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归于尘
这难道就是中国真功夫,才一眨眼的功夫自己就已经无法动弹了,周围都是刀刃。
这时候身旁的树林里传来打斗声,然后一声惨烈的喊声之后,一位身穿红衣的少年提着已经昏迷的黑衣人走了出来。
“小师妹”
已经相处了一年,听到这熟悉的声音,秦沧笙脱口而出,“元五傻不要过来,我周遭有暗器。”
话音刚落,红衣少年已然拔剑出鞘,他挥动手中的剑,刀刃如同锦布一般,轻轻松松迎刃而解。
“你怎么知道花香有毒的?”秦沧笙贪恋这个温柔的怀抱,任凭元五傻查看自己的伤口。
元五傻瞧见她后颈上的血珠,心疼得不行,可身边又没有什么其他的药,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突然灵机一动,俯身亲吻她的脖颈。
秦沧笙被刺激得一个激灵,她用手给他一拳,不满地说道:“我问你话呢?”
元五傻又找到她手上正在被鬼气侵蚀的伤口,明明鬼气渗入皮肤时会带来剧烈的疼痛感,可她完全像没有感受到一般,依旧从容地和他说话。
“我不喜欢这味道。”
他解开她的护腕,输入真气替她驱散鬼气。
“总是一副大智若愚的模样,我问你话,你怎么打败他的”
她觉得这个黑衣人实力确实不太厉害,可就是难缠得很。
“雕虫小技,班门弄斧。”
元五傻遇到这个黑衣人时,就觉得他是个傻子,在自己面前布置陷阱,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没有什么真气,还敢和他对着干。
秦沧笙觉得他这些成语用得对,她赞赏地点点头,顺便伸出大拇指,“五傻真是厉害。”
元五傻不满意地抿嘴,“你答应过我的,不能说我傻。”
那次他在树林亲耳听见那群少年的话:
“你不觉得小师妹和那个元五傻走得太近了吧”
“你怀疑小师妹喜欢上了这个元五傻了”
说这话的少年立刻被踹了一脚,“笨蛋,小师妹怎么会喜欢上傻子,我怀疑的是这个元五傻喜欢上了小师妹。”
“那也是单相思,你担心什么?”
“……”
后面的话他都自动过滤了,脑海中只有这句“小师妹怎么会喜欢上一个傻子”,在不停地回放。
他开始在乎秦沧笙的话,如果喊他傻子他就会耷拉下脸。
以前别人喊他傻子,他觉得没什么,依旧乐呵呵,笑嘻嘻的。
现在他开始努力学习,并且模仿周围的正常人,他不想做一个傻子。
一个小师妹不喜欢的傻子——
一股阴冷的卷地风刮过来,两人赶紧捂住鼻口,转眼是就瞧见一双双白瞳从周围围过来,大多是都是修为低的弟子,有衔火宗的,还有一些陌生的面孔。
几乎所有的行尸走肉都聚集到这里来了,祠堂释放的鬼气越来越多,吸引过来的也越来越多。
秦沧笙瞧见杨白礼的身影,她拿出一张符咒,示意元五傻去。
“啪嗒!”
屋内的禇开钱直接将这两扇脆弱不堪的门撞坏,他右臂此时空荡荡的,而屋内的东黛夫人正在啃噬这只手臂,鲜血不断从口中流出。
他将白欲行扔在地上,这纯白无瑕的玉扳指依旧纯白,这让他有了一种被戏弄的感觉。
“你明明和那人行了大礼。”
如今禇家只剩下他一个人,白欲行本应该直接认他做主人,他也能顺利接管衔火宗。
“我早就看出了不对劲,这就叫做瓮中捉鳖。”
元五傻做好后,屁颠屁颠地过去求奖励,秦沧笙拉起他的手,将手放在背后。
禇开钱望着面前同狐狸一样狡猾的女人,“你怎么看出来的”
秦沧笙摆摆手,伸出一根手指头,“从我见到姨父姨母之后,我就知晓她们那种乡里巴人怎么有胆识派人来刺杀我,定是有人挑拨。
且从我进了南陌阁,便察觉到其中的不妙和古怪,一切都来得太轻松了,一切都进行地太顺利了。
直到我在族谱中发现你的名字,一切都豁然开朗起来。”
“我的名字”禇开钱恶狠狠地做着表情,面目突然狰狞起来,“他亲自将我从族谱上除名的,上面怎么可能还会有我的名字。”
“是我父亲加上去的。”秦沧笙捏紧手中的长鞭,此刻她已然带入禇林缨的父亲,才知道他死得有多憋屈。
对待弟弟,做到了兄友弟恭,对待父母,做到了百善孝为先,对待衔火宗,做到了发扬光大。
到头来却是这样的下场——
禇开钱突然悲凉起来,他惨厉一笑,“又怎样,反正杀了你我就是宗主了。”
秦沧笙歪嘴一笑,她望着这周围围成圆圈的白瞳人,双手合十,脚下蹬起马步,“尽管来试试。”
越来越凛冽的卷地风在增加这压抑的气氛还有肃重感。
大腹便便的男人挥手,一声令下所有的人都以雷霆之势冲向两人,虽然都是熟悉的人,秦沧笙打起来可以说是竭尽全力,不留余力。
一道白刃闪过,禇开钱扭头用两根手指头夹住剑锋,还没动手,他的嘴角和七窍便流出了黑色的鲜血,脖子上的黑纹不停地蔓延,如同有生命的蛇,攀爬道脸颊上,他露出黑漆漆的牙齿,“你想杀我”
“你也活不了多久了。”杨白礼掏出符咒,还没有靠近便自燃起来,灼烧殆尽。
白刃被男子轻轻松松剪断,杨白礼一个抬脚胯踢,地上的剑便落入手中,利剑散发着剑气,直逼他的命门而去。
此时的禇开钱身上的鬼气已经外露,即使是有真气护体的刀也做不到将他刺伤,杨白礼被震了出去。
围在秦沧笙和元五傻周围的人突然像嗅到了什么,都往祠堂涌去。
“你们干什么,干什么啊啊啊啊啊!”
他们不顾禇开钱的反抗,将他拖了进去。
“关上祠堂门。”秦沧笙招呼杨白礼说道。
从禇开钱没有捂着口鼻她就知晓他学艺不精,这阵眼根本就没有设在建筑上,而是他自己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