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申时行的疑虑

    就在天坛祈福之行过后的第二天早上，长时间不上朝的万历帝罕见地召开了一次早朝。

    万历帝先是强调了追查刺客幕后主使的必要性，随后又将自己与陆之游前一天的大致交谈内容说与群臣。说罢，万历帝静坐在龙椅上，等待诸位大臣的意见。

    最先站出来说话的大臣是内阁首辅申时行，申时行朗声说道：“陛下，臣以为将那陆之游封为国师一事十分不妥。

    “首先，还是臣昨日在天坛上说的那些话，陆之游毕竟来路不明，蓬莱山修行者之说也只是他的一面之词，不可轻信。再说了，蓬莱山固然是传说中的修仙者聚集之地，但蓬莱山究竟在何处，至今无人知道。那陆之游叙说自己来历的时候，说了这么一个无处可寻的山，怕不是要掩盖什么吧。

    “其次，即便陆之游昨日救驾有功，以至于陛下对其心生信任，但将其委以重任并授予国师一职也过于草率。我大明开国以来，并未有国师之职位，即便陛下设立国师之职，也应挑选诸多人员并详加考察，以决定国师之位究竟应授予何人，而不是随随便便授予一个刚刚遇到的来路不明之人。”

    申时行叙述完自己的疑虑后，大臣张睦马上站出来说道：“申大人关于国师一职不能随便授予的意见，臣也觉得确有几分道理。但是考虑到陛下金口玉言，陛下昨日所说之话如果轻易收回的话，岂不令他人将陛下视作言而无信之君？

    “其次，陛下刚刚对陆之游授予重任，第二天就将其职位收回，这也会冷了陆之游的心，不利于陆之游日后尽心竭力为陛下效忠。臣有一个建议，先将国师之职位授予陆之游，如果日后发现他并不称职，到时候再将他的国师职位撤销便是。”

    申时行冷笑了几下，说道：“张大人刚才那些话表面上不偏不倚，实则在暗中帮助陆之游，不让他失去国师的职位。张大人，我知道你家族三代都在从事寻仙问道的工作，可你也不能随便逮到一个人就说他是通神者啊。据我所知，当今有些江湖术士会使用一些诸如障眼法的小把戏，这个陆之游说不定就是借此混进天坛的。另外，还不排除有这么一种情况，那就是这个陆之游与张大人是老相识，你们合起伙来欺骗陛下，欺骗成功后，他得到了皇帝的重用，你也正好在你那寻仙问道的工作上取得了进展。哼哼，张大人，你可真的是好大的私心啊！。”

    “申大人，你不要血口喷人！”张睦听后，神情恼怒，对着申时行大声说道：“我张睦这是为国引才，为陛下尽忠，你竟然如此污蔑我，我刚才所说之言哪点不在道理上？依我看，申大人你阻拦陆之游得到重用才是怀有私心。之前诸多大臣都劝陛下早立太子时，申大人始终没有在立太子的事上表过态，而今天陛下刚说完陆之游的事，申大人的态度就如此明显，这么快的反应实在是不符合你申大人的风格啊。我看啊，怕是只有一种解释吧，那就是申大人你担心陆之游得到重用之后，会威胁到自己在朝中的地位。”

    申时行听后，也面露怒色，冲着张睦说道：“我申时行一向光明磊落，岂是那嫉贤妒能的小人之辈？”

    正在申时行与张睦吵得不可开交之时，万历帝大声喊道：“够了够了，不要吵了！朕意已决，就立陆之游为国师，以后的事依张睦的意见，如果他不称职的话再把他换掉，这件事就不要再讨论了。眼下还有个更重要的事，那就是寻找昨日刺客的幕后主使。”

    正在这时，锦衣卫骆思恭站了出来，说道：“陛下，臣为了调查清楚那几名刺客的来历，将那几个刺客的衣物反复检查了一遍。在此过程之中，臣有一个重大发现，现向陛下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