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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回唐僧中计失经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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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旋地转,二百年过去。灵山圣境,庄严佛土,一派祥和。

    大路上风尘扑扑地走着四个人,正是唐僧、孙行者、猪八戒和沙和尚。三藏对悟空道:“悟空,你看这山如此灵秀,真是西方佛土,与别处不同啊!”行者笑道:“师父,你在小西天那假佛像、假灵山处倒要下拜叩头,如今到了真佛祖的去处,怎么倒说起这番话来了?”三藏一听唬得一骨碌跳下马来:“怎么,这是灵山?”行者笑道:“可不是怎的,你没看见山顶那座庙宇正是大雷音寺!”三藏纳头便拜,被行者一把拽起:“起来,起来,还未到拜的时候呢!”八戒笑道:“师父便是心急,俗话道望山跑死马,这一路要磕头过去,即便不死,好道也落得个伤残!”说得三藏也笑了。

    行者将三藏扶到马上,四人一路说笑着,来到了一条大河旁。三藏发愁道:“徒弟,如此大河却怎生渡法?”行者道:“师父莫急,自有人接引!”

    话音未落,下流头传来一个声音:“过河的,到这边上渡!”三藏回头,只见一叶小舟在河面上飞驶而来,舟上站着一个船夫,冲几人高喊道:“过河的,到这里来!”三藏赶忙上前施礼:“艄公,我们从东土大唐前来西天佛祖处取经,烦劳你将我四人连马摆渡过河。”艄公笑道:“好,好,好。且上船来。”三藏向船里看去,吃了一惊,原来竟是一只无底之舟。三藏道:“你这无底的破船如何能渡人?”艄公笑道:“你且上来,包你没事!”

    三藏还在踌躇,行者已经牵着马纵身跳了上去。八戒和沙僧也跟着跳了上去,三藏见他们无事,便也壮着胆子跨上船去。那艄公一声呼哨,船箭也似地向彼岸驶去。行者看了艄公一眼,笑道:“接引佛祖,有劳了!”艄公笑了起来:“真是贼猴子!”说着,现了原身,正是西方接引大圣。三藏一见大惊,赶忙下拜。接引佛祖赶忙扶起了他:“圣僧请起。当年观音尊者走时我曾问他,取经人何时到来,他答道两三年而已。不想这一等便是十四年!”三藏道:“一路上艰难得很,无法言状,且幸得到西天。”

    正说话间,上流头飘下了一具死尸。八戒失惊大怪道:“师兄,你看,死尸!这清净佛土,也会死人!”行者笑道:“呆子,你且看看,那死尸是谁?”呆子仔细一看,笑了出来,对唐僧道:“师父,那是你呀!”三藏喝道:“呆子且莫乱说!接引佛祖笑道:“圣僧,那正是你!”三藏趴在船边仔细一看,果然是自己。行者笑道:“师父,你原来乃是肉眼凡胎,而今才脱去了这个凡人的躯壳。”三藏恍然大悟。船到了岸边,接引佛祖领四人下船,朝自己的庙宇走去。

    却说雷音寺大雄宝殿里,佛祖高升莲台,为众弟子讲经。忽然,他微笑道:“取经僧来了!”众弟子皆不解。正在这时,山门外永住金刚快步走进大殿,施礼道:“世尊,唐三藏师徒四人已到接引寺。”佛祖点点头:“好。历经十四载,终于到了!”永住金刚道:“接引佛祖说,今晚四人在接引寺落脚,明曰一早前来朝拜。”佛祖微笑颔首。

    唐僧等师徒一行被安顿在接引寺禅房歇下。夜已三更,三藏、戒和沙僧俱已睡去。只有行者躺在床上,辗转反侧,不能入眠。忽然,沉沉的夜色中划过一道蓝光,眨眼之间便消失了。行者一惊,赶忙坐起身来,走到窗边向外望去,窗外一片寂静,灵山的夜色美丽而祥和。行者关上窗户,走到自己床前。忽然他想到了什么,站起身拔下一根毫毛变做自己的模样,躺在床上。自己的真身变成焦缭虫飞出窗外。行者在空中飞着,四下查看。院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异像,只有接引佛祖所住的方丈室内还亮着灯。行者向方丈室飞去。方丈室里,接引佛祖正和一个黑衣人面对面地坐着。昏暗的灯光下,只能看到这个黑衣人用黑布蒙面。那黑衣人道:“他们到了?”接引佛祖点点头。行者变化的焦缭虫飞了进来,落在房梁之上,现出原身向下窥望着。只听接引佛祖道:“这是清静佛土,你想做的事是无法办到的。”

