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人间清醒
待凌九走后，尹拾欢才意识到，一碗鸡汤根本喝不饱啊喝不饱！
然后，尹拾欢看了一眼树上的麻雀。
发挥超能力的时间到了，对不起了，雀雀。
加个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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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九缓缓踏进教室，有几个同学给了她一个鄙夷的眼神，其他人则是各聊各的。
凌九缓缓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往后一靠翘起了二郎腿，旁边的同学立马把桌子向反方向挪了一挪，表示要躲开她。
凌九撇了一眼，并没有理会。
幼稚，实在是太幼稚了。
军装女子走到讲台，教室瞬间安静了许多，大家似乎都在期待着上午的测验结果。
军装女子点了一下台上的按钮，缓缓开口：“模拟测验结果已经发到你们手机上了，自己看吧，下面的时间自由活动。”
凌九打开手机看了一下，随即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放在一旁。
“宋小莹！你好厉害呀！你居然是第二名！”身后传来一声赞叹，大家纷纷围了上来。
宋小莹似乎有点不满结果，却被这群人的夸赞听得心花怒放，十分骄傲的说道：“唉，没有啦，很正常，我的父母从小都教我这些，我当然会了。”
凌九回头看去，正是上午和自己打赌的女生。
“凌九！”宋小莹却一下子注意到了她，得意的吼道：“愿赌服输，挖眼球的那个赌约还算数吗？”
“算数啊，当然算数。”凌九淡然点点头。
“好啊，那么你跟我去医务室一趟。”宋小莹走上前，敲了敲她的桌子，然后转身示意凌九跟上她。
凌九默不作声，跟在她的身后。
“医生，现在能做眼球摘除手术吗？”宋小莹大步踏进医务室，大大咧咧地问道。
医生推了推眼镜：“可以是可以，但是有人的眼球受伤了吗？我得按情况看……”
宋小莹直接拉了凌九一把：“她和我打赌赌输了，自愿摘掉眼球一天。”
医生犹豫的看了两人，缓缓开口：“这可不是用来打赌的，这关系到人身的健康，而且眼球作为现在重要的识别身份的基因信息，除非损坏，不能随便摘掉，否则是违法的。”
宋小莹气冲冲的说道：“我说，让你摘你就摘，那么多废话干嘛？”
医生无奈的说道：“你冷静好吧，这件事是不合法的，再这样下去我就报警了。”
宋小莹一听到报警，脸上的神色稍稍变了，犹豫的看了一下凌九，说道：“算了，我大人有大量，要不然你就还按照原来的赌约，给我跪下说对不起？”
凌九暗暗觉得这小丫头也挺有意思。
“可是我没赌输啊。”凌九把手伸向了裤兜。
“我可是第二名啊，除非你能考第一，要不然怎么能在我上面？”宋小莹看傻子一样看着她，语气似乎有不满。
“对啊，我一个穷小孩，怎么考第一？”凌九也反问道。
“那你该不是要反悔吧？”宋小莹靠近了一步，似乎怕她逃跑一样。
凌九低下头掏出手机。
“你干什么？无视我……”
凌九打开手机屏幕对着她：“不过我确实是第一名。”
屏幕上赫然显示的是凌九的名次：第一名。
宋小莹瞬间瞪大了眼睛，脸气得一阵红，一阵绿。
“你你你你……你是不是作弊了！”宋小莹气急败坏地问道。
“我还不知道模拟训练能够作弊。”凌九收回了屏幕，双手抱于胸前，不屑地说道。
宋小莹气得憋红了脸，转身气冲冲的跑走了。
也是，身为天之骄女的她哪受过这种打击。
凌九在身后补刀，喊了一句：“打赌的事情不算了吗？”
“哼，你等着瞧吧！”
凌九无奈摇了摇头。
这到底是谁要反悔啊。
当天下午，凌九在抽屉收到了一包杀菌包装的眼球。
凌九一脸惊愕，看向身后裹着纱布一脸倔强的宋小莹。
