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盟友
没法阻拦，甚至没法对她说自己过去是因为依赖型人格作祟而做了对不起她的事。他放开了紧握着她的手。
说了又如何，借口犯错博取同情吗？
这样的心理问题，就如现在大部分人所患的抑郁症或躁狂症一样，患病不是伤害别人的理由。
同样，他也害怕自己和盘托出后，会迎来她鄙视或恐惧的眼神。
目送何茜瑜离开后，程涛要了一杯热奶茶。
良久，他拨通了一个电话：“过来一下？定位待会微你。”
暮色降临，正好赶上了晚市，商场人头攒动。程涛漫无目的地走过层层扶梯，上了五楼的影城，走到前台处买了两张票。
“小橙子！”一个甜美的女生自他背后传来，还没等他转过身来，女孩便蹦跶到了他身后，差点就要爬到他背上。
程涛轻叹一声，没有第一时间转过身来跟她打招呼，而是跟前台小姐要了爆米花和可乐。虽然没有接着女孩，但他还是下意识地将身子稍微低了下去，尽量让她够得着而不至于摔下来。
“顾子凌，你每次出场的方式能不能简单正常一点？”扫码付款后，程涛接过前台递上的可乐，让顾子凌拿好。
“这样才有惊喜嘛！”
“你敢在你江赫哥哥面前做这样的事？”
“他就是一个黑面神！别提他了，提他多没意思！”
“要打赌么，你要是敢这么快狠准地把他扑倒，这次我给你十万。”自与她认识并知道她和自己是同盟后，程涛便一直以这个为诱，引她上钩。
两个月前，程涛刚好入住在江赫给她安排的酒店，闲着没事，他走到二楼的vip休闲厅。楼下传来清脆的脚步声和女孩苦苦哀求的哭喊声。
躲在暗处走近一看，便瞥见江赫像拎着小鸡一般提溜着一个女孩往前台处走，配合着他的还有一个西装男人，那男人跟前台打了招呼，便直接护送女孩回到房间。
没多久，他便戴上口罩，跨进了和女孩同一部电梯，眼看着女孩被送进了自己住处对面的房间里。男人便求爷爷拜奶奶地在她面前诉苦，求她千万不要离开这里，不然自己工作不保，也无法向夫人交代。
程涛刷卡进门后，便将门半开着，自己则在玄关处悠闲地换鞋子，静静听着闹剧上演。
本以为女孩还是会继续闹腾，结果耐不住那男人死乞白赖的求放过，最终说了一句，“我没钱了……”
这句回复惊呆在场的男人和程涛本人。
男人于是拿出手机，给她转了钱，并烧香拜佛求她一定要留在酒店不要乱窜。
程涛轻笑摇头，想着天下乌鸦一般黑，这估计就是江赫不知什么时候惹上身的风流债，他便关上了门。
结果他不找她，她却自动自觉送上门。
“刚刚你都看到什么了？”
“啥？我没懂您的意思。”
“少装，正常人回到自己房间都是直接关门的，或者直接过来打断，你却开着门听了那么久。快说，你是什么人？是不是故意跟着我的？”
程涛不得不佩服这个小丫头的逻辑和胆子，难道她就不怕自己是个坏人会打她主意吗？
他掩着嘴轻笑了一声：“小姑娘，你遇到这样的事情不是应该想想好好保护自己吗，万一你的邻居我……是个杀手或者是个变态的□□犯，刚刚就是为了查看你的底细好让自己有作案的全盘计划，你不觉得……”程涛很快便换去尊称好意提醒她，凑到她耳畔低语一句，“自己很危险吗？”
女孩被他吓得马上往后退了几步，但思忖片刻，她又站直了身子重抖威风，“切，我用得着害怕吗？刚刚你不也瞧见了，我是个有人会24小时盯着我的重点人物。再说了…”她扫了一下走廊，指了指上面的监控，“我要有个什么意外，你也逃不了干系。”
反正本来也是有意拉拢战友，程涛听了后，便直接做了请进的姿势。
女孩还是半信半疑，进门之前，她赶紧从包包里拿出手机，按下视频键。她朝程涛甩了个眼色，让他先出来，自己先进去。
她那种握着手机就如手持ppk□□一步一步往后退的姿势，看得程涛瞬间无语。
“后面有人！”程涛作出一副紧张的表情，故意吓唬她。
女孩迅速警醒，二话不说转身后踢，却发现用力过猛，脚落在了空处。
就在她险些滑倒在地跨成一字马时，程涛大步上前，大手将她接住。
女孩定睛看着他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还以为对方有多厉害，结果也不过是做做样子的跆拳道，力度和动作摆幅根本没拿捏好，所以才会脚步收不住。
程涛将她扶起后，便让她坐到床边。
他给她倒了杯温开水，简单表达了一下待客之道。
“鞋子脱掉。”
女孩狐疑地瞪大了眼睛，将杯子放到胸前紧紧护起，身体本能地往后倾了一下，“你想干嘛！”
“看看刚刚有没扭伤了。”
女孩这才重重松了一口气，乖乖脱了鞋袜，任由他检查刚刚险些扭伤的脚。
“江赫喜欢聪明的女生。”程涛拿出药酒，替她抹上薄薄的一层。
