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第一百三十五章
纽约边界
身形高大的棕发青年顺着挡住前路的坍塌的障碍物一点点的向上爬, 在爬行的过程中，他的衣服被尖锐的树枝划出了好几道口子，但是他依旧没有放弃。
十几分钟之后，青年踩着碎石子到达了障碍物的顶端, 然后, 他看到了一条原先被挡的严严实实的路。
那条小路荒凉的要命, 几乎看不出任何生物活动的痕迹, 但是那确确实实是一条路。
“你看, 就像是我说的那样, 只要我们肯用心找，就能找到逃出去的路，根本不需要受到阿撒兹勒的威胁。”
再提到“逃出去”的时候，青年用那张带着些许污渍的脸露出了一个笑容。然后, 他扭过头看向身后位于障碍物底部的另一个青年。
和他所表现出来的激动不同, 另一个青年面色阴郁，“就算找到了出路又能怎么样呢, 山姆？”
“我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荒凉的要命, 没有车, 没有食物, 没有手机信号, 就算从这里离开，我们也活不了几天。”
“所以, 你打算怎么做？”山姆温彻斯特从障碍物的顶端扑了下来, 然后狠狠的揪住了青年的衣领，“你打算按照阿撒兹勒的要求做吗？你要用这里所有人的性命去换你一人的离开吗？”
“你究竟有没有搞清楚？这才是阿撒兹勒想要的！他一直以来都在收集我们的负面情绪。我可以感觉到，他的所作所为并不只是源自于恶魔的恶趣味。也许，他想要利用这些负面情绪………”
看着山姆温彻斯特近在咫尺的脸, 青年露出了一个近乎崩溃的笑容，“真没想，身处这样的境地，你居然还能想这么多。”
“放心，没事的，只要我们坚持下去，一定会有人来救我们。”
“你倒是很有自信。”
“不，我的自信并不是来源于我自己，要是来源于在外面的兄弟以及同伴。”在提及那些人会来救他的人的时候，山姆温彻斯特的眼神逐渐变得柔和起来，他重新看向了挡在他前方的障碍物，“所以，我觉得我们可以再尝试一下。”
那个青年似乎也察觉到了山姆眼神的变化，他将手伸向腰后，然后叹息了一声，“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这样。”
“但是已经太迟了。”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一个头，就要继续往下做下去。”这个青年从身后掏出了一把匕首，然后朝着山姆温彻斯特的后背捅了过去。
他几乎就要得手了，因为山姆并没有任何防备。真的把匕首即将捅入皮肉的时候，一发掌心炮将它打得偏向一边。
“嗯哼？”先于逐渐下降的战机，金红相间的铁皮人缓缓的从空中落了下来，“看来情况并没有我们之前想象的好。”
几乎在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迪恩温彻斯特便已经从战机上跃下，然后给了自己兄弟一个大大的拥抱。
在被抱住的那一刻，一直都很有主见的山姆温彻斯特罕见得显得手足无措，但是他也是在第一时间回抱了自己的兄长。
托尼斯塔克盯了这对兄弟几秒，随后不自在地移开开了视线，众所周知，还向来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场面。于是他将目光移向了山姆温彻斯特身后的青年。
在将掌心对准青年的那一刻，他低声呼喊了一句，“星期五。”
金红色的大网从战甲的掌心身寸出，在青年逃走之前将之牢牢地笼罩在了里头。
“啧，在应付恶魔的那件事上老蝙蝠可真是出够了风头，现在也该让大家看看斯塔克的审讯技术了。”
在嘟囔了这么一句之后，托尼斯塔克将被抓住的青年拖向了自己。
此事山姆温彻斯特才将注意力转向同自家兄长一起来的人，他用带着些许好奇的目光盯着托尼斯塔克的背影，然后无声的用胳膊碰了碰自己兄长的大臂，似乎是在询问对方：这个敢于扮演托尼斯塔克的人究竟是谁。
“你没有看错，他就是托尼斯塔克，货真价实的。”在迟疑了好几秒之后，迪恩温彻斯特极小声地向自家兄弟传递着信息。
他没有料到的是山姆温彻斯特的反应能力，对方不仅反应很快，还能迅速的举一反三，“所以，那边那个真的是蝙蝠侠啰？”
在听到“蝙蝠侠”三个字的时候，迪恩温彻斯特的表情肉眼可见的一僵，他似乎想要跟自家弟弟说些什么，但当他看向对方的时候，对方已经不在那里了。
他猛的转头，然后不出所料地发现山姆温彻斯特正向布鲁斯韦恩那边靠近。
此刻，那个高大的青年已经在布鲁斯韦恩身边站定。然后他微微弯下腰，张开双臂，似乎要给布鲁斯韦恩………身边的楚言凝一个象征着久别重逢的熊抱。
山姆温彻斯特的手刚刚伸出就被另一只覆盖着皮革的手在半空中截住。
带着蝙蝠面罩的男人神态自然的上前了一步，抓住的动作被他顺理成章的改成了握。
