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潮女妖也在动
王宫。
嬴政高坐大殿之上，蒙恬和盖聂分列左右，正在奏报军务。
“蒙卿做得不错，孤深感欣慰，等孤回到咸阳以后，众卿自有封赏。”
“臣谢大王，臣誓死效忠大王，恭祝大王千秋万年，大秦千秋万年。”
盖聂奏道：“大王，既然一切都已经准备就绪，何时动身返回咸阳？”
嬴政思索片刻：“再等几日吧，处理完新郑的事务，即刻出发，但在此之前先用韩国府库装备咱们的军队。”
蒙恬附和道：“大王所言极是。”
“还有一件事必须完成，这片土地上还有一大毒瘤夜幕，不除不能安人心，只能彻底剿灭，才能一劳永逸。”
盖聂奏道：“夜幕在韩国的土地上经营十多年，扎根极深，若是一味躲藏，即便军队再多也难以连根拔起。”
“就先把看得见的铲除干净。”
蒙恬奏道：“末将立即去办！”
“不急，据孤所知，新郑还藏有一部分苍龙七宿的秘密，传承自上古时期，号称可以掌握天下，韩王献出了部分，还有部分依旧深埋于这座城池之下，此等神秘力量绝不能落入他人之手。”
“苍龙七宿！”盖聂微微震惊。
“传说能掌握天下的上古秘密？可这毕竟只是传说，找起来恐怕不易。”
“是吗？”嬴政淡然一笑。
“苍龙七宿确实属于千古之谜，但孤偏不信邪，哪怕是把新郑翻个底朝天，孤也要三日内找到另一半秘密。”
蒙恬奏道：“还请大王示下。”
“蒙卿，你带一队人马去前韩左司马刘意的府上取一口箱子，你直接说来自百越的箱子他就会明白，如遇反抗，格杀勿论，但刘意的夫人必须完好无损的带回来，孤还有些事情需要印证。”
“遵命！”
盖聂奏道：“大王，臣有一位故人居住于新郑城内，臣与他数年未曾相见，想告假半日前去探望这位故人。”
“准奏。”
“臣谢大王。”
嬴政笑道：“盖卿口中的故人是令师弟卫庄吧？孤也曾听说过此人的事迹，鬼谷先生的高足想来不是常人。”
“正是小庄。”
“鬼谷传人皆是经天纬地之才，前有孙膑庞涓，后有苏秦张仪，都曾建立一番属于自己的盖世功业，万世功名，盖卿的才学武功孤已经见识过，只是不知令师弟卫庄比起盖卿来胜负如何？”
盖聂不假思索道：“小庄的天赋乃臣生平仅见，文韬武略不亚于臣。”
“愿闻其详。”
“小庄天资聪颖，且悟性惊人，学习刻苦，不避寒暑，对兵法韬略和奇门遁甲都有所涉猎，剑术尤其精妙，臣全力以赴也无必胜的把握。”平日里沉默寡言的盖聂夸起师弟竟也滔滔不绝。
“鬼谷学问如此高深繁杂，令师弟为何专攻连横剑术，岂非舍本逐末？需知孙膑庞涓精通兵法韬略方可振兴一国，苏秦张仪凭借过人才智得以纵横天下。”嬴政问出了心中积压已久的疑惑。
堂堂鬼谷传人，不说纵横天下，起码得走孙膑、庞涓、苏秦、张仪的路子，最不济也得如犀首公孙衍一般。
盖聂和卫庄可倒好，直接混成了一介江湖剑客，以剑术闻名于天下，很可能是历代鬼谷传人中混得最差的。
盖聂奏道：“大王您有所不知，臣和小庄学艺之时就已经探讨过这个问题，孙膑双腿残废，苏秦死于刺客之手，学问虽高，却难自保，纵有奇才，也难敌过三尺青锋，重视剑术只为自保。”
“此言倒也不差。”嬴政赞同。
“倒有些道理，只是学海无涯，而人生有尽时，可要在有限的时间内做到文武二道修炼到巅峰，实在是千难万难，古之圣贤尚且不能，何况凡俗之人，盖卿既得无穷，自当发愤图强才是。”
“臣谢大王勉励。”
“去吧！”
“臣先告退。”
“启禀大王，韩安殿外求见。”盖聂刚刚离开，一名卫士前来奏报。