听见了关键词的女孩瞠目结舌地看着他，蹙了蹙眉，不敢置信地惊呼：“天啊，你认识江赫哥哥？！”
“大学同学。”程涛一笔带过。
“哇塞！amazing！”女孩的声音透着雀跃。
“你呢，你是他什么人？”程涛认为，合作前必须先交换信息。
“我叫顾子凌！”名字是脱口而出的，但下一秒便犯难了，犹豫了一会儿，她才支支吾吾道，“我……我只是他的小迷妹而已啦。”
“如果只是小迷妹，他还不至于出动保镖来保护你吧？”
见程涛问及重点，顾子凌垂了垂眼眸，有点自卑，“我…暗恋他几年了。为了能跟他匹配，我出国学习了，最近才回来的。”
原来只是小迷妹，还以为能有什么惊艳的风流史可以让何茜瑜了解江赫的真面目，程涛这回便陷入默然，觉得这小丫头可能也没多大用处。
但愣了愣，他还是耐住性子听顾子凌把故事说完。
半晌，他便捋出了个重点，顾子凌或许可以拖住江何两人的进度。
“你缺钱？”想起她之前跟那男人要了钱，他不由得失笑。
顾子凌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但脸上还是不经意地流露出几丝窘迫。
“你不说也没关系。只是……”程涛站起身来，顿了一下，“我凭什么相信你刚刚说的话？你很有可能是因为缺钱才胡编捏造的，不是吗？”说完，他便转身走到卫生间开水洗手。
“你！”顾子凌激动地从床上蹦了起来，“嘶”的一声忍住伤脚落地后的痛楚，不服地嘀咕，“我是顾氏集团的千金大小姐，我用得着骗你么！”
水流的噪声丝毫不妨碍程涛再次捕捉亮点。
“是啊，所以顾氏集团的千金怎么可能会没钱？这不是脚趾头都能想明白的道理么？”程涛很悠哉地拿一旁挂起的毛巾擦拭着手，不料转过身来时，迎接他的是顾子凌直直泼来的一杯冷水。
“我看你就不是什么好人！”将杯子放回身后的玄关桌上，顾子凌一拐一瘸地走出了房门。
我确实不是什么好人。
关上门后，程涛的心里反复响起这样的声音。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几天。
终于有一天，顾子凌敲他的门，看也不看他一眼，便毫不掩饰地伸出手，“我没钱了。”
“女孩子家家的管一个陌生人要钱，你是怎么做到的？”开门后，程涛毫不掩饰地冷嘲热讽。
“你不是陌生人，你是江赫的朋友，江赫都要管我吃住，你作为他的朋友就更不能坐视不理了，不是吗？”顾子凌有条不紊地捋出这么一层关系，越发觉得自己的逻辑缜密得滴水不漏。
“呵…”虽说这是厚脸皮的搭讪方式，可程涛确实吃这一套，但还是故意刁难她一把，“你怎么就认为，我跟江赫认识我就一定是他的朋友？我和他就不能是敌人？我就不能巴不得他出什么乱子，所以最好从你这儿下手，让你成为他的乱子？”
顾子凌呆呆地张开嘴看着程涛，语塞了好一会儿。
眼看顾子凌再一次被自己的逻辑绕晕了，程涛也故作深沉了一会，结果顾子凌下一秒的回答让他站不住了。
“我知道了！你和他是情敌！你们在抢同一个女人！”顾子凌像发现了新大陆一般，一字一句抑扬顿挫地比说书还精彩，甚至激动得差点就要原地跳了起来。
果然，反派死于话多。程涛这才发现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给自己挖了个大坑。
现在的小女孩都这么前卫的吗？
这原本应该是谈合作的时候正儿八经地拿出来谈的细节，可从她口中说出来却平添了几分玩味！碰上这么个队友，他有一种还没上战场，就已经看着队友跑错方向甚至弃械投降的既视感。那种心情，亦如看到了她在球场上雀跃地进球后才发现进的是自家球门一般！
重点是，顾子凌丝毫没理会自己的反应，继续自说自话，还堂而皇之地走进他的房门，“看来我们是好战友哦！我帮你搞定他，你给我一万，怎样！”
“……”程涛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将门打开。
觉得自己好像有点狮子开大口了，顾子凌赶忙凑上前掩饰，“呵呵，五千也可以。”
程涛这才将门关上。
“定金先付哦。”
程涛无奈地拿出手机，给她转了两千五。
要不是前几天确实有核实过顾氏集团和这位顾子凌小姐的身份，他真的不想搭理她。
“我有时在想，你是真的喜欢江赫，还是喜欢钱。”
“在商言商，不聊私话哦！”
听完程涛的简述后，过没几天，顾子凌便拿出在度娘上一系列seo推广后浮到最上面的几个帖子摆在他面前，内容都是关于“前男友的兄弟喜欢自己怎么办”之类的话题。
“放心吧，这可都是千年不解的难题，多写一点负面的推广一下，你的女神肯定就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