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连瑞
暗卫的伤被处理好之后就被任墨带回了府邸养伤,任语留在小楼以便明日跟踪神秘人派来接薛无情的人。
刘长理和费泽一起离开小楼之后,刘长理看出了费泽神情不对,便问费泽发生了什么,为了不让刘长理担忧,费泽只说是在思考明日怎么对付那个神秘人。
分开之前,刘长理还是有些担忧的叮嘱费泽明日注意安全。
费泽温和的笑着点头。
刘长理回到小济堂,却在后院内发现了一些血迹,心中一惊,连忙不动声色的打量起四周来,跟随者血迹的方向刘长理走到了西边的井边发现了一个昏迷在地上的人。
试探性的问了一声在没有得到回应后,刘长理连忙过去扶起倒在地上的人,却惊讶的发现这人竟然是花烛。
刘长理将花烛扶进了小济堂查看了她身上的伤口,幸好除了肩膀处的一道刀伤有些严重外其余地方都是些皮外伤,上了药之后刘长理便静静等着花烛苏醒后问清楚状况。
为什么花烛会出现在小济堂中。
而且按照花烛的身手和用毒的本事,刘长理想不出什么人能把花烛打的带着一身的伤。
片刻之后,花烛悠悠转醒,发现自己身在一个房间的床榻上,身手的伤口已经被包扎处理过了,起身来到房间门口,花烛首先听到了一些人的交流声音打开门走出去就看到了几个坐在凳子上的人一脸惊讶的看过来。
“花烛前辈你醒了?”
刘长理正在抓药,抬起头看到花烛清醒心中也放心了,药柜台边上的大娘好奇的打量着花烛,被花烛用冷冷的目光一瞪吓了一跳,嚯,这女子好凶的目光。
“刘郎中,这是药钱,我就先走了啊!”
“大娘慢走。”
送走来抓药的人,刘长理快速的叮嘱了花烛几句,让她先去后院休息,若是肚子饿了厨房就在院子西边。
花烛淡淡点头。
刘长理就顾不得照顾她,转身就忙着给病人看病诊脉。
“刘郎中,我家大郎这手臂上出现了一些红疹子,你看看。”
宋大婶一脸焦急的拉着自己的孩子走过来在刘长理面前坐下。
“好,大朗伸出手,让我看一看。”
大朗听话的掀起衣袖把手臂伸过去,刘长理仔细看了看,大朗并没有痒的症状,便问。
“大郎,这些红疹子疼不疼?”
“嗯,一点点吧。”
大郎说着抬起头看自己的娘,“娘,我的毽子你可别忘了帮我收起来。”
宋大婶无奈的拍了大郎的后背一下,都什么时候了还不忘记自己的玩具。
“知道了知道了,好好回刘郎中的话!”
刘长理笑着摇了摇头,“宋大婶,大郎平时是不是挑食,更爱吃荤菜?”
“是啊。”
“大郎你最近是不是经常在正午时候出去玩呢?”
“对,刘郎中,这孩子皮得很,起这红疹子是不是他摸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了?”
宋大婶说着,越想越担心,恨铁不成钢的看了一脸不知所谓的大郎一眼。
“宋大婶你别急,这红疹子不是太严重,我一会儿给你配些药膏,你早晚两次给大郎在有红疹子的地方擦。”
刘长理说着随手便把大郎的衣袖给放下了。
“还有啊,大郎可不能挑食了,得多吃菜才行,而且要少在大日头下玩耍了。”
大郎一听就开口说,“啊,我可不爱吃菜!”
然后就被自己的娘在脑袋上敲了一下,有些委屈的捂着脑袋憋着嘴不敢说话了。
“好好,我都记住了刘郎中。”
在刘长理转身去药柜前配药的时候,宋大婶就念叨着大郎,大郎也不敢回嘴连连点头。
花烛就这么站在后院门口看着,冷漠的眼神中有着一丝好奇和向往在垂下眼睑后却消失不见,转身去了后院。
刘长理配好药就递给宋大婶,宋大婶付钱之后就笑着和刘长理道谢,拉着一直好奇的在柜台上摸东摸西的大郎就离开了小济堂。
等小济堂闭堂之后,刘长理按摩着自己有些酸痛的手臂,活动着身体往后院走心头却突然一个激灵。
一忙起来,刘长理把花烛还在小济堂的事情给忘了。
等回到后院,刘长理瞠目结舌的看着后院的桌子上摆着几道菜,走近还闻到了菜的香气。
这不会是花烛前辈做的菜吧?
刘长理正想着呢就看到花烛面无表情的端着一盘菜从厨房走了出来,摆上桌后便直勾勾看着刘长理。
“净手,吃饭。”
“啊?好。”
等刘长理坐在花烛对面拿起碗筷的时候,心中的震惊才缓缓平淡下来,抬起眼看着花烛不确定的问。
“花烛前辈,这些都是你做的吗?”
