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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第59章.真相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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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于她在下方,酒后又失了力气,要维持这个姿势很费力,就在她支不住时,闻上一把拦了她下滑的身子。她勾唇一笑,顺势半跪起身,将闻上摁在凭栏处,居高临下将闻上困在下方。轻噬辗转间,酒香在唇齿间蔓延,如此醉人,她要闻上也醉。

    月色下他光洁的面容栩栩生辉,此刻正双眸微闭,千绪稍稍偏离,仰头灌了口酒,再次俯身时却见对方已睁开眼,眸光专注摄人,她的心跳蓦然加速,只觉那抹注视蕴含着极深邃的漩涡,个中情愫不明却足够令她震撼。她怔了一瞬,而后伸手覆上他的眼眸,再次低头吻了下去,将酒缓缓渡入他口中。饶是闻上看得分明也不由一怔,他何曾受过这等对待?深邃双眸如最深海底的汹涌,千绪的确胆子大。

    终于渡完口中酒,没了束缚,她便毫无顾忌地探入与他纠缠。酒香愈浓,浸透每寸肌肤,她呢喃着:“闻上——”

    撩拨至此,对方再也受不住。下一瞬,两人出现在明亮的室内。

    罗帐垂下,千绪陷入柔软的被褥,因疲累的身躯蓦然得到放松不由嘤咛出声,迷蒙睁眼却见闻上晦暗不明的神情,她笑了笑,手抚上他的脸颊,道:“酒可还好喝?”分明的挑逗,如此妖娆。

    闻上看得出她分明是受前世心境影响,欲借酒力宣发心酸落寞。他抚了抚她的发,道:“你可还清醒?”

    她双臂缠上他的脖颈,道:“我喜欢你,想这样对你。”

    下一瞬便是极致纠缠,近乎狂乱地索取。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被千绪这般撩拨,初时他为千绪入了这凡尘,甚至解了些禁锢予她合欢,而待他将自己完全置入其中后却是随千绪左右了,后来他甚至不能自已。

    千绪半清醒半混沌,沉沦在无边无际的深渊,但这次她少了慌乱,“闻上,我喜欢你,很喜欢——”渐渐沉入深渊。

    突然,黑暗深渊中乍起金光,她看清远处云端交缠的身影,正是她和闻上。环顾四周一片白茫茫,低头瞧自己时,竟见浑身透明泛着光泽,她抬步向云端的两道身影走去,愈近愈觉急切。她想唤什么却唤不出口,只是向着两道身影走去。

    黑暗中,闻上睁开双眸,只见千绪额间的赤色‘炎’明亮显形,火一般妖娆。

    她竟欲挣脱束缚,翱翔而上。

    ……

    犁城的春季如期而至,千百年来草木一如旧时模样,它们向来是大地之母的偏爱者。

    城中一座府邸内,前院由重兵严整把守,后园却一派花香风清。临溪的书房半开窗,千绪临窗而坐,神情略有所思。

    黄昏时,闻上巡视完军营回府,方踏进后园便见窗边的身影,紫衣飘渺不失雍和,安静的神情显出一派明朗。他想起先前冬日大雪中千绪日日早起练功的情景,那般坚韧专注,彼时的她尚无这般气势。她的灵体的确成长许多,而这在她身上竟表现如此明显。

    此时,千绪正立在窗前发呆,见溪中一簇鱼儿冲她欢快地摆尾跳跃,不由勾唇一笑,半是慵懒半是疏傲,似是没来由地睥睨,而非欣赏。不经意抬头,看到桥边拂柳下熟悉的身影时顿时绽开笑意,“闻上!”

    一个月后,风聃援兵十万到达犁城外,犁城战况危急。

    千绪闻讯只手用力,手中笔应声折断,心道:这便要力战了。“悬殊至此么?”她眸色一冷。

    城郊,‘明’字旗在风中飘荡。

    营帐中,千绪身着男装,长发随意用白玉簪绾了个发髻,清朗俊美,此时正拿笔在一副地形图上标记。闻得脚步声传来,抬头便见熟悉的身影,笑着示意一下便低头继续忙活。

    闻上绕至她后侧,瞧一眼她的作战计划,并未言语。

    千绪径直开口道:“崤山关险,是他们的要地,背倚流江和临关谷,更是牢笼般的存在。相较之下,西边的屏山更好攻,背后亦是可长驱直入的平原,可我们兵力不足,所以占领崤山更为安稳。我不求太久,只要能像根刺扎在他们心里,犁城之危便可解。而且,此时的蛮族尚且安稳,若是等风聃与其联合,我们必然受不住,所以崤山一战还要快!”可正因崤山如牢笼,若是风聃暂且放任自己占领呢?岂不是又折了一部分兵力。

    未得到应答,她抬头望向闻上,道:“如何?”

