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喜欢我吗?
“你为什么替禇开钱办事”
秦沧笙坐在地牢里,望着这男子,其实早在他昏迷时她就见过他的真实样貌。
面目丑陋,有很多的伤痕——
黑衣人听完这话,如同木雕一般,依旧一动不动。
她轻叩木桌,“是因为这张脸吗?”
说道这话的时候,她可以明显感觉到他身体的颤抖,但他还是蜷缩在角落里,以一种保护的姿态坐着。
“不就是一张人皮面具吗,我能做的出来。”秦沧笙语不惊人死不休。
“真的”黑衣人猛地抬头,眼里都是渴望和喜欢。
她挑眉,“但我要你杀了你喜欢的那个人,你会同意吗”
听到这话,他的脸色迅速暗沉下去,他叹口气,又将头缩回去,稳定身形后继续像一只鹌鹑一般。
秦沧笙冷笑道:“天地下哪有什么两全法,而人皮面具又怎么会成为正真的脸,只是相互骗罢了。”
黑衣人突然暴怒起来,“哪怕是一刻也好,一刻也罢。”
她只认识这张脸,只认识这张脸……
杨白礼赶紧挡在她的身前,长刀微微出鞘,警告的意味呼之欲出。
唉——
对于这件事秦沧笙也无能为力,制作人皮面具这种禁术早已在人间失传,如今着禇开钱又去见了阎王爷,怕是浩浩天地都难以找到。
“放了他吧。”秦沧笙从圆椅上起身,上天有好生之德,她也不喜欢滥杀无辜。
他如今已经被元五傻废了武功,是个普通人,得到的教训也够了,杀起来也没什么意义。
“杀了我吧。”黑衣人专唱反调第一人。
秦沧笙懒得看他了,她可没什么心情处理这些事,“把他扔出去。”
……
扶风南陌阁——
这黢黑的匾牌被几位衔火宗的弟子剜下来,匾牌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直接出现四分五裂的碎痕。
这时一些杀手都在二楼探出脑袋,惊恐地观察着楼下的局势,他们都不敢上前一步,怕的是得罪衔火宗,更怕性名不保。
一位女弟子吼道:“今日起,我们衔火宗宣布南陌阁解散,以后谁还敢在扶风创办南陌阁,这便是下场。”
话音刚落,剑气落下,直接将门口的石狮子砍碎。
周遭的百姓哪里见到过这热闹事,都停下脚步围观,看见火星四射的是狮子后,几位凑得最近的立刻识趣的往后退。
“怎么这么大的阵仗”
“听说是这个南陌阁阁主胆大包天,接了一个刺杀衔火宗前宗主嫡女的任务,这不被发现了。”
“真是活该,好大的胆子啊。”
这些百姓站在街头讨论道,在他们眼中,修真宗门简直就是难以触及的高门玄妙,一说起得罪修真界,他们脑海中的第一个念头便是死无葬身之地。
……
茶馆——
“至于这衔火宗的嫡女为何会同那玉衡宗的宗主在新婚当天和离——”
秦沧笙坐在茶几旁,她拿起一块糕点,慢条斯理地放入口中,听着隔壁桌的八卦。
奚扶桑因为受到了鬼气入体还有惊吓等各方面因素,脸上的痘痘疯狂生长,这么注重形象的他,选择捂着脸出门。
“接着说啊。”一名男子催促道。
“预知后事如何,请看下回分晓。”
男子听到这话,茶几都恨不得给他掀了,“别卖关子!”
“行行行,那秦沧笙之所以下嫁,是因为她同那宗主是少年时期的青梅竹马,她以为他还是和以前一样,谁知晓——”
真能编……
作为故事主要角色的秦沧笙嘴角抽搐几分,她觉得这也太扯了。
“快说!”
那个说话的男子端起一盏茶,不满地嘟囔道:“先让我把茶吃完。
谁知晓刚刚拜完天地,才知那宗主有了心爱之人,在喜服中藏了同心锁。
那秦沧笙为人孤傲,怎么能受得了这种委屈,便气急败坏地上马回家,这宗主自然不肯,也跨马去追,最后被赶了出去。”
“你这话说的,怎么错都是玉衡宗宗主犯的,这个秦沧笙就没有一点点错误”
“什么,你还敢挑衔火宗的错处,你没瞧见今日那块匾,人那么高,直接给砍碎了。
今日那个石狮子,还熬不住一刀。”
“行了,你就是没有骨气。”
“行,你有骨气,等我走了你再在这茶馆里说这些话,我看衔火宗的人不收拾你。”
听到这里话就越来越变味了,搞得衔火宗像那种无恶不作的地头蛇一般,秦沧笙不想再听了,将头扭向元五傻这边。
她想起那日晚上的拜天地,还有亲亲,嘴角实在是控制不住地上扬。
又要和自己拜天地,又要和自己亲亲,难道是喜欢上了自己
想起过去的一年,他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心,秦沧笙用手托着腮帮子,桃花眼中的笑意都要溢出来了。
“小师妹在笑什么?”
元五傻吃着糕点,察觉到她怎么盯着自己,眼神却空空的,嘴角还不停地向上扯。
这句话惊醒了秦沧笙,她有些尴尬地别过脸,用指甲戳着糕点,她在想些什么,元五傻可是个傻子,怎么会明白喜欢这么深沉的感情。
等她报完仇,就带着他归隐森林,养这么个小傻瓜在身边,生活也会有趣很多。
可还是他不愿意呢……
他要是不愿意,自己就把他绑回去,可绑回去,他还是不愿意呢,秦沧笙想起他说的家人,若是他舍不得他们,自己大不了就入赘。
“这位姑娘可愿意同我一起吃一杯茶。”奚扶桑回头,瞧见一位样貌俊逸的男人,此时手里正端着茶盏,礼貌地弯腰问道。
“我吗?”奚扶桑皮笑肉不笑地指指自己。
男人听到这嗓音,清悦浑厚,倒是有些像一位男子的声音,可嗓子已经做出反应,“正是。”
奚扶桑一下就跳起来,“大哥我是男的!”
如今是什么世道,自己这么个英俊潇洒有男人味的男人都会被认作女人,实在是难以理解。
“实在是抱歉,我瞧你脸上蒙着纱巾,还以为是那位女子呢。”
旁边的章鸦九实在是憋不住了,用手撑着额头大笑起来。
秦沧笙望着这场闹剧,她将手伸到桌底下,悄悄勾住元五傻的手指头,然后又缩进去,按压他的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