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五章 非同小可
清晨的阳光还并不刺眼,微风也还并不刮脸。
缀青的马,在蜜果林中的官道上,以最快的速度驰骋着。
缀青心里那个急啊,须得赶在王爷回来之前,找到王妃。
一座三层小楼的建筑,映入缀青的眼帘。
这个,便是南瑆客栈了。
行至客栈门前,翻身下马。
门前的看护,立刻快步走了过来。
欲牵马,被缀青拦下。
看护稍愣,马上微笑着问道:“客官,您是住店还是打尖儿?”
“民女来寻人。”缀青淡漠,抻着脖子往里面望去。
看护不动神色地上下打量着缀青,脸上的笑容依然保持着。
“不知姑娘寻的是哪位客人?”
“有位姓吉的公子,可住这里?”缀青虽然着急,应有的礼数还是不少的。
“哦?”看护警觉地扫了一眼缀青,“不知您是他的何人?”
“民女是吉公子的朋友,”缀青自是看出来看护的警惕。
随后,又加了一句,“是晗王妃叫在下来的。”
“晗王妃?”看护吃了一惊,脸上的戒备立刻便消失了。
缀青面上不露,心底却觉得冷笑。
敢情这晗王妃,在小吉面前这么好用。
看来,二人的关系,真的非同一般。
“姑娘,吉公子并不在客栈里。”看护如实回答。
“那他现在何处?”缀青有些不信。
“他平日这个时辰,都是在码头搬货的。”看护看出缀青的疑惑,不过他可是没有说谎。
“当真不在?”缀青确认道。
“当真不在。”看护点了点头。
缀青皱眉沉思了片刻,小吉不在,不代表王妃不在。
“昨日可还有其他人来寻小吉?”缀青追问。
“那可没有。”看护摇头。
“小吉的二位朋友,也在码头吗?”
“是的,起早一起走的。”
“好,多谢。”缀青拱手施礼。
跃身上马,策马离去。
看护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连忙跑回了大厅。
梅嘉容慵懒地在柜台上,扒拉着算盘。
几缕青丝垂挂在颊边,粉红的胭脂,若隐若现。
松松垮垮的衣衫,随意地搭在肩上。
稍一抬手,便可见酥麻的香肩。
“掌柜的,方才来了一个女子,说是要找吉公子。”看护在梅嘉容的身前,小声地禀报。
梅嘉容纤纤玉指,在算盘的珠子上,忽地停住了。
“什么样儿的人?”轻声问道。
“是个侍卫装扮的女子,小的注意到,她的头上箍着一顶鹤。”
梅嘉容闻言,勾着唇角,妩媚地笑了。
随后又开始噼里啪啦地打着算盘。
“无事,先下去吧。”
“掌柜的,小的还发现,有人跟踪她。”
“你都能发现的事儿,堂堂‘噬风赤颈鹤’又怎么会发现不了。”
梅嘉容抬起另一只手,抚了抚额前的碎发。
“啊……”看护恍然大悟,“小的告退。”
缀青有些不耐烦,这从出府,就一直跟着她。
可是,眼下,实在是没有功夫,也没有心情与他们计较。
待找到王妃了,他们估计也该散去了。
朝着码头的方向,缀青扬鞭,又加快了速度。
吉信瑞弯着腰,扛着沙袋,步伐矫健地搬运着货物。
虎哥和小鱼,也跟在后面,稳稳当当地背着。
放下沙袋,吉信瑞抹了一把汗。
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吉信瑞转头。
但见一个侍卫装扮的女子,淡漠地看着他。
吉信瑞皱眉,这人看起来,有点眼熟。
“喂,王妃在哪儿?”没有称呼,没有寒暄,没有自介。
直接上来,直奔主题。
“你是……”吉信瑞可得问明白了。
“缀青。”缀青冷冷地丢出两个字。
吉信瑞想了想,缀……青。
啊,是雪凝的贴身侍卫。
那么,贴身侍卫,跑来问雪凝在哪儿。
难道,雪凝不见了踪迹?
“雪凝怎么了?不见了吗?”吉信瑞刚擦掉的汗珠,又落了下来。
缀青愣了一下,随即冷声道:“你少装蒜,快说,王妃在哪儿?”
吉信瑞苦着脸,“你个贴身侍卫都不知道在哪儿,我哪能知道?”
“王妃不在府里,除了你,她还能找谁?”缀青绝对不相信,这厮毫不知情。
“我真的不知道。”吉信瑞狠狠地点着头。
“不可能。”缀青就是铁了心了,认定吉信瑞一定知晓。
虎哥和小鱼,原本还说笑着。
听见吵嚷声,连忙走了过去。
虎哥上前一步,挡在了吉信瑞的身前。
没好气地问道:“你谁啊你,大呼小叫的。”
小鱼快速地扫了一眼,拉开了虎哥。
彬彬有礼地拱手,“姑娘,不知你是何人?找瑞哥有何事?”
缀青冷颜,这二人便是所谓的虎哥和小鱼了。
没工夫搭理他俩,“我来找王妃。”
“雪凝?”虎哥和小鱼同时脱口而出。
吉信瑞觉得事有蹊跷,赶紧上前一步。
“可是雪凝出了什么事?”眸光中的担忧,显而易见。
“这个,不劳你费心。”缀青睨眼。
要说他不知晓祝雪凝的下落,缀青说什么也不信。
可是吉信瑞眼中的担心,又不像是假的。
那么,真的不知道?
“缀青姑娘,我上次见到雪凝,还是那日去王府里寻她的那次。之后,便再也没有见过了。”
吉信瑞倒是想时时见到她,可是,怎么可能。
缀青英眉紧锁,吉信瑞不知。
那么,祝雪凝到底去了哪里?
“王妃在洛城里,可还有其他朋友,或是什么地方可去?”
“据我所知,是没有了。”吉信瑞越来越担心了。
看缀青的样子,应是事态紧急。
缀青牵着马,“若是王妃来找你们,第一时间通知我。”
说完,转身,欲离开。
“我和你一起去。”吉信瑞快步上前。
“你,”缀青头都没回,讥讽地丢下一句,“还不够资格。”
吉信瑞刹那顿住了脚步,神色忧伤。
确实,他有什么资格呢?
虎哥走了过来,拍了拍吉信瑞的肩膀。
“别听那妮子瞎说,她知道个屁。”
小鱼宽慰道:“瑞哥,你别多想了。别人不知道,雪凝心里可是明明白白,清清楚楚的。”
就因为太明白,太清楚,他才会这般地痛苦与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