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挫厄掌法
“逃不了的。无论是留下反抗，还是臣服，只有死亡。”恩美卡尔叹息一声。
“王，无论我们是否听信他们所言，只要一朝失去了民心，无法给他们提供劳力，死亡也是迟早的事情。”一个王国老臣上前劝着国王不要过度伤心，现在最重要的事情，召集军队，抵挡北方的游牧部落南下。
“游牧民族并不足为惧，可怕的是北方的国界方午文，是战争之神召夫尔的领地。”赫雷米亚·圣阿莫尔上前说着。
“你们并不在意那游牧部落方午文入侵，而是担心那所谓的战争神会亲自降临吗？”卫陈华听出了这渔浪国高层的担忧，开始有些后悔自己等人的莽撞。毕竟没有见过这中源世界神的具体情况，并不了解哪怕是，最基础的信息。
神圣凯莎倒是不在意，她尝试使用过体内的基因引擎，也能有些效果，毕竟天使之王本身就是一个知识库存诸何况天使文明也研究出了虚空引擎，只要能找到足够的资源，也完全可以恢复第四代神体的战力。
“虽然你们不一定能战胜神，但是我可以最大程度的保护无辜者不会受到波及。”神圣凯莎想了想，上前给着众人打气。
国王恩美卡尔一听神使愿意做保，随既便是大喜过望：“我的儿子普极·伊美卡，是这个世界，最后一个有可能存活下去的英雄血脉。”
“你希望我们在战争保护你儿子？”卫陈华一听是伊美卡最后的血脉，随既便是猜测对方的请求。
“天底下没有哪个父亲愿意让着自己的儿子死亡。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能保护平民，这样以来，普极·伊美卡未来依旧能继承王位。”
“但是我知道，这是不可能的，神不会让渔浪的王位再传承下去。”恩美卡尔叹息一声。
“你放心，我们会保护英雄的后裔，也希望英雄的后裔也是一个英雄。”卫陈华答应了下来，他打算将普极·伊美卡培养成一个合格的文明英雄。
不知道怎么教会不要紧，毕竟一个万年的科技神明就在一旁，依照神圣凯莎的智识储存，足以教会一个神权蒙昧时代的启迪。
“王，不如让他们带着王子，在战争过后，天屹国的封锁也将解开。希望神古乙会在废墟上建立神庙恢复人力生机。不如让王子拜入神庙，传承血脉。”那个老臣上前提出建议。
“可以，我可以帮助你们带着王子普极·伊美卡，安全到达希望神庙之中。”神圣凯莎点了点头：“不过，你们什么时候让王子出走？”
“赫雷米亚·圣阿莫尔，方午文什么时候会攻来？战争之神召夫尔会什么时候攻破王城？”恩美卡尔问东将军。
东将军赫雷米亚·圣阿莫尔想了一想，随既脸色为难：“王，我们现在手中的兵也只有四万人，抽掉矿坑的士兵，估摸着，也只有十三万人，其中能主动出击的也只有七万人。”
“最多一个月方午文的大军便会出现在国境，如果召夫尔亲临，来时便是亡国。”
“这么说来，十七万人的军队，能用的只有七万，剩下的十万人，只能用做留守？就不能从矿坑中，多招募一些勇士吗？”恩美卡尔面色难看，方午文的战力本来就很强，游牧兵源优胜于农耕兵源，靠的便是战马。
而渔浪历代以来对抗方午文的侵略，都是依仗着神赐的万王之王名声，让敌对的酋长不敢大规模南下。
虽然有些骚扰边境，但整体还算是安稳。如果是人类之间的矛盾，恩美卡尔及手下将领有信心凭借着长矛方阵、盾阵及工事将来犯之敌尽数杀死。
“那天屹国还需要多久解封？”恩美卡尔又问着那个老臣。
“也是，一个月。”
国王无奈的叹息一声，对着卫陈华和神圣凯莎说：“你们也听到了，一个月的时间。”
“嗯，一个月的时间，我们是可以等待。但是这一段时间，能借读一下你们渔浪国的文献吗？”神圣凯莎点了点头，随即又问道。
卫陈华也是扫视了一下四周，没有见到任何一个像是王子的人，这主教的到来应纯粹是一个巧合。
朝会过后，一个官员就带着两人去了城中心的一栋高塔之中，大概有十三层，全是岩石建筑而成。
守在高塔周围的有十三个小队，每个小队有五人，每一个人身上的血气都比寻常的士兵浓厚十几倍。
