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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你好,挚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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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费了好大精力才打发罗俊走,也不知道是真上心还是只是一时的吸引力,罗俊的关注让他以后对她的处理会更棘手一些。

    罗俊走后,贤王与俊朗在书房。“俊朗,你说,这云舒装得有几分像?”

    “王爷,您是问她装什么?”俊朗不明就里。

    “无辜少女。”贤王的回答让俊朗更觉摸不着头脑。

    “王爷觉得她无辜吗?”气结!很想撬开俊朗的脑壳看看里面到底装的什么。

    “那你觉得如今这位罗锦姑娘可有半分雨林杀手的作态?”

    “这么一说,好像我接触的几次,确实看不出来。”

    “那你觉得罗俊有几分真心?”贤王叹气,拿起桌面新呈的折子翻看起来。

    “王爷,我倒是觉得,罗小爷好像真心动也说不好。”

    嗯,小事。快速批阅手中的折子:“怎么说?”

    “据多年对您二位看美人的观察,罗小爷就算是再喜欢的美人,也不过一阵子新鲜。就算搁当时,兴趣也会一会酒一会肉一会其他美人。可刚才跟您说话那会儿,罗小爷眼神可没离开过她超过半盏茶的时间。而且眼神与平日大有不同。”

    “你倒是懂得多,那说说看如何不同。”手上的折子换了好几本,原本平展的眉头渐锁。

    “这个嘛,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王爷若是平素里多观察人看人之间的眼神,便可知看中意的人有何不同了。喜欢一个人和想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比如你看梦儿就是喜欢?”俊朗对公主确实喜欢,但知道两人不可能,他是不愿当面承认的,害怕遭她排斥。贤王向来对他人情绪不在意,没想到自己都做到他都注意的地步了。

    书房里一度沉默,直到秋雨敲门进来。

    “王爷,扶桑国太子刘煜死了!我们之前谈的盐”哐当一声,贤王一阵掌风关上了门。

    “秋雨,说了多少次,做事镇定一点。慢慢说。”俊朗听闻事关贩盐生意,也知事情严重。

    贤王从坐上轮椅开始就淡出武国朝事,转到幕后经商积蓄力量。扶桑靠海多山,民生经济主要靠海盐水产捕猎和山中中草药。东凌有部分海域,基本能实现自给自足,但武国除了北部有两座天然屏障大山脉以外,山陵并不是很多,其余皆是平原,虽物产丰饶但对于盐的需求只能靠从扶桑购买。为避免对方通过控制盐的流通来牵制武国,贤王很早就开始民间部署商号以民商身份进行三国间的海盐买卖。

    扶桑国深知盐对于他们的重要性,所以在境内主要由皇室掌控,也有少部分私盐在民间私下流通。用了两三年才与刘煜搭上线,以作为主要贩盐商为条件送他坐上了太子之位,只是这位置还没热乎多久,就出了这样的消息。秋雨刚开始接触任务就出这档子事,本就不沉稳,咋咋呼呼倒也正常。

    “怎么死得?”

    “据扶桑宫中线报,是毒杀,无色无味但是暴毙快,耳鼻皆有出血,银针探测无中毒迹象。”

    “刘恒可有动作?”

    “二皇子除了前两月娶了一个京城陈记银号长女陈月做侧妃外,倒没有什么其他举动。”

    贤王倒是淡定,沉思一会,提笔疾书。

    “既然太子已逝,那便找人先去试探去接洽二皇子。既然扶桑要先瞒着消息,那便越过负责的官吏找几个靠得住的去接洽盐农,此事找张先生负责。”说着递过封好的书信:“让他按信中所述行事即可。”

    秋雨拿过信件:“爷,丽苑那边,豆蔻姑娘吵着要见您,已经有几天了。”

    “看来新来的功夫不错,让她念念不忘了。秋水那边有别的任务,你也专心扶桑那边,丽苑本王自己看着办吧。”

    “是。”秋雨离开后,贤王叮嘱俊朗近期多关注宫里两位的情况,便独自出门去往丽苑的方向。

    丽苑在梨林里不同于梨园独院的格局,由六个相连但各自独立的小院组成。最初建立是因为有人从小寄人篱下,最想要的就是属于自己的小院子,在大片的梨树林里像桃花源一般的存在。春日开花,一片白绿相间,微风徐来,香气清幽。

