前出现了一条深深的伤口。
“我说，和我决斗！”
方平依旧不为所动，他看了看高台上的小丑，又看了看易，摇了摇头。
“如果你要这身体的控制权，那就拿去吧。”
话音刚落，易一剑挑起，这次，方平的一条胳膊飞向了空中，随后落在了擂台上。
“我说，和我决斗！”
“为什么？”
“因为你不配。”
说着，方平的另一条胳膊也没了，易皱了皱眉，眼神从失望变成了厌恶。
“想不到你连反抗的勇气都没有。”
“如果你要杀了我，为什么第一剑不照着我的头砍下去？”
易一剑砍掉了方平的双腿，方平仅存的躯体不受控制的掉到了地上。
易一脚踩在了方平的胸口，将剑尖悬在在了方平眼前。
“给你个机会，认输，我留你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