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谈个项目就把她卖了
江赫笑笑，又小呡了一口酒。
“不错！年轻人是该有点想法。”冯志云大赞，但又换了口吻，“可光有想法，没有理论证据，是无法以理服人的，更谈不了投资。”
“你是个目的性很强的人，手起刀落，很果断。”冯志云认同地说，“要放在古代，你也算是英雄出少年。”
“谢谢夸奖。”
“可是，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即便人心分化不能避免，但也应该尽最大程度控制。”
见江赫一副愿闻其详若有所思的姿态，冯志云也不拐弯抹角了：
“几年前的ys，用你们医学的说法，就好比是一个肿瘤，该切的切了，该治疗的也治疗了，可病人之后的康复，不都是靠自身免疫和食疗辅助么，这个时候就该采用柔化手段，不应过硬。”
江赫醍醐灌顶。
“我很欣赏你的干劲，你这三年来为了ys是如何殚精竭虑，我们都有目共睹。可是呢……”冯志云站起身来，走到江赫身旁，拍了拍他的肩膀说，“年轻人，还是要有点私人空间，适当地…让自己软下来。”
冯志云有意强调了最后三个字，他看着不远处那个跟着教练挥棒，却一个球也没中的女孩，朝江赫笑了笑。
江赫这回笑得有点无奈，没有接过他的话，而冯志云看到的是一个大马金刀的帅小伙一闪而过的腼腆。
南方的天气相对稳定，尽管是临近12月底的冬天，下午4点的太阳还是暖人心脾。
草地还是较夏天的时候稀薄，何茜瑜下球场的时候只是换了套运动装，做了几下扩胸运动就开始挥球杆。
虽然好几年没碰过高尔夫，再碰时依然是菜鸟一枚，但何茜瑜依稀记得一些动作，不是甩了几回空棒就是用力过猛打在球架上，她有点不耐烦起来。而且奇怪的是，也没用什么力度，结果手臂就跟扛着重物跑了几圈一般酸痛。
瞥见冯志云跟江赫谈得津津乐道，冯志云还时不时对她笑，眼神逃不过时，她也只好尴尬地干笑回应，心里却吐槽：我去，该不会谈个项目就把我给卖了吧！
难怪每小时1万！
心里大呼自己上了贼船，要是待会半路来个撮合什么的，回去得将绿茶江撕一千遍！
不行，待会喝水什么的，都得小心点！
眼看江赫向自己漫步走了过来，何茜瑜连忙背过身去整理衣服。她扣好领口的扣子，又将裤头的带子勒了个死结，确认扯不下来，这才转过身心虚对江赫笑笑：
“呵呵，江总，您来了。”
“像你这打法，不知道要赔多少球杆。”江赫一边揶揄她，一边跟教练要了球杆。
何茜瑜正嘟着小嘴不爽地瞥了他一眼。
“看着我。”
他跟何茜瑜站在同一水平线上，示范给她看，让她与自己的动作一致。
何茜瑜也依样画葫芦，结果一个转身挥杆时，还是扑了个空。
江赫直起身子，没再挥杆，而是让何茜瑜将动作重复一遍给自己看。
瞥见一旁的教练和身后的冯志云都无奈又捉急地摇头，何茜瑜感觉自己成了焦点，不由得觉得有点丢人。
“放心，他们笑的不是你，没必要觉得不好意思。”江赫说这话的时候没有看着她。
还没来得及细想他这话的意思，何茜瑜便突然感觉身后一个怀抱将自己围了起来。
江赫将双手放在她握着球杆的手上，大抵是何茜瑜确实比以前消瘦了，他将她环抱起来时还有一点空隙，也让何茜瑜活动的空间不至于太局促。
“你刚刚没热身吧？”
“额？我……”何茜瑜想要辩驳自己明明做了扩胸和踢腿，江赫便又打断她。
“瞧你这样的水平真是比较适合晚上的夜场。”
“为啥？”下一回该不会真的约她夜场吧！
“这水平白天打18洞会很丢人。”他不由得失笑出声。
“…！！！”
“不要紧，跟着我动作就好，我来带你用力。”来不及吐槽，他的声音便自她头顶响起。
隐隐地，她听到了他的呼吸声。他的身体和自己靠得很近，却又带着点疏离感，何茜瑜没有觉得很不适，便顺着他的动作往前一挥，小球果然飞了出去。
“耶！我打着了！我打着了！”她开心地挣脱江赫的怀抱。
“还打吗？”江赫宠溺地看着她。
“嗯！”何茜瑜满脸成就感，对教练说，“再来！”
冬季的夕阳带着淡淡的暮霭，不比那年的色彩斑斓，却比蛙声虫鸣的夏天让人倍感安静。
天边渐渐染上一抹暮色，寒风吹得尘埃轻扬，却也漾出柔和而迷离的光晕。
两人坐在球场不远处的休闲阁，看着薄雾残阳下的柔柔月色。
这大概是江赫三年来最放松也最感惬意的一天。
他轻轻侧过脸去凝望了一会她的侧颜，见她打了个喷嚏，他便马上脱下衣服给她披上。
“回去吧。”
何茜瑜没说话，只跟着江赫的脚步走，待到了vip休息室才发现人影稀少，冯志云等人也已经离开多时，只看见在一旁提着小件行李等待着他们的徐秘书。
