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咸水镇内
嘭！
打铁铺的大门前，江岸花望着面前紧闭的大门一时间有些怀疑人生。
我被赶出来了？
貌美如花，楚楚可怜的我被赶出来了？
好歹让我把饭吃完啊！
就在江岸花心中郁闷之极的时候，就在旁边的那堵院墙上忽然有个什么东西冒了出来。
江岸花惊讶地转头望去，只见墙内竟然爬出来了一个浑身光秃秃的奇怪生物。
它刚刚爬上墙头，结果就脚下一滑，从上面摔了下来。
“叽！！！”
那东西怪叫一声立马就从地上弹了起来。
江岸花仔细一看，那光溜溜没半根毛的身子，不正是卫尘之前找不见的那只怪鸟吗？
那怪鸟也看到了江岸花，此时四只眼睛大眼瞪小眼，顿时陷入了一种十分耐人寻味的氛围里。
场面僵持了没一会儿那怪鸟似乎反应了过来，扑腾两下没飞起来，转头就迈起两条小腿跑进巷子里消失不见了。
不知为何，江岸花见这一幕的时候心里顿时变得十分失落。
刚有了一种同病相怜的感觉，转眼又被抛弃在了这里。
她现在感觉自己真的就像是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孤儿，不仅一无所有，甚至连自己现在该去向何处也不知道。
不过也就在江岸花彻底陷入迷茫的时候，随着吱吖一声，打铁铺隔壁的那扇院门忽然被人推开了。
年老的王婆从里面探出头来，浑浊的双眼看着孤零零的江岸花，关切地问道，“这位姑娘，你是来找人的吗？”
江岸花微微一愣，随后轻轻摇了下头。
王婆哦了一声，瞧了瞧隔壁卫尘家那紧闭大门，似乎也不好意思再多问下去，正当准备关门回屋的时候。
江岸花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喊道，“婆婆！”
“啊？姑娘，你有什么事儿吗？”
江岸花轻轻抿了抿嘴唇，柔弱地说道，“婆婆，我可以讨碗水喝吗？”
王婆一愣，随即招了招手，“来吧来吧。”
江岸花心中一阵窃喜，跟着王婆便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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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哟，真是个可怜的姑娘。”
简陋的屋子里，王婆坐在江岸花的身边，听着江岸花讲述自己的悲惨遭遇，心里一阵愤慨。
“好好的一家人就这么没了，也不知道这老天爷的眼睛是怎么长的，现在让你这么一个姑娘家流落在外，还得提心吊胆地防着那些坏人。”
江岸花不动声色，看着王婆脸上流露出的同情，心中窃喜。
自己只是将刚才与卫尘说的那些话重新复述了一遍，这老太婆就果然上当。
看来这问题的关键果然不在自己身上。
是那家伙太蠢了，听不懂！
此时江岸花也已连喝了三大碗凉水，实在有些喝不下了，遂起身假装要离开。
“多谢婆婆的好意，那小女子就先离去了。”
王婆急问道，“姑娘，你要去哪儿啊？”
江岸花眼神一阵迷茫，低落地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王婆心肠一软，叹息道，“都没地方可去，还走什么？你只要不嫌弃我这儿，就在这里先住下吧。”
“啊？可是婆婆”江岸花故作惊讶。
王婆打断道，“没什么可是不可是的了，我这老太婆一个人在这儿住了几十年，多一个人少一个人没什么大不了，再说你现在一个人还能上哪儿去？有个地方住总比在荒郊野岭饿死的好啊。”
“不是的婆婆，我是怕连累你”
“怕什么？”王婆拍着桌子就站了起来，“那些人要是真敢找来，老太婆这条命也不怕跟他们拼了！”
王婆现在也有差不多七十的高龄了，老伴十多年前就已经去世。
原本有一双儿女，只是那两人十几岁的时候便离乡出去求仙问道，现在三十年过去，连个信也没传回来过。
王婆对生活早已不包任何期盼。
甚至连棺材钱都早早交给了隔壁的卫尘，能活到什么时候就算什么时候。
江岸花的到来她不会觉得有任何麻烦，反倒十分高兴。
因为，总算有个人能坐在屋里陪自己说说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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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镇南面，在那间弥漫着药香的药铺里，石小霜趁着熬药的空隙偷偷拿出了一面镜子。
站在没人的角落里，盯着镜中自己那张干黄的脸愁眉不展。
明明正是一个如花似玉的年纪，没一张貌美如花的脸也就算了，还要因为长期在田地里干活把自己整得像个黄脸婆。
凭什么别人就能那么好看？
“哎”
石小霜轻叹一声，却又不知道自己到底该去怪谁。
这会儿恰好石小霜她爹石大夫过来看药熬得怎么样，一进门就见到石小霜站在角落里发愣，遂生气地责问道，“小霜？你在干什么呢？”
“啊？没没干什么”
石小霜吓了一跳，慌忙把镜子藏到了身后。
石大夫年纪大，但这眼神依旧好使，石小霜那点小动作还瞒不过他，“藏的什么？”
“没有”
“拿来！”
石大夫向来对石小霜比较严厉，只重喝一声，石小霜就乖乖地把镜子交了出去。
“镜子？”
看到石小霜递来的是一面铜镜，石大夫显然有些意外。
养了她这么多年，他还是头一次见石小霜照镜子，虽然主要的原因是自己家里根本没有。
不过想想倒也合情合理，小霜现在正是爱美的年纪，照个镜子多正常。
“哪来的？”
“跟孙大娘借的。”
“照个镜子而已，有什么好藏的？用完了记得给人家还回去。”
说完，石大夫就把镜子还给小霜，转头就去看灶头上的药罐。
“哦。”石小霜噘着嘴跟在他屁股后面，眼神幽怨。
盯着石大夫那宽实的后背看了半响，石小霜忽然又扭扭捏捏地开口道，“爹”
石大夫回过头来，见石小霜那一脸委屈的模样，心里纳闷。
“怎么了？谁欺负你了不成？”
石小霜仰起头来，视线却望着石大夫背后的灶台，有些忐忑不安地嘟嘴问道，“没有爹，我就是想问问我是不是长得一点也不好看啊？”
说着，石小霜还叹了口气。
“额”听闻这话，石大夫着实愣了一阵。
随后他立马摸着石小霜的脑袋，一改往日那严肃的模样，慈祥笑道，“傻丫头，你瞎说什么呢？丑就是丑，不好看是个什么说法？”
石小霜整个人忽然一僵，立马就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那哭声之大，把隔着两屋子那几个病人都给吓了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