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我卖的是知识
一只鸡能有几种吃法？
鸡汤的一半直接喝掉，另一半拿去煮粥。
鸡肉与鸡骨头分离，鸡肉分成两半。
一半鸡肉加入香葱、芝麻、盐油等做成手撕鸡。
另一半拿去翻炒，控干水分，做成鸡肉丝，留着明天吃。
鸡骨头加入盐巴、孜然翻炒、烘烤做下酒菜。
五个小孩子一顿猛吃，丝毫顾不上碗里的烫。
“这是我吃过最好吃的粥。”
“娘，我还要一碗。”
“我也要。”
“囡囡，要不要加？”梁李氏问。
梁田苦恼地说：“要的，可是我已经吃饱了。”
梁李氏看一下她的小肚子，鼓囊囊的，真的吃饱了。
吃撑了的梁田看向男孩子们，羡慕地说：“胃大就是好，什么都能多吃几口。”
她看向鸡笼里的小鸡，“我以后要天天吃鸡肉，天天喝鸡汤。”
心中感叹：这是什么人生啊，远大的梦想居然是天天吃鸡。
陈琦也不客气，多吃了好几碗粥。
这比他家里的干饭还要好吃。
必须要带两只鸡回去，给娘子尝尝这么美味的鸡。
陈琦：“囡囡啊，让两只鸡给叔叔啊。”
“不行，自家吃。”
好不容易养大的鸡，怎么能给别人吃呢？
“囡囡，我出钱买。”
“不行。”梁田一本正经地说，“去年我吃的是稀粥，朝不保夕，饥饥饿饿就一天。”
“今年，我吃上了浓稠的粥，但餐桌上就一盆咸菜。
未来的日子里，我希望隔三差五有一顿肉吃。这些鸡，不卖。”
陈天嚼着一口鸡肉丝说道：“你不是已经实现了吗？
黄财主每隔四天给你送一条大鱼，你几乎能天天吃肉了。”
梁田吃撑了，站起来走走，消化消化。
她一面走一面说：“我是今天吃鱼肉，明天吃猪肉，后天吃鸡肉，大后天吃鸭肉。
所以我是隔着四天吃一次鱼肉，隔着四天吃一次猪肉。”
梁田安排得井井有条，让大宝跟着点头，让梁李氏跟着幻想。
梁奶奶捧着碗笑着说：“小祖宗，你这样吃法，就把家底给吃空了。”
“奶奶，只要家底足够丰厚，再怎么吃也不会把家底吃空。”
这话很有道理。
陈琦对梁田刮目相看，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明事理的女子，还是两岁的女子。
幼子就有这么的想法，假若她长大了，不知成为怎样的人物。
未来不可想象啊。
“囡囡，我实在是喜欢，你就割让一只给我。我出一百文。”
梁有才：“一百文能买一只四斤重的大公鸡了。”
这是笔大钱，这个买卖可以做。
梁有才渴望地看向梁田，希望梁田能答应。
梁田对上父亲的视线，哼了一声，闭上眼睛继续散步。
卖鸡，绝对不可能。
不管陈琦怎么说，梁田都不答应，即便陈天求情也不可能。
既然买不行，陈琦想其他的法子。
他说道：“这些小鸡仔有剩余的吗？我都要了。”
梁有才：“让大哥失望了，这些都是别人家预定了的。”
“这里头有没有你们相熟的，麻烦兄弟和他们说，我要了他们的那份。一只小鸡我出三文钱。”
“这……”
“不满你说，这份小鸡我是要给兄弟你的。只希望侄女将鸡养成之后，不嫌弃我们蹭饭。”
梁有才看向梁田，询问梁田的意见。
梁田想了想说：“能成。正好，吃了一批还有一批，以后就能有源源不断的小鸡吃了。”
“这小鸡肉嫩口感好，要是拿去做烤鸡，味道更香。”她叹息地说，“可惜啊，数量太少了，容不得我糟蹋。”
吃过烤鸡的梁有才、陈琦咽口水。
走镖在外，他们也曾露宿山头，也曾经抓过山鸡做烤鸡。
他们都知道鲜嫩的小鸡拿去烤，味道是香飘十里。
陈琦咬咬牙，“两百文一只，卖给我。”
两百文啊。
两百文。
梁有才为女儿焦急。
梁李氏两手颤颤，紧张地看着女儿。
梁奶奶更是紧张，喝粥的动作都忘了。
梁田是进退两难，对上他们恳求的目光，只能舍弃了。
“唉。”她叹息一声，抵不住家里人的哀求，道：“只许一只。两个月内，不能有第二次。”
“好好好。只要你愿意卖，啥都行。”
一手交钱一手交货，那是不可能的。
二百枚铜钱，可没有二百张纸那么轻，得回家拿钱去。
正好，她的那些阳光细菌菌液没培育好，让老爹明天送过去，顺道拿钱。
梁李氏跟着梁有才一路送出去。
等客人送走了，边上的邻居就上门来了。
一是打听客人是谁，二是过门来看看能不能抢到一块鸡肉吃。
家家户户都不富裕，谁家杀鸡了，走得近的关系好的人家，都想要上门来得一口鸡汤喝。
这些人让奶奶应付去，梁田吃饱了去睡午觉。
“妹妹，我给你赶蚊子。”
“我给你扇扇子。”
“小妹，等等我。”
大宝、二宝追过去是为了讨好妹妹，以后能得鸡肉吃。三宝跑过去是瞧见大哥、二哥跑了，自己也跟着跑。
梁田午觉起来，瞧见梁有才和梁李氏在数钱。
奶奶坐在她竹床边上，一面扇扇子一面看着他们笑。
“渴了。”
奶奶：“我给你拿去。”
梁有才转身过来对女儿说：“这还只是鸡的钱，如果卖掉菌液就是四百文了，一个月能赚到四百文。
囡囡，你真的太厉害了。”
奶奶给梁田倒了一碗凉白开。
梁田喝了水，说道：“你出去就将沤肥的法子教出去，谁要学就教给谁。”
“好。”
这沤肥的法子也不是什么祖传的秘方，传播出去对谁都有好处。
“如果有人问你要阳光细菌菌液，你就说得出钱买。一亩田四文钱。”
“这……”梁有才犹豫了。
“囡囡啊，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亲的，哪一个不是看着我长大的？收钱不好吧。”
梁田直接说了，“我卖的不是自私自利，我卖的是知识。
这是我上辈子耗费了无数心血学来的，如果分文不取，我做不到。
而且即便没有菌液，那些肥料也是能用的，只是没有预想中那么好而已。”
梁田对梁李氏说：“这里一半的钱，你拿去还债，剩余的一半拿去买米，我再也不像吃粥了，我要吃干饭。”
先解决温饱问题，衣、住、行再慢慢解决。
牛奶会有的，面包也会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