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寒风
外面寒冷的风凄厉的叫着，像是要扯破喉咙。
推开门。一阵芬芳。淡淡的兰草花的香味扑鼻而来，百叶窗白色的褶皱里透着冬日暖阳的光线。窗台有一株水仙种在透明的玻璃杯中。靠墙的衣柜旁有个书桌，堆满各种绘画书籍。
另一旁有个画架，和各种画笔、油墨。空在哪里！应该很久没碰过。
绿色的床单被套上搭着一个大灰熊趴在枕头上。
我坐在书桌的椅子上，翻来标签纸。写着今天背诵日文单词，各种颜色的画笔插在笔筒。
几本散落的书堆里，有一本书名《爱尔兰咖啡》的小说。
翻来扉页题字，温筱染购于西单图书商城留赠好有竹谨欣。
也许她正是在这个地方给我写过高中毕业后最后的回信的。
木地板上围着地毯。墙上很空没有什么装饰，我并没有找到关于我的一丝痕迹。心情不免索然。
我想起我们共同生活过的白云观四合院，放着那么多的裸体画像不经好笑。
这小艾在家里到时中规中矩的乖孩子。
好吧。你走了不带痕迹没有再见。离开是一种习惯，间歇性消失大概是你逃避面对最好的保护措施，如此我选择了孤独，空白自己的岁月。
生命何其短暂稍不留神就白驹过隙，生命何其脆弱还没好好感悟已经零落。
告别温阿姨和叔。外面马路一样车水马龙，十字路口一只鸟停在中间，汽车碾来，它簌簌翅膀飞上栏杆。
这一秒可以我和鸟儿交换灵魂应该很好。它觅食、睡觉、感知四季。不懂生死、情绪、社会关系。
你？真的(w)不曾想念？
夜晚的你放逐在黑暗和孤独里，在我目测不到的空间里所有的不安全像你袭来，在我的想像里总是让我惴惴不安。
北京冷的时候让人不寒而栗。 整个人都不好了！
然而生活还是要继续，离群索居的人太过孤独，而身处闹市又觉太过喧嚣。
孤独患者最难坦露了心情，大概没人懂。非人心易冷而是太忙，在这个城市偶尔见面实属幸运，于我和酒红色远之又远。
研二的文艺学寒假并无重要课题，上传了作业。独自等待，等待春天，等待岁月奔跑，等待苍老。
工人体育场那年冬天有汪峰的演唱会，人山人海。晃动的荧光棒和欢呼声，在躁动的人群里雀跃。我在b区2排35号的座位看着舞台渺小的身影，还有大屏幕。
高潮之处焰火四起，汪峰声嘶力竭。短发披肩摇动麦，用低沉的声音唱到。
我将在深秋的黎明出发／伴着铁皮车厢的摇晃／伴着野菊花开的芬芳／在梦碎的黎明出发／雨会从记忆的指间／带着血中曼舞的青鸟／带着风中悲鸣的草帽／从燃烧的风中滑落／我曾随迷失的航船沉没／陷入璀璨虚空的碎梦／沉入乱欲冰封的深谷／随烂漫的星群沉没／我看着满目创痍的繁华／感到痛彻心肺的惆怅／听着心在爆裂的巨响／陷入深不见底的悲伤／再见春春／再见美丽的疼痛／再见青春／再见永恒的迷茫／
我情难自禁，抱头痛哭。并不为我痛恨她的离去，而是孤独和迷茫并流逝的岁月。
聚少离多。那一夜瓢泼大雨，抑住她的方向，她留了下来，一个暴风雨的夜晚缠绵悱恻。
后来无数个夜晚我们拥抱彼此的孤独。
当我抚摸她的弧线，穿过丛林。感觉在云朵上漂浮，流水般淌过彼此的灵魂。
于是你问，你快乐吗？我嘴巴一撇，我不快乐。坏坏一笑，然后滚床单。