“嗯。”
没有多余的回答,花烛已经开始动筷吃饭了,看起来很是自觉,都不打算解释一下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小济堂,还有她身上为什么会带着伤。
刘长理倒是一直想问,但看着花烛专心吃饭的模样想了想还是等吃完饭之后再问。
花烛原本就沉默寡言,而刘长理也早已经习惯了一个人吃饭,所以二人之间只能听到一些碗筷响动的声音,二人却也没感觉有什么不对。
没想到刘长理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就听到对面的花烛突然开口。
“今日,多谢你。”
“嗯?”
刘长理抬起眼睛看向花烛,“前辈不必客气,只是能否问前辈为何会出现在小济堂?”
“被人暗算,躲到此。”
“暗算?”
花烛解释的话不多,但刘长理配合着花烛的表情推测出花烛身上的伤口正与神秘人有关,因为花烛办事不力或是撞破了神秘人的秘密,被神秘人责罚,但花烛不是那种能服人的性子,激怒了神秘人,被神秘人派出死士暗算。
其中的伤口正是被死士追杀时不小心被暗算的,花烛在逃避追杀的时候无意中躲到了小济堂来,在见到刘长理之前她并不知道这儿就是刘长理的小济堂。
刘长理在听的时候心中一直是将信将疑的状态,但见花烛的确是受了很多的伤心里还是倾向于暂时相信花烛。
便让花烛留在了小济堂养伤。
隔日,面具男人果然派来了人前到小楼接走了薛无情和玉竹,等回到岸上便上了一辆准备好的马车一直向东行驶直到行驶出祁城。
在马车中,看起来很是和善的马夫向薛无情说路途有些远,还请二位在马车里稍加休息,还说马车里有水和食物。
马车行驶了半个时辰,薛无情觉得口渴便端起了案上的水壶,也招呼着一边的玉竹喝水。
一打开盖子薛无情下意识轻轻一嗅,眉头就皱了起来,拦住了刚刚拿起水壶的玉竹,在玉竹疑惑的眼神下做出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薛无情心中冷笑,他还说戴着面具的小子像是好人,没想到却在他们喝的水中下了毒,薛无情一闻就闻出来了。
这是小看了他这个神医,还是太过高估自己下毒的本事,薛无情忽的一想,这不是花烛的毒吧?
花烛正是戴面具那小子的属下,看来得小心些了。
薛无情招呼玉竹凑近,伸出自己的手在手掌上画着字,玉竹一看便明白了。
向薛无情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轻声叫了一声,对马夫说自己师父内急,可否停靠一会儿,马夫倒也听话的停下了,只是说自己亲自陪薛无情去就好。
等二人走远些,玉竹下了马车根据任语交代的方法在树上留下了记号。
等薛无情和马夫回来之后,玉竹已经等在了马车上,薛无情一进来脸色突变,原本他以为这个马夫就是个寻常马夫,刚刚一试探竟然发现对方是个会武功的人。
薛无情和玉竹商量给马夫下药,可没想到马夫中了薛无情的消力散后竟然像个没事人一样,倒是憨厚的假象被撕破,露出了冷酷无情的死士模样,反手从袖中拿出一包药粉挥洒向薛无情和玉竹二人。
在倒下的时候,薛无情内心还在暗自吐槽。
他一个神医到底还是着了自己师妹的道了,这药粉不就是花烛擅长的迷魂散吗!要说为什么他这么肯定,因为三年前他有幸尝过一回。
最后薛无情和玉竹还是中了招被迷晕了过去,马夫带着昏迷的二人一直行驶一个驿站的时候,玉竹被暗中留在了驿站由其他死士送回小楼。
而薛无情则被调包到了原本就等在驿站的商队的马车里。
而马夫则带着一个换上了薛无情衣裳的人重新出发,一直往离开越国的方向行驶。
一直跟踪在之后的任墨任语在追到驿站的时候察觉到了不对,分头行动,任语去追载着玉竹的马车,任墨则是继续跟踪原本的马车。
没想到任墨跟踪到一个树林里的时候,马车突然停下,任墨的行踪在进入树林的时候就被埋伏在树林的人发现了,这时几道飞镖射向任墨。
任墨意识到自己已经被人发现索性现身,冷眼看着武康带着一群死士将他包围了起来,武康冷笑看着任墨说今日终于可以报仇了。
双方开始动手,虽然任墨武功高强,但是武康一方人数众多,且大半都是不要命的死士,在任墨将几名死士打得倒地动弹不得之后。
瞪着一双虎目,武康心想这小白脸好难缠。
往地上一啐,武康挥舞着手中的一柄虎头大刀大声怒喝冲向任墨,任墨在死士的包围下躲闪不开硬生生受了武康的攻击,幸好及时侧身只是被刀背一击,任墨捂住嘴角。
拿出腰间的信号弹释放,而远处的任语在看到马车驶回祁城便果断出手,看到了马车只有里昏迷的玉竹之后便意识到这是神秘人的障眼法,再往回赶的时候看到了信号弹便追了过去,正好一掌击飞了任墨身后偷袭的死士。
费泽在府邸内等着任墨任语的消息,但过了约定不管有没有查到消息都要汇报平安的时间,费泽知道事情不妙,亲自带着人手根据任墨任语留下的记号追出了祁城。
还没等到费泽赶到,任墨任语已经杀红了眼,身上的衣裳已经被血浸湿了大半,浑身的戾气让他们出手十分狠毒,招招置人于死地,地上已经躺了近十个死士的尸体。
武康被二人的杀气震惊了,这种逼人的气势他只在当初上战场的时候见过,为何这小小的祁城之中竟然会有如此的高手?