    后来她说,梦见神仙送了她一套六连院,可把她高兴坏了。当年少女明媚的脸还历历在目,院子还在,可惜物是人非。

    贤王径直推向最外侧的院子,轻声唤道:“丽娘。”回应他的是漫长的沉默。周遭的下人倒是一副习以为常的样子,各忙各的。隔壁院子里的豆蔻,见跟下人要求没有任何回应,这些日子便一直注意着外界的声响,好不容易真的来人,哪里肯放过。

    门口的人不让她出去,只得大声叫唤:“王爷!王爷!”

    他原本落寞的表情在听到豆蔻的声音时,停顿了一秒,转身时已是正常。

    “豆蔻姑娘~”贤王到院里的时候,她倚着窗笑得温柔。

    “王爷~”见贤王进了院子,豆蔻娇弱地倚着窗,柔柔弱弱地唤了一声。

    “王爷可是好久没找豆蔻啦。”说着,一副委屈的可怜样。贤王推近轮椅到窗下,伸手摸她搭在窗柩的手,打着圈:“近日政务繁忙,豆蔻姑娘进了我府没两天就受了冷落,却是本王的不对了。今日晚些大概无事,晚些便来紫音殿吧。爷也甚是想念豆蔻姑娘的滋味。”

    “王爷~”听他如此赤裸,豆蔻微微酡红了脸娇嗔得不行。

    贤王感觉有些起鸡皮,故作不舍地捏了捏她的手:“本王尚有些事务,晚些豆蔻姑娘可记得过来,再好好温存一番。”见她点头转身便走。

    直到贤王出了院子有一会儿,门外又寂静下来,豆蔻才拉下嘴角和支起的窗,提着衬裙狠狠地擦了擦自己的手。

    伺候贤王用了晚膳,可算是放她走了,只说今晚不需要她伺候。鲸落乐得找墨画他们吃饭,当丫鬟比俘虏待遇可好不止一点,虽不能自由出入王府,但是附近几个院子遛遛还是可以的。

    顺便也找到了做饭的顾嬷嬷,她本是不愿见这个劳什子的“云舒”,只当是王爷丽苑里头那莺莺燕燕的一只,对方提了林殊的名才肯一见。顾嬷嬷见着她,有一瞬间的惊诧,很快稳住恢复如常。趁墨画他们收拾,鲸落悄悄轻声对顾嬷嬷说了几句,见对方点头,便塞了张叠好的纸条,算是任务完成。墨画送鲸落回暖阁,不知是是几日,月亮竟又圆又亮。

    “墨画,今日可是十五?月亮可真圆呀。”

    “锦儿姑娘,今日可都十七啦。昨日的月亮更圆呢。”真是整日关在房间不知年月为何物。一次来回,差不多够记下路线,本还担心晚上太黑不好看清,这不天助她也,月光像是大探灯直直地落在地面,连蚂蚱都清晰可见。

    不多一会儿便到了紫音殿,墨画行礼目送她进房门。只见门口多了几个站岗的侍卫,不明就里问了一嘴,墨画只道,平日如果召了丽苑的姑娘过来伺候便会多加人手在殿外。

    鲸落进去后,不忘探出头叮嘱墨画早些回去休息,才关上门。

    早些时候她便发现,贤王的住处非常非常黑,基本一点光线都透不进来。贤王沐浴、晚上入睡基本也不需要她,偶尔会叫唤一声送个什么过去,仅此而已。

    太早了,睡不着,心里想着家里想着自己,突然便听得一阵“嗯嗯啊”传出,声音甚至有那越来越大之势。反应过来时,鲸落已在黑暗中红了老脸。也是,他平日叫她送茶水啥的也是一嗓子的事儿,隔音确实不存在,不知道门外小年轻的侍卫们是否能听见。

    不知道过了多久,随着一声闷哼,鲸落感觉对自己的酷刑终于结束,才堪堪将脑袋从被子里放出来呼吸新鲜的空气。罢了突然想,腿脚不便应该怎么做啊,用手撑着动么。想着又突然甩甩头,自己母胎solo想这些做什么,还是赶紧睡比较重要。