“我去一趟洗手间。”说着，她便疾步如飞地朝厕所冲去。
见她迟迟未出来，江赫便让徐秘书守着，自己则到vip浴室梳洗。
将身子洗暖后也换了一身干净衣服，结果出来的时候，还是没见着何茜瑜，倒是发现徐秘书在一旁偷笑。
“怎么了，她还没出来么？”江赫存疑，想着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好像…才刚刚进浴室。”
“什么？”江赫看了看时间，神情开始焦急起来，搞不懂何茜瑜又是什么操作。
“哎呀，瞧你们一个个高大健壮的，就算是血气方刚也得控制一下，别吓着人家小姑娘啊！真是的！”一个清洁大婶推着保洁车从厕所出来，看见徐秘书在偷笑便有意上前叨叨一番。
江赫严肃地看着徐秘书，要求他解释清楚。
徐秘书试图用轻咳的动作缓住笑意，摸着腰间系着皮帯的地方，做了个手势暗示。
江赫无语。
回去的路上，江赫和何茜瑜坐在后座，再一次默默无言。
华灯初上，待到进了城区交通大道，车水马龙，愣是在几百米处等了好一会的红绿灯。
“刚刚怎么那么久？”江赫问。
“啥？”何茜瑜才意识起在洗手间时闹的乌龙，但还是淡定地回道，“干嘛，男人等女人不很正常么？”
“要是保洁阿姨没及时出现的话，该不会是要尿裤子上了吧？”
“……”眼看谎言要被戳穿，何茜瑜羞得耳朵通红，“江赫！”
“你就那么怕我么？”没接过她的话茬，倒是直接将身体向她靠拢，他的脸一点一点逼近。
眼看他越来越贴近，近得宛如下一秒就能把她吃掉一般，何茜瑜潜意识地往车窗一边靠，不敢看他。
“还是说，你觉得自己是个香饽饽，冯总会看上你？”见她有意避开自己，江赫不再靠近她，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与她保持距离。
“女孩子在外，保护自己不挺正常的么？”何茜瑜认为这是一件非常正常的自卫方式。
“在我面前大可不必了。”
“为啥？”何茜瑜猛然转眸看向他，觉得这话有什么不对。
“因为…”江赫停顿了一下，“我对你没兴趣。”
“呵呵…”何茜瑜尴尬赔笑，身子和动作也随之放松了下来，“早说嘛！害我紧张得……饿了吗？要吃点什么么？我请客？”何茜瑜像是又活过来了一般，跟话痨似的嬉皮笑脸。
“没胃口。”
心里暗骂他的阴晴不定，嘴上却只能赔笑。
以前的江赫虽然也很毒舌，但很少甩脸色给她看，因为依她回忆看来，他那会儿还高高在上的模样不屑对她生气。
该不会还在生气她把他家拆了吧？还是说她刚没表现好，所以这是一个老板对员工生气？
透过车内的后视镜她尴尬地看了徐秘书一眼，见徐秘书全程伪装成小透明，她也识趣地不再说话。
江赫回到家中，闷闷不乐地喝着小酒。
手机里却打开了浏览页面，一连搜索着好几个问题，百思不得其解。
【女生肯和你聊天,但为什么现实中不让接近呢】
【如果一个女孩不让你靠近她该怎么办】
【我现在被我喜欢的女孩子发现我喜欢她了```她现在有意不让我靠近！！怎么办？？？】
答案五花八门：
【女孩子不愿让你靠近她时说明她很讨厌你，对于一个讨厌你的女孩子你应该别去自讨没趣，你靠近她会让她讨厌你，而你也会非常尴尬，不论你喜不喜欢这个女孩，你都不应该去接近一个讨厌你的女生。】
【既然她不喜欢你靠近她，你就不要先靠近她。如果你偏偏要去与她要好的话，会让她讨厌你的，当她愿意靠近你才去亲近她我觉得更好。】
【很喜欢她吗？觉得值得就继续下去，如果只是心血来潮，那就放手，既然她拒绝，那就没什么可坚持的。追的越紧，她就越不在乎。】
江赫揉了揉太阳穴，回忆了这一天跟何茜瑜的相处，发现搜出来的答案不太沾边，脑子一片凌乱。
半晌，看到一行简单明了的文字，他点了进去。
问：【一个女孩儿总不让你靠近为什么啊？】
答：【1、你很烦。2、她有了别了男生。3、不想恋爱。】
第一条…不像啊，想起下午他教何茜瑜打高尔夫的时候，何茜瑜也没有很抵触。
第二条…恋爱中的女人，江赫一眼就能大概识别。因为他身边很多异性朋友，恋爱进行时基本都是说话温柔，还会时不时傻笑，或者比较情绪化，动不动就伤春悲秋。再说，何茜瑜谈恋爱的时候也就那德行，他又不是没有见过。单身的，也确实是跟现在是何茜瑜一个模样，不是工作狂就是钢铁直女。
第三条…所以，她不想恋爱，而变得一切往钱看，好像也是比较符合逻辑。
江赫认真思索了一番，又看见一条醒目而振奋的回复：
【应该通过她身边的人了解她的态度。这样才能够避开她给你的一切错觉，因为女人心很捉摸不透，这是个不错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