费泽带着人根据记号赶到树林的时候,眼前场景让他的眉头深深皱起,及时吩咐自己手下不要靠近,然后亲自下马走向了任墨任语。
看着费泽一行人的到来,武康做了一个手势,一群死士顿时停手从任墨任语周边退回他身后。
对方人手持平,都没有轻举妄动,武康按兵不动直勾勾看着费泽带人走向任墨任语。
任墨任语的情绪在看到费泽之后便渐渐趋于平复。
“泽主。”
他们开口之后想抬起手行礼却发现浑身的力气仿佛被燃尽了般,要不是费泽及时出手搀扶住二人,他俩差点跌倒。
费泽拉过两兄弟的手臂,打量着他们身上的伤口,眼中掩饰不住的心疼,还有就是心中越来越盛的怒火,抬眼冷冷看向武康,武康的虎目中满是杀气脸上有一道醒目的伤口在流着血,让他的表情格外狰狞,只见他拿起脖子上的风哨吹响。
远处纷纷传来回应的哨声,像是有更多的死士往这儿赶来。
“小白脸,今日老子定要把你拿下!”
武康勾唇一笑,挥手让身后的死士动手。
守护在费泽身边的暗卫见状便拔出腰间的刀刀冲上去与死士交手,费泽淡定的让人把任墨任语扶到一边,接过弓箭利落的射穿了一个死士的肩膀。
这个涟国的神秘人简直是胆大妄为,加之原先发现的人数和今日的人数,死士人数已经有近五十人之多,他竟敢在越国的土地上带着如此多的死士,看来这件事很可能会危及到祁城百姓的安危,不得不上报衙门了。
薛无情醒来之后便发现了自己被囚禁在一个房间里,面具男人悠然的在房间里喝着茶,看薛无情清醒还笑着问他身体可有不适。
薛无情冷哼一声,“你还在装好人,给老夫下毒,你倒是好大的本事!”
“薛神医此言差矣,在下只不过担心被人搅局,并非想伤害薛神医。”
“你把老夫徒儿怎么样了?”
“薛神医安心,您的徒儿已经被安全送回小楼。”
面具男人笑意盈盈的举起茶杯放在薛无情面前,抬手请薛无情坐下。
薛无情也不客气直接拿过茶杯就一口气喝下了,现在他倒不担心男人再给自己下毒,多此一举。
“你说有重要之人需老夫医治是诓老夫的借口?”
“你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不会是要老夫这条命吧?”
面具男人听闻轻声一笑,“薛神医多虑。”
在薛无情的质问下,男人开口说他并未欺骗薛无情,而现在只需要薛无情安静等待之后同自己回涟国,在此之前他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没做,大概等一日之后他们便能启程。
薛无情还有一肚子的疑问,可男人却不打算一一为他解答了,只是模棱两可的说让薛无情在此地安心等待。
这时一名侍卫敲门进来,直接单膝跪在男人不远处,抱拳禀报。
“殿下,人已成功潜入。”
“嗯,尽快动手。”
“遵命!”
侍卫退下后,薛无情震惊的看向男人,刚刚那个侍卫叫他殿下,这人竟然是涟国的皇室?
薛无情表情严肃的问他来越国祁城到底有什么目的。
男人只说他对越国没有恶意,只是要找回一个人,就像薛无情说的心病还需心药医,这个人就是心药。
有了这味心药,想必会对薛无情医治那名重要之人十分有益。
男人还是那副彬彬有礼的做派,和薛无情告别之后才离开房间。
薛无情一直在房间中回想前日见过的男人的真实容貌,他在越国皇宫之中也待过两三年,离开前正值越国举办与四周邻国的盟会,在涟国来宾之中他也许见过这名男子。
仔细回想之后,薛无情突然灵光一闪,是他!
当时涟国君主携最受宠爱的六皇子连瑞参加盟会,时隔近六年之久,薛无情有些不确定,仔细在脑海中对照了连瑞与面具男人的相貌特征,确定了有八成相似。
默认了面具男人就是六皇子连瑞之后,薛无情反而是相信了连瑞不会对越国不利,因为连瑞生母便是出自越国的宗亲。
对连瑞来说重要之人,大概率也是涟国皇室中人,可近来也没听说过涟国皇室中有人顽疾难治,否则早就有皇宫中的人来请他了,不会像连瑞这般偷偷摸摸,还得潜入祁城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