    “没问题。”他道,转身走去一侧。

    她愣了愣,道:“大体许是无可挑剔,可还有细节遗漏?”

    闻上懒懒抬头,一时未答话。

    她懂了,可这就算‘出师’了?她也无话可说,毕竟当初也没规定怎样才算出师,只好继续低下头来思索。

    闻上只是瞧着她,一手闲闲瞧着桌面。

    她从未怀疑闻上,纵是战况危急至此,她也看不到闻上好似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因为她压根没有这个心思,她记得的只是闻上答应自己来此的承诺,及闻上向来尊重她的意愿教她武功和谋略之事,闻上向来在帮她,不会害她。也许她还曾为了坚定此念头而想象过闻上今生来此便是为报恩,所以她更加不会怀疑。有时她会假设倘若真的国破了,她会何去何从?答案是:她最后一口气定是留在沙场,绝不做异国之民!

    …………

    蛮族边境,绥远将军祁叶尘重伤未愈期间,蛮族几番挑衅却不恋战,显然是为打探虚实。后来,将军亲卫阿更干脆带精兵轻骑直捣对方老窝,吓得对方赶紧关了城门,直到阿更率众退兵才喘了口气。

    一旁护卫道:“彼方来将确非绥远将军,元帅如何只是退守城中?”

    元帅道:“本帅先前听闻他们将军重伤,如今更是毫不掩饰地派出无名小将追击,他们确然可以大胆至此,只是我远望见那边山脚下不断扬起的尘土,想来定有伏兵在,此举必是他们的奸计!”

    护卫敬佩道:“元帅英明!”

    而直至祁叶尘再次披甲现身营前练兵被蛮族暗探窥去时,蛮族更是确定:“此前果真是诈!”不然堂堂将军何以几番不露面,而窝在营方。

    营帐内,祁叶尘卸下战甲,靠着椅背闭眸歇息,面色仍有苍白。听得脚步声传来,他才睁开双眸。

    阿更走近来,道:“将士们说发现您时只见您满身血污躺在丛中,并无旁人在。”

    阿更听那几名将士说,祁叶尘被救时身在隐国边境,他们对于祁叶尘重伤至此还能捡回一条命深感奇迹,传闻隐国深山多神仙精灵,此番怕不是遇到了神人?

    ——————

    月圆之夜,西北群山愈发幽暗。

    上空偶有飞鸟过,不知撞到什么便突然跌了下去,空中依稀漾过一层淡淡波光。

    远处一道灵光飞来,直坠西北群山顶,在距离结界三尺外停下。月色下,雪衣流光的白衣男子负手而立。

    申次山顶,一座庄严巍峨的三层庑殿伫立,四角高高挑起的飞檐之上停驻着振翅欲飞的金鸾鸟,鸾鸟口中各自衔着一盏长明灯,随着长明灯下坠的金铃漾出清音,廊下纷纷亮起点点流光,映得大殿明亮一片,恰似神邸于黑夜安镇一方,无上威崇与祥和。

    殿外,临崖的白玉露台之上,正有一道身影负手而立,青袍金衫逶迤,墨发如瀑纷飞,睥睨天地,神姿万方。

    不远处仲即走来,近了露台凭栏处驻足,道:“山神,他来了。”

    后方男子缓缓而来,湛蓝衣衫微泛流光,正是熙候。熙候看着她的背影,一时未言语。

    仲即不由悄悄侧头看一眼来者,心想自己上次果真没瞧错,难怪那般耐心有礼,如今竟能被山神请进来,果非没有原由的。

    崖边,女子缓缓转过身来,晚风为她拂去身前一缕青丝,吹动衣袂翩然,流光万千。她的面容只消瞻仰一眼便永世难忘,那是容纳天地的雍容绝色,非言辞所能形容的无上华姿。此正是不周山山神——长梧。

    熙候想起千绪,单瞧千绪时确很像山神,可单瞧山神时任谁也想不出能有可与其比拟者。他勾唇一笑,道:“许久不见。”

    山神瞧了他一瞬,不经意微挑眉,这才少了些与生俱来的疏离,缓缓开口道:“熙候君管这点时日叫‘许久’?”

    熙候反应过来,只是笑着,见她如今还能与自己这般调笑,很是庆幸。抬步向前走近一些,他道:“先前有事外出,方才闻得山神去寻过我……”

    “《昭方》有何渊源?”她开门见山。

    熙候一怔,她竟知晓了吗?虽未打算瞒她,却也未打算告诉她,加之此事于山神来说不该留意,于他而言甚至不值一提……可,真是如此吗?如今听她特意来询问,他是否是高兴的。

    他就那般站着,无视掉不远的距离和那方玉案,道:“为了护他们。”

    月色下,她神色清疏淡然,“你怎知我当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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