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试炼
“章大哥他……没事吧？”
白歌有些担忧地盯着门口，他虽然并不了解内情，但他看得出来，章经纶这些天如丧考妣，即使是笑，也笑的非常勉强，都是从牙缝中硬挤出来的。
鱼灵徽沉默片刻，拿过白歌手里的碗，拍了拍自己床边的位置。
“坐。”
“如果有一天，我也死在了你面前。”她若无其事地喝着粥，仿佛自己的假设不会成真一般，“那个时候，你是什么感受。”
听到鱼灵徽的话，白歌没有马上回答。
他看着脚下洁白得出奇的地砖出神：“……我懂了。”
“小暖，被【篝火者】接来的时候只有六岁，她继承了她妈妈的基因，被【神恩：梦之手术刀】选中。”
“【梦之手术刀】是辅助性【神恩】，没有什么战斗能力，所以从她七岁开始，就被交给当时还在分部任职的章经纶带着。”
“他打心眼里把小暖看作自己的孩子。”
“你也闻到他身上的酒味了吧。”鱼灵徽放下了勺子，抽出一张面巾纸擦了擦嘴唇，“他从来都不酗酒的，如果小暖还在……”
“她一定会说……好大的酒味呀，二手酒也不健康的，队长。”
“你不用说了，徽姐。”白歌打断了她。
“我已经想清楚了，所有的后果我都承受得住，而且我也不是为了所谓的拯救世界的英雄梦加入【篝火者】的。”
鱼灵徽抻了一个懒腰，掀开被子，露出了修长的双腿：“给我打住，我可不需要你立什么为了保护我而变强的flag。没看过小说么？被立下这种flag的角色，一般都活不久。”
白歌嘴角抽动了一下。
“我是想说，我想有自保之力，你别过分脑补，我很惜命的……”
鱼灵徽的胳膊定格在半空中，骨关节发出清脆的嘎嘣声。
吱呀——
伴随着说话声门被推开了。
一群年轻人涌了进来，手里还拿着鲜花和果篮，他们都是鱼灵徽带的班的学生。
因为颜值高且教学能力出色，鱼灵徽深受学生们追捧，每个学期想要选修她的课的人都挤爆了本就土豆服务器的教务系统。
选不到的就去蹭课。
“鱼姐！我们来看你了！”
“鱼姐吉祥～小生这厢有礼了～”
“王霸天要向你表白鱼姐！”
“鱼——”
在看清病房里的状况后，所有人齐齐地愣住了。
鱼灵徽穿着病号服，赤着脚丫，摆了一个高位踢腿的pose。
而站在原地，将她的纤纤玉足接在手心里的，正是白歌。
“打扰了打扰了，兄弟姐妹萌撤！”
“老白，我辈楷模啊！”
“棍的勇士，敢于直面淋漓的鲜血……”
“拔刀吧！白歌，我要和你唔唔唔唔——”
格局裂开。
病房门被关上的刹那，白歌还隐隐听到了一句：“师者，传道授液……”
劳资的一世英名！
……
“姓名。”
“白歌。”
“年龄。”
“20岁。”
“神恩。”
“【投矛时刻】。”
在姜城市【篝火者】分部的测试区，白歌规规矩矩地坐在椅子上，他对面的是负责对接新人神明猎手的测试员。
加入【篝火者】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倒也简单。
暴露了【神恩】的野生神明猎手会受到【篝火者】的招募，但一般来说需要经过漫长的审定，才能成功加入。
而像白歌这种，属于有老牌在职神明猎手引荐，这就要简单的多，可以省略很多步骤。
听到白歌亲口说出【投矛时刻】四个字，鱼灵徽的目光发生了变化。
她几次三番询问白歌喝下【2型神明药剂】到底是个什么结果。
可白歌只是说已经成功觉醒，死活不告诉她究竟是什么【神恩】。
说等到时候她就知道了。
居然是【投矛时刻】么……
呵，事情开始变得好玩了。
“请走到测试台。”测试员对着白歌打了一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开始入职考核了。
直到现在，白歌才认真地打量着这个【篝火者】的地下基地。
当时，被鱼灵徽拽进“皇城浴足”时，他的心里是抗拒的。
尤其是亲眼看到鱼灵徽大马金刀地走进男厕所，他的头皮瞬间麻了。
然而，在经历了一系列类似于黑衣人式的机关后，他七转八转地来到了这个无比庞大的地下世界。
据他肉眼测量，光眼前这个测试场就有一个体育馆那么大，可想而知整座地下基地的体量。
也不知道这么大的工程是怎么悄无声息地完成的。
要知道这上面可是一整条繁华的商业街啊！
在鱼灵徽鼓励的注视下，白歌抬脚上了测试台的台阶。
他本以为自己会看到几台机器人，或者是测量数值的仪器。
可在测试台中央，居然坐着一个人。
章经纶！？
他怎么在这里？
“在你成功入职后，会加入【油猫饼】小队。”测试员淡淡地道，“所以章队长和鱼副队长联合申请了进行队内考核测试。”
白歌：我现在退出还来得及吗？
“你来了，小白。”闭目打坐的章经纶睁开了眼睛，他的脸上带着笑，笑容僵硬得像个死人。
“章大哥……不对，章队长，你好。”白歌硬着头皮回答道。
“系统，章经纶目前是什么境界？”
面前的光幕上很快出现了一连串信息，由于之前章经纶曾在白歌眼前施展过【神恩】，所以系统自动捕捉了相关信息。
【姓名：章经纶】
【境界：三阶中期】
【神恩：风火轮】
【神恩赐予：都天大灵官】
【侧重：速度、飞行】
“那我和他对上，有赢的可能吗？”
【除非一直维持【神恩】解禁，否则你没有任何机会，不要问能不能赢，你应该问怎么样才能优雅而不失面子地输】
白歌的表情，立刻如同吃了苍蝇一般。
不远处的章经纶站起身来，朝他招了招手：“来吧，全力攻击。”
“只要你能满足我……”
话音刚落，就见他的身形腾跃而起。
悬浮在半空之中！
脚下的风火轮火光大盛，手中握着两柄匕首。
“就证明你有资格加入我的小队！”
他身上的气息……似乎变强了？
白歌非常清楚，如果真的和章经纶动手，而不是自己单方面进攻的话，不出意外自己三秒钟就得横尸当场。
因为章经纶实在是太快了！
来不及思考太多，白歌右手一伸，金色战矛出现。
“满足你？大哥，这种话可不兴说啊……”他嘴上嘻嘻哈哈，动作却是一点都不慢。
朝着前方刺出数十道矛光，矛光如交织的君子竹，在章经纶面前铺成了一道细密的网。
紧接着他紧随其后，纵起战矛掠过精钢打造的台面，卷起一阵旋风。
论如何和一个敏捷点满的刺客战斗。
正确答案就是……逼迫他正面应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