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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初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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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且拿着,算我给的定金,明日你去长乐街找毛三,就说是云鲸落介绍来的。我自会再来找你,往后这样的事就别再做了。”

    保全本因突如其来的威胁怒火中烧,太阳穴都能见着血管突突直跳,鲸落递过来的钱财更是让她一懵,不知这群贵人到底想做什么。

    “保全啊,姑娘这是给你介绍工作呢,别拒了人家好意,收下按她说的做。”大娘发话,保全这才好些,见周围的侍卫已撤了出去,阿娘也不再问话,他才站起来坐回去继续吃饭。

    “谢谢大娘,我先走了,等有空了再来看你。”

    “好,好。”大娘看着她,蒙蒙的眼睛倒显得特别精明:“下山的路不好走,注意些。”

    告别他们俩,她踟躇到贤王身旁,轻轻叹气,问他:“王爷打算将我如何?”

    他看着她,眼神晦暗不明:“上来。”

    毕竟人家担心自己的安危,找寻的辛苦也值当她乖乖听话。

    被托着上了马,她刚说:“我不会骑马。”贤王翻身而上,坐到她身后。

    初夏已过,二人穿得都薄,他刚上马还没碰到,便感觉身后传来灼热的体温。

    她习惯将头发都挽上去,露出的耳朵已微微泛红,贤王在后面看见,心情愉悦。

    行至长乐街道,离毛三新住处不远,沉默一路的鲸落见他不停,忙开口说:“王爷,此处放我下来便好。”

    他听罢皱了皱眉,倒是不见停,夹了夹马腹让它走得快了些。

    “要去找毛三?”

    “你跟踪我?”把她底细查得一清二楚?连毛三的新住址都知道了。

    “言重了,关心你而已。就你这出门必出事的本事,我本就该多帮你把把关。”

    “王爷既然放我出府,那便不劳继续费心了,放我下来。”她伸手抓着缰绳,想要勒马。

    贤王垂眼看到她的动作,一把包住她的手:“危险,别乱动。”

    “王爷这是做什么?”她缩着肩,想要从狭小的空间中再拉开一些距离。

    “我后悔了,你还是在王府呆着吧。”

    “王爷,强扭的瓜不甜。”

    “扭了才知道。你不是很爱叫我名讳,为何现下不叫了?”

    “叫了你是能放我走?”

    “不能,但是可以谈条件。”

    鲸落感受到自己在绝对的力量压制下,特别被动,索性不说话了,让他爱干嘛干嘛吧。

    见她不再言语,被握住的手也并不挣扎,明明是顺了自己的意,反而心里更难受。

    二人沉默到府,她笨拙地翻腿,被贤王举着腰抱下。

    丽娘路过前门,看见的便是如此场景。指甲嵌入手心,这女人,除了一天到晚装模作样吊着王爷,还会做什么。

    越看心越焦,索性拂袖离开。

    鲸落跟在他身后,进了紫音殿,不等他回头,直接冲进暖阁倒头蒙在薄被中。

    “王爷,扶桑那边有消息”俊朗听见王爷回府,忙赶来禀报。

    他看了眼暖阁,见她无恙,带着俊朗去偏殿处理政务。

    “雨林在清江城的势力,扶桑二皇子已经集结了八万兵力,不过听闻招兵之事阻力很大,许多都是被迫进去的。”

    “之前安插在扶桑的人,混一些进军队,行事隐蔽些,尽量把人心动摇了,让他们内乱。雨林那边,把司空生一家的身份消息放出去,越快越好。”

    “是。夜行那边探到齐王府上有些不寻常的地方,写了折子回来。”俊朗双手递上。

    贤王批折子的手停下,接过来看着,冷哼一声,眼神幽深。

    “让夜行盯死,本王来处理。”

    晃眼过去已入夜,批阅完他才觉腹中空虚,有些饿了,不知道她晚些时候吃饱了没。

    鲸落躺在塌上憋屈,奔波了一天,不时便睡了过去。

    久违地梦到了家人,妹妹大学毕业,接了母亲的班在学校任职,结识了很帅的同期老师,恋爱结婚。婚礼上怀念了逝去多年的她,妹妹在台上流泪,父母在台下掩面。

    妹夫的眼神很是心疼,想来一定很爱她。如此,便好了,他们都过得很好。

    屋内有了烛光,醒来枕头已濡湿大半。转过头,贤王与妹夫一致的眼神看着她。

    伸出修长的指节,轻轻抚开她粘连在脸上的碎发,语气轻柔:“做噩梦了?”

