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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二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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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翎轻轻碰了碰。

    嘴唇比想象中的还要软,像块糯糯的软糕,还有一股淡淡的玫瑰味儿,是他身上皂角的气味,很香甜。

    一次根本不够,慕翎又凑近了一些,亲了一口,这次还咬了一口,力气没有控制好,软软的上唇留下了一个浅浅的牙印。

    全福感觉到疼了,但还没有完全醒,他迷迷糊糊地以为是什么小虫子,伸手挥了挥,然后摸着被咬痛的嘴唇,以防再被咬,他拿手遮住了嘴巴。

    慕翎有些不悦,亲不到了,他还没有尝够呢。

    于是上手拉了拉他的袖子,全福不为所动,就是不将手挪开。

    慕翎心气儿也上来了,直接伸手将全福的两只手扒拉在一旁并好好压住,不让他乱动,既然是他的梦,自然由他主宰,哪里允许一个小奴才反抗。

    全福紧紧是拧了一下眉头,或许这个姿势不太舒服,他想要往里缩,但受人钳制动弹不得,他有些不悦地努起了嘴巴。

    下一刻,慕翎密密实实地亲了上去。

    这次不是试探,不是好奇,是实打实的亲,四片唇瓣相碰,轻轻地磨着,慢慢地撬开,唇舌相依。

    有些事情就是可以做到无师自通。

    慕翎通了,且通得彻底……

    分开时涎水顺着嘴角流下,留下长长的水痕。

    全福睁开了眼睛,迷迷糊糊的,只觉得附在他身上的这个东西很温暖,他手脚并用地抱住了他往下一拉。

    慕翎没有设防被他拉了下来,甚至两个人换了一下位置。

    全福紧紧地搂着他,将他埋在他的颈间轻轻蹭着,“好温暖啊。”

    慕翎揽住了他的腰身,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破土而出,温香软玉入怀,让他有片刻的把持不住,手上的力气又重了两分,不断收紧。

    全福因为吃了药丸,此时脑袋晕晕的,只想着要睡觉,被人揽着的动作有些不舒服,特别是还有什么抵着自己,他无意识地摸了一把。

    抱着他的人忽然一怔,声音与气息都低沉得可怕。

    “福宝……”

    全福顿了顿,然后眯眼笑了笑。

    他喜欢别人这么叫,但他不知道此时此刻旁人这么叫的寓意是什么,反而高兴地应了一声。

    “嗯。”

    这一声“嗯”像是打开了某个开关,往后发生的一切都不可控制起来。

    殿内温度不断升高,龙涎气味紧紧缠绕着,幔帐轻轻摆动,偶尔从里面溢出一两个声响,酥酥麻麻的。

    外头的雪渐渐落了下来,雪势越来越大,压弯了一众梅花枝子,滑过花瓣,落入花心。

    梅花轻轻地颤着,兜着这一捧令它无法承受的雪。

    润和十一年的第一场雪终究是落了下来……

    全福不自觉地伸出舌头,乌溜溜的眼睛半睁着,里面氲满了水汽,两片嘴唇被嘬得通红,微微的肿着,小口地喘着,“麻……麻了……”

    瞧着他的小可怜样儿,慕翎浅笑着,眼底的欲气又浓了几分,声音低沉着,“要朕怎么做呢?”

    全福的脑子正迷糊着,完全不知道此时此刻在做什么,只知道不舒服要应该怎么做,他紧紧抓住慕翎的衣领,又往前凑近了几分,鼻息相间。

    “呼呼,呼呼……”

    慕翎被他嘟着嘴巴、吐着舌头的模样可爱到了,真的太可爱了。

    可爱到忍不住乐意陪着他一起幼稚,于是对着他伸出来的舌头轻轻地吹了一口气,“呼——”

    “唔……”

    温热的气息吹来,他感觉舒服极了,一时间都忘记了身体的不适,想要离那股气息更进一步。

    然而在他放松的那一刻忽然又绷紧了身体,半眯着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滚圆,整个身子不安地动着,修长的双腿胡乱地蹬着,可刚离开半分又被猛地拖了回去,困在怀里,不能动弹半分。