    黑衣人笑了笑:“至于能不能办到,你就不用操心了。他们明天什么时候面佛?”接引叹了口气:“明日一早到大雄宝殿朝见。传经大概要在午时。”黑衣人点了点头:“这就够了。”接引警告道:“还有我要嘱咐你,孙行者是个厉害的角色,你千万不要掉以轻心!”黑衣人笑了起来:“我对他太熟悉了,这一点你尽可以放心!”说罢,他起身告辞,蓝光一闪,便不见了踪影。接引佛祖坐在椅子上,长长地叹了口气。忽然屋中蓝光一闪,黑衣人又站在了他的面前。接引一惊:“你怎么又回来了?”黑衣人不语。接引轻轻打开窗子向外看了看:“孙行者是个多心的猴子,莫要被他看到了!”黑衣人道:“明天我不想干了!”接引一愣:“为什么?”黑衣人道:“灵山是佛界,我怕会弄巧成拙。”接引点点头:“这也正是我所担心的。可是无天佛祖那儿,你怎么交待?”黑衣人哼了一声,金光一闪,黑衣人变成了孙悟空!行者厉声问道:“谁是无天佛祖?”接引大惊失色。行者踏上一步:“明天,你们要做什么?”接引支吾道:“明,明天,我们要,我当然是引你们去见佛祖。”行者冷笑一声:“是吗?那黑衣人是谁?无天又是谁?”

    接引尴尬地笑道:“悟空,这,这和你没关系。”行者冷笑了一声:“孙行者是个厉害的角色,你千万不能掉以轻心!这也和我没关系?”接引瞠目结舌。他没有想到,行者把他和黑衣人的对话全都窃听去了。行者道:“你知道,我的脾气不太好。我再问你一遍:谁是无天佛祖?你们明天要干什么?”接引佛祖张口结舌,脸上青一阵白一阵。行者逼问:“你是想去和如来说呢,还是想和我说?或者,你是想和我的铁棒说话?”他的眼中射出寒光。接引佛祖望着他,叹了口气:“我是迫不得已!”猛地,他凭空跃了起来。行者一惊,赶忙从耳中掣出铁棒要打。只见接引在空中翻了个筋斗,惨叫一声,摔在地上。行者看着躺在地上的接引,缓缓走过去,只见接引的嘴角流出了一缕鲜血,脸上带着诡异的笑容。他已经气绝身亡。行者诧异,他蹲下身打开接引的嘴巴,见舌头上放着一颗小小的黑莲。突然黑莲发出\"哧\"的一声,冒出一股黑气。行者一个筋斗翻了出去,只听哧哧声不断,屋中飘起了一股黑烟,接引的尸体眨眼间不见了。行者飞身窜出窗外,跌足起在空中,向四下望去,周围一片沉寂。

    翌日清晨,三藏早早起床,整顿僧袍,穿好袈裟,盘膝坐在床上。行者跳到八戒床边,揪着他的耳朵将他拽了起来:“这夯货,什么时候了,还由得你偷懒睡觉!”沙僧看了笑道:“他便是成了佛,一顿也要吃上三、五十个馒头,一天睡上七八个时辰。”八戒翻身起床,嚷嚷道:“你们这些做兄弟的甚不成人,一天到晚便只是拿我说笑!”行者笑道:“莫多话,且洗漱了,我们去面佛。”三藏道:“悟空啊,不是说好由接引佛祖领我等到雷音寺面佛吗?”行者冷笑一声:“接引佛祖,便是这个名字起得不好,他把自己接走了。”三藏一楞:“却又是怪话,什么把自己接走?”行者正要说话,传来了敲门声。三藏忙起身打开了禅房的门,接引佛祖站在门前。三藏赶忙施礼,行者目瞪口呆。接引佛祖微笑道:“圣僧,大圣,可收拾停当了?我们现在便去面佛。”行者望着接引,满腹狐疑:“你,你是接引佛祖?”接引笑了:“大圣说笑了!”行者支吾道:“昨天晚上的事……,接引一愣:“昨晚?哦,昨晚我在燃灯上古佛处下棋。”行者更加奇怪:“下棋?那黑衣蒙面人?”接引莫名其妙地看着三藏:“什么蒙面黑衣人?”行者走到他面前,双眼一瞪:“你是何方妖孽,竟敢戏弄我老孙!”三藏斥道:“悟空不得无礼!”接引更觉奇怪:“大圣所说何意,小僧不明白?”行者冷笑一声:“是圣是妖,还是问问我这对火眼金睛吧!”说着,他闭上双目,运元神,启天灵,走遍周天,猛地睁开双眼两道金光直射接引佛祖。接引一动不动,面不改色:“大圣,到底是怎么了?”金光中行者看到,眼前此人正是接引佛祖的原身。他收回金光,赶忙道:“接引佛祖,老孙造次了!”接引佛祖笑道:大圣是让这一路的妖魔鬼怪吓怕了,只怕我是个假的,你放心,这是什么去处?灵山圣境,哪有妖孽敢到这里寻死?”

