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的如意郎君是风牧
云雯却是呆了，心中默念“风牧”二字。
这名字，她怎么会不知道呢。
流言极盛时，云城可是传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爹爹过世后，她和大哥云武曾偷偷问过她娘，问那些传言是不是真的。还被她娘大骂了一顿，严禁他们兄妹再问此问题。这也成了她心中的一个疑问。
三年来，随着那云城小霸王之名没落，甚少有人提起，渐渐她也没那么在意了。
今天，这对联，这诗歌，这名字却再次出现在她最好的闺蜜房内，她又怎可无动于衷。
那风牧，到底何许人也？有小霸王之恶名，却又能写出绝对诗歌？
杜依依的心乱了！为风牧之才，之情。
云雯之心，同样乱了，为风牧之才，之名。
两女各自掩饰，强自镇定。
晴儿不明所以，只觉得她家小姐和雯姑娘，都有点不对，但又说不上来。
又开口道：“小姐，听小厮们所说，那风牧长的英俊异常，仪表堂堂，但貌似出身一般，穿着打扮普通。尤其年龄……年轻了些。不过文采十分了得，晴儿特意去过诗字雅间，还有人在议论他写的美人歌，还把孙家世子给比跑了，王老相爷都亲自去讨要抄写了一份收录呢。”
有才，俊美，年轻，谁不希望如此，典型的才貌双全男啊，与财貌双全女，妥妥的绝配。
也只有这样的男子，才配得上自家小姐。这晴儿丫头心思单纯，已然在帮着风牧说话了。
“哦？”杜依依听了，又意外了一下。刚才所疑风牧乃背熟别人所作前来应对招亲，但那孙世子等人及王老相爷皆已试过，可证明其才不假，心中疑虑减少了许多。
那云雯察言观色，已知杜依依所虑，便道，“依依姐呀，赶紧评判了吧。这么有才又俊美的男子可别放过拉。”
杜依依深吸了两口气，强自压下颤乱芳心，逐渐冷静下来。
她出金招亲，首要目的当然是离开这天香阁，远离是非之地，那郎君，如意便罢；如果所选非人，那也容她脱身之后，另做打算。
心下安定了，望向云雯，说道，“雯妹妹可有主意？”
那云雯哪里不知她心意，当即说道，“琴、棋者，按最后胜出者取前三即可；
画者，取这三幅山水画吧，淘汰两幅美人图；
诗者，还是按其所作取风牧、宁二少为前二，加方芩方夫子为第三。”
“不知道姐姐意下如何？”
“也罢，只是那宁二少着实可恶，他那美人说划为第三，方夫子列第二吧。其他便依雯妹所言。”
当下便着晴儿按云雯所说，抄写琴、棋、诗、画各室前三之名；诗、画两类一并附上所作及排名，去到一楼张贴，以示公正。
毕竟，这招亲活动虽是天香阁自己推出，但几乎聚集了云城及周边大部分名人雅士，骚人墨客，风流才子，世子王孙，岂能草草了事。
贴榜公示，可堵悠悠之口，亦能为天香楼聚拢人气，增加美谈。
“记得抄写美人说时，把后面那段去掉。”唔，那等表白羞人之语，不可向外人示也。
晴儿意会，偷笑而去。
安排完毕，两女才好好坐下轻聊，喝些花茶，吃些糕点，小憩休息。
且说二楼，宁二胖招呼好风牧，云萝二人，吃完午饭，又泡了绿茶，也各自小憩不提。
下午未时，也就是两点左右，休息足了的天香阁顿时热闹起来。
大家齐聚一楼大厅，翘首以盼杜依依登场，选出她的如意郎君。
年轻的头牌姑娘们开始弹琴跳舞，张贴在舞台周围的告示也揭开了。大家可自由上前观看，纷纷议论、品评，好不热闹。
能进琴棋诗画任一类前三者，那便是实力的象征。参与的各位找到榜上自己的名字，便高声念出，周围立即响起一片恭贺之声。
其中，数宁二少最风光。宁府小侯爷啊，在座大半都认得他。看他写的《美人说》得了第三，各种恭喜祝贺之声不绝。
“宁公子大才啊！我等佩服。”
“宁小侯爷果然深藏不露啊，想不到平日藏拙，今日尽露锋芒。这美人说啊，太绝了！”
“说的不错，美人说，说美人，当真说透了。与榜首美人歌堪称双绝。”
“是啊，那方夫子的红颜吟却要弱上不少。”
各种品评，不一而足。
大家都默契的不提宁二少的对联，早传遍了，他找人代答入门对对子之事。
“大家谬赞，抬爱了，抬爱了。”这宁二胖左边拱手，右边还礼的，脸上肥肉都笑成花了。
《美人歌》当首，众人毫无疑议。
那第三位的“美人说”，却是抢了方夫子的风头。
二楼靠着栏杆的包间，视野极好，可见一楼全景。
问清楚了宁二胖，可以不用下去人群中，风牧和云萝便留在这二楼包厢，既享清静，又可看一楼热闹。
“霸王哥，你就不下去走动热闹，赚一大波目光么？”云萝看着人群中意气风发的宁胖子，随意问道。
“不去，累着呢，我现在只想那百两金光闪闪的黄金。”风牧财迷的说。
