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5章
第二天刘湘涵估计也是“消气”了，开始打听为什么程凯云和程舒妍突然换座位的事。
知道是老师让秦柏带一下程舒妍的数学后，松了一口气。
程凯云特无语，“我感觉她好像入戏太深了，把自己想象成你女朋友了。”
秦柏还没自恋到这种程度，但是刘湘涵这段时间确实开始各种关怀备至，给自己送起礼物。
少年人的好感像一阵风，喜欢大多来的快去得也快，秦柏没放在心上，女孩子不主动说，他也不打算多话去拒绝。
撑着脑袋看小同桌一本正经写题的样子，“程舒妍，你要去哪个班啊？”
“我还没想好……”
她心里其实挺想去四班的，在这个班不是很被老师喜欢，经常会被叫去做一些杂事帮忙，如果去刘老师的班应该会好一些。
“留在这吧，数学不好我可以帮你。”秦柏语气平静无波，好像在说今天的天气一样。
程舒妍想都不想就直接回复，“可以啊。”
秦柏笑了笑，之前听谢英委婉劝说程舒妍去四班时没来由的别扭，眼下心里竟然诡异的平静下来，秦柏将之归为同爱学习者的惺惺相惜。
程凯云中午放学没急着拉秦柏走，“程舒妍，乔荞这两天怎么没来找你了。”
程舒妍收拾书包的手一顿，“她家里有事，请假了。”
“哦哦，那你有她联系方式吗？我加你一下，你给我推一份吧。”
“我没带手机。”
程凯云大手一挥，“小问题，你周末有事情嘛，一起去自习室学习啊，正好秦柏还能给你补补数学。”
突然被cue到的秦柏：“……”
他什么时候说周末要去自习室了？程凯云又什么时候那么爱学习了？
看破不说破，还是好朋友。
约好周末碰面没多久，李颂今拎着一袋零食过来，“嘿，老程出来一下。”
“你去打劫超市了？”程凯云可不客气，从里面拿过一包薯片撕开包装袋就开吃。
李颂今翻了个白眼，“把这个给我拿位置上去，我先去给老师送个检讨书。”
“我去，你这几天没来啊，我都差点忘了你是这个班的。”程凯云笑嘻嘻的接过零食，在李颂今一脚将要踹到屁股上之前跑开。
“他这几天怎么没来啊？”程舒妍把程凯云扔过来的零食又放了回去，“谢谢，我不吃了。”
“他跟高年级打架，回家反省几天。”秦柏嗤笑道，“医院的老投资方了。”
“论阴阳怪气那还得看咱小柏啊。”程凯云仰着脖子，把剩下的零食一下子倒进嘴里，一下子噎的够呛，拿过旁边的杯子就大口喝起来。
秦柏微笑，直接给了程凯云干净利落的一脚，“那是她的杯子，让你用了吗？”
程凯云拎着零食往自己座位一放，嬉皮笑脸也不在意这些，“嘿，这不是噎着了，没注意嘛。对不起了学委，我回头再给你买一个新的。”
程舒妍并不在意这些，一个杯子而已，用了就用了。
但是秦柏坐在自己旁边……
程舒妍轻声道，“没关系的，我还有杯子。”
程凯云多精一人啊，知道程舒妍没生气，嘻嘻哈哈道个谢就回座位了。
程舒妍看看秦柏，见他也正好望着自己，面红耳赤的扭头。她其实挺好奇秦柏是怎么跟程凯云、李颂今他们玩的那么好的。
程凯云和李颂今玩的好还可以理解，两个人性格都差不多。但是秦柏这么乖性子那么温和，三个站在一起，怎么看都不搭啊。
李颂今交完检讨书回来，看见秦柏和程舒妍坐在一起一点也不稀奇，相当自觉的坐在了程凯云旁边的空位。
程凯云嫌弃巴拉，“你别坐我旁边，跟你坐一起容易被老师针对。”
李颂今好看的眉头挑起，不屑道，“这话我才要说吧，不想坐一起你别把东西给我搬这边啊，装模作样的。”
程凯云嘻嘻笑着，“这不你自己坐，我也是自己坐，作个伴嘛，要不然上课也太无聊了。”
李颂今靠着背后的桌子，哼笑，“哥赶明就要好好学习了，别影响哥。”
程凯云不服，“你都万年倒一了还怕什么影响，再学也就那样了。”
李颂今不屑于看程凯云，拍了拍程舒妍，“学委，帮我补习一下呗。”
秦柏懒洋洋飘过来一眼，“怎么，程凯云不能给你补吗？”
李颂今痞里痞气的，勾唇轻笑，“我对男生过敏。”
程舒妍：“？？？”
他这话说的其实很容易让人误会，要不是知道李颂今绝对不会喜欢自己，程舒妍都要想歪了。
秦柏直接要气笑了，“那你以后滚远点，别离我们那么近。”
