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你在狗叫什么
若歆将自己总共没几个东西的家收拾完，甚至不需要包袱，衣服的口袋就装下了全部。
鱼头看着张千弦，缓慢的歪了些许。
“话说，你需要吃饭么？”
“已经辟谷，不需要刻意吃，但因为味觉存在，也不曾彻底断绝。”
“雾草，牛逼。”
若歆拿下绿鱼头，拆了一根木棍顶着头套，看向张千弦嘻嘻一笑。
“啊，我想去洗洗头套，时间允许吧。”
张千弦看着那张常年避光且营养不良有些骨骼明显又发白的脸，微微愣神。
“你能控制住它们不扩散？”
“能，但是他们不喜欢阳光，所以要避光。”
若歆转身，拎着木棍一溜烟的离开。
张千弦看着若歆离开，侧过头看向自己下山的方向。
其实，也并不重要，不是么？
四季错乱除了短袖和棉袄互骂煞笔之外，就景色而言，着实不错的。
若歆带着渔夫帽和口罩，十分好奇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衣服还行？”
若歆看见张千弦呆呆的点了点头。
谁能想到，他会直接买一套pvc的紧身衣，直接解决蛊蛊不听话容易四散的问题。
这困扰了自己好久的事情，人家一拍卡直接完事。
牛逼哄哄。
现在紧身衣外面一个半袖一条短裤，适当的遮阳，自己避而不及的正常社会，已经可以亲自走在其中。
好，像是梦一样。
“我们现在去做什么呢？”
张千弦没说话，身边跑过一群叽叽喳喳的孩童。
不需要任何思考的嚎叫，那是每个人都经历过的快乐。
“年纪大了，见不得小孩子那般无忧无虑，我倒是十分嫉妒。”
若歆微微皱眉，说道“咱俩，差不多同龄吧，这年纪还算大么？”
不远处的孩子突然高昂，嘹亮的歌声仿佛响彻世间。
小女孩“去吗！配吗！这褴褛的披风！”
小男孩“战吗！战啊！以最卑微的梦！”
大合唱“致那黑夜中的呜咽与怒吼！谁说站在光里的才算英雄！”
几个小孩声嘶力竭，表情动情，仿佛经历的比他太爷还要多似的。
若歆呆呆的看着，望向张千弦，讪讪一笑“或许不是年纪大，是咱们老了。”
“不是哦，就是因为年纪大了，才没有那么简单的快乐了。”
张千弦看着那群孩童，嘴角都带着几分笑意。
若歆看着张千弦，那双眼睛里，是渴望么？
“我想出国旅途。”
“啊，奥，我可能，出不去吧。”
听到出国两个字，若歆明显有些失落。
这种五米之内危机重重的体质，估计，哪里都去不了。
“并不着急，向东走，国内转转，之后你在上京等我，大概一周我就回来。”
张千弦眉眼带笑，但若歆不解，总觉得，带着几分自嘲。
“年纪大了，见不得人，见的人太多，总会自不量力，在自以为是的时候，现实，可不跟我客气啊，大比兜是真抽我啊。”
“哦。话说，为什么三句不离年纪大，你让天下数以万计和你同龄的人怎么想。”
若歆哭笑不得，这个人是被小孩子刺激了么？十几岁就觉得年纪大了？
“你知不知道。”
若歆憋着笑，看着张千弦，说道“我现在看你这副“老夫”的架势，感觉和那些孩子一模一样。”
就是那种，年纪不大，经历却比他老子还多的感觉。
“啊这，”
“你在狗叫什么！”
张千弦刚刚说两个字就被人以极为强硬的话语打断。
回首，两批穿着校服，将裤腿挽起的人剑拔弩张。
张千弦收起了笑容，因为他感受到，这两批人身上，都有灵力的波动！
两批人加起来有四十多个了，都有灵力！
这个城市里不可能就只有这几个学生吧。
看来，和吕华他们一样获得天外力量的人，那个基数远超自己想象。
不合适的社会环境，真的能够长存吗？
“这是要打架么？”
若歆站在身旁，小声的嘀咕，眼里满是好奇。
毕竟几乎啥都没见过，所有的事情都是第一次见。
两方口角瞬间起来，人们散开，生怕波及到自己，等拉开距离之后，驻足停留，看的津津有味。
为首一个男生，似乎是其中一方找来的牌面，和张千弦若歆几乎同龄，比这群孩子大三四岁。
不知道说了什么，似乎急了，抬起拳头就要打人。
当然，这是在大家眼里，张千弦眼里，那是一个蓄势待发的拳头，上面的灵力以他们来说，不容小觑。
这特么是街头！
周围全是人！
搭。
张千弦握住少年的手，盯着对方的眼睛，说道“别冲动。”
少年没想到有人能强行拦下自己，更没想到对方速度如此之快，快到自己压根毫无反应。
少年刚想破口大骂，看见那张脸明显一愣。
下一秒，脸颊反倒有几分燥热。
“你，你谁啊，男的女的，多管闲事呢？”
张千弦看见对方反应就明白又是一个认错性别的人，说是没有反应，不如说早就习惯了。
“我只是和家母长相有几分相似，但我就是一个男生。”
原来是继承母亲的面貌么？
若歆看着张千弦，仿佛能从那个身影中看见那位绝世佳人。
这张脸是女生，阿姨绝对倾国倾城！
“草，咋的，那晚我没带让你生下来了，在这管你爹我呢？”
张千弦脸色一沉，不论何种心理，他不允许有人侮辱那素未谋面的母亲。
咔。
“啊！！！”
弯折变形的手骨，和仿佛自骨髓而出的痛，化成一颗颗豆大的汗水，瞬间将少年变成从水中拎起的落汤鸡。
“林哥！”
“林哥！”
张千弦仅抬眸，灿金色的眼睛冷漠，就像是窥探人间的神明，不参杂任何感情。
少年吃痛，另一只手抓住张千弦，看似较真，但他和张千弦都清楚，是疼的腿脚无力罢了。
同时，少年体内的灵力，很有规律。
和小旋风那一类基础周天完全不一样，这是，成气候的功法。
“谈谈？”
张千弦脸上没什么表情，商量的话语硬是说出通知的语气，少年看不出任何商量，只能倔强的点了点头。
“等等。”
少年擦了擦冷汗，看向对面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