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瞒天过海
“老天呐，真是冤枉，这还是我第一次知道四维空间的概念，你们就说那个四维空间是我弄出来的？
“你们也不用脑子想想，我要是有那么大能耐，我能受那么重的伤，能被绷带包成这样？我能乖乖坐在这里让你们审讯？”
贺郎失声叫嚷。
“哼，你这人老奸巨猾的，我怎么知道你在盘算些什么花招。当初你还是以灵魂的形式躲在小尹身体里的时候，我就在课堂上看见你了，稍稍试探你，你居然装作不认识、听不见……你从来就没把我们当一伙人，还有问起来以前的事，就说不记得了，从来就没有伙伴之间的该有的坦诚相待。”
白泽赶紧补刀。
啊，这么说来，那天在课堂上被两次点名是因为白泽在试探贺郎？不是，试探贺郎，为什么要凶我啊，喂。
“你什么时候试探我了？我哪有装作不认识？哦，你说的是……我和银娘商量夺舍的时候？那次我忙着提升自己的实力为后面的夺舍做准备，怕消耗不必要的精力，就直接暂时性地切断了与现实的联系，别说是你，我有时连银娘的声音都听不清。呵，你还好意思教训我，你这人不仅记仇还翻旧账！就值得当伙伴了？”
啊，原来是这样，原来那天是这么个情况。
“行，我不信你们，那我总相信银娘吧，你们问问银娘，我有没有和她说过什么四维空间？”贺郎求助地看着我，眼泪汪汪。
“他，他的确没说过四维空间的事。我总结了一下你们的谈话，觉得他比你们失忆的程度还要深，对之前发生的事是真的忘得差不多了。他现在记得清楚的也就只有千百万次的轮回了，而且他每一次都是以灵魂的形式存在，根本接触不到这个世界的实物。”看着贺郎可怜巴巴的样子，我有些良心不安。再说，说的也是真话，便决定帮他间接证明清白。
贺郎热泪盈眶，向我投来了感激的目光。
“真的？美女撒谎可就不美了哟。”姜一向我挑了挑眉，问道。
“实话实说。”我答。
“难道……”白泽喃喃自语，随后陷入了沉思，没再说话。
……
“那我可以这么总结，你一直作为灵魂被困在轮回中轮回了千百万次，四维空间的事不是你弄出来的？而且以前的事基本一点都记不得了？还有，你具有夺舍的能力？对吗？”姜一看向贺郎问道。
“我不入轮回，根本不在轮回系统中，除了这一点，其他的你都说对了。”
“你你也知道轮回系统？”
“有问题？”
“没。”
……
“咳——，那你呢，你也是不入轮回？你也是灵魂？然后也会夺舍？”姜一结束了对贺郎的“审问”后就夸张的咳嗽了一声，吓得还在沉思的白泽一激灵。
“我凭什么跟你说？”白泽回过神来不屑地反问。
“哦？你怕是忘了，那我就友善地提醒一下。我的身份是警察，而你们现在是犯罪嫌疑人，要是不想我添油加醋写报告把你们都送进去，就好好配合。”姜一悠哉开口。
“现在是法治社会，你敢？”
“你大可试试，我并不介意这次破例。”
“你这是在试探，还是真看不出来？”
“看得出来我问你？”
“不对，你既然知道这么多东西，我入不入轮回不是你看一眼就能看出来的事吗？”
“是吗？照你这么说，你能一眼看出来我入不入轮回吗？”
“那是当然，而且很明显，在座的各位中，你、小尹、塔斯婍和古天帆，你们都入轮回，而我和何朗不入轮回。”白泽用手指将我们所有人都隔空点了一遍。
“的确，你们四人身上都若有若无地冒黑气，和这世界上的其他人一样，如果没猜错的话，那应该就是世代轮回的标志。”贺郎闻言忙插了句话。
黑气？我们身上有黑气？我赶紧看向了自己，却没有看见所谓的黑气。再看其他人，除了贺郎和白泽，也都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那你们俩为什么能不入轮回？难道你们知道不入轮回的方法？”姜一似乎声音依旧悠然，不甚在意的样子，只有紧紧攥着的双手稍稍表现出了她此时的慌乱心境。
“所以，问东问西问了这么久，这才是你的最想要知道的事情？那你可以死心了，我们都失忆了，什么都不知道，不可能问得出有价值的东西，姜警官还是请回吧。”白泽冷哼着说完就抱手转过身去，一副生人勿近的态度。
贺郎冷眼旁观着，像个局外人，不置一词。
塔斯婍他们默不作声。
气氛一下子尴尬起来了……
其实从下午见到姜一的时候开始，我心里就有一股熟悉感，那感觉就像是见到了一位儿时的玩伴，但我知道，在此之前，我是没见过她的。
“呃……”我心里别扭得很，最后脑子一热决定遵从本心帮着姜一说些什么。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因为我对他们刚刚说的这些一概不知，于是就愣在了原地。
