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你母亲是中毒而亡
姜凌并未拒绝，而是接过两本书仔细的翻看了起来。不过他这些年从未离开过后山，也未接触过任何外人，只是从母亲口中得知陨剑大陆几乎人人都会修炼，除此之外他对修炼之事就一窍不通了。姜昊天自然也知道这些，所以在姜凌翻看那两本心法和功法的同时，他缓缓开口，为姜凌讲解关于修炼的事。
“修法悟道也称之为修真，总共分为凝气期、练气期、筑基期、结丹期、元婴期、分神期、合体期，以及传说中的混元期和天道期九个境界。修炼的心法也分位九个品阶，所以心法品阶的高低也决定了修道者最终境界的高低。”说到这里姜昊天指了指姜凌手里那本名为《碧海潮生》的修炼心法说道：“你手里的那本《碧海潮生》就是一本四阶修炼心法。”
“四阶？也就是说这本心法只能让我达到结丹期？”姜凌问道。
“是的，在世俗中这套心法已属罕见了，一般的世家能有一套三阶心法就已经很不错了，这也是这些年来凤阳城其他三大家族对我姜家虎视眈眈的原因。”
“那功法呢？也有强弱之分吗？”姜凌继续问道。
“有是有，不过在真正的战斗中功法的强弱与修道者自身境界有很大的关系，也就是说高境界的修道者即使施展一套最低品阶的功法，那也会发挥出毁天灭地的威能。相反的，若是境界不够，也就没办法施展高于自身境界太多的功法。若强行施展，轻则气血逆行、筋脉俱断。重则爆体而亡，灰飞烟灭。”
姜凌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而后打开另外一本名为《阴阳剑诀》的功法。
“这便是一本四阶功法。”姜昊天指了指姜凌正在翻看的《阴阳剑诀》又补充道：“像这类四阶的心法和功法放眼整个东临王朝也就有十来本而已，五阶的也只有东临皇室有一本。”
“这么说整个修真界最高的境界也只能到元婴期了？”姜凌神色悍然，他没想到修法悟道会有这么难。不料听闻此言姜昊天却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修真界？不不不，东临王朝根本算不上修真界。”
“算不上修真界？”姜凌神色一震，他曾听母亲说自己当年在慕容府时有幸见过一张东临王朝的地图，其辽阔之势超乎想象，单单一方诸侯的城池也有近百个凤阳城之大，而整个东临王朝像这样的诸侯就有五个。可饶是如此庞大的东临王朝竟然连修真界都算不上。
“是的，真正的修真界则位于无妄海的北部。”姜昊天接着说道。
“无妄海？”又是一个姜凌从未听过的地方。
“陨剑大陆上有一片无边无际的大海，名曰无妄海，此海凶险万分，时而有惊天巨浪翻滚，时而有吞噬一切的漩涡出现，所以一般修士根本无法跨越。而这片无妄海就是世俗与修真界的真正界线。”
此时两人在密室内已经聊了近两个时辰，对于姜凌来说今天算是重新认识了陨剑大陆。也正是因为他对这些知识盲点的好奇，不知不觉间竟与姜昊天的关系缓和了不少。姜昊天甚至在讲得口干舌燥之时故意停下来，眼巴巴的看着桌上的茶壶和茶杯，似乎自己端不起那茶壶一样。姜凌被这一幕气到咬牙，但还是为其倒了一杯茶水，自己也坐了下来。
接过茶水的姜昊天美美的喝了一口这才继续缓缓开口：“若真是想去往无妄海的北部修真界，就只能等帝都每十年的收徒大会开启。到那时修真界会派一些强者驾驭灵器飞渡无妄海，到东临王朝的帝都收徒。”说到此处姜昊天突然面容严肃起来：“距离下一次收徒大会开启就剩一年的时间了，我就是想利用这次机会送你和月儿远离姜家，远离东临王朝，去往修真界。”顿了顿姜昊天神色更是肃然：“这一年之内慕容映雪怕是会想尽办法除去你兄妹二人。”
“为什么？难道我兄妹二人会威胁到她？”姜凌不解的问道。
“慕容家能发展到现在的地步靠的就是步步为营和小心谨慎，他们不会允许任何威胁存在。当年你娘能活下来是我用你手里的那两本四阶心法和功法换来的。”
姜凌闻言心头一震，要是以前听到这话他不觉得有什么，可是今天听完姜昊天的讲述，他知道四阶心法和功法对一个家族的重要程度。姜昊天能用这两样东西为母亲换取生机，即使他很懦弱，也足以表明他对母亲的心意了。这一刻姜凌心中对姜昊天的恨意已经消散了不少，转而却是恨慕容家的贪婪和慕容映雪的歹毒。
“我有一事不明？”
