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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对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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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好,请问,是舒桐小姐吗?”

    这句话一听,舒桐彻底醒了。后知后觉把手机拿开些,果然,陌生号码。

    再贴近,声音正经许多,“对,我是舒桐,请问您是?”

    那端笑,专业概括,“我是博弈广告翻译部经理,您之前在我公司投的简历已经通过,请问方便明天上午十点过来面试吗?”

    我去!

    面试!

    博弈!

    电话挂断好长时间舒桐都还晕飘,她又惊又喜又不能相信软在沙发巴巴瞪着眼、翘首以盼望门口什么也不想了什么也不愿干只求一心快点跟韩澍分享这个好消息—

    那是博弈欸!

    如果面试成功,她终于能有一点可以拿的出手、勉强配得上他的地方了。

    玄幻麋鹿挂钟时针与分针重合指向11时,他回来了。

    有些讲究从细节上就能看出来,韩澍这人,很会搭配。就是即使他没长这张帅的惨绝人寰的脸,单看穿着也知道这人帅咖没跑。

    这会儿,他就穿一件黑色冲锋衣,下面炭白的睡裤,露一截干干净净颇富力量感的小腿。

    搭配单这么讲听着不伦不类,但被他一穿,就是好看,一分一秒让你心服口服的好看。

    看她一下,大概惊讶她还能这么“神采奕奕”,他调侃似问,“怎么,中彩票了这么精神?”

    舒桐,“”

    她在他心里就是这么肤浅唯金钱至上的人吗?

    “”了几秒,舒桐选择再给人一次机会,“你猜,刚才谁给我打电话了?”

    韩澍步子快,说话间已经在她身边坐下。冲锋衣拉链卡到底“呲啦”一声脱下,研判舒桐两秒,他提唇,“找到工作了?”

    舒桐直接惊震了,乱闪的眸光已经不是佩服这么简单了,“怎么猜出来的?!”

    她神情就这么明显?

    她都什么还没说呢!

    男人悠悠慢帮她把滑下来的衾毯重新拉小腹盖着,眼底目光一闪,锋芒盛的灼人,“我说,我调查过你,信吗?”

    接随看她,意味深长。

    如果说韩澍不露声色时像雪山逼于前,压力毕现;那他现在刻意绽露的模样,媲九重天上独居世外的风光谪仙,眼睫一抬一掀间,你连人带魂什么都没有了。

    舒桐心遭不住哆嗦,倒不是怕,她只感觉自己快要被男人眼里跳跃的那簇火焰给吸进去。

    身子更生理性受不了的往下软。

    他一掌撑住她,气息带着些凉凉夜风的清冽,“怎么?不舒服?”

    舒桐人都要化成一滩水,大白实话,“不是,我只是,被你看软了。”

    他一听,破功似的笑,捏她鼻尖,大概觉得她可爱到爆了的蹂躏起她脸蛋,搓尽兴了才问,“哪家公司?”

    舒桐脸被抚的又酥又痳又烫,严重缺氧的脑袋反应好久才明白回来,一把子激动,“就那个博弈,4a的广告公司,人通知我明天去面试!”

    他攒眉。不是那种没听说过的攒眉,纯粹的不能理解的攒眉,等她两秒,“没了?”

    被人这么无所谓一点,舒桐想跟人分享喜悦的心情瞬间被激醒冷却。

    但就此打住又极其不甘心,想起来什么舒桐求知若渴向她身边这位江湖隐身大佬求教,“韩澍,我听说,听说啊!奥星集团董事多次登门想跟ebale合作,都被你的总裁办给打回去了,这事,是真的吗?”

    舒桐提及的奥星,了不得,全球第一的广告与传播集团。这样比喻吧,那个让舒桐如此激动的博弈跟奥星比起来,提鞋都不配。

    他毫没有意义的一笑。

    相处久了舒桐也知道点韩澍各种笑的含义,就刚才这一笑,一句话:“事实就是如此,老子不想合作。”

    “可是,韩澍,奥星都打动不了你,谁还能打动你啊?”

    舒桐发出了“世面如此之大,她一辈子也见识不够”的惊天感叹。

    韩澍扫了一眼过去,一丝玩性就上来了。把女孩重新提溜到腿上,男人声音咫尺之近的落下,“你说呢?谁能打动我?你不知道?”