    却听得贤王喊她:“锦儿,送豆蔻姑娘回丽苑。”心中直呼“卧槽,拔吊无情”。匆忙披了外衣,点燃火烛进房。只见贤王半倚在床上,衣衫不整。豆蔻在床边垂垂欲泪的模样穿衣,夜里尚寒,鲸落放下烛台随手拿了件斗篷披在她身上。贤王见她如此,白了一眼。不巧被鲸落看见,心里又给贤王打了个负分---拔吊无情就算了,如此抠搜真是白瞎那张好看的脸。

    “姑娘这边请~”见她起身似是吃力,鲸落伸出手臂方便豆蔻搀扶。

    端着烛台进了梨园,夜里寒凉鲸落双腿有些打战,只想快些到丽苑。行至无人之处,原本搀着的手臂被一把甩开,豆蔻冷了脸:“云舒,你失忆要装到什么时候?”

    她一愣,虽然豆蔻面熟,自己也有怀疑会不会是雨林的熟人。但毕竟在贤王府应该也不会当面相认,经历过这次的事,她本以为一个女子不会因为任务出卖身体,而彻底排除豆蔻是雨林人时,她却直接说出她是云舒。印象里,只有记忆里外表模糊的好友见过她的真容,如此,豆蔻的脸与记忆里的相互重合。

    看她不承认也不说话,豆蔻火气直飚,从进雨林她就一直很讨厌云舒这幅“不争对错”的模样,好似都与她无关,而别人只是小丑。

    “你到底失忆没只有你自己清楚,不管你装什么,请你记住,我如今的境遇都是拜你所赐!”说着又推搡了她一下,蜡烛的油因为身体的晃动荡出滴落在手背,这一烫,鲸落才从自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

    “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你最好想起来。不然,动手的是我,死的是谁就可说不好了。”闻到熟悉的香味,鲸落下意识屏息撤了几步,而后淡淡地看了豆蔻一眼,转身便走。豆蔻看着手心没有撒出去的药粉,冷哼一声,进屋亮灯提笔。

    贤王听了暗卫的汇报,点了点头,看着俊朗帮他撤换床铺。听到开门,赶紧灭了灯躺下,俊朗则从暗门出了贤王卧房。

    鲸落脱下沾了药粉的衣服裹成一团塞到床底,只着肚兜,就着房里的凉水简单擦身。好在司琴有多送几套衣服,换好躺下迟迟不能平复。

    白芷与云舒同期进雨林,又是一起挨饿共患难的交情,比得其他人来得感情更深一些。至少,云舒是把白芷当亲人的。云舒身体轻盈,悟性高,自然被选去习武做刺客。而白芷身体本弱,加上饱受流离之苦,本是要被淘汰的,却凭借家中曾是药商和一定的天分,进了谷一门下学医习药。因此云舒在雨林中常去药王谷,与白芷同从一师的雨林少主空见也多有照面。

    临行前,白芷破天荒地出来送了她一程,没想到这一程竟是送她去黄泉。

    云舒常去药王谷,对于药材味道的差别并不敏感。而此毒“落雪”是白芷的“拜师之作”,是谷一对她的认可,气味清淡,混在其他药材中并不明显,但毒发根据剂量的不同,快择一个时辰,长不过一日。需皮肤或者体液接触,发作快,伴随剧痛剧痒,尸体爆发紫色血点,像极大岩桐落雪泥而得名“落雪”。

    那个“死亡拥抱”的余温,好像现在还能体会,鲸落躺在床上瞪着眼睛迟迟无法入睡。眼泪顺着眼角滑落流湿了后颈的头发,鲸落感觉这是云舒在痛哭,自己只是觉得气愤。为何多年的感情,却换来她的痛下杀手。还好“落雪”的药味在梨花中略显突出,不然鲸落今日怕也是得交代在这儿。

    越想越觉得不安全,白芷明显是带着个人恩怨来的。本想着在王府,防着贤王、秋水就够了,没想到雨林这么快就另插了白芷进来,言语里赤裸裸的威胁让她头皮发紧。

    想了半夜无果,还是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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