那宫员拿出一枚令牌，对着守卫说道：“国王的命令，带着两位神使大人进入重识塔。”
“那你们就进去吧，不知道今天怎么了，好多的贵族子弟也全都要进去重识塔中，以前的纨绔子弟都是一副求贤若渴的模样。”守卫打开门，看着里面的一堆来来回回的身影，忍不住吐槽着。
“行了，如果没有什么，这一个月内我们就会一直呆在这座塔里了。”凯莎踏入塔中，扫视着四周的羊皮图卷，两眼发着白光。
“那神使大人，我们就退下了，有什么事情，吩咐塔内的僧侣就行了。”官员恭敬的退下。
卫陈华先是翻看了一张羊皮卷轴，一开始自己看不懂这上面的文字，接着机械核心芯片在脑海中响起声音：“《希望之书》：中源世界初始之时，天际没有大气与苍穹，土地一片荒芜，除了沙土一无所有。”
高级主神，十二主神之首亚克里斯帕特自虚空中来到这片荒芜的土地。降下了亿万神族勘察莽荒，经过了十三个日夜，先是创造了太阳与月亮，然后天空神看着荒芜的土决定创造生命。
高级主神大气神阿斯帕喷吐着蓝色的气雾覆盖世界，这是天空的色彩。他生气时天空会闪烁雷霆，情绪低落时会乌云密布，高兴时则会万里无云。
大地神亚克瑞阿斯帕也是一位高级主神，他的身形巨大，碎裂着土地，将陆地沉下造成海的础形，将岩石堆积形成山脉。他的每一次呼吸大地都在震动。
最后一位高级主神从天穹之上引下海洋，浪涛流过世界的每一个干枯的土地，江河湖泊因此形成，他播散着最初生命的种子。
“哎哟……”正当卫陈华看的出神的时候，一个碧眼红发，穿着亮丽，身高175cm左右，大概二十岁出头的小子，也捧着一本羊皮纸卷轴，撞到了自己。
“非常抱歉，我看着这一本《恩美卡笔述》太过入迷了，没有注意到这片区域还有其他的人在活动。”普极·伊美卡从地上起身，对着卫陈华道谦。
卫陈华看到了普极·伊美卡手中那本羊皮纸卷的书名：《恩美卡述》，看着名字就知道是有关于苏美尔神话中的英雄恩美卡的故事，不过看着手中的《希望之书》想想也知道内容一定被纂改了一些。
“我名知山客，你能自我介绍一下吗？”
“我叫普极·伊美卡。”那个男人说道。
“恩美卡尔之子，渔浪国的王子？”卫陈华有些惊讶，没想到王子会待在重识塔一层区域。
“是……是的，我是中级战士，但同时也是一个王子。未来的国王。”普极·伊美卡回答道，有些结结巴巴，不知道是不习惯和陌生人说话，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原因。
“你知道天神安吗？”
“天神安？那是谁？我从未听过这个名字，你是指代亚克里斯帕特吗？”普极·伊美卡听到这个名字感到有些疑惑。
“所以你又怎么是恩美卡的血裔，又或者只是单纯的重名？”卫陈华心中想着。
重识塔一共有着十三层，其中一至三层是收藏一些神话与文献，接下来的十一天里，卫陈华和普极·伊美卡看完了70的重要文献。
“你们的创世传说，并不完整啊？”这第十一天，卫陈华找到普极·伊美卡问道。
“创世传说，分为三大部分，分为高、中、低、其一便是《希望之书》讲述的是高级主神们改造世界的故事，和记述一些优美的赞词。”普极·伊美卡回答道。
“那这应该是高级部份了，其他的两个部份呢？”卫陈华又问。
普极·伊美卡想了想又道：“中级神话史诗《四元初启》记述的是水、火、土、风四神在蒙昧之时，立持苍生生存之道的故事，也是有着一些赞词。但是下落不明。”
“《文明史书》相传是希望神古乙书写的史诗，记述的是低级主神四位：战争神、瘟疫神、死亡神、希望神缔造文明的故事。”
“所以，渔浪国只有前半部分，而且还不完整？”
“其实，整个人世，都没有几个完本的。”普极·伊美卡有些尴尬的挠了挠头：“而且，能进入这里的一至三层都至少是一位见习战士，或是渔浪国的小型贵族，你就知足吧。”
四至五层，中等贵族或初级战士，才有资格踏足，主要的内容便是一些生产资料，渔猎、农耕、畜牧、建筑、医学、兵事等有关王国大事的资料。
卫陈华只是大概扫视了一下羊皮图卷的名字，便又是往更上层进去。普极·伊美卡好奇着卫陈华为什么能进去，自己也想进去，但是父王不让，所以也跟了上去。
