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鬼道的事我说了算
按理说诗文等到禇林缨的姨父姨母死后,会自己消失的,如今竟然变了文字,这就意味着杀她父母的不是姨父姨母。
而是她成为鬼之后才发现真正的真相,并且找到了那个人。
秦沧笙咬牙,心中也猜到了个大概,她拿起长鞭踢开大门走了进去。
里面的天色阴暗得不像话,比起门外面的青天白日,简直不可同日而语。
她走上回廊后,脚步越来越沉重,便咬破手指,从裤兜里掏出白纸,做了个小纸人,点上眼鼻口,系在腰上,顿时脚步轻快许多。
周围也不再那么阴沉,秦沧笙搓搓手,快步疾走。
……
扶风玉衡宗——
“请新娘子入洞房。”
周围围了一遭的人,新郎官的父母兄弟都站在大堂里,望见礼成之后,每个人脸上都绽放出灿烂的笑容,全然没有半点架子。
对于禇林缨,他们都是打心眼里喜欢。
此时的新娘却如同被钉住一般,一动也不动地拿着手里的红色绸带,妇人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了,她轻声说道:“新娘子快快进洞房。”
但新娘还是没有半点回应,她只得抬一下眼睛,对新郎官使了个眼色。
新郎官言笑晏晏地上前一步,“林缨可是对这门婚事不满意”
面前的新娘一句话都没有说,只是机械地站着,他只得伸手去拉她的手,嘴里蹦出一句话,“的罪了。”
而新郎官的父母也在一旁握紧手,明明前些日子见面还是挺满意的,今日怎就又换了场戏唱。
难道礼成之后又觉得不满意,若是这样,这婚可不是白结了。
他拉起一只手,这手开始还是一副白嫩嫩的模样,在他触碰到后,竟然变成了纸人的手。
“难道是刚才在路上遇见的迷雾”新郎官掀开盖头,里面竟然真的是个纸人。
脸还画的很丑——
大堂里的人顿时都脸色一变,父亲立刻督促新郎去往衔火宗,这些鬼道邪术,怕是衔火宗出了什么危险。
新郎想起禇林缨的父母是被鬼道的人杀害的,如今又这般遭遇,他立刻动身,将这官帽扔在一边,冲出门外。
来到祠堂后,秦沧笙心中愈发肯定,这就是阵眼,鬼气这般浓郁,弄堂的铃铛被摇得哗哗作响,她并没有多害怕,走上台阶一脚就将这祠堂的门踢开。
里面坐着两个人,都低着脑袋,坐在乌黑的圆椅上,一个是男子的装扮,一个则是女子的装扮。
“姨父姨母”
突然一双手从他们俩的身后伸出来,一位大腹便便的男人从阴影处走出来,他脸上的八字胡一翘一翘的。
“好久不见啊,禇英雄——”
“掌柜的”她没想到这个人会是他。
“我可不是什么掌柜的,我是禇开钱,你父亲的同胞兄弟。”
禇开钱揉搓手上的白欲行,一双豆子般大小的眼睛隐晦得可怕。
秦沧笙挑眉,“我父母是你杀的”
这个胖男人笑起来露出一颗金牙,“你不是亲眼看见过吗?”
“我看见的是姨父姨妈杀了我的父母。”秦沧笙握紧手中的长鞭,手也不知不觉地摸进裤兜里面。
“哈哈哈哈哈,只不过是一张人皮面具的事情,”禇开钱从身后拿出一张人皮脸,上面有三个窟窿,他得意洋洋地说道,“学一门手艺还是有好处的。”
秦沧笙实在是懒得同他废话,此等忘恩负义之人,就应该早些度过忘川,投身牲畜道,“公子松下递良药,商侩忘恩画毒蛇。”
今日她就要替禇林缨,杀了此等作恶的畜牲!
“想和我打,先问问这两位吧。”
禇开钱听到这句诗时,脸色突然僵硬起来,明明是亲兄弟,就因为自己选择了商贩这条路,便将自己赶出衔火宗。
他不甘心!
他往后退几步,来到祠堂旁边开始举行仪式,秦沧笙挥鞭,望着这诡异的两人,突然,他们动了,以诡异的姿势站起来,一双眼睛早已只剩下白瞳,脖子上的红痕十分明显。
他们伸出修长的黑色指甲,以异于常人的速度挪向女子。
秦沧笙望着这些残影,她将自己身上的的纸人取下来,贴上符咒后,扔在地上,顿时变成一个白白胖胖的小胖子,只不过嘴是黑不溜秋的,牙齿也没有。
小胖子一把抓住禇沉的腰带,直接瞪大眼睛,他身上的鬼气便顺着这纸人的手臂传送给纸人,不一会就人头分离,又成了一具死尸。
长鞭发出嘶鸣声,如同一条灵巧的蛇,准确地击中飞过来的女鬼,将她击飞,撕下一大片皮肉出来,秦沧笙往后退几步,突然觉得脖子一疼,伸手往后一抹,回手时瞧见一抹殷红。
还有人在暗处——
她回眸,锋利的刀丝早已无声无息地布置在她的身后,而自己的纸人也已经千疮百孔,其中汇聚的鬼气横冲直闯地跑出来,纸人很快就干瘪下来。
至于东黛夫人吸收了鬼气之后,如同一道闪电一般,脖子都呈现出诡异的紫色。
秦沧笙眸光一转,掏出符纸,在被那女鬼推倒在地时,用腿夹住她的两只手,将符咒贴在她的脑袋上,肩膀上被黑色的指甲抓了一条血痕出来。
女鬼顿时从地上爬起来,冲向祠堂的禇开钱。
在暗处的那人也坐不住了,他从旁侧的假山中冲出来,这时秦沧笙才看见他的原貌,一身黑色的衣服,捂得结结实实。
那男子想要冲进祠堂,却硬生生被挡在门外,怎么前进都过不去。
男子蹙眉,接住秦沧笙挥过来的长鞭,他一双眼睛掩盖在铜做的面具下面,“鬼打墙”
“鬼道的事,我说了算。”
秦沧笙歪头,长鞭一挥,仿佛生生将这昏暗的天空撕裂一般,她用睥睨众生的眼神看着眼前人。
少女往前缩鞭,男子吃疼,拔出剑削下鞭子,纵身一跃后不知所踪,这个秦沧笙会鬼术,是他们都没有预料到的。
少女回头,被这安排在各处薄如蝉翼的刀刃刮掉一些碎发,她不敢挥动鞭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