    气息刻意贴她耳骨覆盖,就是这种刻意为之,过电般,要人命。舒桐五脏六腑都开始痳,遭不了的连名带姓嗔人,“韩澍!你正经点。”

    一个名字,娇滴滴重起轻落叫出,意义却再不一样了,像嚼碎成温柔放肆缱绻在唇齿缭绕。

    韩澍喉结克制的一紧,敛了些玩笑。

    她刚退烧,又哭又闹了一场,身子还弱,他不能再浑蛋的做什么浑蛋的事。

    压抑着脐腹似有若无腾起的燥热,韩澍也没刻意避着谁、也没故意招摇什么从手里“变”出一个丝绒小盒子。

    舒桐没注意到那个盒子,她过分虚弱的懒巴巴全靠男人揽着她,等他落在她小腹的手转而找到她右手无名指,薄薄粗砺感中轻轻一推,一层光华箍上——

    那一秒,舒桐强烈的第六感预示甚嚣尘上,好像那一圈被箍住的不是她的手指,而是心脏。

    他还在打量,三秒,大爷似的满意翘唇,“不错,戴着正好。”

    心底在期盼着什么缥缈华丽的东西舒桐没敢问出口,她眼皮爆跳的看向那只被男人抬高的、像自己、又不像自己的右手,上面一点绚烂璀璨。

    多瓣雏菊将开未开,烘散着银河色星点华光。不大,也不小,恰好精准贴合在她光溜溜的手指上,像把她整个人都镀了层闪耀。

    她不懂行,但知道能经他手里出来的东西,什么漫天的想象都切合实际。

    又下着意识找他的,这个不拘一格的男人已经先给自己戴上了。左手无名指同样一闪银光,形状刻的挺隐晦,雏菊瓣花裹一圈,正好跟她手上那只湊一对。

    十指交互,他得意一挑眉,启唇—

    那一秒,舒桐心脏猛烈爆破的感觉,叫嚣狂跃轮回:“不是吧不是吧他不是要跟自己求婚吧!进展也太快了事还没捋清呢她这会儿又丑爆了该怎么办”

    同时费着劲的从“咚咚咚”心腔激鸣里捕捉他声音,听到他说—

    “怎么样,提前祝贺你迈入社会的礼物,喜不喜欢?”

    他问“喜不喜欢”,舒桐知道只要她摇头,他办得到把全世界的珠宝都堆她面前,挑出她喜欢的那个为止。

    再多情绪抒发都是多余了,舒桐吊高的心在男人说完那一刻神奇落回原地,再没了乱炸的声音,像自此陷入一片柔软的、让人安心的深海,汩汩热流淌涌。

    “喜欢,喜欢死了。”

    这个男人。

    边说,边扑上去抱他,一辈子不想再撒手。

    他人就这样,什么都要求做到最好。她想要七分的安全感他给十分,十分满了盛不下了,还要送她额外惊喜加分。

    偏偏这人对自己的魅力没一点自知之明,存心要惯坏了她,“这就喜欢死了?以后你得习惯。”

    舒桐闭下眼,睫毛湿湿的,她听到她心脏高频跳动的声音,交织着他的;闻到她身上新出浴的香味,交织着他的。融会贯通,一时竟分不清到底谁都是谁的。

    那是浓烈的被爱融化感,用言语表达太过苍白无力。就好像,老天要把她前二十多年受过的苦一并的、加倍的给她找补回来。

    原来,你来到这个世界,就一定是有你值得的人,在等着你。

    她等到了。

    缩在他怀,偌大的客厅留一盏夜灯,也不干什么,讲话都不需要,带来的契合感远比放纵任意一场情事都让人回味无穷。

    又过一会儿,不安分的窃窃私语声。

    “韩澍,你为什么做珠宝啊?”

    “来钱快。”

    浑然天成的公子哥样,正儿八经吐出三个缺钱字眼,就,很难不让人无语憋屈死。

    “韩澍,你大学到底在哪里读的?什么专业?”

    “怎么,好奇你老公学历?”

    舒桐一听就知道男人坏心又上来了,存心的笑话她。

    于是遁音,遁音完又憋不住问。

    “韩澍,bobo你还用着没有啊?”

