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为所当为
坐落在n市最老的街道上的书店，店内的装潢很有上世纪民国的建筑风调，里面的书只能在本店翻阅绝不巷外出售的，老板也会在世界各地找到一些很难见的书籍作为收藏甚至有时候很还会做起废品回收的小活来。
但是现在自从老板去世，也是廖家嘉的父亲，老爷子过世后整个店铺就是在廖家嘉手中经营了，为了融入现在的社会廖家嘉不得不在书店重新大力，与隔壁的新华书店格格不入。它们是新时代的潮流而这家书店却跟它们不入流，保存了上世纪老书铺的韵味还留下了好几代人在这里生活的痕迹。
它就是桥头书店——
“喂，谁啊？”廖家嘉接起电话。
拨打电话的却是一名年轻男性，“是秦娜的爱人吗？”
这下廖家嘉有些急躁了，“是！是我”电话那头好像还有救护车的声音。
廖家嘉的心脏在不停的跳动。
“你现在赶快赶来省人民医院，你的老婆在抢救！”
“什么！”廖家嘉拍桌而起，谭卓也意识到不对劲，准备收拾着东西。
“好，我马上来！”
挂完电话廖家嘉急切的把店门口的牌子给翻盖，“谭卓帮我贴张告示，有事关店。”
谭卓也不问什么就这样照做，廖家嘉从楼上拿起秦娜之前放在置物架上的身份证件。
谭卓刚贴完廖家嘉就慌张的跑下来，“走，去省人民医院。”
“好。”
商场外面人满为患都为这次的事件感到紧张，警戒线早已拉起。
屈向阳从线内翻过与商场经理了解情况。
犯罪分子携带危险物品，实施暴力后还在商场内游荡，现在已经封锁所有商场的出口，顾客们也已经有序的离开商场了，孕妇已经送往医院抢救，陪同孕妇一起的朋友也在医院。
现在屈向阳身边带着两个人，余姚和杨旭
屈向阳在脑内思考对策，“了解了，余姚你去医院找陪同人员了解情况，我和杨旭一起去商场抓人。”
“是！”
商场经理立即把犯罪犯最近的录像调出来，发现从c区五楼行凶完后就立马跑去了南边，南边是里d区门口最近的出口，紧随着调到d区，下了三楼后又往回跑，跑到一个下去的电梯，下面是一个小型的车展，车展后面有一个电梯但是被车子遮住了完全看不到。
然而下面电梯往北就是地下车库，在往西爬四百米就是出口，也就是离书店较近的出口。
屈向阳问商场经理“地下车库的通道是否有人看守？”
商场经理呆住，自己心里清楚门口没有人。
屈向阳读懂他的表情内心气愤的大发雷霆，“那你把车库出口的所有监控都调出来！”
对杨旭道：“通知局里，看天眼，给我抓住他！
……
秦娜在逛商场的时候去了趟洗手间，站在门口的柳琴琴正在等待，没想到会有人尾随还会背后袭击。
秦娜现在躺在医院病床上双眼紧闭不醒，医生初步诊断病人被行凶者使用了棍棒类的物品打到了后脑勺部分，让廖家嘉做好心理准备接受自己妻子变成植物人的风险。
“没事啊，警方会给你答案的。”
谭卓抚摸着廖家嘉微微顺润的背，汗水在头皮间慢慢冒出。
廖家嘉逐渐奔溃的情绪，双手盖住整张脸闷声抽泣，内心一直在责怪自己为什么在她身边，自己真是个不称职的丈夫和父亲，自己老婆这么重要的时刻自己却不在她的身边真的很不负责。
追忆间怒抽了自己两巴掌，“自己追来的妻子自己不会好好的疼爱自己真的很挫败”，只见响声不见眼里水。
谭卓抓住廖家嘉的两支手腕，“好了啊，好了啊，嫂子不会出事的，不会的好吗？”
谭卓知道现在的病情下不出几小时保证会变成脑死亡症状患者，在脑干反射还未消失之前总比当下现在还是秦娜而不是植物人秦娜。
几小时后医学报告出来了，患者呈现昏迷、无自主呼吸，后脑血管堵塞并且发生破裂引起大面积脑梗赛，压迫脑干，经过脑部ct检查发现脑部脑干反射消失，医学判定为脑功能完全丧失—脑死亡。
“脑死亡不代表患者死亡，她的心脏还在跳动。”主治医生拿着报告面色凝重的看着他，“做好心理准备吧，现在你的妻子在重症病房内但是腹中的孩子不得没有母体的孕育。”
后面还夹着一张胎儿的彩超，强忍最后一口气说出这句话，“我，我同意，继续使用呼吸机”，但是廖家嘉看着孩子忍不住扶头痛哭了起来。
这时警方赶到，这脚步声谭卓再也熟悉的不过了，是屈向阳。
医院内，谭卓坐在重症病房外，与廖家嘉一同坐着。
听着病房内的呼吸机，沉闷、烦躁和压抑，就像整个牢笼把廖家嘉给固住了一样。
他和秦娜一起同呼吸。
和秦娜同行的女生沈安茹，刚好录口供完随着屈向阳一同来到了医院。
语气很沉闷地：“廖家嘉，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嫂子。”
沈安茹和秦娜的关系亲到可以同认一个妈，也在学生时代同睡过一张床的关系，性子沉稳是个照顾人的好闺蜜。
