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刺客联盟出没过的小巷？”布鲁斯韦恩显然看出了楚言凝的意图, 他在楚言凝即将从他的钳制范围内滑出去之前再一次固定住了对方没受伤的肩膀。
他并没有去抓楚言凝的手，哪怕楚言凝的手就按在他的伤口上方，只需要轻轻一用力就能抠入他的血肉。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原因, 他觉得面前的青年不会这么做。
事实证明布鲁斯韦恩总是对的，楚言凝确实没有选择这种会加重他伤势的行为。
“好吧，”楚言凝做出了一副投降的模样，“以前我还质疑过你和蝙蝠侠的合作, 现在看起来你们简直是合拍的要命，不知道的人恐怕还真的会将你们两个当做兄弟。”
“这是你在这一分钟内第二次提到‘蝙蝠侠’。”布鲁斯韦恩淡淡的开口，他的唇角向下撇着, 他强硬地将楚言凝翻了个面，将那个青年背后朝他压在墙上。
这样, 他就不用看到对方那双能够潜移默化影响自己的琥珀色的眼睛了。
都说眼睛是心灵的窗户, 是判断一个人是否撒谎的最佳途径。但是，如果对方的眼睛会反过来影响到自己, 那注视着对方的眼睛就有些得不偿失了。反正他所受到的训练足矣使他从别的方面来判断别人是否对他有所隐瞒。
“回答我刚才的问题，如果你不能给出让我满意的答案，我不介意让你短时间内再也说不出那三个字。”
瞧瞧，就连这不容置疑的表情都和蝙蝠侠该死的相似。
在下了最后通碟之后, 布鲁斯韦恩仁慈地给了楚言凝半分钟的时间去组织语言。
虽然楚言凝看起来对刺客联盟的事情并不知情，但是布鲁斯韦恩可不敢托大————毕竟他在三天前才脱离了刺客联盟, 在离开之前他还一把火烧了人家的总部。在那之后刺客联盟便开始派人追捕他。
虽然在刺客联盟中训练的时候他使用了假身份, 联盟中唯一知道他身份的雷宵古似乎也没打算将他的真实身份闹得人尽皆知，但是布鲁斯韦恩依旧不打算立刻联系阿尔弗雷德。
他可不希望刺客联盟的其它成员立刻将他和哥谭首富联系在一起，哥谭已经够乱了。在动身回哥谭之前，他必须要先解决掉这些“尾巴”。因此，布鲁斯韦恩选择临时在新奥尔良落脚。
就如同布鲁斯韦恩所预料的那样, 在他在新奥尔良落脚的第三个小时，刺客联盟的人便开始在这附近出没。然后，他就在刺客联盟多次徘徊过的小巷中发现了楚言凝。
面对疑似昏迷的楚言凝，布鲁斯韦恩并没有急着靠近。作为曾经被雷宵古寄予众望的人，他知道刺客联盟的阴损程度，这很可能是一个陷阱，所以布鲁斯韦恩选择了静观其变。
他冷眼看着楚言凝迷迷糊糊地从某个醉醺醺的富豪之子手中拿到了大额美钞；他冷眼看着第一个混混走上前来试图抽走那张美钞。
当布鲁斯韦恩看到那个混混捏着美钞、打算对着楚言凝动手动脚的时候，他将那个混混拖到不远处的拐角狠狠地揍了一顿————他觉得他不能忍受这个。
此刻，被他压制在墙上的青年扭动着，拼命的转动脖子想要朝后边看。因为楚言凝的挣动，两人之间的肢体接触逐渐变多，两人的手指快速地擦过，互相感知了对方的体温，然后分开。
这让布鲁斯韦恩仿佛回到了将微皱钞票塞回楚言凝手心的那一刻，那时候的楚言凝下意识得收紧了手指，在抓住了钞票的同时，也握住了布鲁斯韦恩的手指。
“你现在想好应该怎么说了吗？”像是为了掩饰什么一样，布鲁斯韦恩打破了沉默。
“作为一个阔佬，一个黑心的资本家，你现在真的是粗鲁的要命，那些对你芳心暗许的女士怕不是要为自己看错人而哭泣。”
因为之前布鲁斯韦恩的动作，楚言凝的鼻尖撞上了冷硬粗糙的墙面，他几乎不用看就知道自己的鼻尖一定红了。这个时候的楚言凝自然嘴里说不出一句好话。
下一刻，楚言凝的脑袋就被布鲁斯韦恩按向了冰冷的墙面。楚言凝可不希望自己的脑门重蹈鼻尖的覆辙，他下意识的将手背垫在了自己的脑门前边，然后他看着自己的手背以一个几乎算不上快的速度在墙上碰了一下————如果是这种力道，哪怕他不用手背垫着脑门也不会感到有多疼。
就在下一刻，楚言凝又被布鲁斯韦恩提着领子就像是提一只猫一样的带离了墙面。这一次，他的后背贴上了布鲁斯韦恩的衣服。
兴许之前“芳心暗许的女士”只是楚言凝随口一提，但是很明显的，布鲁斯韦恩想得更多。
街头混混模样的哥谭王子在楚言凝的耳边低语，他用的是陈述的语气，“你认识塔利亚。”
“你知道我的身份，也认识塔利亚。”
既然得出了这个结论，在布鲁斯韦恩那里楚言凝和刺客联盟之间关系就不言而喻了。
楚言凝敏锐地感觉到自己周围的气压猛地变低了，带着劲风的拳头自背后袭来。通过风声，楚言凝便知道这一次的对方并没有留手。如果此刻他还不躲闪，迎接他的就是不掺任何水分的一拳。