    行者仍然满腹狐疑:“我昨天晚上看到的又是何人?”接引忙问:“大圣昨晚看到了什么?”行者张了张嘴,欲语又迟,心里思忖,昨晚的事一丝证据也没有,说出来,也没有人会相信。他笑了笑:“没什么。我们这就去面见佛祖吧。”说罢,唐僧师徒由接引佛祖带领,朝大雷音寺进发。

    寺内的洪钟响起,诸佛、菩萨、比丘、优婆按部就班走迸大雄宝殿。接引佛祖带着唐僧等来到寺门前,行者不离三藏左右,眼睛滴溜溜地四下里观望。接引请他们在殿外稍候,自己进殿通报去了。行者见他离去,猛地跌足起在空中,从云端里向下观察。四周祥云瑞蔼,没有一丝妖气,便迅速落下地来。三藏问:“悟空,你看些什么?”行者道:“没什么,只是觉得心里不踏实。”八戒笑道:“难怪人都叫你多心的猴子,真是话不虚传,到了佛爷爷的圣地,兀自疑神疑鬼。真个是不知好歹!”行者骂道:“夯货,你知道什么!我们在那险山恶水之处,妖魔出入,虽是危险,可我等知道要用心提防。可越是那表面清静之处,令人毫无戒备,越会出那意想不到之事。”正说着。寺门内传来了永住金刚的声音:“请圣僧上殿!”

    三藏忙整理衣冠,行者三人也收起了玩笑,四人牵马直奔大雄宝殿而来。到得殿里,见佛祖端坐莲台之上,四圣纳头便拜。三藏道:“弟子玄奘拜见佛袓!弟子从贞观八年从长安起步,至今历十四载,路途十万八千里。今日得见我佛,幸甚至哉!”佛祖微笑道:“圣僧,你乃是我的弟子金蝉子,因听经时盹睡,被罚下界。今尔不辞辛苦长途跋涉为东土求经,足见其意之诚。阿难,迦叶!”如来佛祖的两位左右胁侍出班,合十领命。佛祖道:“你二人带领圣僧到藏经阁选经,而后回大殿。”二人领命。三藏再拜道:“谢佛祖恩典。”然后带着弟子退出大雄宝殿,随阿难、迦叶前往藏经阁领经。

    藏经阁乃燃灯上古佛之道场。燃灯正对着祜灯独坐,白雄尊者在一旁侍立。燃灯睁开双眼,面带微笑:“东土大唐国取经僧到了!”白雄尊者问:“老师,您说的是唐三藏吗?”燃灯点点头:“佛祖命阿难、迦叶二人传经。此二僧奸猾多狡,定要难为取经人。你去看看,有什么事及时向我回报。”白雄尊者领命,转身走了出去。藏经阁内,阿难和迦叶二人站在书架下。三藏躬身行礼:“有劳二位了。”阿难和迦叶对望了一眼,并不说话,也不动手,只是望着三藏。三藏略感奇怪,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袈裟,又看了看身后诸徒弟,他不明白二人是什么意思。行者不耐烦起来:“你二人东看西看做甚,怎么还不传经?”阿难皮笑肉不笑道:“怎么,你们真不明白?”行者问:“明白什么?”阿难笑了笑:“这经不可轻传!”行者一愣:“不可轻传?那你想怎样?”阿难把手掌一摊,不阴不阳地说:“给人事!”行者莫名其妙:“什么?”阿难道:“人事!”三藏问:“什么叫做人事?”