    “不……”全福带着哭腔推着他的胸膛,可是硬邦邦的推不动,便转向推他的脸,可是也没有推走,反而被人捉住了唇舌,摁下了乱动的手。

    “乖,一会儿就好了。”

    有人附在他耳边轻声蛊惑道。

    可眼泪糊住了眼睛,全福什么都看不到,就感觉自己好像身处在一片漩涡之中,到处都在晃动,还有潺潺不绝的水流声与快要溺亡的感觉,自己的身体也软得像一汪水一般支撑不住,只能依附着眼前人。

    然而一切异样的感觉都是眼前人所带来的。

    他努力地别开脸,让嘴巴得以空闲,“骗……骗子!”

    “呵,”头顶上的人轻笑一声,捏住了他的下巴,用手指轻轻拨弄了一下他饱满的唇,“我骗你什么了?”

    “没有……”全福的气都没有喘匀,说话断断续续的。

    慕翎耐着性子,“嗯?”

    “没有好,一点……一点都不好,骗子,骗子,说话……呜,说话不算话的坏人,坏人……”

    “哦,我是坏人,那,现在的你是什么呢?”

    “我,我自然是……是好人……”全福脑子正乱着呢,根本想不到什么,只知道“坏”的反义词是“好”。

    “嗯,那好心人,你松一松……”慕翎吻上了他的脖子,情到深处忍不住叫道:“福宝~”

    “不能叫,你……你不能叫……”全福就是被踩住了尾巴的猫咪一般突然炸毛起来,整个人都激灵了一下。

    “我为何不能叫?”

    “朋友……朋友,亲人才能叫,你什么……什么都不是,不许叫,我不喜欢……”

    慕翎顿了顿,连带着动作都停了下来,脸色愈发的深沉,恶狠狠道:“朕偏要叫,福宝福宝福宝……唔!”

    全福挣脱钳制捂住了他的嘴,怒道:“不许!”

    然而突然其来的疾风骤雨,让他的拒绝声卡在喉咙里,根本无法承受,手上也失了力气,滑了下去。

    慕翎像是在其中得了趣一般,一声声地叫唤着他的名字,每叫一声,全福就会抖一下,可爱死了。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的小奴才居然这般可爱。

    这场单方面的压制直到天光擦亮才完全平歇下来…………

    全福感觉好像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乘着一只小船。

    小船随着水流漂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忽然一个大浪过来把他的船掀翻了,自己落入了水中,浪实在是太大了,让他的求生动作成了徒劳,渐渐地沉入水里,他看见了有一条很大很大尾巴的美人鱼。

    美人鱼长得很漂亮,让他不禁看呆了眼睛,忘记了要挣扎,甚至被他吸引,想要摸一摸漂亮的大尾巴,然而下一刻人鱼就张开了他的血盆大口,一口咬在了他的手臂上。

    全福被疼醒了。

    茫然地望着上方,被幔帐遮住的一片小天地,他艰难地伸出手抹了抹眼睛,摸到了一片湿濡,紧接着他注意到自己的手臂上有一个牙印,就是梦里的美人鱼咬的那一个。

    不同的是,他的手臂上除了牙印还有许多东西,青一块红一块的。

    就算再怎么迟钝与蠢笨,他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特别是看见旁人躺着的人后。

    全福攥紧了被子,把自己裹了起来,心中没由来的一阵酸楚,眼泪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渐渐地流满了半张脸。

    他不想要发出声音的,但是控制不住。

    慕翎被哭声吵醒了,头疼得厉害,手下意识地往旁边摸去,却摸了一个空,睁开眼睛就看见全福紧紧地缩在床的最里头,缩成了一个球。

    昨晚的一切一幕一幕地飞快呈现在脑中,此刻的他清醒无比。

    饶是一开始以为是个梦,加之有酒的作用,可几次之后他也清醒了一些,是他自己没忍住又哄着人家陪他。

    慕翎将光溜溜的全福从“球”里挖出来,此时的全福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了,满脸通红,挺翘的鼻尖上都挂着泪珠。

    可怜坏了。

    慕翎捧着他的脸,用手给他拭去眼泪,但这些泪水就跟永无止尽一样,越擦越多,“哭什么呢?”