    她坐起,摇头,本该开心,眼泪却越发止不住。

    贤王有些慌乱,放下烛台,双手轮番给她拭泪。

    “怎么了?今日我确有不对,给你道歉还不行吗?别哭了。”

    “王爷~你别招惹我好不好。”

    他继续擦着眼泪,舍不得指腹她肌肤的触感:“不好。”

    “啊~”鲸落原本压抑的抽泣,直接痛哭出声:“为,为什么呀,你是王爷,我不过是个只想平凡过日子的老百姓 。你招惹我干嘛,呀!呜呜~”

    “傻瓜,你的身份,做老百姓怕是有些难,与我那是正好。”

    “你别,别招惹我了,我这人,对待感情很专一的。你,你要是找人玩一玩,那不是耽误人嘛。”她扒拉开他的手,从床头拿起墨画准备的帕子擦眼泪,主要是鼻涕有些要出来了,总不能让贤王给她擦这个。

    她的眼睛,本来就又大又亮,如今肿着眼梨花带雨的模样看他,让人心下柔软一片,他从不知,有人能哭得如此让他心疼。

    “谁说是玩一玩,我很认真的。”贤王盯着她扁着的红唇,因为泪水流过,显得鲜翠欲滴。

    说完,便欺身吻上。

    鲸落只感觉一阵炙热的气息突然靠近,唇上温润柔软,一阵酥麻从唇上蔓延到心脏再传到四肢。

    只是几秒的蜻蜓点水,让她的心脏漏了好几拍,原本的抽泣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吓成了嗝。

    眼眶里最后一点泪顺着流了下来,便只剩红红的干涸。

    他不知应如何应对,怕自己收不住,只敢浅尝辄止。

    轻轻捏着她的手,眼神炽热:“我是认真的。”见她有些呆愣,笑了笑:“咸咸的。”

    “嗝!是鼻涕。”她觉着应该是刚刚擦鼻涕的时候,还是有些没忍住滑到嘴边了。

    贤王舔着唇的舌头,听到这句话,登时慢了下来。盯着她打嗝看了一会,说道:“是吗,我确认一下。”再次吻了上去。

    试探地轻吻,鲸落下意识身体后仰,却被床榻拦了后退的路,被迫感受他的气息席卷笼罩。

    刚吓出来的嗝,又退了下去,太过霸道让她毫无还手之力,两手推拒着却感觉没有力气,浑身的血液都在沸腾,呼吸也愈发急促,不知是自己的,还是他的。

    罗俊忙完想起今日收到木阙的后续,赶紧收拾买了夜宵去贤王府上。却不想老远隔着开着的窗,看见他们拥吻的场景。感觉血液凝固,食盒提手被攥得好似变了形。

    感觉呼吸不畅,他只得快步离开,出了王府在马车上拼命呼吸。

    良久,贤王才放过她,轻轻擦了擦她微肿的唇。突然轻叹一声,幽幽地说道:“你别乱想,好生休息。饿了便叫司琴送吃的过来,我先走了。”临走拉着她的手才放开。

    司琴与墨画本是来伺候她洗漱的,未进门就听见他们说话,忙走了出去带上门。

    鲸落人都傻了,反应了一会儿,将头埋进被子。突然想起窗没关,起来收了窗又埋了进去。

    饿个毛,本来是有些饿的,现在除了心脏狂跳,嘴巴酥麻,啥感觉没有了。

    这是什么意思,他真喜欢自己?那自己什么意思?这是喜欢还是不喜欢?

    他之前那些女人算怎么回事?他跟白芷还上过床呢,他都是这么勾引女人的?一直都是这么会吗?说的如此认真,自己是那个改变浪子的存在?

    应该不是,男人的嘴,骗人的鬼。嘴又想起刚才的触感。她只感觉自己要疯了!

