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锦衣卫的发现

    万历帝听说锦衣卫骆思恭在刺客身上有重大发现，顿时大喜，说道：“爱卿有何发现，快快说来。”

    骆思恭说道：“陛下，臣在那几名的刺客身上，发现其衣带的背面，均写有同样的一句话，叫做：张太岳先生千古。”

    听到张太岳这几个字，满朝文武都开始议论纷纷，万历帝也回忆起来曾经的往事。

    所谓张太岳，指的是万历年间的首任内阁首辅张居正，太岳是张居正的号。张居正在万历年间，乃至于在整个明朝，都是个举足轻重的角色。对于万历帝来说，张居正更是个影响其一生的人物。

    当万历皇帝朱翊钧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张居正负责辅佐尚在幼年的朱翊钧，当时的张居正与朱翊钧感情深厚，情同父子。

    等到朱翊钧登上了皇位后，由于自己年龄尚小，与母亲李太后可以说是孤儿寡母，因此诸多朝中大臣并不将皇帝与太后放在眼里。正在这个时候，张居正站了出来，尽心竭力地辅佐万历帝与李太后，成为了大明王朝的支柱，也成为了万历帝的依靠。即便当时的朱翊钧已经身为皇帝，但在称呼张居正时用的称呼仍然是“张先生”，就好像学生称呼老师一样。

    很可惜，这种良好的关系随着万历帝的逐渐成长破裂，甚至于走向了反面。到了万历帝应该亲政的年龄，张居正仍然独揽朝政，万历帝经常感觉自己就好像一个木偶一样，张居正才是大明王朝真正的统治者。更令万历帝感到气愤的是，每当万历帝对于张居正施政时的某些做法提出不同意见的时候，张居正总是毫不留情地将自己的看法驳回，并对自己说：“陛下年龄尚小，这些事按臣说的办就是，臣这都是为了陛下好。”每当听到这些话，万历帝都有种想把张居正革职的冲动。

    万历帝对张居正的情感经历了由尊敬到憎恶的过程，以至于在张居正去世的几年之后，万历帝竟然将当年的辅国重臣张居正直接打成罪人，不但剥夺其生前的一切荣誉，还对其实行抄家。从此之后，张居正成了朝中的一个极为敏感的词语。

    骆思恭接着说道：“张居正揽权期间，必有大量与张居正关系密切者，这些人在张居正垮台之后，肯定也会或多或少地对陛下心生不满。虽然在过去的时间内，我们清理了不少张居正的同党，但天下这么大，有几个漏网之鱼也是难免的。张居正的家被查抄时，由于当时实施抄家任务的人手段过于粗暴，以至于其家眷下场惨烈。昨日的那几个刺客，很有可能就是与张居正同党的漏网之鱼，行刺陛下来为张居正及其家人报仇。”

    万历帝听后，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当中。

    “但是，凡事都不能想得太过简单。”骆思恭接着说道，“那些刺客昨日的行刺明显是亡命徒行为，无论其是否得手最后都逃不了被逮捕的下场。如果他们真的是张居正的同党，那么将有张居正名字的衣带系在身上岂不是很容易暴露自己的动机？况且系不系这个衣带对其刺杀行为都毫无帮助，那他们又为什么要系这个衣带呢，难道说是要故意表明他们是张居正的同党吗？

    “根据臣查案多年的经验，也存在这么一种可能，就是那衣带很可能是刺客用的障眼法，刺客以此来转移我们的注意力，诱导我们把调查幕后主使的精力全部放在追查张居正同党之上，而真正的幕后主使则在背后实行进一步的计划。”

    万历帝听后，赞叹骆思恭道：“骆爱卿不愧为锦衣卫中出类拔萃之人，在查案时能够从正反两个角度出发，而不是看到衣带后就把调查目标仅仅锁在张居正同党当中。”

    骆思恭接着又说：“启禀陛下，微臣问过多位昨日在场者，据臣了解，那几名刺客说话时带有贵州口音，大概是从贵州而来，其幕后主使多半也是来自贵州。张居正是湖广江陵人，其亲人基本都在湖广一带，其朋友也没怎么听说有身在贵州的人。因此，臣以为刺客用衣带迷惑我们的可能性相对更大，再加上那刺客临死之前说过一些诅咒陛下以及诅咒我大明的大逆不道之言，因此臣以为刺客的幕后主使极有可能是身处贵州的某个意图谋反的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