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9章
他们的确成了全校口中的风云人物！
江淞轻笑一声，不小心问出心里话：“最后小偷抓到了吗？”
“什么？”
三人一脸懵看向他。
“没事。”江淞摇摇头。
何霁回忆几秒，确定道：“抓到了。”
“俩辍学初中生。”
江淞微皱眉，“我怎么没印象呢。”
何霁刚想说话，杨一丰恍然一悟，抢先说：“你去竞赛了，是我们三抓的。”
原来，没参与。
江淞心想。
确实，他一直游离在他们三之外。
接二连三的外卖员按下门铃，响声让孤寂不快的情绪抛之脑后。
看着满桌色香俱全的菜品，江淞毫不犹豫吃起来。
若没有那层身份，当个多年好友，偶尔一聚，也很不错。
江淞暗暗想，也只是想想。
“你，要不要去我们的家看看？”饭后，杨一丰邀请。
江淞抬头，不解，你们的家？
你和谁？
算了。
他摇摇头，这时间该回酒店。
不料，何霁推他一把，直接推进墙中门里。
“有病？”江淞边踉跄两步边骂，一抬头整个人愣住了，下意识：“我艹！”
蓝紫色调墙上住了俩衣冠楚楚的人儿！
是婚纱照！
杨一丰挽着李峥文。
近三米高的巨人像，红领带黑西装配蓝领带白西装。
彬彬有礼、风流倜傥，还有极度般配。
他们宛若众多夫妻，眸中含情脉脉，笑得自然、甜蜜。
四周是他们搞怪的身着其他款式衣服的小人图。
江淞眼睛一眨不眨，嘴巴张成o型，半天说不出话。
何霁把他拉到沙发上坐，手动合上他下巴，调侃：“戏过了。”
“什么时候？”江淞扒拉开何霁手，问。
进来这屋，李峥文一直牵着杨一丰手，他眉眼含笑，看眼对方，坦诚说：“在一起九年，结婚两年。”
同性恋合法那天，他们推掉所有工作，火速去办理结婚事宜。
遗憾的是，他们考虑到偶像身份，一直没公开，没办婚礼。
江淞竖起大拇指，“厉害。”
他们四个同时笑起来。
何霁无比羡慕，目光落在江淞身上，几不可闻叹口气。
“这料要是爆给媒体能得不少钱吧。”江淞忽然蹦出这句话，说完，他便后悔。
杨一丰尴尬一笑，圆话：“瞒这么多年，怎么可能一下子曝光！”
事实证明，话还是不要说太满。
早上，江淞是被叫骂声吵醒的，他睡眼惺忪开门，看见客厅多了几个人。
个个脸色苍白，还在争辩。
“吵醒你了？”何霁看他出来，上前轻声说：“没睡好再去睡，我让他们声音小点。”
江淞摇摇头，走进洗手间。
“新洗漱用品在柜子里。”
迅速收拾好，他佯装自己是空气，快速穿过客厅，却被拦住。
“等你吃饭呢。”何霁让那群人去隔壁了，自己在沙发等他。
江淞不爽，说：“我该走了。”
“昨晚答应不碰你，我说到做到。”何霁双手环胸，单挑眉道：“那你也应该履行我的要求。”
“第一，不准离开柯小市。”
“第二，待在我身边，不能离开十米开外。”
江淞无语到极致，道：“别小孩子胡闹。”
昨晚，何霁坚决不让他离开，说有多的房间，挣扎中，竟上手把他扛起来，一瘸一瘸走进卧室。
挣扎中还打他屁股。
不疼但侮|辱性极强。
杨一丰夫夫助纣为虐。
为护住清白，江淞一口应下在这住。
——
瞬间，何霁眼神郑重，神情严肃，说：“江淞，出事了。”
听完大概情况，江淞想穿越回去，扇死昨晚嘴毒的自己。
他反应迅速，“不是我。”
“是不是你，现在不重要。”
如雷贯耳。
江淞瞬间说不出话来，惊呆地望向明显不相信他的人。
“他们在隔壁开会。”何霁眼神清冽，有种很强的距离感。
江淞眼睛微眯起来，心想：稳定这么多年，偏偏在他回来时爆出来，莫非自己是扫把星体质。
他再一次觉得他们四个聚一起会坏事。
“你也去商量对策，我走了。”江淞边走边说。
何霁坐在沙发上没动，轻飘飘抛出个炸弹：“媒体说是江淞先生给他们提供的信息。”
“什么？”江淞耳朵聋了。
“他们没必要骗我。”
坚定的语气让江淞有点怀疑是他昨晚梦游偷了手机去举报。
江淞僵硬道：“意思就是我骗了你”
何霁点点头。
满肚子辩解的话语到了嘴边，江淞咽回去，应声：“你说是就是。”
“所以，我现在赶着去取酬金，能让我走吗？”
同时，桌上的手机响了。
何霁上前看眼来电人，留下句“你摊上事了”后，进去墙中门。
他走后，江淞心揪一下疼，一点不想呆在这。
他试过，房间门还是从外面被锁上。
猛地往墙上捶一拳，他转身进房间。
这房子在十八楼，他还记得房子中间有道肩膀宽的凸出，直上直下。
他毫不犹豫翻出墙外，双手双脚抱紧凸出，慢慢往下滑。
十七层高，江淞眼都不眨一下，往下看。