“你是想问慕容映雪既然想除掉你兄妹二人，却为何不早动手，非要等到现在是吧？”姜昊天已然猜到姜凌心中所想，抢先说道。
“是的。”姜凌点了点头。
“那是因为当年慕容家逼我与他们做了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姜凌问道。
“凌儿，你可知道你母亲是怎么去世的吗？”姜昊天并未继续讲关于交易的事情，而是语重心长的问了一个让姜凌不解的问题。
“母亲因病离世啊？怎么了？”
姜昊天听闻微微摇头，接下来说的话更是犹如晴天霹雳般让姜凌脑袋嗡鸣。
“你母亲是中毒而亡。”
“什么？”姜凌猛然起身：“不可能，娘明明是病逝的。”他死死的望着姜昊天，口中喃喃自语。
“哎！”姜昊天长叹一声说出了事情的原委：“当年惹怒了慕容家，我便亲自赶往帝都慕容府赔罪，可等我走后，慕容映雪那贱人却逼你娘吃下了毒药。只因当时你奶奶还在世，她不敢直接毒杀你母亲，而是选择减少药量想杀死还未出生的你和月儿。可是她对这毒药把握不到位，用的量偏少了一些，再加上我后来为你母亲寻了不少天材地宝，使其体内毒素得以压制，这才顺利的生下你兄妹二人。可即便如此也只是暂时压制，后来你母亲就如同你看到的一样，体内毒素爆发，常年病魔缠身，而且也只有十五年的寿命。”姜昊天静默沉思，似是想起了当年的事情，片刻后接着说道：“慕容家以此与我做了交易，那就是等你母亲病逝后，我要将家主之位传与你大姐姜明心，而作为交换条件，在我传位之前你们母子三人便是安全的。如今你母亲已经病逝，所以你和月儿要在我传位之前离开东临王朝。”
“怪不得从我记事起娘亲就一直身染重疾，原来是……”姜凌不断地喘着粗气，缓缓抬头时浑身颤抖双目赤红：“那你为什么不找人给她解毒？为什么？”他对姜昊天渐渐放下的恨意又一次的回到了最初，甚至是更盛。
看到姜凌如同疯魔般的样子，姜昊天瞬间脸色大变，他赶紧抬起右手覆盖在姜凌胸口处，用灵力慢慢疏导姜凌紊乱的气血。待姜凌眼中血丝渐渐褪去，这才安慰道：“凌儿，你先别激动，方才若不是我出手，你恐怕会因气血倒流变的痴傻。”
“那也用不着你管！”姜凌依然怒目圆睁，眼中赤红的血丝又一点点充斥了起来。
姜昊天见状赶紧解释道：“并非我不救你母亲，而是因为慕容映雪用的乃是二级妖兵三头蛟的毒液，此妖虽只是二级妖兵，但其毒液的毒性却堪比一些四级妖将，若是一滴，足以让普通人当场毙命。但如果减少到一定量，则会使人病魔缠身、寿命减少。想要解此毒，除非有四品灵丹才行。”
姜凌虽不懂四品灵丹的珍贵程度，但听姜昊天话里话外的意思并非是不愿意救母亲，而是根本无法做到。不过姜凌仍旧不甘心的问道：“难道偌大的东临王朝连四品灵丹都没有吗？”
姜昊天叹息一声无奈的解释道：“傻孩子，若是有，我倾家荡产也会救你母亲，只是这四品灵丹莫说是东临王朝没有，就算是在修真界也是极少的。”姜昊天担心姜凌仍旧不能理解四品灵丹的珍贵程度，索性直接详细的讲起了炼丹一事：“关于丹药也分为九个品阶，分别是一品凡丹、二品人丹、三品地丹、四品灵丹、五品玄丹、六品天丹、七品仙丹、八品神丹、九品圣丹。而炼丹一道讲求对天地草木元灵的感悟，更是会耗费丹修的大量精力和心神。也就是说要具有天赋才行，若是没有天赋便无法窥探炼丹之道，这也就使得真正的丹修凤毛麟角。据说在无妄海北部的修真界内丹修也是寥寥无几。而在东临王朝内最厉害的就只有能炼制地丹的三品丹修而已。”
听着姜昊天的讲述，姜凌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母亲已故，他现在只能听从姜昊天的安排暂时离开东临王朝去往修真界，若有朝一日道法所成再回来为娘亲报仇。
“你不打算去看娘亲一眼吗？”已经走出密室的姜凌突然停下脚步问道。
姜昊天苦涩一笑，微微摇头说道：“不了，我若去了必定会打草惊蛇，若是他们提前动手那就麻烦了。”
姜凌听闻不再犹豫，转身离开书房，向后山方向走去。而就在姜凌离开之后，不远处的一座假山后面浮现出一道人影，此人正是之前被姜昊天派去请姜凌来此的下人。那下人看了看姜凌远去的方向，又看了看姜昊天书房的位置，嘴角狞笑，露出一副轻蔑的表情，而后转身向慕容映雪居住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