    本来想着不过是个小奴才罢了,幸了就幸了,再者他不是故意的,可看见眼前哭成泪人的小人儿,心里不禁产生了满满的愧疚与疼惜,不只该如何是好。

    全福拍开了他的手,不愿意让他碰自己,又想往被子里缩,想要遮住自己残破的身体。

    然而慕翎不给他机会,强硬地把他抱了过来,按在怀里,将他的一切挣扎全部摁下。

    全福没办法了,窝在人家怀里动弹不得,最终只有张大嘴巴狠狠地咬在慕翎的肩膀。

    好讨厌他!讨厌死他了!

    他的行为和那个老太监有什么区别,和一个小太监睡觉。

    变态!恶心!

    “嘶——”慕翎吃痛。

    发了狠的撕咬是很痛的。

    现在的全福还没有恢复理智,全然沉浸在自己被人欺负了的情形之下,就像当初对那个老太监一般,也拿东西砸死他,可是床上什么硬物都没有,唯一能做工具的只有牙齿了。

    慕翎知道这些后果都是自己造成的,没由来要去责怪全福,也没有用力地推开他,而是将他拦得更紧了一些,像哄孩子一样轻轻地拍着他的后背,“朕不是故意的。”

    怀里的人还在微微颤抖着,没有松开牙齿,也没有止住哭泣的呜咽声。

    “乖,不哭了,朕向你道歉,你想要什么朕都可以给你。”见他哭得如此厉害,慕翎的心也莫名地抽疼得紧。

    全福对他的轻哄着听而不闻,直到尝到了血腥味儿,才后知后觉地松了牙关。

    他哭得累了,有些喘不上气,口里也渴得难受,连话都说不出来。慕翎怕他再这么哭下去都要缺水了,连忙掀开层层幔帐下床。

    床边散落了一地的衣服都没有下脚的地方,他拾起全福的里衣放在床头,然后去倒水。

    想要扶他坐起身喝水,可是全福疼得完全坐不住,只能侧着,然后就着他的手腕喝,慕翎小心翼翼地撑着他的脑袋,以免他呛着。

    全福是真的渴坏了,一杯水“咕噜咕噜”地全喝了下去。

    慕翎轻轻拍着他的后背,道:“慢些,不急,还有呢。”

    喝完水的全福仍旧没有好过来,虽然不哭出声了,但眼泪还是止不住,无意识地往下流,都快湿了一小片枕巾了。

    “朕……”慕翎想说些什么。

    忽然殿门打开了。

    “陛下……”

