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袭击
安源的电话原主一直没有删,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理,他一方面恨安源的背信弃义,一方面却又舍不得他。
安源来公司的时候才16岁,胆子很小,静静的呆在角落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他,让他想起了自己刚来公司的时候也是这样无所适从。
那时候原主在郑星酝的帮助下依旧重新在娱乐圈发展,在公司地位也上升了很多,有意无意的一直在照拂安源,逐渐把他当成自己的弟弟。
从小的经历,让原主内心极度渴望亲情,所以哪怕被赌鬼父亲逼得身无分文,也还是没办法硬下心看着父亲被逼死,每次都帮他收拾烂摊子。就在上一次,他居然去了国外,赌输了两千万,原主掏光家底又接了一千万,才救下他。
原主就是这样的一个人,被冰包裹的内心柔软异常,所以哪怕安源这样对他,他内心还是会不自觉的慢慢开始原谅他。
电话接通后对面并没有说话,程时郁也不着急,静静躺着看顶上的天花板。
对面的背景声音很嘈杂,有很嗨的音乐声,也有很多人大喊的声音,其中酒杯撞击桌面的声音最清晰。
“再来一杯。”
这是对面说的第一句话。
程时郁想安源应该是在酒吧。
这是借酒消愁?
安源的身边还有一道比较清晰的男声,应该就坐在他身边,一直在劝他少喝点,被安源不满的推开。
安源似乎是忘记了自己给程时郁打了电话,在和他身边的人推搡中,发现电话的面板开着。
他眯着眼,摇摇晃晃的看清上面的名字,突然爆起,“程时郁!为什么,为什么他每次都选你!”
“为什么你只需要站在那里,什么都不用做,他就会追上去,而我做了这么多,他还是看不见我。”
“程时郁你别得意,我不会放弃的,我不会!”
“我不会输的,他是我的!你听到没有!”
程时郁利落的挂掉电话,他不和醉鬼废话。
程时郁失望的关掉手机环,还以为安源能有什么话呢,白期待一场。
彩球眨眨眼,胆大包天的开口,“宿主,你现在就像小人得志。”
程时郁扫了它一眼,彩球往嘴上一拉,立马禁声。
第二天,程时郁起床热了吐司面包,煎了火腿和鸡蛋夹上。
这种简单的烹饪他还是会一点的,毕竟上辈子在国外呆了这么多年。
随口咬了口吐司,程时郁又往冰箱里拿了一瓶牛奶直接喝了一口,石渠买的牛奶都是低脂的,却是不太好喝,程时郁喝了几口就没再喝。
程时郁双手拿着东西,用脚将椅子拉出来坐下,语音呼唤手机环打开wb看了起来。
现在网上的风向完全变了个方向,依旧有人在讨伐他,但也会被人怼回去。
现在程时郁和安源的话题热度还很高,随便刷个话题都又可能是他们,但慢慢的,会不断有人退出战局,风雨会逐渐平息。
这会成为他们的黑点伴随一身,时不时被人拿出来讨论,但永远不会再掀起这么高的热度。
大家会说,明星嘛,谁没个黑点。
总之,事情算是完美落幕了,至少郑星酝应该是这么觉得的。
吃完早饭,程时郁刷着wb消化了一会,然后打开技术论坛,看看昨天的回复。
无所事事的时间过得即快又慢,对程时郁这种经常忙得昼夜不分的人来说,简直就是做梦一样。
以前在国外读书时,他除了完成平时的课业以外,基本就是跟着教授在实验室观察数据,记录数据……,时常连饭都吃不上,后来家里出了事情,他回国后一边帮父母料理后事,一边要照看公司,更是连睡觉都没时间。
不论是同学还是下属,都以为他是一个工作狂,以实验室为家,以加班为乐,谁能知道,他很喜欢的就是这样子的生活,在阳光明媚的午后,慵懒的躺在家里浪费时间。
程时郁热爱技术,热爱一个个成就被自己的双手创造出来,但同样享受生活。他可以在工作时投入所有的精力,废寝忘食。也可以在休息时抛下一切纷杂,享受生活。
不过总有人会来打扰一个美好的午后。
程时郁接起石渠的电话。
“时郁,我到小区停车场了,我让笑笑上来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下去就行。”
“好吧。”
石渠说了具体的位置,程时郁说知道了,然后挂了电话往衣帽间走去。
程时郁头上的伤已经结痂,在彩球的暗箱操作下,伤口比正常要快很多,也没有流脓之类的恶化。
他将头发放下遮住伤口,戴上渔夫帽,在抽屉里拿出口罩戴上,检查完毕出门。
这是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也拥有专门的停车场,住户的电梯可以直接到达。
程时郁按下-1楼,回忆石渠说的位置找过去。
高档小区每户人家的车都不止一两辆,停车场很大,各种各样的车子几乎停满了停车场,程时郁一边走,一边饶有兴致的观察了几眼车子。
和他的世界不同,这个世界的车子虽然外观大差不差,但还是有细微的差别。
比如车子的轮毂上有收缩架,可以变换不同的直径,改变车轮的大小和地盘的高低,当然这项技术的支撑是轮胎材料的改革,更具延展性。
程时郁家的公司主业是汽车制造,他在国外参加无人驾驶的技术研发,回国后又和公司插手全息技术,都和车有必不可少的联系。
不过相对制造业,程时郁更喜欢在实验室。
走了好一会儿,程时郁终于看见石渠的车,他继续往那边走去。
忽然,程时郁刚刚经过的一辆车被人用力打开车门,从上面跳下一个全身穿黑的人,脸上包得严严实实的,他手上拿着一根棒球棍,在灯光的照射下泛起金属的冷光。
“时郁小心!”
石渠满脸慌张的冲车上跳下往他这里冲过来。
程时郁回头,那人和他的距离不是很近,他完全可以侧身躲过,然而奇怪的是他现在浑身僵硬,像是被人定住,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挥起棒球棒往自己头上砸来。
熟悉的疼痛感再次袭来,他眼前一黑,彻底失去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