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赌局
扔钱的办法是行不通了，主张扔钱的小明也未提出什么异议，那么达西姆就可以理所当然地拿着这些钱了，而相比于如何使用这些钱，达西姆更优先想的还是如何保存这些钱，毕竟自己没有背包，巨款一直在手里捏着也不安全，况且还要有一只手拿着桂花糕。
这时大兵又提出了新的想法：“我觉得应该是我们直接将钱扔在地上的方式不对，若是那些真正穷死的人，没有一个是会将钱扔在地上而穷死的，他们肯定是都有各种各样的原因才会没钱最终穷死，这样才符合情理，大哥哥你说是不是？”大兵在最后不忘问小明，达西姆也是没想到世界上除了自己还有人会如此的相信小明。
“是的”小明的回答推翻了之前自己的想法。
“那么我们该怎么做才能穷死呢？”大兵依旧没有放弃继续追问着。
关于这个问题达西姆是不需要思考都知道答案的，因为自己是真正见过很多人穷死的，达西姆当然是三人中最了解那些穷死的人究竟是什么样的了，而且是非常切身的感受过那种因为穷而死的人是种怎样的绝望。
但是达西姆此时并不想谈这些，这些都是他心里的痛处，只有真正经历过这些的人才不会将这些挂在嘴边随意说来消遣。
“烧了”反而是小明回答了大兵的问题。
听了小明的主意达西姆和大兵又一次无语了，虽说小明确实有很多灵光乍现的时候，但是此时扔了和烧了这种最直接的办法肯定是行不通的。
“那我们想想别的办法吧，哥哥！哥哥！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大兵又用那孩子般天真的眼睛向达西姆恳求道。
达西姆仍然是不认为“穷死”这条路有可能会带着大家出去的，但是他并不想骗大兵和小明说自己不知道人是如何穷死的，所以还是说了实话：“穷死的人其实最后真死的都多是因为得了病，有的是极重的病，耗尽了全部的家财都用在了徒劳的治疗上，最后人还是没有治好，就死了；还有得了并不起眼的病，也或者只是吃不饱或者营养不良，但是就是穷，吃不起饭更买不起药，所以只能慢慢耗着，最后也是死了。”
“可是我们想要的穷死不是最后真的死，而是穷的仿佛和死了一样的那种穷的状态，就是一下子就······”这就是大兵一直主张的，如何不死而离开这里。大兵说着又停止了，其实她也知道这是在为难达西姆了，因为这里有这么多钱，怎么可能就一下变成穷死这种状态呢？
“可能的”达西姆肯定的说。
“真的有一下子就穷死的办法么？”大兵不解的问。
“赌博”达西姆说出了那个他极度厌恶的词，也正是因为这个词，他见证了无数的家庭从优裕的生活变到支离破碎，最后实现真正的穷死，无可挽回，也无一幸免。
“可是我们有这么多钱，赌博也很难一下子就输光的，而且还有可能会赢钱，到时候如果我们运气好，越赢越多可怎么办？”大兵不解的再问达西姆。
“呵呵”达西姆冷笑道，无数的真实发生在身边的例子，让他知道了赌博的最终结局只有穷死一条归路，根本没有什么运气好就会赢钱的命运，但还是不希望让一个孩子知道这些就直接讲道：“你放心吧！若是真的要赌绝对可以的。”
“那我们就去赌博吧！”大兵似乎有些兴奋地说道。
达西姆看到大兵这样一个孩子对赌博如此兴奋，不觉心中对赌博的痛恨变为了对钱的痛恨，或者赌博不是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金钱才是。
“那么如果你们都决定去赌博了，我们就去输到穷死，但是我要提前说，输光了未必就穷死，穷死了也未必就能出去。”达西姆最后说道，同时自己已经做好了用一把子力气去给大兵和小明赚馒头钱的准备了。
“嗯！”大兵肯定地点点头。
“好的”小明也做出了回答。
赌钱的地方向来最是好找，哪些人样子越破烂粗鲁，破口叫骂声音越大，直接去便绝不会错，果然在码头的附近的戏台后边就是一处赌博的据地。