“韩安，他这个时候来干嘛？”韩安一向胆小如鼠，此刻竟主动前来求见，对此嬴政着实有点儿感到意外。
“宣他进来。”
“遵命。”
“韩安拜见大王。”韩安挺着大肚腩颤颤巍巍的走进大殿，跪地叩首，只是行动极其不便，看上去很滑稽。
前天还是君临一国的万乘之尊，从来只有别人跪他，何曾有他跪别人。
可转眼间就变成他人之臣，身份转变所带来的巨大落差让他难以接受，但懦弱心性强迫他打掉门牙和血吞。
跪拜礼真的很累啊！
“祝愿大王万年，大秦万年。”仅仅跪拜几次，说上几句，就已气喘吁吁，汗流浃背，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嬴政略微扫视一眼，就知韩安是酒色过度引起的体虚，加上只知一味进补，疏于锻炼，留下了这一身肥膘。
“你有何事见孤？”
“臣违逆天兵，本已罪不可赦，不期大王心胸如海，饶臣一命，保全妻女，而且封以候位，臣深感大王不杀之恩，今晚特设酒宴以为答谢届时，请大王务必赏脸赴宴，阖府上下恭候大王。”
设宴？
嬴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鸿门宴，尽管在这个世界里鸿门宴还没有发生。
“宴会可是你自己的意思吗？”
“是臣……”
韩安期期艾艾，再也说不下去，但凡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其中必有猫腻。
“你不要紧张，尽管实话实说，这也不是什么大事，孤也不会轻易怪罪你，若是有所隐瞒，可是欺君大罪”
嬴政始终和颜悦色，语气平淡，可落在韩安的眼里就不是那么回事。
他总觉得那是假的，装出来的，因为他自己以前也是那么精通表演。
现在总算体会到做臣子的痛苦，当真是伴君如伴虎，竟然鬼使神差的想到，自己曾经的大臣是否这般痛苦。
“臣谢大王。”韩安松了口气，摸摸额上汗水，已经跟下雨没有区别。
“是臣宠姬明珠的建议，说臣等尚未答谢大王，深安不安，所以……”
明珠夫人？
她不就是夜幕四凶将的潮女妖。
“原来是这样，让你们这些亡韩遗民心怀不安，如此岂非是孤的错！”嬴政平淡的语气中带着一丝丝冷意。
“这……大王明察，臣能活命已是大王的恩赐，又岂敢怀有不满的心思？”韩安面色一白，跪地磕头不止。
“好了，你起来吧，孤只是随口一说而已，并没有要责怪你的意思，你且回去安心准备吧，孤一定会来的。”
“臣谢大王，微臣告退。”
看着韩安落荒而逃的背影，嬴政不禁婉儿一笑，亡国之君，竟是如此可悲，哪怕是请人吃饭都得小心翼翼。
“要动手吗？”嬴政喃喃自语。
“潮女妖是白亦非的表妹，精于调香用蛊，由她提出来的酒宴绝不是好宴，看来血衣候和夜幕仍不甘寂寞。”
嬴政思索片刻，当即奋笔疾书，很快写好两封帛书并封存起来。
“来人！”
“大王有何吩咐？”
“你派人将两封书信分别送到蒙卿和盖卿手中，告诉他们按吩咐行事，中途不得耽搁，如有意外提头来见！”
“大王，蒙将军行踪倒是好寻，可盖先生刚刚告假，怕不好找，即便现在派人寻找也不一定能找到其行踪。”
“你只管迅速赶去一个叫做紫兰轩的地方，在那里一定可以找到盖卿，此刻他正在那里和一位老朋友会面。”
“遵命。”
军士走出大殿，眼见四下无人，面具下的面庞上泛起丝丝笑意。
“紫兰轩，一听知是什么地方，盖先生看起来那么的正派，也去那种地方，真是人不可貌相啊，我好羡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