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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人证供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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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书落跟在洛邵安后面:“大舅舅,落儿能否拜托舅舅件事。”

    洛邵安停下步伐:“落儿有何事,你但说无妨。”

    周书落低声叙述片刻,得到洛邵安应允,之后行礼离开。

    “大哥,外甥女同你说什么呢?”洛邵业最后出来,上来询问。

    “我们这个外甥女,真是心思缜密,疏而不漏。她若为男儿,定有龙虎腾空之势。”洛邵安感慨万分,说走就走。

    “落儿的确厉害。”洛邵业赞同,不依不饶追上去,“哎,大哥,等等我,和我说说呗。”

    而从洛穗口中问到细节,再加上身契签下的名字,洛穗被掳与潘明脱不了干系。

    “小姐,你可回来了,奴婢见不到您,把奴婢担心坏了。”竹欢迎上来。

    “没事,阿娘知道这事吗?”周书落此时是担心在家母亲担惊受怕。

    “老太爷叮嘱我们不要透露消息给夫人,小姐再不回来,纸也包不住火了。”竹欢摇摇头。

    周书落:“我去看看阿娘。”

    “夫人在老夫人房里用膳呢。”沉欢过来,摆上菜肴,“小姐,您还是先填饱自己肚子吧,我看小姐您都瘦了。”

    “竟胡说,我才出去半天,恁的就瘦了。”周书落没好气的点点沉欢脑袋,“你俩太大惊小怪了。”

    周书落想想,还是不去叨扰外祖母和阿娘母女夜话的好,用起膳来。

    沉欢拍拍脑袋瓜:“对了,小姐。两位表小姐还在罚跪祠堂呢!三夫人身边的人来说,若姑娘回来,求求情,把两位表小姐放出来。”

    “这夜深露重的,小姐明日去说吧。”竹欢却觉得不妥,柳三娘这话传的,不是教自己小姐忤逆长辈嘛,心里悄悄说,背后口舌要不得。

    “擅自出门我也有份,怎么能让两位表姐独自受罚。时间尚早,刚好消消食。”

    周书落心里总惦记忘记什么事,原来是两位表姐姐;三人擅自出门,自己还没有一起回来,岂不是要受罚的样子。

    周书落救洛穗,本就是大功一件;虽说洛穗是为了找周书落几人,可也是因为在浮川巷办事顺便的缘故,终究难逃算计被掳。

    若不是洛荞两姐妹这阴差阳错哄着周书落出门,今日之事就另当别论,后果不堪设想了,也算是功过相抵。

    得到外祖父首肯,周书落亲自去祠堂接出两位表姐姐,简单说了来龙去脉,表达歉意。

    结果两姐妹如出一辙,硬是要听细节,吵闹不罢休。

    柳二娘过来:“你们俩半夜三更,祠堂外吵嚷,成何体统。”

    “母亲,我们就是好奇嘛!你是没听到,洛表妹太厉害了!”洛荞兴奋的像只猫,夜里眼睛放光,洛麦同样。

    柳儿娘严肃起来:“好了,什么事明日再谈。你们别扰落儿,落儿,你先回房歇息吧。”

    周书落这才得救,赶紧回欢蕊轩歇息了。

    这个夜总算要过去了。

    第二天大早,潘氏派人将那潘明请来。

    潘明还以为因着上次粥舍,自己传话惹恼洛氏;近日都不敢上门打秋风,没曾想还有亲自被请上门的待遇。

    那可是十几个家丁来请 ,还有洛黍、洛黎两个青年才俊,潘明得意扬扬的就来到洛府。

    见到洛同棣在正厅,还有洛邵安和潘氏,潘明喜笑颜开:

    “给洛老太爷您请安啦!妹夫也安好呀!怎么公鸡还未打几声鸣,就那么大架势请我过来?”

    “潘明!你还有脸笑?还有脸问安好!枉穗儿是你的亲外甥女,你竟然做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情! ”

    潘氏以前让哥哥三分颜面,经历昨天担惊受怕后,再也给不起三分颜面了。

    “潘莲玉,你恁的满口秽语,我做什么了?你指猪指狗的骂我!”潘明吹胡子瞪眼,没好气的反驳。

    潘氏:“你!”

    洛邵安示意潘氏少安毋躁,开口质问,“潘明,你这是不认?白纸黑字,清清楚楚,看看你做的好事!”

    洛同棣重重敲手中和田玉手杖:“你是什么东西?你倒做起了,买卖我们洛府家眷的混账事!”

    潘明看清楚身契内容,脸上惶恐讶异;绞尽脑汁似乎想起什么,转为愤怒表情,直呼:

    “冤枉哇!我没有签过这劳什子身契哇!我怎么可能卖掉自家外甥女,给崔修!”

    潘氏冷冷的嘲讽:“你做的还少吗?当日父亲亡故,你不就打着卖掉我,去换钱的勾当么!”

    “那怎么一样?你是我家人,未嫁从兄。这洛穗可是洛氏的人,金贵着呢!你一个”

    潘明看着洛邵安吃人的眼神,默默捂住嘴,想想还是委屈喊申辩:“身契真不是我签的。”

    “潘明,你若还想认洛氏这门亲戚,想你的瓷器庄能长长久久。最好说实话。”洛邵安哪看不出潘明的脸色变化,冷冷撂下这句话。

    潘明结结巴巴:“这,这这这。我不知道内情啊。”

    “今日我便将你乱棍打出去,从此你潘明与我洛氏再无瓜葛。”洛邵安果断唤家丁,“来人。”

    十几个家丁手持长棍,正是刚才去请的那批,抡棍子就打向潘明。

    “哎呦喂!哎呦!”第一棍落下来,潘明就抱头鼠窜,“我说我说,我那天从洛府出去,就去食香楼见崔县令;喝醉了,我就在纸上签字,可当时那是张废纸呀。哎呦,妹夫,让他们别打了,我该说的都说了!”

    结结实实挨顿暴打,潘明怂得不能再怂蛋,吐得一干二净。

    洛同棣问一旁奋笔疾书的管家:“都记下来了吗?”

    管家:“都记下了,老太爷请您过目。”

    洛同棣是信管家不会遗漏的,挥挥手。

    管家领会,拿着笔和红泥,走到鼻青脸肿的潘明前:“舅老爷,签字画押,你就可以走了。”

    潘明老实签字画押,委屈巴巴的走,走之前不忘卖惨求情:

    “老太爷,妹夫。我说的都是实话,可别恼了我。毕竟我妹妹还是你府上媳妇,府上大夫人。我们是亲眷,骨头打断连着筋。”

    晌午,几个儿子都将事情办妥,一份份证词,都是血泪凝成。

    很多女子不堪受辱自尽,或迫害太深死去。剩余活下来的人,有几个愿意来亲自作证的女子。

    “我们都愿意指证崔修这个畜牲。”几名女子都带着帷帽,坚定,掷地有声。

    洛同棣点点头,吩咐洛邵安和洛邵居:“带着她们还有证词,你们一起去江南城门,摄政王和护国公要驾临了。”

    “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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