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稍微窥探的过去
硝烟弥漫在荒芜的国土上，交战越发激烈。
帝国方损失惨重，不单单是武器损毁，人员伤亡更是可怕。
连海登都没想到，他带来的一万士兵，还有数十名生化人，居然在一个无关紧要的地方折损这么多。
他本来，是应该驻扎在这里，等待大部队到来，随后一同出发，灭掉苍池国。
但是眼下的惨状，会令帝国盛怒，给予他可怕的惩罚。
如果放在平时，海登早已愤怒无比，势必会让塔塞国血流成河，哪怕坑杀十万人也是常理。
可是如今，他被霍重死死压制住，别说屠杀其他人，连保住性命，恐怕都困难。
狂风加大，从沙漠地界而来的风暴令沙尘席卷而起，漫天黄沙。
海登周围，躺了一地尸体。
这些都是他最得力的生化人部将，却被霍重屠戮殆尽。
滚滚狂沙之中，霍重随意挥挥雷牙，鲜血成串滴落。
“海登将军，你还有别的退路吗？”
霍重嘴角含笑，眼神却冰冷漠然，如同犀利的冰刀，割在海登身上。
伤痕累累的海登趴跪在地上，狂吐鲜血。
他身上有不少雷电造成的灼伤，尤其是内脏也被震碎，体内血液流动紊乱，有要爆体的趋势。
这似乎是霍重的雷系能力带来的后果，即便身体上的伤势能快速愈合，可对体内的伤害，会持续维持。
“哈哈哈，”海登疯狂地抹掉嘴角的血，大笑，“你只有这点程度吗，霍重？你看看你，终究是个死脑筋的人。”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又一屁股坐在地上，结结实实地摔了一下。
没有力气站稳，他也就没再挣扎，认命一般坐在那。
“我记得，你作为我的部下时，就是这么死板。我让你虐杀俘虏取乐，让你去霸占女人，你偏偏跟我讲狗屁的人道主义。”
海登讽刺地看着霍重，说，“你以为，你的部下们是死在我手里吗？不，他们都是被你害死的！”
“要不是你不肯听我的命令，一次次忤逆我，我不会让你和你的兄弟们，成为实验体。”
“你看看你，明明有大好前程，偏偏要跟我作对，跟帝国作对！”
“不听话的人，都得死！”
海登的面容扭曲无比，丑陋，也恶心。
霍重平静地看着他，波澜不兴。
是的，他曾经作为这个人的部下，明明，不该是如今的模样。
那时的霍重还很年轻，如果一直待在军中，如今也是将领级别的人物。
可是，看不惯的事，永远看不惯。
不能说服自己去做的事，即便遮住双眼，也没法蒙蔽自己，昧着良心去做。
霍重始终沉默着，雷牙依然缠绕着嗤嗤雷电，在沙尘中发出刺眼的光芒。
海登仰天大笑，却暗中凝结起最后的力量，化作两道最锋利的金刃，对准霍重的雷牙。
在战斗中，他发现，霍重很依赖那把刀，而且那刀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刀面全是碎纹，显然已不堪重负，即将折断。
如果能把刀摧毁，一定会有转机。
就在霍重看似走神的时候，海登猛然射出一道金刃，直击雷牙。
只听锵的一声，雷牙被金刃全力击中，刀面的碎纹迅速扩大，发出裂响。
霍重视线偏转，眼眸微闪。
雷牙的刀刃化作如雪的碎片，哗哗地四散飘落。
同时，海登也狂扑而来，握住另一道金刃直插向霍重胸口。
霍重纹丝不动，只在即将被刺穿的时候，右手猛地握住金刃刀尖。
“哈哈哈……”
海登的笑声戛然而止。
他扑到霍重身上，本是想将金刃插进霍重胸口，却被轻而易举地挡住。
海登的眼珠子难以置信地飞速转动，破天荒地感受到一丝恐惧。
怎么可能，他最锋利的金刃，居然被霍重，仅靠一只手就握住了？
霍重微微低头，附在海登耳边，满含嘲讽地说，“你以为，我只会依赖一把刀吗？”
他左手五指并拢，猛然插入海登右胸之间，贯穿海登整个胸膛。
海登口中鲜血狂涌，脸和脖子都因剧痛而抽搐，筋脉如老树根般凸起。
温热的血液在指间流淌，滑腻的手感令霍重很是兴奋。
他一向厌恶人血，但因为这是海登的，居然令他莫名兴奋，浑身每个细胞都传出难以言喻的快感。
“原来，你的血也是热的。”
霍重变态地笑出声来，雷电在手上嗤嗤跳跃，传递到海登伤口处，令海登抽搐不已，却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彭江，是被你贯穿右胸，整整半小时，满地打滚，活活痛死的。”
他猛地将手抽出，在海登倒地之前，再度插入海登腹部，硬生生拽出了海登的肠子。
“艾鹿，被你用发疯的野狗糟蹋，肠子淌了一地。”
他抽回手，掐着海登的脖子，怜悯地抚摸海登的头颅。
下一刻，已经碎裂的雷牙刀刃，一点点凝聚而起，很快恢复原本的模样，从天而降，直插海登头颅，贯穿到喉咙间。
海登双目圆瞪，感受到极致的痛苦，却只发出无法忍耐的凄厉呻吟。
他眼珠子疯狂地胡乱转动，似乎想去打量贯穿头颅的碎刀，弄明白是怎么回事。
霍重好心解释，“这把刀，本就是碎的，所以，不会被打碎。”
碎裂雷牙的刀刃，永远不会碎裂。
被一次次打碎，就能一次次凝聚。
霍重很快抽出雷牙，有点担心，虚弱的海登会就此死去。
不过这点伤，对一个能力很强的生化人来说，应该死不了。
“还有沙祈，你说想试试生吃人脑，居然把他当猴子，揭开他的天灵盖，活活挖出他的脑组织。”
回想起同伴们的死状，霍重语气虚无缥缈，像在述说一个悲戚的梦境。
“他们才十五六岁，刚来到我身边，整天叫我哥哥。他们说，他们不怕上战场，不怕死。”
但是最后，他们死前，因恐惧和疼痛，浑身抽搐，口吐白沫，嚎叫了那么久才痛苦咽气。
当初，他被关在实验室中，海登来到他面前，将他最在乎的同伴们，一个个杀给他看。
他还记得，每一个被海登虐杀的兄弟，叫什么名字，是怎么死掉的。
他做梦都记得那些，总想着，要在某一天，让当初折磨他们的那些人，尝到千倍万倍的痛苦。
霍重心情好到极点，脸上笑容越发灿烂，却莫名阴森寒冷。
他没让海登就这么死掉，毕竟，这还不够。
远远不够。
他在脑袋里设想了很多残忍又有趣的手段，一定要在海登身上轮流试一遍。
要不然，死去的同伴们，不会原谅他。
他越想越兴奋，马上把海登打包起来，准备带回神殿去，让邢渊他们也加入折磨之中。
不远处，凌脉静静站在风沙中，始终没有靠近。
现在的霍重，就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熊孩子，兴致勃勃地将玩具收拾好，很珍视地存放着，不让任何人靠近，有机会偷走他的玩具。
这个人，是个疯子。
可怜可怕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