狠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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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一放学，凌九又来到了学校的后院。
然而这次环顾四周，树洞里也没人了。
一把年纪受了伤那么好动的吗？都挪了几个地方了。
凌九还是试探着走到了树洞旁，虽然明知道里面没人。
“在呢。”树洞里传来一个声音。
“未注册过的眼球，一个干净的不被通缉的身份，你要不要？”
“谢谢——”
“给钱。”
尹拾欢抿抿嘴：“可是人家……资金都被冻结了……等我有了钱，一定回来娶……”
凌九一掌打晕了他。
“废话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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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着月黑风高夜，凌九先是翻窗进了医务室，拿了几个工具，又翻进了保安存放东西的办公室，最后又把他拖进了老校区的危房。
所以，尹拾欢醒来的时候，就是这样一个场景。
他在小黑屋里被铐着，她手中正在给各种医疗器具消毒，护目镜上反着冷冽的光。
“优势在我，尹拾欢，我刚刚上网查了你的赏金，现在你很需要这个机会，你没有与我讨价还价的资格。”
尹拾欢挣扎了两下。
“或者我把你送进去？”
“不不不，我有钱，再高的赏金也比不过我的资产，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你这个换眼球的手术真的靠谱吗……”
“保证靠谱，您先付定金。”
“可是我解冻银行卡还需要等我恢复，不然出不了门……”
“好啊，那就签个协议吧，我在这里拟好了条款。日期，冒号，2218年7月12日，地点，冒号，费伍德异能军校，甲方，冒号，尹拾欢，承诺接受乙方，冒号，凌九给予医疗帮助，并且承诺在事后回报报酬五千万元整……我一共打印了两份，有几十条，三张纸，你需要按手印和签字。”
“漂亮姐姐～至于那么正式吗……”
“当然喽，我是个严谨的人，我可不希望那种等你恢复视力之后，把某些女人认成了我之类的狗血剧情发生——主要是，如果她冒充我跟你谈恋爱，太丢我的脸了。”
凌九一脸不为所动。
“可是我看不见这个协议……好姐姐，你不会骗人家别的东西吧？”
尹拾欢又卖萌撒娇了起来。
“您老仔细思考一下，世界上很多人都会欺骗你，说喜欢你不是因为钱。但我是个诚实的人，我不喜欢你，我只是单纯的缺钱。可能还有点缺乏道德感，但是你一个法外狂徒是贴补不上的，我也不指望你对我进行心理疏导。我穷，穷凶极恶的穷，如果您不签的话，我也会对您的手术结果深表遗憾，并会对家属进行慰问。”
“你你你…这是在敲诈勒索，谋财害命！”
“呵，你在说什么啊亲爱的，人家只是碰巧出去散步被你绑架到这里，不小心正当防卫了一下。”
“呜呜呜…有坏人啊…救命啊……”
“嘘，这里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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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广播突然响起了声音：“请49班的凌九到校长室一趟。”
凌九先是一惊，看了看没有警车，突然想起了昨天宋小莹的样子。
完了。
凌九缓缓踏入了校长室，并没有看到什么校长，反而是周围家长瞬间围了过来，大声的指责着凌九。
“就是你吗？要不是我女儿哭着跟我说，我都不知道你现在欺负我女儿到这种程度！居然要她挖眼睛！”
