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麻烦事都赶一块儿了
“所以,司南卿到底出什么事了?”席北丞问道。
席从渊的眼睛不自觉瞟向右上方,伴随着手部动作,支吾着说道:“就,在家,睡觉啊!”
席北丞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两秒,转身拔腿就走。
席从渊赶紧追上去,边走边向他解释。
“橙子你听我说,你先冷静点,我可以向你保证,司南卿不会有事的,我和裴飒一定会竭尽全力救她,你现在身子还弱,不能大动干戈,如果出了事我怎么和爸交代?”
席北丞一脸沉着地目视前方,脚下疾步如风,说出的话不带一丝感情。
“那就别交代了!”
他迈出医院大门,上了车,猛打方向盘,驶向警局。
席从渊见拦不住他,没有办法,只能开车一路紧跟。
他拿不准席北丞会去干什么。
可能是“大闹天宫”,也可能是“严刑逼供”。
下过雨的马路发滑,街上的车都低速前进,而席北丞却如箭般蹿行。
谢局长不知道他要来,正脱下制服,准备下班走人。
席北丞身上裹挟着外头的冷气踏进门,表情如冰封,把值班的小伙子们吓得全都站起来了。
谢局长微微一愣,随即反应过来,他是为司南卿而来。
他放下手中的制服,看着席北丞,关心道:“小丞总,好点了吗?”
前两天他去医院看望时,席北丞还处在昏迷中,没想到那么严重的事故,这就能下地走了。
席北丞没有回答他的问题,直接问道:“司南卿呢?”
谢局长把眼神转向他身后的席从渊。
席从渊无奈点点头,谢局长吩咐一个警员去带司南卿了。
不出两分钟,司南卿戴着手铐出现在席北丞眼前,身后跟着两个狱警。
与上次见霍刚一样,他们之间隔着一层玻璃,说话要靠打电话。
冥冥之中,他犯的错误,代价却由司南卿来承受了。
席北丞垂眸,利用自己的身高优势打量着司南卿,发现她脚上还戴着镣铐。
按照规矩,情节极其严重的罪犯,才会戴脚铐。
司南卿她,是杀了人吧?
他将视线缓缓上移,看着司南卿的脸,眸子里酝起一股子心疼。
她瘦了。
本来就不胖,现在更瘦了。
眼底红红的,脸色苍白,一点精神都没有。
席北丞拿起电话,轻轻唤了一声,“司南卿?”
司南卿没有过去,没有说话,只是动动皲裂的唇,扬起一个笑,好像看见他醒了,很高兴。
这就够了。
席北丞知道她在回应自己。
这就够了。
他放下电话,深深地看了司南卿几眼。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后,他方起身,坐到了长桌旁。
“她怎么了?”
他在问谢局长。
谢局长如实道:“她捅了白敛两刀,目前人还在icu躺着,不知道能不能渡过难关。”
如今这事儿,也瞒不过了。
他索性把监控视频找出来,递给席北丞看。
白敛是在自己家门口被司南卿伤的。
当时白敛下楼送垃圾,司南卿一点没藏,直挺挺地站在那里。
看白敛欣喜的表情,他肯定以为司南卿是回心转意,要同自己复合了。
可是他过去抱她的时候,一把刀捅进了他心脏的位置。
随后他倒下了,司南卿却没逃。
她冷冷地说了一句话。
“既然这样,那便同归于尽吧!”
监控里,她看起来很不正常。
像怒,像哀,又像悲。
她大概是以为,席北丞也活不成了,所以才说那种话吧?
明明安慰别人不要说丧气话,好好活着。
她自己却在偷偷“一鸣惊人”。
席北丞把监控关掉,靠在椅背上,出神片刻,问:“如果白敛醒不过来,会怎么判她?”
谢局长道:“死刑。”
“一命抵一命。”
席北丞问:“白敛有杀人动机,并且付出行动,虽然没有成功,但也伤了无辜的人,那怎么判他?”
谢局长道:“这个,他是蓄意谋杀,情节不如司南卿严重,真能醒过来的话,也只是蹲几年。”
“换句话说,他醒了,司小姐不也就没事了?”
席从渊在旁边提醒,“如果白敛能醒,他和司南卿都要去服刑,因为两个人都有动机,并且做了。”
“现在就是看他能不能醒,然后我们争取把司南卿的刑期降至最低。”
这是他和裴飒今晚商量的点。
席北丞问:“白敛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席从渊道:“说是刀扎偏了,扎在心脏旁边的肋骨上,但离心脏太近,手术不好做,还剩最后一道手术,医院那边在制定方案,我昨晚请了明医生,他太忙,说明天会来,你看,你要不要……”
席北丞下意识想拒绝。
他不想救白敛。
但不救的话,司南卿就会有事。
他道:“等明老师来了再说吧。”
他说完转头看了一眼玻璃里面,沉着脸不知道在想什么。
席从渊问:“跟哥回去不?点滴没挂完。”
他真的是有操不完的心。
席北丞摇摇头,“不回。”
席从渊叹口气,妥协。
“好,那你在这坐着吧,我回去看看白敛。”然后跟谢局长打了声招呼,走了。
强扭的瓜不甜,席北丞心里有数,他可不多嘴了。
席北丞对谢局长道:“该下班下班,不用管我,坐累了我会自己回去。”
谢局长哎哎答应两声,给值班的警员递过去个眼神,示意他们看好席北丞,随后下班走了。
……
半夜时分,陈天行匆匆跑来,一进屋就直奔席北丞而去。
他语气慌张,像是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大事。
“橙子橙子,你猜我发现什么了?”
他把手机亮给席北丞看。
屏幕上是一排联系人的网名和资料,而第一个,叫小四。
席北丞接过来,点开头像,是个男的。
但名字已经改成“存在”了。
陈天行道:“我在家刷附近的人,刷到了他,就离我一公里,我花了一个晚上,以咱家为中心,半径为一的点全找了个遍,只有五个小区,你猜怎么着?”
“江水花园最近。”
他看着席北丞的脸色,缓缓道:“我可记得,邢安鸣在江水花园有套房,一直没人住,聊天记录上,这个人又对司南卿很熟悉,你说,那套房里,住的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