“知山客，你为什么能进来这里？这六至八层，只有中级战士或是高等贵族，才有资格涉足的。记述的都是一些天文、地理、航行以及一些学术理念。”
“你父王，有事情需要我们处理，作为代价，我们可以在一个月内，自由出入重识塔。”卫陈华喃喃答道。
“我父王？我父王怎么了！为什么会让你们进入重识塔？”普极·伊美卡一听这个，瞬间着急了，拎着卫陈华的襟令追问。
“冷静，冷静，想想你为什么来这里？”
“也是我父王叫我过来的，他说我这一个月内，除了重识塔，哪儿都不能去。”普极·伊美卡仔细一想也是冷静了下来。
“放心，你的父王叫你待在这里，自有他的道理。”卫陈华劝道。
这一到了第六层门前，两个守卫一看到来人就让开了一条道路：“国王下过令了，一个月内，你们可自由查寻重识塔中任意一层资料。”
“你看，你父王早已经有了安排。”
“是，是的，看起来确实是如此。”普极·伊美卡见状，也不好再多说，连忙进入了里面。
六至八层，置放的是一些训练士兵，和强身健体的方式，用通俗的一些话语来说，就是武功秘籍。
“六至八层以上的可都是渔浪国千百年来珍贵的瑰宝，学习战技的秘籍，只有于王国有大功之臣和高级战士，才有资格涉及这里，学习战技。”普极·伊美卡拿着一本秘籍兴致勃勃的介绍着。
这些时日，卫陈华翻看了一些放在顶端的珍贵文籍，多是一些强练体魄的硬功夫。机械核心芯片翻译其中的内容并给了一个划分：人阶功法。
“这些可都是见习战士和初级战士的战技，更好的东西还在上面。”普极·伊美卡看得差不多了，找到卫陈华说道。
“确实有非凡之处，要再往上面走，又是什么区域？”
九至十层，是渔浪国放置中级战士所能修炼的战技，唯有国王的亲信和死士，才有资格踏足。
两人来到八层顶端，守卫的战士，是两个初级战士，他们身上的血气，足以匹敌卫陈华所见过的一些江湖二流侠士。
“大人，王子。国王下了命令，你们确实可以进去，但是八至九层有一间阁间，十至十一层，也有一间阁间，十一至十二，十二至十三层同样是如此。”守卫见到来人，上前告知。
“每层阁间都有着什么？”普极·伊美卡问，他是真不知道，之前国王也不让王子进入五层以上的区域。
“这里存放的都是一些战技，阁间里都是关押着一些魔兽看守，当有人上去时便会放出，击杀过后，才能到达上一层。”守卫打开大门，两人进入了隔间。
这是一个各种拐角组成的竞技场，不少人类的尸骨堆积在墙角，他们有些王公贵族，也有着王国的勇士。
“啊……啊！”一声凄烈的惨叫声从不远处传来。
两人连忙过去，在拐角处，看到了一个身近两米，全身滴溜着灰色的粘液，皮肤粗糙的像是树皮，头颅椭圆嘴巴开裂，像是鲸鱼的身体，一低下头，嘴巴就能触及腰部。
“黑水河妖？”普极·伊美卡见状大惊，卫陈华看到那河妖将一个活人吞咽，咀嚼都不咀嚼。
“呃……”嗅到生人的气味儿，那怪沙哑着声音转过身来，它的双脚生蹼，双手的手指像是骨刀，弯曲崎刃，每走一步都会留下粘液。
“这黑水河妖，是什么怪物？”卫陈华见状，双手聚法打出一道金轮，削去一大块血肉，那身体蠕动，不出半刻即是复原。
它猛的发起冲撞，轻易将岩石砌成的墙壁撞塌。
普极·伊美卡双掌拍出，无形的气浪将飞溅的岩石击飞出去，看着那怪的凶残，拿起两块碎石拍出：“黑水河妖，相传是水神杰瑞阿斯特布施灾难的使者，只要有它活动的土地，必将被洪水淹没。”
“倒也是奇妙，能在这里遇见。”卫陈华闻言笑了笑，凝法聚沙拍打在黑水河妖身上。
它的粘液被尘土吸收，漆黑干燥的皮肤露出，行动攻击也变得狂躁，双手乱舞冲杀，墙面都被击打成碎石。
“受死！”普极·伊美卡抓住机会，取下佩剑，浮于空中，使用战技双手拍打剑柄刺入黑水河妖脖颈。
“吼……”那怪吃痛一声，回过身来狞叫着冲杀向王子。
轰……
王子运用战技与之对峙，双掌拍在黑水河妖下巴，结果却是未敌，被狠狠击飞，撞穿了三四道石墙。
眼看那怪正欲扑杀普极·伊美卡，都已飞扑到一步距离时，一道金光闪烁，金轮贯穿脖颈，取下了那怪首级。