层层垢垢的围了几层赌徒，最里层赌钱的人是还没输光了的，几乎都蹲着，即使是冷天也都大多脱去了衣裳，害羞什么的是不可能的了，都是汗流浃背靠在一起，互相挤着，却能彼此共享汗液，互相润滑，发光发热。
蹲着的一圈没位置了，外圈猫腰站着的多是已经输光了钱的赌徒，因为没在场上所以不像那些上了场的赌徒能互相发热，需要穿着衣服，最外层的看官则还还需穿着常人穿的棉袄，但心里也是极为替场上的人着急，虽然是再没钱入场了，但也一定到散场才肯走的。
果然天下的赌人都是一个样子，达西姆不禁冷笑，小明只是站在原地并未行动，大兵则有些担心自己如何在这些人中挤进去好赌钱。
达西姆当然不能让这么小又可爱的孩子着了赌博的道，就在戏台前给小明和大兵买了茶位，自己去了。
小明自然也没有反对，大兵有些担心，但自己是没看过戏的，这次又是达西姆信心满满，料定若有半日这钱就能输光，也就安心坐下看戏了。
这时达西姆也挤进了各个赌圈中赌资最大的一圈，这一圈也是围得人最多的一圈，离得老远就能听见里面庄家吆喝着“咳～～开～～啦！天门啦～～角回啦～～！人和穿堂空在那里啦～～！······”
达西姆见那庄家身前银票最多，就知道是最好在这里输钱的，就选定了这一圈，也正是因为达西姆没有包，就将大把的钱票攥在手里，都不用挤，各个赌徒见了，都灰溜溜地给让开了道，达西姆也看都不看这些人，就在这庄家最正面的地方坐下了。
见到有钱人来，达西姆周围本来挤满的人都纷纷让开，不敢靠近，那庄家也是不想竟有这么大的赌徒来赌，自己不免心生畏惧。
达西姆抱着输光的心态更是没有畏惧，干脆将钱都往布子上一放，那厚厚的一叠票子都是最大的500元一张的，算是拿出三五张就是这庄家加上在场的所有人的所有的银票钱了，而达西姆直接就有一大摞。
达西姆并不知道这里的赌法，就问道：“这叫什么，怎么赌最大？”
那庄家看达西姆不是本地人又有钱，就解释了规则，道：“此为宝局，孤为一赔三算最大，分归心、白虎、天门、青龙，可任意选押，选押又分孤、粘、旁、赔，及赔的倍数算法不同”
达西姆摆摆手，示意不必讲，这庄家本来也从不讲这些，只是有大客户问了，所以不能不讲。
“好，就孤，那我全押了。”
说着就将全部的钱放到了庄家对面这边，旁边的众人一阵惊讶，纷纷议论不止，其他场子的赌局也纷纷停了下来，来看这边。
只有那庄家还是懂事的，赶紧将钱给推了回来，说道：“大人，可不是这样赌的，我这庄是十元为一庄，我庄家输了就以十元为量每次加码，没有像大人这样一次押这么多的。”
达西姆听了十元一局，那自己这大上万的要输到什么时候才能能输完，就说道：“这样不行，太小了”
庄家听了知道是大客户不能让他跑了也陪笑道：“那大人说要怎么算。”
“不如这样”达西姆故意停顿了一下，整个赌局刚才还嘈乱纷杂，现在就变得鸦雀无声了“我只押孤，不要三倍，中了只赔我两倍便可，但是下局需按十倍的庄钱来押，若是庄家拿不出钱来与我押，就算庄家耍赖，那我之前输的钱便不能算数，要一起拿回来。”
这庄家嗤笑道：“输了就是输了，哪有拿回来的道理，你这胡编乱改的说法是要坏了规矩的。”
达西姆也冷笑道：“你这庄家就是没钱还敢在这设局，我早就看你不惯了，所以今天才来和你玩玩，你若是没钱就不要做庄家早早滚蛋回去种田，我们宁可让有钱的赢了去也绝不让你这没钱的空手套了白狼，大家说是不是。”达西姆大声吆喝着。
四周的人们多都是输钱输红了眼的，听到庄家空手套白狼的话，就都极为愤慨，一起赞同起来。
这个庄家的汉子感受到四周的压力十分难受，但是自己手里是不可能有那么多本钱的，若是答应了达西姆的话不就是只能输了么？这时他身后其他几个散了台的庄家合谋了一会儿，派了一个代表在这个庄家耳边小声耳语了几句，这个庄家立刻阴险的一笑，随即就答应了达西姆的规则。
赌局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