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考核
“白芨姐姐，我有话要对你说。”
白芨道了谢，敷衍几句便要关门，姬红叶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
“什么事？”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我想问一下学堂的事。”
白芨沉吟了一下，只好把姬红叶请进屋，不动声色的把椅子上衣服向里推了推，坐下来。
“妹妹请坐，我今日累了，屋子都没打扫，让你见笑了。”
姬红叶扫了一眼屋里的摆设，纤尘不染，清幽雅致，小巧的香炉里燃着熏香，青烟袅袅。
“寒统领说明天让我和青云去学堂，不知咱们要学什么？要守什么规矩？”
“青云也去？”
白芨惊讶的挑起眉毛，花谷里的女孩个个年轻貌美，家世显赫，姬红叶来了，她是卫国第一美人，无可厚非，不过青云……
“花谷没有一个是带着丫鬟的，青云如果留下，就必须要对夫人有用，凭她的容貌……”
白芨眨了眨眼睛，素素信誓旦旦的说姬红叶是个丑八怪，不过她整日戴着面纱，凭着秀气的眉眼，还有通身的气度，绝非是一个丑女，寒统领阅人无数，想必不会搞错。
“夫人？”
姬红叶见白芨神色紧张，显然不想多说，只好抚了抚头发：“青云的样貌是平凡了些，但她发誓跟着我，让她离开是不能的，难道没有别的办法留在花谷吗？”
“办法倒是有，不知青云有什么大家都不会的本事？若她有一技之长，能够打动先生，只要先生网开一面，寒统领是不会说什么的。”
“一技之长？青云只是个丫头，除了有一把子力气，并不会什么。”
姬红叶忍不住皱起眉头，她自然不想让青云做丫鬟，但青云不比她，单单能够感动寒冰还不够，那个奇怪的女先生，恐怕是个难关。
“这里的女子个个精于琴棋书画，丝绣女红，这是拿不出手的本事，比如她会什么别人不会的——我看这花篮就很精致，可是青云编的？”
白芨长了一颗七窍玲珑心，虽然她已经是花谷的佼佼者，不过那些女子她不屑交往，对于这个新来的姬红叶，她有些捉摸不透，不如卖给她一个人情。
“青云从小在乡下长大，饭菜虽然做的不好，也只怪家里太穷了，编一些小东西，或是雕刻一些小物件，都是极好的。”
“想必青云是个肯吃苦的，你再回去问问，青云还有没有其它技能，既然进了花谷，若想离开，便只有死路一条。”
白芨端起茶，姬红叶瞥见她胳膊上一道伤口，知道再问不出什么，起身告辞，喝了半盏茶，青云才回来，手里拿着几样东西。
“小姐回来了，花谷里的人看着傲娇，有几个还是好的，您看，这是她们的回礼。”
青云把东西一一放在桌上，不过是些荷包胭脂，还有几件小巧的珠花，倒是一小袋干菜还有些用。
“我问了白芨，她说想留在花谷，必须要有特殊的技能，你若想留在我身边，恐怕有些麻烦。”
“一技之长？小姐……”
“你还记得先生看你送点心的花篮吗？她好像有些在意。”
“这算一技之长吗？”
“我看你刻的模具也非常好，想必雕刻一些小东西不在话下。”
“小姐，恐怕这些都不能打动先生，不如……”青云指了指自己的眼睛。
“你的右眼？”
“我的右眼能够在夜里看清东西。”
“对！这就是你的一技之长，任何人都没有，可是……”
“只要能够留在小姐身边，完成王爷的任务，小姐，我愿意！”
青云见姬红叶有些担心，笑着说道：“小姐，我可不只眼睛能够夜视……”
主仆二人相视一笑，像两只狡猾的小狐狸。
第二天一早，两人匆匆吃了早餐，又打扮妥当，听到铃声，随着众人进入学堂。
学舍由结实的红松木搭建，姬红叶走进来才发现另有乾坤。
进门是一个大厅，环绕着一圈椅子，往里是几个小房间，全部门窗紧闭，平日这些女孩儿叽叽喳喳，欢声笑语，进了屋全部低眉顺眼，有秩序地排着队，待先生进来，整整齐齐施礼，先生看了一眼姬红叶和青云。
“今天又来了两位新学员，按照花谷的规矩，要经过我的考核，才能决定是否留下。”
众人退了一步，只留下姬红叶和青云站在中间。
“姬小姐是王府千金，早已名声在外，自然不用考核了，我们花谷是没有奴婢的，青云，我不管你跟了谁，什么原因进的花谷，今天必须拿出真本事，才能留在这里。”
“是，先生。”
白芨招呼众人坐下，她拉了一把姬红叶，姬红叶担忧的看了看青云，坐在白芨和素素中间。
“昨天的点心可是你做的？不错。”
女先生的名字叫做文穆，年龄不详，容貌不详，她武功高强，心狠手辣，学员稍有不对，戒尺就会毫不犹豫的落下，戒尺不知是什么材质，打人极疼，她又懂得分寸，疼的痛彻心扉，又不会留下伤疤。
“先……先生，点心是小姐做的。”
“哦？那你会什么？”
“先生，我会用枝条编花篮，还会雕刻一些小物件……”
青云偷偷看了一眼，先生显然不耐烦了。
“先生，此处有没有暗室？要一点都不透光的，您可以把任何东西藏起来，我都能迅速找到。”青云挺了挺胸脯。
“你真能找到？凭什么敢说这样的大话？”
“先生，老天给了我一副丑脸，也给了我一样本事，我的这只蓝眼睛，可以在黑夜看清东西。”
下面一片惊呼，白芨举起右手，立刻鸦雀无声，文穆拎着戒尺，在青云身边转了一圈，青云感觉自己的冷汗都下来了。
“最好不要说谎话，在我这说谎，可是要受到严厉的惩罚！”
“不敢。”
“白芨，带青云去三号暗室，那里我藏了一件暗器，给你半炷香的时间，把它找出来！”
“是！”
白芨站了起来，带着青云顺着一溜房间走下去，文穆的眼神转向姬红叶，姬红叶慌忙起身。
“你为什么蒙着面纱？可有难言之隐？”
看着文穆一步步逼近，姬红叶下意识的捂住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