“看不出来，你有些本领在身上的。”卫陈华一把扶起普极·伊美卡。
“我是一个王子，但也是一位中级战士，别小觑我的战技。”恩美卡尔之子普极·伊美卡，走到河妖尸体旁，拿起利剑剖开其肚，一具皑皑白骨包裹在其中。
“消化能力这么强？能进来这里的起码也是一个初级战士。一般的毒物都不一定能伤得了，不愧是传说中的黑水河妖。”普极·伊美卡有吃惊，随既便是感慨河妖的天生实力。
轰隆隆……
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通向第九层的大门开启。
二人一进去，便看到满屋子的刀剑武器，有三十六个房间，每间房间里有十六个战技秘籍。
“二位，老朽等待你们很久了。”这时一个长袍白发的老者出现。
“你是？谁家的老祖？”普极·伊美卡见到来人问。
“我叫亚瑟，希望神使，一直守在这里。你的父王告诉我，你是一个合格的战士，但不是合格的王子。”白发老者亚瑟神使说道。
“神使亚瑟？你是古乙的眷属？”普极·伊美卡听着对方的自我介绍，有些不可置信。
“你知道我也会跟过来？还是说，你之前就听过谁说过？”卫陈华法眼一开，只看见亚瑟神使身上洁光闪烁，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
“你说呢？都已经是二十六天了。”亚瑟笑着反问。
卫陈华心中大惊，面色不改，上前抱拳，语气略带恭敬：“那不知希望神使，来拦着我们有什么事情？”
“一个预言，一个神留下的预言。”亚瑟答道。
“什么预言？”
“神说：当血迹泼洒英雄的血脉时，水将会派谴使者，以众生筑固，驱逐神权人之下的愚昧。”亚瑟拍了拍墙壁，石灰落下，露出了彩色的壁画。
上面画的是，一个高大威武的神王，举着剑盾乘着恶龙扑杀向一位手持战争之斧的神灵。
王国的众人皆被屠戮，昔日辉煌的城市，一把火焰附之于墟迹。屠杀者们骑着战马，手持着白色刀剑。
王的尸体被分裂，他的血裔尽数被处诀，一位长着羽翼的神圣救走一位有为的王子。
天穹之上，黄色泉水覆没神庭，神山倾塌，血色的巨龙遨游在每一个山峰。它口中吐火，神灵沾着即化血水。
最后的一幅画面是，太阳和月亮碰撞，群星闪烁苍穹。羽翼神建立了高塔替代了日月与群与四季，众生得以安抚开智。血色的巨龙破空而去，黄色的泉水收纳消散。
“这就是神的预言。”亚瑟指着石板。
“神的预言，又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普极·伊美卡很是疑惑了，一般的神物只应该出现在神庙，而王国重识塔虽然非凡，但按照道理来讲，也不应该存有此物。
“神的预言？一切的知识都是神赐的。”亚瑟王说着，又拍了拍墙壁，那画像渐渐黯然失色，一层石灰铺在了墙上。
“中等战技，我本身就是一个中级战士，有更高级的战技吗？我感觉，自己应该学习高级战技，甚至是传说中的禁忌级战技。”普极·伊美卡看着每一本战技的标述，有些不太满意。
卫陈华倒是快速翻阅，让机械核心记下，这些中级战技，体内能修练出水火土风四种元素的战气，与自己的五行法力暗暗相合，实在是不可多得的瑰宝。
“地阶功法？你是以什么为基础划分的？”机械核心芯片声音接连响起，卫陈华心中生有疑惑。
心中突然感到好奇，随即又问：“我的《大罗五行诀》是什么级别的功法？”
机械核心芯片没有回答，而是继续的翻译记录着众多秘籍。
这时见到普极·伊美卡从房间走出，也是跟了过去，只听见亚瑟道：“你连一个中低级的黑水河妖都杀不死，还差些被反杀，心境好高骛远，就算是得了禁忌战技，你又能习练到什么地步？”
“我没打过，那是我没有经历过生死战斗。如果我上了战场，再多的河妖，也是一击必杀！”普极·伊美卡极为自信的说着。
亚瑟见状，轻叹一口气，也没有阻拦，指着台阶：“你若觉得能打过，中级魔兽，烈焰疾狼，你就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