    “滚出去!”慕翎迅速地拉下幔帐,厉声道。

    今日休沐已经结束,该上早朝了,但已经卯时一刻了,苏义见里头的陛下还没有什么动静,以为是昨夜宿酒还未醒,眼见着要耽误时辰了,苏义便进去了。

    可一进去便听到了陛下的怒声,吓得他立刻关上了门,连里头什么情景都没有看清。

    被吓到的不止苏义一人,还有无声哭泣的全福。

    全福抬头,看着面露愠色的慕翎,忍不住抖了一下,终于恢复了神智。

    他是皇帝啊,拥有生杀大权的皇帝,不会容许有人反抗的,他现在的行为无一不是在作死。

    全福的眼神落在慕翎肩膀上的那枚牙印上,咬得极其深,到现在都还在冒血。

    损伤天子龙体是要被砍头的,弄不好还会被株连九族,他还没有……没有赚够钱给母亲和弟弟妹妹买房子呢,不能死啊,更不能牵连他们。

    慕翎转过头来,顺着全福的目光看去。

    他以为全福是在看他的玉坠子。

    昨天晚上,情到深处时,他就是拽着这块玉坠子,如今醒了,还是盯着它看,想必是喜欢的紧的。

    “喜欢吗?朕送给你,不许哭了。”说着,慕翎便扯了脖子上的玉坠子放在了全福手里。

    这块玉果然如施原所说那般触之升温,滑腻无比。

    全福抹了抹泪水,看着手里的玉坠子,通体流光,十分地好看。

    可他不知道自己是该高兴还是该难过,但此时此刻他应该是要“高兴”的,因为陛下赏赐了这么贵重的东西。

    慕翎见他爱不释手地摸着,以为是真的很喜欢,并且也不再流眼泪了,顿时松了一口气,他想起来小奴才是最爱财的,用值钱的东西哄着,定能哄好的。

    其实全福更难受了,只是不敢表现出来而已,生怕惹了陛下不悦,杀了自己。

    “这是南海进贡来的玉石雕刻的,就这么一块,很珍贵的,朕给你戴上。”

    慕翎从全福的手里拿起玉坠子,绕到他的脖子后系好,然后看着全福,“多好看啊。”

    温热的玉石贴在前胸的皮肤上,全福只觉得一烫。

    “今日你……”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打断了。

    “陛下,再不起,便要误了时辰了。”

    迟迟不见里面有所动静,苏义不得不再次提醒。

    听见声音的全福挣扎着要起身,他不能被别人看见自己这副鬼样子,但是动作一大就扯到了伤处,疼得他额间都冒出了虚汗。

    慕翎连忙按住他,继续自己未说完的话,“今日你不必起来好好歇着吧。”

    说完被拉下了幔帐,对外道:“进来吧。”

    苏义得了命令,这才领着人走了进来,服侍穿衣的穿衣,收拾东西的收拾东西,甚至有几个小太监走到了床边,将将要掀开幔帐时,被慕翎制止了,“床就不要收拾了。”

    小太监们又退了下去,倒是苏义忍不住往床榻多瞥了两眼,但也没看出什么异常,心里奇怪着陛下为何不让收拾床榻。

    “待会儿让小厨房做些补气血的吃食送来,放在殿内,旁的不许多看多问。”慕翎吩咐苏义。

    “是。”

    苏义这下子更加好奇了。

    人都走后,殿内渐渐地安静下来,全福忍着痛坐起身,拿起被慕翎放在床头的寝衣披在身上,然后下床。

    腿软得差点儿没有站住,扶着了床柱才堪堪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

    浴间有一面镜子,一进去就不可避免地看见了自己的全身,大开领口的胸前斑斑驳驳,没有一块好的地方,到处是红痕,就连手腕和腿上都是。

    全福往里走了两步,想要换回自己的衣服,忽然他僵住了,一步都不敢往前走,他感觉有什么东西流淌了出来,滴落在地砖上。

    “啪嗒”一声,十分地清脆。

    他渐渐地抖起了身体,跌落在地,扯过一旁的浴布,发狠似的擦着,就算擦破了一层皮都不愿停手。

    一边擦一边止不住地小声地呜咽着……

    今日早朝,慕翎有些心不在焉,大臣们也都能感受到,平时里就算是到了散朝的时辰,陛下也会留两三个大臣继续议事,除非有人提起立后纳妃之事。

    可奇怪的是,今日无一人提起,散朝后陛下却犹如脚底抹油一般飞快地滑走,都没叫人抓住一片衣角。

    慕翎快步回了明德殿,将苏义等人远远地甩在后面。

    一进门便看见桌上放着的鸡汤,还有一堆菜,但动都没动一下,已经全部冷掉了。

    慕翎面上有些不悦,大步向前掀开幔帐“不是已经好了吗?怎么不……”

    被子被叠得整整齐齐的,床上却空无一人。

    全福回到了太监所,一路走回来,感觉自己疲惫地不行,头一沾枕头又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下午,中午小荣喊他吃饭他都没有醒过来。

    最后还是晚上的时候被小荣推醒的。

    见他醒了,小荣才松了一口气,“你怎么比我一个病人还嗜睡呢?”他那牛一样壮的体质,一场风寒仅仅用了一晚上也已经好了大半了。

    全福揉了揉眼睛,即便睡了许久,整个人还是恹恹的,没什么精神。

    “今天中午小厨房给我们加餐了呢,有好多好多吃的,还有老母鸡汤,但我为了喊你,去的晚,就剩下几个馒头了,我给你抢了一个,还有一碟子咸菜,你先垫吧垫吧,然后等晚膳吧。”小荣去把馒头和咸菜端给他。

