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4章
程舒妍最近心情不是太好，班里一个女孩子不知道受什么刺激了，一下课就往秦柏面前，摊开练习册要他讲题。
程凯云翻着白眼往这边走，一脸无语的坐在程舒妍旁边，“这女的心思就差没写脸上了，一下课就过去，她不烦我都烦了。”
程舒妍沉默，她也这么觉得，但是这样的话说出来对女孩子影响到底是不好的。
程凯云趴桌子上打着哈欠，侧过脸看着程舒妍，“学委，你现在不是没有同桌吗？要不我过来坐这吧。”
“你要坐这里跟老师说一下就行了，我又不能做主。”程舒妍写着练习册，自始至终没把目光移走一分。
程凯云无谓耸肩，“你说一句想要个同桌，那老师不得屁颠屁颠的给你安排一个。”
程舒妍：“……”
程凯云勾搭着程舒妍的肩膀，一本正经道，“你看我们这姓氏，多有缘啊，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一家呢~不如你认我当大哥吧，以后我罩着你。”
“别抽疯。”
“得嘞。”
“程舒妍，乔荞有喜欢的人没啊？”程凯云转着笔漫不经心的问，让人完全看不出情绪，就好像是朋友间的闲聊八卦一样。
“不知道。”程舒妍倒是没说谎，除非好姐妹主动说，一般她们俩是不会问关于这方面的事的。
“哦~那你有喜欢的人吗？”程凯云掀掀眼皮子，满不在意的问。
“……”程舒妍终于舍得把眼睛挪开看向程凯云，认真道，“我还挺喜欢你的，你信吗？”
程凯云：“你不要把笔尖对准我，我还是能努力信一信的。”
“下节数学，你赶紧走吧。”程舒妍无意瞥了左前方一眼，又轻描淡写移开视线。
“急什么啊，这节大课间时间长着呢。”程凯云单手支着下巴懒洋洋的看着程舒妍，“我说真的啊，学委，你就吱个声，我能不能坐这里。”
程舒妍：“吱。”
程凯云忍不住闷笑，整张脸埋在胳膊下，肩膀一颤一颤的，“学委，有没有人说过，你还挺可爱的。”
“有没有人说过，你还挺欠揍的。”程舒妍冷笑，完全不接招。
程凯云：“……”
那确实有人说过。
“行吧，我先走咯，不在这里影响你学习了。”程凯云晃悠悠的走回去，敲了敲桌子，“诶，这个谁，你该回座位了，我也要学习的。”
被叫到的女生犹犹豫豫看了一眼秦柏，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秦柏斟酌片刻，“你刚刚去哪了？”
程凯云玩世不恭的笑了笑，“明知故问啊，你们俩聊那么火热，我只能去找学委聊天呗。”
秦柏不悦的敲了敲桌子，“注意措辞，我在给她讲题，你去干嘛？影响别人学习。”
“我怎么就影响了？学委还说愿意跟我坐同桌呢，我一会儿就去找老师调座位，给你和那谁腾位置，就不影响班长带妹了哈。”
程凯云开玩笑的说着，秦柏脸色有些难看，“说了就是讲题，没必要抓住不放。”
“你个老正经的，一点都不经逗。别怕别怕啊，放心，哥不会抛弃你的。”程凯云嘻嘻哈哈揽着秦柏，使劲拍了拍他的背。
第三节数学课结束后，秦柏被老师喊进了办公室。
第四节体育课上自习，秦柏一脸淡定走到程舒妍面前，轻轻敲了敲桌子，“老师让你去办公室。”
程舒妍点点头，走到门口看见秦柏没好气的拽着程凯云往这边走。
“老师叫我们干什么？”程舒妍跟秦柏并肩走着，微微侧头看向少年。
少年眉眼温柔，带着独属于这个年纪的朝气蓬勃。
“可能是关于之前分班考的事吧。”秦柏想到班主任手里拿着的分班表，有些头疼。
“啊？那么快就出结果了？我的天，我不会又跟着灭绝师太吧。”程凯云想到什么眼睛一亮，“那她喊我去，肯定是为了劝我转班~到时候我一定要气气她。”
程舒妍：“……”
秦柏：“你好幼稚。”
程凯云不学无术，但是每次考试又总是能卡在段前，整天在班里带头起哄，被各科老师告状，程妈妈拿他没办法，索性直接交给了自己的妹妹。
理重的班主任谢英是程凯云的小姨，这个在理重不是什么秘密，相反两人的对立关系还是他们学习期间的调味剂。
每次程凯云把谢英气的极了，谢英就会各种方法惩罚他，然后又使劲浑身解数劝说他去别的班。
教学楼经常可以看到程凯云被谢英领着朝其他老师赔礼道歉的身影，让班里的同学看的乐不可支。
程凯云进办公室不客气的顺了个橘子装进兜里，谢英看见了也懒得说教他，让他先老实站一边去。
分班表被摊开放在桌上，有几个名字被划上了红圈。
“程舒妍，你知道老师为什么喊你来吧。”谢英语气有些僵硬，看得出来心情不太好。
程舒妍点点头，“我知道，这次分班考试我没有考好。”
谢英看着程舒妍，叹气道，“我也带了你一年了，算是知根知底，当初你选理科时我就劝你，这个不适合你，在文科你能发展的更好……”