    这一句完,一直闭目假寐的男人忽然低下头,看她眼。

    客厅光线虽然昏暗但两个人距离近,再加上舒桐这会儿是枕在男人腿上的。他一低头,这个角度就很像两人初见的模样,只不过韩澍现下刘海是撩上出去的,光洁饱满的额头一览无余,厉害锋芒的眉眼,一笑,少年感的唇红齿白,“今晚不睡觉了?打算明天面试顶个黑眼圈把人都吓跑?”

    这一问非常有威慑力,舒桐睁得圆圆的眼终于老实闭下,嘴巴也安生下来。

    她以为自己绝对不可能睡得着,可男人的气息,没有天理,过于神奇。能催情,能助眠,怎样都让人巴适到极点,不一会儿舒桐就不由自主昏昏欲睡,眼皮越阖越沉。

    半小时后。

    女孩已经睡熟,轻微鼾声,抽了真空的订制玻璃,隔音好的把一切都屏蔽断绝。光线不明不暗里韩澍像随意亮开手机,屏幕光一闪而过他英挺逼人的脸,再泅进光影里,暗下去。

    “少爷。”

    “看好她。”

    短短三字,韩澍知道已经足够,他亲自开口交代,代表什么,下面的人不会不懂。

    阑夜,天色墨黑,无月无星,像暴风雨前最后一场宁静。

    第二天,果然下起暴雨。

    舒桐并不是被雨声砸醒的,窗帘一拉,门一闭,整间卧室超隔光隔音,幽谧性好的像在人间里藏了房阿莉埃蒂的小屋童话落满她枕畔。

    可潜意识寻找的那抹气息闻不到了,惊坐起身,舒桐神都没缓完全捞上手机就往门外跑。

    结果家里只有赵姨一个,看她起来,赵姨莞尔招呼她,“舒桐小姐,你醒啦!”

    “早,赵姨。”舒桐撂下手机,四处张望几秒,“韩澍呢?”

    赵姨回,“韩先生上午八点走的,交代我九点再叫醒你。”

    “哦。”

    答完,才想起来看时间。八点五十,不早不晚,整好赶上面试。

    漱洗完,赵姨也把早饭摆好了。舒桐坐回餐椅捏起一个汤包,敲微信。

    果然,他两条信息跃进。

    “今天下雨,多穿点。”

    “司机在楼下,让他载你去。”

    无庸置辩的安排她,舒桐咬汤包,一口浓郁咽下。

    舒桐:“好的呢!”

    舒桐:“你也是,多穿点,不要着凉。”

    他没回,舒桐转战到“欲女联盟”群扔消息找存在感。

    桐:“姐妹们,我要去博弈面试了!祝我好运吧!”

    两分钟,应旋第一个蹿出来。

    旋:“博弈?就那个京帝4a的广告公司?冲你招手了?!”

    旋:“桐桐你闷声干大事啊!那东西我考虑都不考虑。”

    方萌大概还没起,一通酸。

    萌:“拜托,还让不让人活了!人正做梦呢就跟我在这儿卷。”

    李丽搁方萌屁股后边落定,飙脏话。

    丽:“cao哦!男神都不能影响你事业,咋,要上天?!”

    丽:“拒绝内卷,守护和平,敬敏不谢。”

    看吧!这才是小人物的悲喜。她家那位爷,啧啧,一辈子都没机会懂。

    走个神的功夫,“欲女群”聊天炮轰。

    萌:“呸呸呸!敬敏毛线不谢啊!我听一小学妹说你不住校了?什么惹到了大人物被拉去以身还债校园论坛都炸了!”

    丽:“还有你被神秘包养,男神混道道的,你是大姐大啊!桐桐到底怎么回事啊?”