    馒头已经冷掉了,硬邦邦。

    全福啃了两口,就觉得腮帮子酸,又不吃了,一副又要睡着的样子。

    “你没事吧,怎么看起来病恹恹的?”小荣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烫得他往回一缩,“哎呦,怎么这么烫啊,你被我传染了?不能啊,我都没有靠近你。”

    全福呆呆楞楞地看着他,反应不过来。

    小荣心里也有数了,问道:“你额头这么热,自己都没有感觉吗?”

    全福摇了摇头,想了想又点了点头,“就是晕,还有点想吐。”

    他觉得像是睡觉睡多了,但又感觉不是很像,脑子迷迷糊糊的,不想细想。

    “完了完了,已经有些傻了,肯定就是风寒了,我那儿还有一贴药呢,特地去太医院花银子买的,我好的差不多了,用不着了,给你煎一副?”

    花银子买的就是比不要钱的要好使许多,小荣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导致全福生病了,心里正愧疚着,剩下的那点药恨不得都让他吃了。

    “麻烦你了。”全福呆呆地笑了一下。

    “这麻烦什么啊,不过煎副药的事。”

    小荣走后全福又倒了下去,裹着被子蜷缩在一起,即便是盖着被子也觉得冷嗖嗖的。

    忽然他摸到了胸前的东西,是陛下给的玉坠子。

    全福将他掏了出来,雕成兰花样式的玉坠漂亮好看的紧。

    以前他近身伺候的时候总是在看这枚漂亮的坠子,可是真正到了手里却喜欢不起来了。

    在奴役所时,管事的会找长得清秀的小太监,折磨过后就会送他们东西,银子、坠子什么都有。

    可是全福不喜欢,那是出卖自身才得来的东西。

    是他“卖身”的标志,“卖身”所得来的回报,甚至不能换钱,对他来说是个耻辱又不值钱的东西。

    全福用力地把它扯下来,塞进了柜子深处,一辈子都不想再看见这个。

    紧接着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小荣煎完药回来已经不早了,晚膳都开放了,今日晚膳也有不少好吃的,这次他学乖了,早早的就去了,抢到了一碟子软糯糯的糕点还有半只鸭子,他自己吃了一半给全福留了一半,便急急忙忙地去干活了,把煎好的药和吃的都给了散职回来的墨笛,叮嘱他看着全福全部吃完。

    原本散职回来是要好好休息的,偏偏还要盯着全福喝药,他今日被管事公公责罚了,心情很不好,看着那碗热气腾腾的药直接倒进了一旁的花盆里。

    用手指戳了戳全福的额头,“你是什么样的好命,还有人给你煎药。”

    全福觉得不舒服,翻了一个身,将后背留给了墨笛。

    墨笛瞟了一眼,忽然发现全福脖子下没有被衣服遮住的地方有几处红红的地方,以为自己没有看清,甚至向前靠近了一些,确实是红痕。

    一小片的连在一起,看得出来那个人有多“疼爱”他。

    他抬起头,轻轻笑了一声。

    深宫之中,原来也不止他一个耐不住寂寞啊。

    慕翎一直殿内踱步,十几圈下来了就连苏义都看得头晕眼花。

    “陛下可是有什么烦心事?能否说出来,奴才也能为陛下分忧解难啊。”

    “吃的东西都送去太监所了吗?”“送了。”

    “那为何他还没有表示……”慕翎喃喃自语着。

    苏义离得近,听见了,笑道:“有表示的,太监所管事的笑得嘴都没合上,一直对陛下感恩戴德。”

    “谁让你给管事的了,朕明明让你……”慕翎忽然顿住,今日早上他只是让苏义给太监所送去,并未指名道姓。

    慕翎甩了甩袖子,“算了。”

    “陛下为何要这么做啊?”陛下从来没有这么做过,苏义心中实在是觉得奇怪。

    “朕……朕只是体恤这些日子来宫人的辛苦,所以让他们吃好一些。”

    苏义还想问为何体恤,却偏偏只赏了太监所。

    慕翎终于转累了,坐下来喝了一口热茶,时不时地还往门口看一眼,“今日全福为何还不来?”