程舒妍低着头一言不发，大脑一片空白，她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这个对自己寄予厚望的老师，更不知道其他人听到自己固执选理科得到这个结果会怎么想，还有他……他也会嘲笑自己吧。
见程舒妍不出声，谢英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把分班表推了过去，“你被分在七班，四班的刘老师把你要过去了。”
程舒妍哑然，她知道谢英这是在让她选择。
四班她知道，是另一个理重班，刘老师是她刚升上高中时的语文老师，她们俩经常会一起探讨历史名著，还有一些古诗词什么的。
程舒妍朝谢英深深鞠了一躬，“谢谢老师，我再想想吧，下周开学一定给您答复。”
谢英点点头，又喊了程凯云过来，“你先跟程舒妍换一下位置吧，她的数学太薄弱了，秦柏你帮一下她。”
程凯云不服，“我的数学也很好，怎么不是秦柏换过去。”
“等你考到阶段第一，我就让秦柏换。”
最后程凯云气呼呼的走了，秦柏朝程舒妍歉意的笑了笑，“不用管他，一直都这样。”
程舒妍深以为然。
回到班里，其他人还在自习，程凯云直接把自己桌子搬到了后面，然后把程舒妍的桌子小心搬出来，不等她说什么就帮她搬了过去。
“……”程舒妍非常不喜欢这种被全班行注目礼的感觉，“谢谢。”
程凯云无所谓的耸耸肩膀，“嘿，又不是什么大事，拿我当朋友就别说谢啊。”转头跟秦柏对了一眼，笑意淡了些。
秦柏看着好友竖着中指朝自己扮鬼脸，直接无视回了座位。
程舒妍坐在秦柏旁边时，神情还有些恍惚。
还有这种好事？
尽量控制住自己不去看秦柏，从桌兜里拿出一支笔开始在数学试卷上写写画画。
但是一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十分钟过去……程舒妍一道题都没有解出来。
光是成为同桌这件事已经让她坐立难安了，心脏扑通扑通的，要跳出嗓子眼一样。
“这个题很难吗？”
旁边传来小声询问的声音，秦柏侧着头正一脸关切的看着自己。
程舒妍的脸唰的就红了，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放学吃饭吗？等回来给你讲，你先看着其他的。”秦柏低声笑了笑，把自己的数学笔记推了过去。
程舒妍偷偷瞧了秦柏几眼，见他一心都在物理上，调整了一下就认真琢磨起秦柏的笔记。
他的字苍劲有力，一笔一划潇洒凛然，人如其字，字如其人。
小心翼翼翻看着笔记，很快就沉迷进学习的快乐中。这里面记的题型挺多的，一些她看不懂，但是看得懂的题解法又不一样，她拿出纸演算，推敲过程，下课前吃透了好几种题型。
下课后学生三五结伴去食堂买饭，班里还剩寥寥几人。
不一会儿秦柏就回来了，一杯粥放在程舒妍桌子上，然后就静静坐在自己桌子上学习。
“这是……？”
“胃病还不去吃饭。”秦柏目不斜视，看着有些生气的样子。
程舒妍：“……”
谢谢乔姐的人设。
快上课时那个女孩子又来了，拿出书本往桌子上一摊，“秦柏，这道题我不会，你帮我看看吧。”
程凯云翻了个白眼，“刘湘涵你瞎啊，看不到位置上有人在学习吗？来来来，哪道题不会，哥也能教你。”
刘湘涵扁扁嘴巴，一脸无辜看向程舒妍，“学委，我就问个题，问完就走了。”
都这样说了，程舒妍还能说什么，刚要点头答应，就听到秦柏温声道，“不好意思啊，我刚刚说好要给程舒妍讲道题的，你急的话可以去问一下程凯云，他的数学比我好。”
刘湘涵见秦柏本人也这样，一把抓起自己的练习册，说了句“那你忙”就走了，看着很生气的样子。
程凯云直接笑出鹅叫，就这啊？天天骚扰小柏影响小柏学习，现在还耍脾气，不会真拿自己当小柏女朋友了吧。
秦柏也不是个傻的，刘湘涵表现的那么明显了，他现在也看出点什么了，不过他对她确实没意思，正好借这次离远点，她要是真生气不来找他了才更好。
程舒妍坐在那有些尴尬，拿着笔在纸上戳来戳去。
动静吸引了周围的人，嗅到了八卦的味道，刘湘涵这天天下课去找人讲题，果然对人秦柏有那么点意思。
“程舒妍，别发呆。”秦柏拍了拍程舒妍的胳膊，见她愣愣的看着自己，无奈道，“再不讲没时间了。”
程舒妍老实听题，全然没有注意到班里人八卦的眼神。
程凯云咂咂嘴，在后面看着两人凑在一起讲题的样子，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这秦柏不是不喜欢别人离自己太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