早晨的高空有点冷，他双臂微微颤抖。
“江淞！”何霁半个身子探出窗外，声嘶力竭。
江淞冷漠看他一眼，然后，跳进他终于找到的开着窗户的人家里。
那家一口四个正在欢乐的吃早餐，看见不速之客皆愣住。
江淞微微点头，“抱歉，借个路。”
爬了四五层楼，他手臂有点酸。
趁那些人没反应过来，他小跑着开门出去。
刚巧电梯停在这层。
出了电梯，他几乎奔跑着离开，没回一次头。
伴随着凉咧的晨风，他进了一家网吧。
出来时已经下午了。
他想：风波结束了。
——
翌日。
门铃响了。
江淞警惕地观察猫眼。
警察？！
他面上毫无波澜，心里却翻了天。
“你好，江淞先生，现在有起连环杀人案，需要你配合调查。”
江淞没问任何情况，问：“在现场找到了我的什么东西？”
“一段视频。”
江淞会意，换了身衣服踏上警车。
他笃定是那起火锅事件序号一的后续。
竟没料到，那段视频是他们逃出戒同所时拍的。
直到视频播放完毕，他还久久没醒出来。
“江先生，请问李天栩是不是你原名？”警察第三次询问，江淞才听见。
他点头，“是。”
“你这两天见过孙同、慕天吗？”警察问。
慕天是那个没跟他逃出来的小孩。
江淞摇摇头，回答：“没有，慕天自戒同所之后没再见过面。”
“戒同所是何先生的那个吗？”
江淞没打算隐瞒，说：“是，后来死去的两个男人都同期在里面工作。”
“最后一个问题，你手机有没有收到信息。”
是说孙同收到的那种位置信息。
江淞摇摇头，“不知道，手机前天上午在山里丢了，之前没有收到。”
“好，江先生，你有什么问题吗？”警察双手交叉放在桌上。
江淞思考一会儿，问：“视频在哪找到的？”
“孙同手机里。”警察回。
江淞紧抿唇，摇摇头示意没有其他问题。
“那好，江先生，最近一段尽量待在省内。”警察叮嘱。
江淞嗯一声，大步离开。
出来后，一眼看见门口不远处车里一男人摇下车窗，直愣愣盯着他。
心底油然产生厌恶感，他抓紧兜里的折叠刀，大步离开。
直到身后没有异常，他才松开刀，深呼出一口气。
他随便进家店买了个新手机。
回到酒店，他立马点进发布会直播。
杨一丰李峥文的道歉发布会。
俩人微低着头，眼眶皆湿红。
现在全世界对他俩的恶意满满，遍地辱|骂，甚至有些让他俩滚出娱乐圈。
江淞表示同情，说到底，粉丝们不够理智，他们要求偶像必须按照自己的喜欢去生活。
但是，偶像也有自己的生活。
屏幕里俩人极其真诚地道歉。
恍然间，江淞产生一种极强的叛逆感。
凭什么别人来要求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呢？
他是独立思考的物种，有自己的情感，别人只是别人，与他无关。
江淞再次翻开之前准备好的文件，仔细浏览各种房型和交通。
不想走那就不走。
想通之后，江淞顿感呼吸顺畅，心情愉悦。
他迅速拨通中介的电话。
一星期的时间，他找人刷漆、挑选家具，心里踏踏实实的。
从酒店退房，开车回家。
他没准备什么搬迁仪式，买了简单的菜，围上围裙，锅里油滋滋溅出来。
突然，门铃响起来。
他关掉火，疑惑地走出客厅。
在院子里，他看见一大堆箱子堆在门口，旁边还站着几个人。
其中，有三个包装严实。
一眼认出来。
他顿时眯起眼，心想：跟踪调查？
“开门呀！淞淞！一会儿狗仔来啦！”杨一丰虚声叫喊。
唬谁呢？小区管理严密，外来人员根本进不来。
想到这，江淞记起这两天他旁边的房子也在装修。
何霁轻笑，说：“新邻居，你好呀！”
果不其然。
江淞慢腾腾开了门，只开一个人的距离，用身体挡住路。
“来干嘛？没哭够？”
杨一丰讪讪一笑，而李峥文开口：“文笔特别棒，谢了。”
那天，江淞进网吧，先是人|肉爆出结婚消息的主谋，又在网上禁言这件事，编写一篇文章讲述他俩跌宕起伏的爱情转载到各个社交软件，顾来水军去涨流量。
江淞一怔，然后，满不在意说：“水军一万，再加我个人雇佣费九万，共十万。”
他抬眸：“现金，还是转账。”
“等会再说，先让我们进去。”何霁推他一把，门瞬间开了。
大大小小的箱子，被运输工人们送进来。
何霁在一旁指挥放哪。
李峥文去厨房看眼食材，不满意摇摇头，立马给餐厅经理拨电话。
杨一丰在房子里四处转，从上到下。
反而，江淞像个客人坐在沙发上。
“我不喜欢喝咖啡。”他目睹工人摆放咖啡机。
何霁挑眉，“我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