    苏义看了看外头的天色,“还没到时辰呢。”

    “往常这个时候他已经在这儿了。”慕翎拧着眉头,似乎有些不满。

    “那是因为今日陛下回来的早。”

    没过多久终于有人来了,慕翎立刻端坐着,随手拿了一本书假模假样地看着,嘴角勾起一个弧度,可在看清来人后脸色明显地垮了下来。

    “陛下!”小荣没想到陛下居然回来的这么早,一见着陛下就止不住地两股战战。

    慕翎没看见想见的人,眉头拧得更深了,“怎么是你?全福呢?”

    “他……他病了。”小荣哆哆嗦嗦道。

    “病了?今天早上朕瞧他还好好的呢。”

    让他好好在这里休息也不听,早上送的补汤也不喝,晚上该他伺候的时候又不来,到底是真病了还是单纯地不想见他。

    一个小奴才还闹起脾气来了。

    慕翎重重地将书往桌子上一搁,语气有些不好,“去把他叫来。”

    小荣还想壮着胆子再给全福说两句好话,苏公公却用眼神制止了。

    没办法他只得回去找全福。

    全福还没有醒,窝在那儿睡着,小荣都快急死了,问墨笛,“他怎么还没醒啊,身上还是滚烫的。”

    墨笛面不改色道:“喝了啊。”

    “喂,全福?”小荣拍了拍全福的脸,发现他一点儿反应都没有,人都烧迷糊了。

    小荣心里也是着急,陛下一定要让全福去,他也没有办法,只能用冷帕子在全福的脸上揉了揉。

    被冰凉的帕子一激,全福慢慢地醒了过来。

    小荣顿时松了一口气,“祖宗啊,还好是醒了,陛下一定要你去伺候呢。”

    全福浑身都没什么力气,是被小荣生拉硬拽着拖起来的,所幸他睡觉前没有脱衣服,省去了穿衣服的时间。

    小荣一边忙活着给他穿鞋一边碎碎念念着担心他会不会被陛下惩罚,因为陛下的脸色实在是吓人。

    他说一定要顺着陛下的意思,一定要首先认错,争取能够轻罚一些。

    但脑袋迷迷糊糊的全福什么话都没有听进去,一路被小荣带去了明德殿。

    雪路难行,小荣自己的身体还没有好全还要再拖着一个病人更是难上加难,连伞都打不住,全福身上落了不少雪花,湿濡了一片。

    冰凉的雪滑进了脖子里,让全福又清醒了片刻。

    到了明德殿,小荣不敢再进去,只推了推全福,全福一个趔趄差点儿没站稳,还好扶住了门框。

    拖着千斤重的身体走了进去,看也不看慕翎便跪了下去。

    慕翎看到人来了,脸色才好看了一些,让殿里的人都下去,就连苏义也下去了。

    “小荣说你病得都起不来了,这不是起来了,看来也不是很严重啊。”小奴才一直低着头,慕翎也看不清他的脸色。

    全福没有回答他的话。

    “朕在和你说话呢。”

    跪在地上的全福回过神来,声音有些有气无力,道:“奴才知错了……”

    “真的知道错了?那你现在在闹什么脾气,晚上为何不来伺候?”

    “陛下,没有……没有叫奴才来。”

    “你是伺候人的,难道还需要朕去三催四请吗?若是再这般自由散漫,朕是要惩罚你的……”

    后面的话他听不清了,感觉自己的耳朵里嗡嗡的,像是有好多蜜蜂在叫,眼前也阵阵发虚,跪也跪不住了,身形晃动了两下,渐渐地趴了下去。

    “朕不过是说你两句,怎么又不做声了?”慕翎看着都快躺到地上去的小奴才,有些不悦。

    “全福?”他耐着性子又唤了一声。

    然而还是没有任何回应。

    渐渐地,慕翎终于察觉出了不对劲,上前将全福翻过来,只见怀里的人面色惨败,了无生息。

    “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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