    破天荒地,澡也没洗,在被中翻来覆去大半夜才累得睡了过去。

    贤王冲完凉水,在床上躺着看床幔,指腹残留的触感迟迟不散,又是一个无眠夜。

    她听见贤王起床的声音,紧闭双眼祈祷他不要强行叫她,听见司琴回话他没再多问,好歹是松了口气。

    等人走远,她才起床。

    “司琴,这是什么声音?”她本想睡到巳时,耳边一直传来叮咚的声音,醒来看窗外的光怕是只有辰时。

    “姑娘,是后殿在改造沐浴池。”

    “什么?”

    “王爷知晓姑娘喜欢沐浴,紫音殿不甚方便,一个多月前就吩咐改造,有锅炉房。前几日我还去看过,修得可好啦。”

    完了,脸又红了,修个澡堂有什么好脸红的。

    她捶了捶胸口,想让心跳停下来,不见效,又下床来了几十个开合跳。安慰自己都是蹦蹦跳跳,才让心率居高不下。

    “听说皇兄昨日为个婢女在城内弄了好大的动静。”大臣们的本奏禀完,齐王在下面慢悠悠地开口,也不是正经参他,一副随口说的模样。

    “好歹是前朝机关名门,云霆的外孙女,怎的到二弟嘴里,位份降了如此之多。”贤王不咸不淡地开口回应,笑了笑继续说:“倒是齐王,怎么府上与那江城雨林倒是接触上了。”

    罗俊面无表情站在群臣中,听他提到木阙,手攥出红痕,惹得一旁的罗将军频频侧目,不知自己儿子这是怎么了。

    本听到云霆的名号,出现些许骚动,又说到雨林,变成窃窃私语。

    武帝正头疼这兄弟俩又整什么幺蛾子,又听得修儿说宣儿府上接触雨林,不由得皱了眉头厉声问道:“齐王,这是怎么回事!”

    听见武帝发怒,早朝安静下来。

    齐王忙跪下行礼:“父皇息怒。”转而看向贤王:“本王都不知道的事,皇兄可有证据?还是莫要血口喷人的好。”

    “人在出齐王府时,已经抓获,目前关在刑部,若弟弟不信,大可自己去旁听审问。”

    齐王慌了,他是真不知道,看贤王这信誓旦旦的模样,怕是自己被谁陷害了都不知道。若是陷害,定只会是他了。

    “父皇,此事儿臣毫不知情!若真有其人,定是有人蓄意陷害!”齐王皱着眉死死盯着贤王看,意味不言而喻。

    武帝心中思量,片刻后皱着眉开口,让朝堂上安静下来:“行了,刑部侍郎留下,其他的无事便退朝吧。”

    待只剩下他们几人,武帝从龙椅走了下来:“起来吧,朕陪你们一起走一趟,是骡子是马,遛遛去。”

    刑部大牢一路过来,一身锦衣的四人,惹得牢狱中骚动不断。

    最深处,一身墨色衣裳的男人,蓬头垢面散发被绑在中央。头上悬着一根绳,身边一个老旧的空桶,远远看去人已奄奄一息。

    “醒醒!”狱卒拎着一桶水泼了上去。

    醒来便看见四双绣着精致暗线的鞋,他抬头打量,盯着武帝看了一会儿,被塞着布的嘴,似乎冷哼了一声。

    狱卒见他醒来,拿走塞住的布条。

    “招供的内容,再说一遍。”

    “门主让我联系齐王,准备来个里应外合。”他冷静地开口,好像在说别人的事情。

    武帝看向齐王,他满脸惊诧,不似伪装。

    “你是谁派来的?为何诬陷本王!杨侍郎,此人可是贤王抓获送来的!”

    “回禀王爷,此人是由刑部派驻齐王府巡查的人抓获,只是刑讯之事有告知贤王爷罢了。”

    “宣儿,你可还有话说?”

    齐王死死盯着第五修时:“皇兄这招可是够狠。”转而看向武帝:“父皇,此事与儿臣无关,只凭这来路不明的人片面之词,信不得。”

    “宣儿说得也有道理,只不过证言在此,你还是要避嫌。”

    “正好本王在蜀州的别院也已修好,如今正值夏日,京城的天也热了,不如齐王去避暑几个月。”

    齐王听此言武帝没有反驳,拉了嘴角,定定地看向他。

    “贤王提议挺好的,宣儿今晚启程过去吧。”

    他原本充满希翼的眼神,黯淡了下来:“家眷可以带上吧?”

    贤王淡淡回他:“弟弟还是一人前往比较好,你的家眷,皇兄可代为照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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