“很高兴见到你，山姆温彻斯特。”布鲁斯韦恩终于分开了他紧抿着的双唇，“在我和楚言凝相处的过程中，他跟我提到过你。”
黑暗骑士的突然开口明显让山姆温彻斯特感到了些许惊讶。
即使他没见过蝙蝠侠，也听说过关于蝙蝠侠的传闻。蝙蝠侠的传闻多种多样，但是它们中有一点是不变的，那就是————蝙蝠侠是一个很难相处的人。
但是现在呢？传闻中那个极难相处的人居然主动握了他的手？！
山姆温彻斯特的嘴唇动了动，其实有那么一刻，他很想告诉对方：自己刚才想做的并不是和他握手，但终究什么都没说出来。
但是很显然的，即使他面前的布鲁斯韦恩表现出了超乎预料的“善意”，他依旧是那个不善交际的蝙蝠侠。
握着山姆温彻斯特的手在下一刻松开，而对方甚至还未来得及对他的话作出回应。
但是山姆却并不介意这个，说实话，这大大的缓解了他与布鲁斯韦恩之间的尴尬。
他再一次看向了楚言凝，并试图将他之前的拥抱动作做完。他觉得这一次蝙蝠侠应该不会再插手他和楚言凝之间的事情了，毕竟刚刚他们已经“友善”地握过手了。
就在山姆温彻斯特的手即将触碰到楚言凝的那一刻，布鲁斯韦恩平静的话再一次传入了他的耳朵。
“我刚刚听你们说，阿撒兹勒似乎正在计划着什么。还有那些和你们一同被抓过来的人，他们现在的情况如何？”
这短短的一席话立刻让山姆的脸沉了下去，就连即将触碰到楚言凝的手都已经握成了拳头垂回身侧。
“阿撒兹勒设计我们，他想让我们为争夺活着被送出这里的机会而相互厮杀。他想要通过这个获取大量的负面能量，而我甚至都不知道对方要用这些能量去做什么！”
“他想利用这些能量将敌基督从几十年前的最终审判日带过来。还记得我之前消失的原因吗？那个将我送回十几年前的恶魔也用了同样的手法。”楚言凝将之前自己与布鲁斯韦恩的讨论说给山姆听了一遍，为对方的推理补上了最后一块拼图。
“该死的，他疯了吧？时间线是能够随便乱动的东西吗？如果我拿到了colt，我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洞穿他的脑袋！”
山姆温彻斯特的语气恶狠狠的，活似要将阿撒兹勒生吞活剥。
“colt已经被毁掉了。”楚言凝低声提醒他。
“也就是说，我们现在并没有任何针对对方的武器？”
“也不能那么说。”布鲁斯韦恩将手伸向了万能腰带，每当他这么做的时候，他总能拿出大家最需要的东西。
他将那个东西一点点地从万能腰带中抽出，那个碎片状东西带出来的反光反射到他漆黑的手套上。
大多数人还在静静等待布鲁斯韦恩介绍这个东西，但是楚言凝已经从形状上辨认出了它。
他怎么可能不认得它？
在十几年前，他曾将这个东西对布鲁斯韦恩双手奉上；在几天前，他和布鲁斯韦恩还因为这个东西大吵了一架。
“这是………米迦勒的长矛？”
山姆温彻斯特猛地凑近了它。早些年他为了向阿撒兹勒复仇研究过很多针对恶魔的武器，colt和米迦勒的长矛就是其中的两个。
“老天呐，它几乎能杀死大多数的天使和恶魔，你是怎么得到它的？”
在听到这句话之后，楚言凝下意识地看向了布鲁斯韦恩。他们都知道这是米迦勒的长矛，同样的，他们也都知道：这区区一块碎片并不能对恶魔或者天使造成任何影响————是的，针对这一点，他们已经做过无数次实验了。
既然这块碎片并没有任何实际的效用，那布鲁斯韦恩为什么还会将它拿出来呢？
莫非………
一个大胆的想法已经在楚言凝的脑海中形成，但是他却并不会因为这个猜想而感到高兴。
布鲁斯韦恩真的打算用米迦勒长矛的碎片愚弄阿撒兹勒吗？如果成功，这一办法确实可以让阿撒兹勒束手束脚；但是，如果失败了呢？
楚言凝曲起手肘，不着痕迹地捅了捅对方结实的腰腹。布鲁斯韦恩知道这件事成功的可能性已经低于百分之十了吗？！
但是那个男人却毫无反应，固执得一如往常。
但是山姆却并没有发现这些，因为被米迦勒长矛的存在惊到，此刻他正竭尽所能地发挥着他的想象力。因为见多了超自然生物的关系，他的脑洞几乎大的要命。
“难道说，你真的是那种————”他伸手比划着，语无伦次，“是那种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生物？”
山姆温彻斯特的问题来源于一期哥谭杂志。在杂志上，布鲁斯韦恩因为他的神出鬼没以及强大的战斗能力被称为无所不知、无所不能的非人类生物。
那份杂志的主编不知道，山姆温彻斯特也不知道，但是楚言凝清楚地知道：布鲁斯韦恩位于蝙蝠战衣之下的只不过是一具人类身躯，他会受伤，会流血，也会死。
他还知道，这世界上没有人能达到真正的无所不知、算无遗策。如果蝙蝠侠真的能算无遗策，对方身上就不会有那些错综复杂的伤痕，对方的脊椎里也不会是至今仍钉着钢钉。
“他————”楚言凝打算开口，却被布鲁斯韦恩打断。
他听着身旁的男人用平常沙哑且平淡的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