“没事，我知道，全不怪你，是我一人的。”
廖家嘉没有责怪沈安茹，只不过现在的心情也责怪不了什么。
这句话沈安茹听着更加的内疚了，大局上来看自己却不能说什么，沉默是最好的选择。
屈向阳从远处看着这人就这么的熟悉原来是谭卓，这样的身姿他再熟悉不过了。
只是正事在前先安抚好患者家属为重。
“你好，我是青石区派出所民警的屈警官。”
“你好，警察同志”，廖家嘉上来就抓住屈向阳的手腕子，激动的神情让屈向阳知道面前这位男人想要的答案。
“先生我知道你现在的心情。”
屈向阳给了个失望的眼神，“抱歉廖先生，我们没能抓住，但是我们现在调动天眼能够还你爱人的交代。”
廖家嘉看到文书慢慢松开抓住的手腕，欲要流出来的泪水硬是给憋了回去。攥紧手中被眼泪水浸湿的纸巾，突然起身，但是脑中的晕眩感让他脚下发软，一个猛地扶住墙面。
“你没事吧？”谭卓上前扶住，却没想着廖家嘉这人太重了，扶的时候脚部还在打颤。
屈向阳也跟着上前扶住廖家嘉，谭卓松手点头表示谢谢。
廖家嘉重新坐下手掌心重重的敲了敲自己的太阳穴，只为清醒一点。
“抱歉啊，我刚才有些失态了”，廖家嘉还在失落的感情里无法自拔。
“你还在倔强什么”，沈安茹上前道：“现在眼下的是娜娜肚子里的孩子，她还有多久就要生了你知道吗？”
沈安茹不是怪罪他而是从眼神中透露出对于他的心疼以及心酸。
“五周期六天。”距离孩子出狠还有一个月的时间。
“这个我知道，我一直记着我生怕出事，本来这周就要去做产前检查的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廖家嘉对秦娜的爱那是千里万里的池塘中寻来的，怎么能会放手？
这时重症病房里的护士出来“秦娜家属。”
廖家嘉起身，“我在！”
护士拿来icu住院须知，“这里是icu的资料，你妻子身上的重要物品需要全部由家属保管，还有留个两到三人的电话号码并且保持畅通，每天有医护人员陪护，有什么需要的我们会打电话通知你们的。”
“最后以上条件同意的话就在下面签字”，同时递来一支笔。
廖家嘉拿起笔就签的飞快，“电话号码就留我和沈安茹的吧。”
“我们三个人的吧，一个是好闺蜜一个是好兄弟”，沈安茹说：“我的工作就怕抽不开身。”
“也可以。”
谭卓表示同意，“前前后后的还有个照应。”
三人签完护士拿着单子“行了你们就回去吧，有我在这照顾有情况的话会通知你们的。”
“辛苦了”，廖家嘉有气无力的，所有的精力被这一天给耗光，他现在只想好好的回家休息一番。
“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家了，时间也不早了廖家嘉你也早点休息吧，明天还有店子要照看呢。”沈安茹先行告退。
廖家嘉也顺从也跟着走掉了，“好了谭教授，你也辛苦了陪我这么久你也回家吧。”
“好”，谭卓捏了捏他的肩膀“打起精神来。”
廖家嘉心意领了，拂去谭卓的手，只是微微点头随后离开。
谭卓看着廖家嘉离开的方向喝了口咖啡，随后落座在椅子上，垂着头。
“怎么了？”屈向阳也在跟着一起坐着。
抬头看向他，“屈警官没有事情了？这个时间局内特别的悠闲吗？
现在是面前的这位教授为重了。
“那送你回家？”
谭卓推辞道：“不用”。
“别啊，保护人民群众是警察的责任。”
屈向阳继续纠缠不休着，像根藤蔓一样。
“你晚上不要巡逻了？”
屈向阳反问：“你的学生不用管了？”
“我下班了。”
“我也下班了。”
谭卓从眼神中告诉屈向阳你是不是欠，但又忍不住笑了出来。
屈向阳也跟着笑“你笑什么啊？”
“那你又笑什么？”
两人同时对视，他们交谈特别的如鱼得水且自然。
屈向阳身着警服但是神情却在灵魂之外，或许在屈向阳对面前这个男人入了迷吧。
谭卓起身，“我要走了，过几天还有学生的演讲，我要去捧场子。”
屈向阳从刚才的神情里抽离出来，“五四的主题活动？”
“你知道？”谭卓有些惊讶。
“校方邀请函都发到警局来了，我就勉为其难的参加了。”
现在知道谭卓会去了，那这次就是非去不可了。
“这可真幸运下次还能看到谭教授了”。
语气中蕴藏着挑逗暧昧的气氛，屈向阳双手插兜，身子微倾看着谭卓，眼神里失去了审判犯人的死寂，而是四周盛开的向阳花。
谭卓吸了吸鼻子，轻推屈向阳的肩膀走了几步，转身回头挥手道：“屈警官，我们下次再见。”空气涌进长衣里下摆四开，气质永远不会落下。
屈向阳瞬间花朵散落，但是表情里充满着下次见面的喜感。
只是有些失落的朝着背影挥了挥手，“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