你轻吟耳旁，和风和花相呼应一样柔软。我们紧紧抓住对方恨不得吃掉彼此，不知多久熟睡过后。听到你安详的呼吸声，我疑惑这不是真的。
无数次梦里期盼，如今枕边如你。
我抚摸着小艾的耳旁发际挽到耳后，亲吻你的嘴唇。
无尽的夜。
久久沉睡在记忆里，不能自拔。
林月，你爱我吗？我爱。
林月，你喜欢我吗？喜欢！
林月，你愿意娶我吗？我愿意！
林月，你………
泪花在眼眶打转，肩膀忍不住颤抖。喉咙哽咽发烫，我知道，我知道。你离开有你的道理，而我只是需要时间，没事我可以的。
割舍并不疼痛，而是回忆撕裂如同针扎心、溺水窒息。
一层一层剥落最终残忍的接受那温柔一刀。
我的哭声淹没在呐喊声中，我也放开喉咙，所有的人站了起开，呼喊汪峰，汪峰。
而我坐在原地。此时我只想一个人宣泄完情绪，背后却被拍了一下。当我回头看时……
没来由被人拍肩。情绪低落的我回头凝望。泪流满面一把鼻涕一把泪。满满的都是5年的回忆，像身体被抽空了一样。
我抹了一把脸说道：“干嘛”却发现是一个女生。黑暗里闪烁的光线分不清她的脸。
她一手托腮，一手挽着发梢打卷儿。
冲我莞尔一笑。 “你咋地啦，一个大老爷们，也不怕人笑话。”
我没好气的顶了一句。“你谁呀你，猫拿耗子。”这时我稍微控制住情绪。
她只是格格的笑，最后捧着肚子。
我也被她笑的不好意思。不想理他，准备离开场馆。
我低头正准备剥开人群，她递来纸巾。我又次看到这个瘦弱的身影。
我不想接。怎么剧情反方向发展，我提腿待迈步。
“唉，林月你去哪儿。”我差异的窘的后背涔汗，莫不是我认识的有木有，这次糗大了。
我又转念一想。北京朋友不多啊，子文去了德国。我因调剂到汉语言文学沉浸看书并无知交，安逸也许去了韩国做了外交官。小艾换名和我还在一起可以分开了。冉冉因为那件事我根本无法面对他，毕竟子文是我最好的朋友。
“你是谁”我问。
“你猜”由于我心里总是想着谨欣，所以第一个念头是她。我这样想我恨不得煽自己耳光，这不科学。
心下嘀咕。试探道：“你猜我猜我猜不猜”
她又说了句“你猜我猜你猜不猜”
瞬间秒了我逻辑。“我……”木讷了吧。
“好吧，你赢了”说着我拉起她的手，无数的人挥舞着双手和荧光棒。穿过人山人海，越过一些手、腿和灯光。她紧紧跟，被我拉的左右摇摆，“你慢点。”
我真是以为是谨欣又回来了。正如贝多芬的钢琴曲一样来的慷慨激昂，精神奕奕。仿佛有如当年一样，我拉着小艾的手穿过雪地和斑马线。
耳边想起汪峰唱哑了嗓子，破锣般老牛哞哞的叫声。呼唤《光明》眼前真是一亮。
我还在心里幻想和打算呢，接下来我们该做些什么。也许我该给她一个拥抱的吧w，但那太煽情了吧况且多少我恨的。
也许看到她的眼我什么气都消了，不行我得板着脸。不然她以为我很在乎她，又一次离开我。
不知不觉，我们走了好远。迈上阶梯台阶，我回头张望，由于我是逆光我分辨不了她的面部。只是一大团光晕和黑黑的披肩长发。
她看我看她并不说话，一样静穆、恬静。
我心都碎了。
头发长了？
我拉着她一直走到大厅。才回头发现她是？我头皮不经发麻。赶紧缩会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