    “求解答jpg”

    “搬板凳jpg”

    “渴吃瓜jpg”

    舒桐愣了,绝世大瓜竟然吃到自己身上。也怪不得,最近总有莫名其妙的人加她,半年不登一次的校园账号浏览量都成百爆增。

    想了想,舒桐很深沉。

    桐:“空穴来风,我好得很。”

    韩澍就是有这样的本事,无论在哪都能把自己变成主角,还顺带的把身边人也变成主角。

    她得慢慢接受习惯。

    灭屏,专心吃完早饭把自己利索收拾好舒桐跟赵姨打完招呼往楼下奔。

    入户电梯,干净镫亮有如王公的银轿,“滴”一声开合,大厅富丽金贵,保安制服笔挺正巡逻,看到她标准弯身露笑。

    还没步出厅,一个四十岁左右中年男子,迎她而上,一身肃练干净的西装,手撑伞,“舒桐小姐您好,我姓王,以后就是舒桐小姐的专属司机。”

    舒桐受宠若惊,接伞莞尔,“您好,王司机。”

    车是大奔,大概算韩澍众多车型里比较平常低调的了,可舒桐还是觉得张扬。“认命”的掏手机没头没尾一句抒发。

    舒桐:“应该没有人像我这样坐着奔驰还去参加面试的吧。”

    被她隔空呼唤的赵小棠大概急了,砸屏喷。

    棠:“别再炫耀了,ok?”

    棠:“也不看看你住哪?水岸观邸,非富即贵的裕华区。”

    棠:“你觉得里面会有人跟你一样靠挤公交骑电驴出行?”

    赵小棠就这点好,心直口快,总能让舒桐清醒的梦幻着,吐槽完又点她,

    棠:“别管面试成不成功,后天的hc晚宴,必须陪我!”

    舒桐差点忘了,刚回一个“好”,车停下,博弈到了。

    这会儿雨势已经显弱,濛濛细雨飘摇。撑伞走近博弈大楼,前台工作人员问明来意后指引舒桐往面试处去。

    这层楼有道很长的走廊,因为下雨开着灯,挺亮,面试间门开着,里面坐着四五个人,应该都是等待面试的。

    看舒桐进来,他们不约而同望她一眼,又很快收走目光,相互之间没有交流,面试间严肃的落针有声。

    紧张,倍紧张,这可是她第一次正儿八经出校园面试,忍着想上厕所的冲动舒桐手抚上无名指钻戒,小动作一样鬼鬼祟祟敲她“顶头高位”。

    舒桐:“怎么办?我到了,可是快紧张死了!”

    发完刚把手机阖下去,手心快的一震,舒桐低眼瞄。

    韩澍:“开始了?”

    舒桐缩角落挤字:“还没有,但他们看起来都好专业的样子。”

    舒桐没指望从韩澍那里听到什么安慰的话,毕竟她男人只有让别人紧张的份。所以吐槽完舒桐阖手机,阖手机又没有三秒手心一震,再低眼—

    他,“你就想,周围是一颗颗大白菜,面试官高级点,土豆萝卜。”

    “噗”,土豆萝卜哪里高级啊!

    一下,笑出了声,引得别人望过来,望过来又一瞬间联想到大白菜,舒桐更想笑了。

    于是忙拿起脚边贴心备好的农夫山泉装模作样抿入几口。

    这时候面试官来,统一的面无表情,或墩或瘦的身材,确实,很像他说的,土豆萝卜。

    就那种,只有体会过的人才知道,如有神助的感觉。舒桐后面都没顾上紧张全程放松死了快,专业的知识水平也没差了,最后一句提问完,面试官笑得比她都灿烂明媚。

    yes!

    这事有戏!

    中间待场准备时不知不觉喝了多半瓶水,这会儿完事,舒桐忍着胀意直往卫生间去。

    卫生间灯开的有点暗,舒桐眼花几秒推开隔间门,再出来,就瞅见公共的洗手台前站着一名女士。跟博弈前台小姐一样的装扮,发挽髻,黑白职业套裙,跟鞋,露出笔直纤细的小腿。虽然她捂着口罩,但女人精致出格的眉眼,一眼可辨—

    有着种混血的美艳,但她皮肤是黄种人的白,黑发顺亮如绸,微屈的脖颈上一圈银色项链,在灯光折射下大绽光芒。

    盛气凌人。

    舒桐观察人三秒拢回目光,一种望而生畏的心理在距离她稍远的一台洗手台前清洗。

    空气湿静,风过长廊,四下无人,自动感应的流水阀关。舒桐抹洗手液,搓手,流水阀开,“哗哗”水音溅响,突然耳旁,一道感叹,深意溅入—

    “舒桐小姐,见你一面,真的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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