“你这个小姑娘，你今天居然把我女儿摔进了喷泉？果然穷人家的孩子都没素质！”
“对呀，这孩子就是没素质，你看才开学多久就欺负了两个同学！整天还请假不上课，你要是实在接受不了这样的高强度训练，还是麻烦你退学吧，不然的话……”校长也连连附和，然后向凌九投来鄙夷的眼神。
两人口不择言的责骂着，校长看着也没有阻止的意思，凌九面对着长辈的训斥，没有一句想顶嘴的。
退学就退学吧，反正这样的破学校也不想上。
她对这个学校没一点挂念，除了那尹拾欢还被自己扔在老教学楼……不，他也不值得挂念。
“哟，俞市长，宋上校，你们在干嘛，怎么和一个孩子过不去？”一个女人从身后走来。
两人向身后看去，就是像看到了救兵。
“州长，你快管管这个家伙，都无法无天了！”
“是啊，她今天欺负我女儿……”
“怎么回事，慢慢讲。”这个女州长慢条斯理的坐到位置上，让他们开口。
他们便七嘴八舌地说起了假话，还添油加醋。
州长听完之后，点点头。
“州长你别光点头，这穷人家的孩子是不是该管管，一点素质都没有！”宋上校着急了。
“是啊——是该好好管管。”州长不紧不慢地靠近了凌九。
“凌九，怎么，几个月不见也不认识我了？”州长冷冷的看向凌九。
凌九不解地看着女人，女人回过头去，微笑说道：“凌九，你可以开口说话的，你又不是哑巴。”
凌九缓缓开口，似乎意识到什么：“啊，是这样的，俞丽丽带了一帮人打我，我是出于自保才反击的。至于宋小莹，我们只是用眼睛打赌，她赌输了而已，再说我也没有真的挖她的眼睛，我没那么变态，是她扔给我的。”
“州长，这情况不属实！我的女儿一直有良好的家教，怎么可能带人围堵她！”俞市长怒了，努力的辩解着。
“就算是小孩开玩笑，也不能拿眼睛做做赌注啊！这可是伤害身体的！”宋上校也连忙焦急地附和。
州长似乎很平静的听他们的辩解，然后平静的走到了校长的座位旁：“校长，最近的监控能调吗。”
校长连连点头：“可以，当然可以。”
州长又转过身去，温柔的对凌九说道：“凌九，你还记得她们围攻你是什么时候，在什么地点？”
凌九装作乖巧的说道：“在后院的喷泉池，她把我按进水里。”
校长立马点点头，调出了全息监控。
在监控里，的确是凌九先被打了，按在水里。
俞市长不甘心的说道：“可是！可是我女儿……她吃亏了呀！”
凌九终于不客气的说道：“俞丽丽带了一帮人，我就我自己，我可没动手，吃亏了这可不能怪我，只能怪她带的那帮人没有保护好她，这可能就是交友不慎吧。”
俞市长气坏了，可是看了一旁站着的州长，又怕训斥凌九丢了自己的面子，只好说：“俞丽丽真是的！怎么能欺负同学，最后一定批评她，不过凌九你也得道个歉吧。”
州长轻咳了一声：“市长，凌九可是被扔进喷泉池，头部又挨了一拳，这一拳凌九都没有还回去，但是毕竟先惹事的是你的女儿，还是教育好你女儿为好。”
“但是凌九这个家伙是没人管的！我不能替她父母教育她吗！再怎么说我的女儿衣服被水泡了，而且她身体还不好！”俞市长不顾形象了，一想到连个下等人的道歉都要不到，脸上的青筋都爆出来。
“啊，你想替我父母教育我？那你把我的养育费用都给了吧，毕竟我父母养育我是要投资的，也不多，大概三百万。再说大小姐身体不好，就别来上军校啊。”
凌九笑咪咪，嘴毒依旧。
“你……”俞市长恶狠狠地指向她。
“不，九百万。”州长突然开口：“市长，她还有姐姐弟弟呢，你要真的那么喜欢为人父母，不如把钱都给了吧。”
市长气急败坏，拉着孩子走了，一边走还一边气急败坏的说道：“都是没素质，不讲道理！”
另外一位上校很久不发言了，随即微笑地说道：“凌州长，我大概懂了，我就不打扰了。”
州长点点头，微笑着目送她离开。
凌九听到她的姓，顿时猜出了几分。
州长突然投过来了一个凌厉的眼神看向校长，校长转身头也不回地跑出了校长室。
凌九犹豫的看着她，没想到刚刚冷面的凌州长，眼睛里充满着炽热的光芒，双手按在她的肩上，语气激动的说道：“凌九，我就说你会考上这所学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