云萝看不懂了，他这便宜霸王哥，现在真不符小霸王之名了。年少轻狂，万人瞩目，那种众星捧月的场面和感觉，没一个年轻公子或如春少女不爱的。
真是个特别的人，云萝暗道。
风牧的确不在意一楼的热闹，心中却是想，这要走下去，在舞台上抛头露面，真要被杜依依当场中众人面给招亲定了，那可就是在一颗歪脖子树上吊死喽，那怎么行。色字头上一把刀，俺的穿越人生才刚起步呢，大丈夫征途伊始，岂能让一把色刀给砍死了！
何况，高调抛头露面，哥现在还没那实力呀。那杜依依迷弟众多，他去台上一站，岂不成了众矢之的，光是一众骚客的眼神聚焦都能杀死他了。
稳住哈！
要是这云萝，那杜依依知其所想，不气晕才怪。所选非良人啊！
几场歌舞过后，大家都品评完毕，各自归座。
那舞台上兀地从三楼垂下两条红色纱幔，一些花瓣亦随之洒落，在空中飘飞，煞是好看。那杜依依不知何时上到舞台，轻轻推开纱幔，款款走至中央。
粉妆罗裙，薄纱半遮面，蛾眉螓首，水蛇腰扭，婀娜多姿。果然天生丽质，美不胜收。
一众风流公子骚人雅士早叫起好来，个个目光热切，生怕少看了一眼。
美女尤物啊，可惜今天看一眼便少一眼啦。今日找到如意郎君，脱离贱籍，可就是良人了。
美人朱唇轻启，语声清丽婉转：“奴家依依，深蒙各位厚爱，赢得天香阁花魁之名。今日多谢大家捧场，我也已选中如意郎君，乃美人歌作者——风牧。望各位多多支持天香楼朱红袖等年轻姐妹，亦祝诸位从此前程似锦，自此相忘于江湖。小女子万福！”
说完盈盈一礼，快步下台，从后遁走。
这观众们还沉醉着，没反应过来呢。
“哥们儿，你听清楚她的如意郎君是谁了吗？”
“没啊，我正瞧她扭小蛮腰呢，一摇三摆，别有风韵啊。”
“自古红颜祸水啊，今晚，诸多公子要失眠了。”
“如此美人，以后不能共赏，可悲啊！”
“我咒她那如意郎君永远不举，与她相敬如宾，情如姐妹。”
“靠，阁下你太恶毒了!不过，我喜欢！嘿嘿。”
二楼的风牧没来由感到一阵寒意，嘴里默念，“肯定是有谁在恶意祝福劳资了，给我反弹回去。”
只能说，烟花之地欢乐多，男女之事挂嘴角。
大家正评头论足呢，一看依依美人儿人没影儿了，纷纷嚷起来。这时间也太短了啊，怎么能容忍！至少，他们还以为杜依依会再唱个小曲儿、美人歌什么的。
关键时刻，宁二胖够胆，三五步上到台上，清嗓开口：
“各位老少爷们儿啊，依依姑娘已选中如意郎君，自然不能再相陪各位了。下面由我来给大家找点乐子吧。”侯二胖不但大气，还义气呀，此时上台帮杜依依解围。说完还看了看二楼的包间处。风牧看着呢，给他竖了竖两个大拇指。
台下众人看侯二胖上台，也不怕他小侯爷之名，起哄道，“宁二少啊，你可是想给我们跳个舞呢，还是唱个曲儿呢？”
“二少，来曲十八摸。”大家说完哄笑。
那宁二胖也不理众人，正经说道，“今儿，本公子不跳舞也不唱曲，给大家解解联就行。”
使个眼色，那老鸨着个机灵丫环把那副“长长长长长长长”字联拿上台，展开。
“想必大家都不知道怎么读吧，各位瞧好了，竖着耳朵听好了。”宁二胖环顾了四周，见大家都伸着头，侧耳欲听呢，这才大声读出来：
“常涨常涨常常涨，涨常涨常涨涨常。”（把长字的两个音读成此字中音。）
众人在台下，学模学样念了几遍，知道这是读正确了。
有人却道，“宁小侯爷啊，莫不是你在府中背熟了的吧。你怎么会想到这么对的呢？”
“非也非也。我这是想到自己的某处，得到启发，这才答出来的。”宁二胖一本正经。
“某处？既能生长，又能长大，长长……咦，明白了。”说完大家的目光都向他某一处瞧去。
“靠，一帮假正经的些歪货，你们想岔了，我说的是头发啊，长了，长了。”
“哈哈哈哈。”大家哄堂大笑。
多亏得饭桌上风牧引导他，推出了这对联的读音和含义。
宁二胖跳下台，总算应付过去啦，可以跟风牧交代了。插科打诨一番，好多人甚至都没记住也没关心那杜依依的如意郎君是谁。
那琴棋诗画各前三者，早飞快地去找其相好的了。免费赎身，不亚于予其新生，那可是以后男人在家中使唤人最大的本钱，当然，真心相爱的人除外。
那老鸨倒是个精明人，不舍得就此散场，今儿机会难得，可以说今天是好风月者齐聚啊，赶紧把朱红袖推上台去，这今后的花魁呢，天香阁就靠这些年轻的支撑了。按规矩，前三者均可免费赎身从良一人，十来个姑娘那是会被赎走的了。
躁动的观众，在朱红袖的琴声中，渐渐安抚下来。今儿免费听曲，眼福耳福都饱了，值当！
二楼低调观看的风牧，见一楼结束了，遂对云萝说，“喔开啦，走吧，哥带你招黄金去。”说完，还哈拉了一下嘴。
标准的财迷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