蝙蝠抓钩绳在下一刻出现，它快速的在布鲁斯韦恩的手腕上绕了几圈，最终将另一端固定在了不远处的电线杆上。
看着凭空出现的抓钩绳，布鲁斯韦恩的眼睛眯了眯，他下意识的活动手腕去拽那根绳子，但是他拽不断。
楚言凝利用这个空档快说，从布鲁斯韦恩和墙壁之间的缝隙中闪了出来。在短短的几秒钟内，他便蹿到了布鲁斯韦恩无论如何也够不着的地方。
楚言凝并没有立刻离开，他叉着腰站在那里，眉眼间带着几分讨人喜欢的小得意，“嘿，我不反抗你也不能把我当不倒翁一样推过来，拽过去啊————”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又一次扯到了伤口，楚言凝话语的后半段变成了低低的痛嘶声，就像是小动物的呜咽。
看着楚言凝还算流畅的动作，早有准备的布鲁斯韦恩并没有感到过分惊讶。
他眼前这个酷似小动物的青年也许真的有着小兽一般的直觉。对方在感知道自己并没有伤害他的意图智慧就一直保持着一种放松的姿态。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挥出了那用尽全力的一拳。他必须利用足够的危机让楚言凝进入警戒状态———— 一个紧张的人远比一个放松的人更容易暴露更多东西。
就像别人常说的那样，言语上的试探到底还是比不上行动上的试探。你看，仅仅是一拳，就已经试探出了不少真正有用的东西。
他打量着缠绕在手腕上的蝙蝠抓钩绳，那东西材质特殊，一般的武器根本无法对它造成分毫的伤害，布鲁斯韦恩甚至可以担保：就目前来说，就连刺客联盟内都没有类似的材料。
或许楚言凝并不来自于刺客联盟，他来自于某个更强大，更先进，更隐蔽，拥有更庞大情报网的组织。
可惜的是仅仅通过那一拳，布鲁斯韦恩并不能得知关于那个组织的更加具体的消息。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那个组织也没有刺客联盟那么激进和危险。毕竟一个类似刺客联盟的组织是教不出一个明明取得了优势，却迟迟不动手处理敌人的存在的。
布鲁斯韦恩抬眼看向了不远处的青年。
此刻，楚言凝已经停止了痛嘶，他正站在不远处打量着布鲁斯韦恩，似乎是在思考着什么。
有的时候意外总是来得如此的快，在寂静的夜里，数把刀刃出鞘的声音格外清晰，雪白的□□刀刃上反射着那些不速之客们漆黑的身影，他们从不同的方向围了过来。
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的，布鲁斯韦恩撕掉了自己上衣的袖子。失去了袖子的遮掩，楚言凝看到了布鲁斯韦恩手臂上绑着的漆黑短款□□————这是布鲁斯韦恩离开刺客联盟的时候从雷宵古那里顺过来的东西。要知道，刺客联盟缺人才，但不缺刀。
下一刻，布鲁斯韦恩将□□抽了出来。在□□被抽出来之后，蝙蝠抓钩绳与布鲁斯韦恩的手腕之间就出现了缝隙，他只是轻轻地一甩手，蝙蝠抓勾绳便完全松垮下来，然后掉到了地上。
当布鲁斯韦恩再一次看向楚言凝的时候，楚言凝也在看他。就像他之前对楚言凝的反击毫不惊讶一样，楚言凝也没有对他挣脱蝙蝠抓钩绳感到吃惊。
在离开刺客联盟之前布鲁斯韦恩就经常参与一对多的训练，雷肖古甚至还向他传授了以一敌千的方法。但是此刻他伤的很重，因为没有及时处理，身上的伤口还有一定程度上的感染，身上又只有□□一把武器，这必定是十分艰难的一战。
“砰”。
一抹银色在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在漆黑的夜色中，在一群身穿黑衣的人之间，它就像是一道割破黑暗的银色流星，又像是传说中能够驱邪的银色子弓单。它极快地擦过一名刺客的手，在精准的击落了对方手中的□□之后径直地插入了地面。
“嘿。”一叠银色的蝙蝠镖被递到了布鲁斯韦恩的眼前，钢蓝色的眸子对上了琥珀色的眸子，“你要不要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20日零点更新~
小剧场：
年轻版老爷：楚言凝来自于某个更强大，更先进，更隐蔽，拥有更庞大情报网的组织。
蝙蝠家众人：我们确实就是那么棒⊙w⊙
所以年轻的老爷自吹了一波(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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