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曾经
白发鲛人发出痛苦的嚎叫，她一把推开青如厄，淡淡蓝色血液飘散在海水之中，青如厄舔了舔嘴角，眼神里没有一丝被催眠的迹象，相反看起来十分清明。
“为什么！为什么你没有被我控制！”刚才还看起来懵懂无知的鲛人，此时额头青筋毕现脸上狰狞无比，她露出鲨鱼一样的利齿，捂着伤口恶狠狠地盯着青如厄。
青如厄耸了耸肩双手一摊，“也许是同一招在我身上不管用？”
实际上，刚才的青如厄试着调动自己丹田中的魔气，魔气毫无动静但是灵力可以用，他在即将失去全部意识的时候，用灵气狠狠扎向自己的丹田。
疼痛让他重新恢复理智，在即将和鲛人相拥之前他成功脱离了控制。
他这个人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表面上没事人一样，实际受伤也不轻。
但这招真就唬住了白发鲛人，她有些警惕地看着青如厄，咬着下嘴唇看起来非常的不耐。
“你们人类，都是这样说话不算话的吗！”
“不好意思，我是魔族。”
“你胡说！两百多年前你明明是个人类！”她突然顿了一下，像发现什么秘密一样。
“是那颗鲛珠，哈哈哈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真傻被人骗了！”白发鲛人笑容充满恶意，像看到被困在笼中还觉得自己很幸福的鸟儿一样。
“你说的什么我根本不明白，但是我知道你的死期要到了。”青如厄猛冲向白发鲛人，凶猛的像一条饿了许久闻到血腥味儿的鲨鱼。
“那就来试试！”白发鲛人抬起手，青如厄瞬间觉得自己身体被水流扯住，他甚至还没有冲到白发鲛人面前，四肢尾巴腰部都有水流在拉扯着他，然后将他狠狠摔向牢笼之上。
“我还以为那颗鲛珠被他拿去压制你的魔性了，没想到居然居然是这样。”
青如厄被狠狠一贯几欲吐血，他支撑着自己游动在白发鲛人附近，“我本就是魔族，那里需要压制魔性。”
“不不不，一开始你是人类。”
轻描淡写的话，落在青如厄的耳朵里，他只觉得一股晴天霹雳朝着他打过来。
“你胡说！我从小到大都是魔族！”
“真是好骗，别人说什么你信什么，”白发鲛人抬手勾了勾他的下巴，“我们鲛人从不说谎，看你如此可怜的份上，我大发慈悲的告诉你，两百年前你跟另一个修士过来发生了什么事情。”
…
许久之前坤境莫名沉于深海之中，但溢出的灵气对海中生物有着无比巨大的吸引力，其中就包括鲛人。
他们当时的样子还比较丑陋，身上满是暗绿色的鳞片，日久天长吸收坤境的灵气之后才变成现在这幅样子。
坤境每两百年便会受阵法影响浮出海面，彼时会有一群修士过来寻找他们需要的东西，同样的，坤境也会吞噬修士作为它不断进化的肥料。
白发鲛人当时刚刚上位根基不稳，鲛人首领每次只生一胎，那一胎便是鲛人的下一任。
但白发鲛人有个妹妹。
她是双胎。
又是时隔两百年才开启的坤境，她与妹妹皆浮上海面，她的妹妹比她优秀比她力量强大，但有一点不如她。
妹妹实在是太向往人类了，那次坤境开启妹妹也偷偷跟着潜入进去，为了怕别的鲛人以为白发鲛人是故意弄丢妹妹的，她也跟着潜了进去。
坤境里面是没有海的，她的鱼尾化成双腿，无助的倒在坤境密林之中。妹妹似乎没有和她在一个地方，正当她不知如何是好之时。
一个犹如薄荷般清凉的男性声音传来，“嗯？这是什么？”随即他声音便停了下来，紧接着白发鲛人身上被披上了一件衣服。
带着淡淡的阳光的味道。
又一个轻轻冷冷的声音回应道：“管她作甚，说不定是怪物。”
“诶——此言差矣，哪有怪物长的这么好看。”
另外那个人没有理他，只是轻轻哼了一声，白发鲛人感觉到头上的太阳被遮住了，她抬头看到那个男人蹲下身，目光柔和地看着她。
“别怕，你叫什么？”
那人拥有浅色如琥珀一样的眼睛，眉眼弯弯少年感十足。
是两百年前的青如厄。
浑身上下没有一丝魔气，相反他旁边的男人虽然打扮一样，都穿着同样的白色长袍，扎着发髻。但给人的感觉就像会动的活尸，十分骇人。
“嗯？不会说话么。”青如厄替她把衣服又裹了裹，正准备将她抱在怀里时，旁边那个男人出手制止了他。
“我来吧。”男人越过青如厄把鲛人抱在怀里眉头微微拧了一下，“一股子死鱼味儿。”
“你怎么能这么说人家姑娘？”青如厄啧了一声，抬手轻拍了他脑袋，“小心以后找不到道侣啊。”
“我不需要道侣，我有师尊就够了。”
“哈哈哈，好徒儿好徒儿。”他并没有在意，只觉得这只是年轻人之间的玩笑话。
白发鲛人静静看着他们，他们两人之间有股神奇的氛围，是她没有办法挤进去的气氛。
两人好像是在找什么东西，时不时停下来看一看，坤境危险重重。
但他们都没有开口要把白发鲛人丢下过。
青如厄很厉害，他长剑未出鞘便能收拾掉遇见的所有怪物。
很快，他们便将整个坤境查看的差不多了，两人一鲛坐在长了一小层矮草的地上，看着坤境之中永恒不变的月亮。
青如厄有些长吁短叹起来，“唉，要真是找不到就算了，我可能没那个命。”
“还没到那种地步，师尊不要说这种丧气话。”男人反驳的很快，仿佛对青如厄要说出口的东西忌讳颇深。
“徒儿啊，修道修心，你现在有点心不稳啊。”
男人没有反驳，只是安静地抿紧了嘴巴，仿佛不赞同但又不知道说什么回应。
白发鲛人坐在他们两个旁边，看一眼这个又看一眼那个，只觉得这句话听起来有些意味深长，但她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鲛人初开心智，读不懂人类的话中有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