李颂今翻了个白眼，一个个惯会装模作样，“我让程舒妍带我，你生什么气啊。”
秦柏：“？？？”
程凯云幽幽出声：“喂？圆圆在吗？”
李颂今：“？？？”
妈的，他以后再管这几个人他就是狗。
程舒妍始终面带微笑，他们三个话题跳跃太快，她一句也插不上。
算了算了，自己还是老老实实写题吧……
秦柏看着程舒妍写题，时不时指点一下其他更简单的方法，一下午两个人相处的倒也融洽。
放学后程舒妍脚步飞快的走了，准备回家跟父母说一下分班的事。
秦柏慢慢悠悠的收拾好书包，规规矩矩背着离开了，全程都没往后面看俩兄弟一眼。
程凯云啧啧叹道，“你故意招他干嘛啊？”
李颂今拿着手机看了看微信，没有新消息，又把手机塞回了兜里，“秦柏这人吧，忒没劲了，不刺激一下，我怕他明天就出家了。”
程凯云哑然失笑，不再说话。
李颂今跟秦柏玩的好，心思又细，程凯云知道他做事向来事出有因，也不多说什么。
“以后少开她的玩笑了。”程凯云单肩挎着书包，揉了揉李颂今的头发，一脸温柔，“你要是实在寂寞了，还有哥呢。”
李颂今直接炸毛，“滚，别恶心人了。”
周六不上晚自习会早早放学，程舒妍走得早，就去奶茶店买了两杯奶茶。
想到回家之后的事，有些头大。
可是这次好不容易离他那么近……这次他还主动挽留自己，会不会在他心里也是留有自己的一寸位置呢？
香芋奶茶甜腻的味道入口，程舒妍舒服的眯起眼睛。
这些事情真的不能想，每次想心里都会闷闷的，暗恋真的太折磨人了。她也不止一次在心里劝说自己放下，可是每次看到他对自己笑，心里痒痒的，怎么也放不下。
她知道自己跟秦柏差距太大，这注定是一场苦涩的单恋。她也没奢望很多，只想离他近一些，看着他闪闪发光就好了。至于未来的事，就交给未来再说吧。
成乐出了班门口就急急往程舒妍那班赶，顺着路走想看看人走了没。
见她坐在一处楼梯台阶处，不客气的拿起另外一杯奶茶喝起来，“你怎么总喝这个，太甜了。”
“甜吗？还好啊。”程舒妍没感觉，毕竟喝了那么久也习惯了。
成乐干巴巴的笑了笑。
不甜吗？甜的发齁了都。
“成大美，我被调到其他班了。”程舒妍心情有些惆怅。
成乐眼角直跳，“我劝你换个称呼。”
说起成大美这个叫法还是因为成妈妈，从小成爸成妈就想要个闺女，从备孕开始买的就是女孩子的东西，结果没想到最后生下个男孩子。
可是成妈妈一直到连幼儿园要穿的小裙子都买好了，为了不浪费，把那些小裙子什么的也没扔掉，一直给自家儿子穿，一直到身边的人都开玩笑，给他起了外号这才作罢，后来知道这个外号的人也越来越少了。
不过程舒妍和成乐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对这件事知道的相当清楚，到现在还记着，时不时会喊他的外号，每次都会把人气的炸毛。
程舒妍叹气，“说真的，我不知道怎么办。”
成乐半晌没吭声，程舒妍疑惑的转头看去，发现他在看着一处出神，那里只有一个人背着书包慢慢的走。
那个背影是秦柏。
程舒妍突然感觉喉咙一阵发紧，“怎么了？”
成乐笑笑，“那个是你们班的吧，有点小帅啊。”
程舒妍摇头，“也就那样吧。”
成乐的表情突然变得严肃起来，“连你都说‘也就那样’，那肯定很帅了，毕竟你也是这么评价哥的。”
程舒妍被噎的说不出来话，捂着脸笑。
见程舒妍不说话了，成乐继续道，“这种事我说什么也没用，你自己心里过不去坎，你只是想找点心理安慰。”
“舒妍，我过几天就去高三那栋楼了，以后见面机会就少了，但是我还是衷心希望每次见面你都能更好，不管在哪。”
“班级不能决定什么，能决定你自己未来的只有你自己的态度，是金子在哪里都会发光。”
“我希望你万事胜意，希望你所向披靡，更希望你有直面一切转折的勇气。”
……
程舒妍抬头，看成乐一本正经的看着自己，不由轻笑，“当然会，你也要好好学习，考上心仪的大学。”
“绝对。”
两人相视一笑，一起往家的方向走去。
似有所感般朝身后看去，少年的影子在光晕下似有似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