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老张头住院

    自打喝喜茶回了一次张家滩村见到了婆家人的表演后，叶子就再也不想提张家任何人，再也不想回张家滩。日子甜蜜的继续着，张杰伟每天按时回家做饭，她偶尔也打打下手，洗菜洗碗。

    刘雅丽自打女儿结婚后，把自己的生活重心放在和老张头的结婚上，虽说俩人都征得双方儿女的默许，但这黄昏恋毕竟要顾虑的事情还有很多，办结婚证这件事，双方意见就谈不拢。老张头的儿女不让办结婚证，因为老张头每个月六七千块钱的退休金，死后丧葬费都不少，这笔钱如果刘雅丽和自己父亲领了结婚证，儿女就得不到了。肖翎和春燕叶子非要让刘雅丽办结婚证后再进张家门，怕惹人非议抬不起头。这样老张头就得俩头跑。

    今天正在收拾家里，刘雅丽就接到儿子肖翎电话，说老张头昏倒在街上，被人送到县医院了。刘雅丽赶紧向县医院奔去。

    急诊抢救室里的老张头还在昏迷，等在外面的儿女们见刘雅丽赶来了，都不说话。对于刘雅丽的存在，他们都是早知道的。赶过来的肖翎见状，扶母亲坐在医院走廊的凳子上歇着。

    急诊室的门被推开，医生走了出来。“张书田的家属，病人已经醒了，没什么事，血压高了，送来的及时。现在去办理一下住院手续，观察一晚上，明天血压稳定了就能出院。注意不要让病人过于激动。”众人都长出一口气，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

    张廷皓赶紧去办住院手续，张廷轩和张廷炜围在父亲床前，张廷芳看看躺在床上的父亲，又看看站在门口的刘雅丽母子，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雅丽，雅丽。”老张头用沙哑干涩的声音微弱的喊着，四处寻找。

    围在病床前的一堆人反应过来，赶紧说“爸，刘姨在呢。刘姨在呢。”

    听到老张头喊自己，刘雅丽赶紧走到床头，“老张，我在呢。”“扶我起来。”刘雅丽将他的上身子扶好，找个枕头垫在后背上。“好了没？”张书田坐好，看看自己的儿女都来了，眉毛拧成个川字。

    “你们都该干嘛干嘛去，我死不了。”

    “爸，你看你说的什么话。你这不是病了吗，我们都来照顾你了，你撵我们走啊？”张廷芳嗔怪道。

    “你们都忙，忙的顾不上管你老子，我找个人照顾我。”张书田生气的说。

    “我就知道你的心给了刘姨了，顾不上我们姊妹几个。”张廷芳将手里的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扭头出了病房。母亲才去世没几年，父亲就和刘雅丽不清不楚的，这让她们姊妹几个从情感上无法接受。

    张廷炜看到姐姐走了，把目光投向大哥二哥，张廷皓瞪了他一眼，张廷轩装做没有看到，兄弟三个各想各的，没有说话。

    肖翎见此情景，想把母亲带走，却被张书田制止了“肖翎啊，让你妈和我待会儿吧，我们说说话我的病就好了。我们都一把年纪了，互不嫌弃，互相照顾，一起结伴去面对衰老死亡挺好的，不用麻烦俩头的孩子们。”

    病房里的几个男人听到这话，都心里不是滋味。是啊，自己平时忙工作，忙日子，忙票子，忙儿子孙子，就是顾不上陪老人。偶尔陪老人聊会天吃个饭都是埋怨老人这个不对那个不好，都没有好好问过自己的老人需要什么。老人老了像孩子一样，要哄着要顺着他们心思，也许，老伴就是他们的一种感情寄托。

    张廷皓示意俩个弟弟和肖翎随自己出来。在医院旁边的咖啡厅里，几个男人坐在一起。肖翎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张家三兄弟会跟自己说什么，他觉得既然母亲执意改嫁张书田，那就免不了要和张家三兄弟商讨老人的事。

    “这样，我是老大，我就先说。今天的情况你们也都看到了，我们的父亲非刘姨不可，老人的心思我们也都猜到了，老了，怕寂寞，怕孤独，想找个人陪着自己。肖翎啊，刘姨也是真心对我们爸爸好，如果我们做儿女的去阻止他们，可能两个老人会反过来和我们拧着干。”张廷皓先开口对两个弟弟和肖翎说。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如果肖翎和他妹妹不反对，我也同意他们在一起。只是，不能办结婚证。我们在其他方面给刘姨补偿。比如，我们父亲百年后给刘姨一定的生活费。”张廷轩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肖翎看看张家三兄弟，自己的母亲此刻怕是早顾不上替儿女想了，一心都是老张头，守了这么些年寡，把自己和妹妹拉扯大如今是拦不住了，改嫁是迟早的事。

    张家三兄弟见肖翎不说话，以为肖翎不同意，互相看看。“肖翎，你们有什么要求可以考虑好提出来。我们随后写一份结婚协议，双方儿女互相见个面吃个饭，把老人的事就简单办了。你看？”张廷皓说着，喝了一口咖啡。

    “行，我回去再和我妈和妹妹商量一下。我妹一直扭不过这个弯 。其实吧，两个老人在一起互相照顾陪伴，也让我们省心不少，随他们心愿去吧。”肖翎只能表个态。

    几个男人又返回医院和两个老人打了招呼，就各自离开，留下刘雅丽陪张书田输液说话。

    肖翎离开医院回到母亲家，他想听听叶子和妹夫的想法。叶子一直很排斥母亲和老张头的事。这次，要和妹妹好好谈谈了。

    “哥，咱妈说她一会才回来，是发生什么事了吗？”叶子见肖翎回来，放下手机抬头和肖翎说话。

    “叶子，你和杰伟都坐这里，咱姊妹几个商量个事。我通知你嫂子了，她应该快到家了。”

    张杰伟和叶子第一次见到肖翎这么用正式的语气和自己说话，知道一定是有大事。这时，春燕也急匆匆的赶回来了。

    “这样，我就直接说了。老张头今天在街上高血压犯了昏迷了。这会人倒是没事了。但张家三兄弟和我商量了，要起草结婚协议，让两个老人以后一起过日子。”

    说到这里，停下来看看叶子，见她不说话，接着说：“我是这么想的，咱妈这么些年也确实不容易，既然要嫁，我们也拦不住。就由她去吧。”

    “哥，就这事啊，你觉得行我没意见。我也拦不住。想走就走呗。”叶子红着眼睛松了口。

    “那行，我就让张家三兄弟定日子，协议一签咱们几个孩子坐一起吃个饭认识认识就让咱妈出门了，结婚证可就不能办了。”

    春燕和张杰伟看看，人家这两儿女都没意见，自己更没有理由拦了，就表态同意。

    事情解决的这么顺利是肖翎没有想到的，他看看叶子。叶子不再言语。算了，妹妹自幼聪慧，会转过这个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