    邂叶不耐烦道:“就是礼物!拿出礼物即刻传经与你,没有的话,休想!”行者大怒:“人间有行贿、索贿这等丑事,难道这西方净土也是这般肮脏,索贪之风大行其道?那人间的贪官污吏虽然无耻,毕竟还讲点儿巧妙,暗地里偷偷摸摸地交易,尔等倒好,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如此明目张胆地强索强要,好不要脸!”行者本来生性好动,又爱打抱不平,过些时候便要到人间去走走,所以对那里的丑恶了如指掌。当下他声色俱厉,正骂得兴起,可吓坏了三藏,三藏一把把他拉开,行者暂且压下了怒气。可这阿难和迦叶听了行者的一顿臭骂,却并不以此为然,反而洋洋得意起来:“孙悟空,别的去处容得你撒野,这可是灵山如来佛的道场,你最好老实点!”行者望着二人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心中着实怒火万丈,但想想二人之言也确实有理,只得强压怒火,不再言语。二人一见行者不语,更来了精神,对三藏道:“怎么样啊,圣僧,礼物想好了没有?”三藏苦笑道,\"贫僧囊中着实无物,只有身上这件袈裟,和手里这条九环锡杖,那还是佛徂所赐。”阿难摇摇头:“那这事儿可就难办了!”看经的罗汉们实在看不去了,其中一人喊道:“阿难!佛袓命你给取经人传经,怎么撒赖放刁硬索人事,是何道理!”阿难笑了笑:“这道理你们不懂,这经书一部部都白拿去了,难道叫我们挨饿?”三藏苦求道:“二位尊者,请大开方便之门,我贫僧回到大唐定会禀告皇帝陛下,多送些金帛财宝来。”阿难道:“空口许诺,无证无凭,谁敢相信?你只现在拿人事来便传经与你,一手交钱一手交经,若是没有啊……,迦叶接口道:“就请原路打道回府!”

    三藏急得滴下泪来。八戒气道:“师父莫哭,一哭就成脓包了。我说二位尊者,这送礼物乃是人家自愿,哪有像你二人这般再三索要,这岂不与强盗打劫无异!”,阿难、迦叶并不搭理,只是伸着手等待。行者猛地一步窜上,一把抓住了二人伸出的手。二人一惊,胆怯道:“你,你干什么?”行者大声道:“走,咱们找如来评理去!”阿难冷笑道:“评理便评理,难道我会怕你不成?”

    躲在藏经阁上的白雄尊者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这一切。他急忙转身向燃灯道场走去,准备禀报上古佛。白雄尊者急急向前走着,忽然,身后传来低低的呼吸声,白雄尊者猛地收住脚步,回过头。长长的走廊里空无一人。白雄尊者望着走廊的尽头喊了一声:“是谁在那儿?”没有人回答。

    再说悟空逼着阿难、迦叶来到大雄宝殿找如来论理。行者道:“当年佛祖在灵山立盟,择选高僧取经度化东土愚顽。悟空蒙观音点化,投拜在佛爷爷的门下,费尽千辛万苦方才到得灵山,而今阿难、迦叶二人索要贿赂,拒不传经,是何道理?”佛袓笑道:“这也不能全怪阿难和迦叶。这些年我灵界兴旺发达,开销大,众圣生活很是清苦,那誉经的事工程浩大,又颇费纸墨,不讲点经济效益也不行。前日比丘下山为舍卫国的长者念经三卷超度亡魂,收了三斗米粒金,我还嫌他们卖得贱了,让后世子孙没得饭吃。这经乃三界至宝,不可轻传。”阿难得意洋洋:“孙悟空,怎么样?你还有什么话说?”迦叶又仲出手来,阴阳怪气道:“拿来吧!”八戒在一旁打趣道:“这亡人,只是伸着手做甚,有时自然给你,没有时,就是伸到明日也是没有。看你们这尊者不像个佛门的罗汉,倒像是沿街要小钱的叫花子!”行者冷笑了一声,踏上一步:“想要人事是吗?”阿难点了点头。行者大喝一声:“人事没有,拳头便有一双!”说着,一步窜上前去,挥掌便打。三藏唬得魂飞魄散,一把拽住了行者:“悟空,这是什么去处,也敢撒野!”八戒和沙僧也跑过来拉开了行者。阿难吓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对如来道:“世尊,这佛门净土怎能容得此辈如此搅扰?”

    行者怒火满胸,他大步走到佛前喊道:“如此也罢取经只当放屁!我老孙算是白忙一场!如来,请你退下我头上的紧箍,老孙回花果山耍子去也!”佛祖摆了摆手:“阿难,不必争执。悟空,你切莫放刁,听我处置。”说罢,他吩咐二弟子速到藏经阁,将经书传与唐僧。二人大失所望,但又无可奈何,只得答应。