贺郎拉住了我的手，微微摇头，示意我不要掺和。
……
“行，我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我和你们是一路人了。你们有什么想要问我的吗？”姜一看了我一眼。
“哟，姜警官这是来立投名状了？准备潜进来当卧底吗？”白泽嗤笑起来。
“废话真多。”
“好，那你到底是谁？”
“姜一。”
“呵，嘴很硬，那我们问问别的。很显然，你是有备而来，那你是怎么样确定我们就是你要找的人的？而且还十分确定，我们一出事你就开始蹲着我们了。”
“从天上出现异象开始，我就在寻找你们了，说实话，那时我并不知道你们长什么样，但看见你们后，我就马上确定就是你们了。”
“为什么？”
“因为，你们身上都冒着黑气。”
黑气，怎么又是黑气？怎么一个两个的看我们都是冒黑气的，这要是，他们的眼睛重叠在一起，我们看起来岂不是乌漆嘛黑的？
“……好，下一个问题，你既然入轮回，又是怎么知道的轮回系统？被轮回系统控制的人，是不可能觉醒的。”
……
白泽问完这个问题，病房里就没了声音，只能听见我们几个紧张的呼吸声。
“怎么？姜警官有难言之隐？”
“没……我的确轮回于世。”
“但不是正常的轮回，我死后，入的不是轮回系统，而是……而是进入到一个神秘的地方，进行肉身重铸，然后冒充轮回人，重新回到这个世界。”姜一顿了顿，深吸一口气才继续说。
“每一次死后都是这样？”
“嗯。”
“那是怎样进行肉身重铸的？”
“一群人围着我忙活，但看不清脸。”
“那他们的目的，你清楚吗？”
“他们让我生生世世盯着一个组织，死后向他们报告。”
“什么组织？”
“弗仑昧，就是我之前说的我们共同的敌人。”
“就是将血月挂上天来监视我们的那群人？”
“对，是他们。”
“我承认，最开始我是来打探消息的。但是现在同是天涯沦落人，我们有共同的敌人，就该是一伙的。”姜一再次申请入伙。
“你将那些派你来这个世界的人的目的告诉我们，你不会受到惩罚？”白泽并不理会，而是问了另一个问题。
“以前我也有试图将他们的目的说出去，但是每次都被强制禁言，一提这事就要哑上好几个月。但这次是例外，所以，我更加确定，我们是一伙人。”
“你对弗仑昧了解多少？”
“你们想知道的，我基本都知道。数亿年的轮回过程中，我记得的也就只剩这些了。”姜一说话间又看向了我，略显惆怅。
看来，她和我一样，都觉得对方身上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我无魂在轮回系统中轮回了数亿年，她却被重塑肉身，冒充轮回人，假轮回了数亿年，我们又怎么会认识呢？如果不认识，那种熟悉感是怎么回事？
“所以，你接近我们，最初的目的是得到不入轮回的方法，从而摆脱工具人的身份？”白泽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路。
“算是吧。”
“好，那一切都解释得通了，姜警官，欢迎入伙！”白泽一锤定音。
“欢迎欢迎。”贺郎也表达了自己的热情。
“你们搞什么鬼？真的？”姜一吃惊地瞪大眼睛看着他们。
这一神反转也将我们剩下的三个唬得一脸懵。
“当然是真的。之前交谈过程中，我们就发现你对轮回系统很上心，所以死东西是故意将话题引到轮回上的。”贺郎解释道。
“所以，你们刚刚是一直在套我的话？”姜一反问，恢复了漫不经心的态度。
“是的。其实身上冒黑气的就只有小尹和塔斯婍、古天帆，而你身上冒的是紫气，我们无法确定你是敌是友。而为了试探你，我故意说你们都冒黑气，想看看你的反应，但看样子你并不知道自己身上冒紫气，也就是说，你对自己的情况并不是很了解，这也印证了后面你说的在数亿年的轮回过程中，你记得的只有弗仑昧的说辞。所以，我们才基本确定你没说谎。”贺郎继续说。
“但没想到，竟然误打误撞找到了你最想知道的事情，这就相当于抓住你的命门了。这个时候，只要我们越冷漠你只会越心慌，坦白也只会是迟早的事。 ”白泽笑道。
“合作愉快！”贺郎和白泽高兴得像谈成了一笔大生意。
好家伙，这两人每人都长了一百八十个心眼吧，看样子，他俩刚刚在我们面前下了一盘大棋。
“不过说真的，结合所有人的情况来看，我们应该就是一伙的。你想入伙的愿望也满足了，也不算亏嘛。”白泽笑嘻嘻的对着姜一说。
“唉，算了，作为队友心眼多的确是件好事，我就不和你们计较了。”姜一摆摆手，大方地将事情揭了过去。
“我们的当务之急是，想想怎么瞒天过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