    回头再说那白雄尊者回到燃灯道场,将阿难、迦叶索贿之事仔细说了一遍。燃灯听罢:睁开眼睛笑了笑:“佛祖已令二人传经给唐僧。他二人必传给无字之经,你可去藏经阁看着,如果是这样,就将二人的诡计当场拆穿。”白雄尊者合十领命,走出道场,快步向藏经阁赶去。忽然,他又听到背后有人低低的呼吸声。他收住脚步,回过头,走廊里空无一人,他目中露出了疑惑之色。但当他缓缓转过身,面前站着一个黑衣人,把他吓了一跳。此人全身黑袍,以黑布蒙面,双眼炯炯放光,紧紧逼视着他。白雄尊者惊问:“你是何人?”黑衣人道:“黑莲圣使。”白雄尊者一愣:“什么黑莲圣使?你是何方妖孽,竟敢到佛门圣境搅扰?”黑衣人不言语,双眼直勾勾地盯着白雄尊者。猛地,他的眼中射出一道乌光,直射白雄尊者的胸膛。白雄尊者一惊,双掌一合,一道白光疾射而出。唰的一声,他的眼前一花,黑莲使者已经不见了。他的身后响起了一阵桀桀怪笑,黑莲使者的双手已经搭在了他的顶门,掌中发出两团青黑色的火焰,透入白雄尊者的泥垣宫,霎时间烧遍全身各处。轰然一声,白雄尊者化为灰烬。却说阿难、迦叶奉如来之命,怏怏不乐地把三藏师徒带回藏经阁,将经书一一交与他们。交接完毕,沙僧将经书打成一担,装上马背,八戒系好了绳索,三藏躬身向阿难、迦叶行礼:“多谢二位罗汉。”二人皮笑肉不笑地还礼。三藏要去向佛祖辞行,阿难忙阻道:“不必了,刚刚佛祖吩咐,让你们直接返回东土,不必去辞行。”三藏一惊,然后点了点头:“那也好,小僧就告辞了。”此时,行者和接引佛祖正站在门外等候。唐僧师徒三人走出来,三藏喜容满面,行者问道:“怎么样?”三藏笑道:“共传了五千四百卷,正是藏经之数。”行者这才放了心。接引佛祖在一旁笑道,\"圣僧,恭喜了!”三藏道:“惭愧,今日要不是多亏了悟空,这经还真是不得轻取。”接引笑道:“不管怎么说总算是功行圆满。”三藏合十答谢。接引佛祖道:“我将众位送至大河边。”三藏谢过。几人收拾行囊向来路走去。

    猛地,天地间刮起了一阵怪风,那风渐渐变成了旋风,飞转着向几人冲来,行者大叫一声:“小心!有妖怪!”话音未落,风中伸出一只手来抢八戒肩上盛经的担子。八戒大惊,撇了担子便跑。行者一声断喝,耳抽中出如意金箍捧,劈头就打。那风煞是奇怪,猛地向后退去,行者哪里肯放,随后追上。地面上,三藏仰望天上争斗的行者,胆颤心惊地道:“灵山圣境,清净佛土,怎么会有人白日抢劫?”接引冷笑一声:“那不过是调虎离山,真正的抢经的人不是他!”三藏一愣,问:“那是谁?”接引道:“是我!”三藏大惊失色。接引狂笑着,弄起一阵旋风,刹时间天昏地暗,三藏以袖蒙面。大风过后,盛经的担子已经不知去向!三藏急得大呼小叫。空中,行者拦住风头,劈头一棍,那旋风猛地现出原形,正是白雄尊者。行者一愣:“你不是燃灯上古佛的弟子白雄尊者?”假白雄道:“正是!”行者叱道:“你为何要弄风戏我等?”假白雄笑道:“受如来差遣!因尔等没有礼物奉上,要我取回真经。”行者骂道:“好个如来,如此不公!若不想给经便不给也罢,怎么再三戏弄我等!想要抢经,先问问我手中的铁棒!”说着,他抡铁棒直取假白雄尊者。假白雄尊者毫不示弱,劈面迎上,两人在空中半云半雾,厮打起来。二人一来一往打了几十回合,那假白雄尊者渐渐地腰松手软。行者铁棒一下快似一下越逼越紧。忽然,行者停住了手,似乎想起了什么,\"哎呀\"一声大叫。假白雄趁空驾狂风逃之夭夭。行者已顾不得他,纵起云头回到三藏身边,果然经担已经不见了!

    他跌足恨道:“我们中了假接引的调虎离山之计了!”三藏急得流下泪:“悟空啊,这可如何是好?”行者焦躁道:“莫哭!一哭就成脓包了!他往何处去了?”八戒忙道:“往北方去了。”行者一咬牙:“我就不信他能跑得了,待我去追。八戒、沙僧保护师父!”说着,他一个筋斗云腾起空中,向北方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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