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香菱的计策
香菱开口道:“少爷你可曾算过,咱林家这些买卖能折多少银两?”
“我昨天才穿越过来,我知道个屁啊。”
林征笑道:“小香菱,咱家的家底你可比我清楚多了,别卖关子了,有什么鬼主意快说吧。”
见林征着急,香菱就没再多磨叽,直接说道:“林家这些家业里,最值钱的就是丝绸铺子了。这几年丝绸生意不太好,存货不多,现在这些我算了算还能卖一万两呢。
那几间铺子里也就米铺还有些利润进账,其余的铺子,全都卖了,也能得几千两了,咱林家的田产也不在少,足能卖几千两,加上咱们账上还有几千多两,这七七八的也能凑小两万两呢。”
林征调侃道:“都说崽卖爷田不心疼,你这也太不心疼了吧。少爷我倒是无所谓,不过剩下那两万两呢?”
香菱见林征语气轻佻,知道他不是怪罪自己,于是继续说道:“少爷呀,您只要稍微心疼一点祖产,咱们现在也不会落到现在这个田地呀。
剩下的一万两,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只不过需要少爷厚着面皮,不知道少爷肯是不肯。”
“要论仁义道德, 少爷我可是一条不占,若是论天下第一厚脸皮,你们这个时代可没人与我能敌。”
心里这么想着,可毕竟是当着自己的小迷妹,还是要逼格高一点的,林征道:“你这小丫头怕不是又出了什么坏主意吧,说来听听,若是有用,又何来肯不肯的。”
香菱笑道:“人家哪有少爷说的那么坏。
少爷你既然不介意,那我可就说了。
你那外公,是苏州有名的大财主,当年老”
香菱刚想说老爷太太出事的时候,又怕勾起林征的伤心事,于是改口道:“当年家里过事的时候,你外公派人拿了几千两银子,还说如果你以后遇到什么事情,可以去找他。
如今咱确实遇到了过不去的坎儿,我觉得只要你磨开面子,两万两应该能借到。”
“原来是叫我这个外孙去借钱呐,脸我是能拉下来,可是在这时节,亲情本就淡如水,若是我做买卖缺个几千两,他兴许还能借给我,若是人知道我是因为给窑姐赎身欠了五万两,不打出去就不错了。”
心里这么嘀咕,不过在香菱面前,还是要继续保持逼格,林征道:“大丈夫生居天地间,岂能寄居人下,不就是五万两吗,少爷我挣回来就是了。”
说实话,林征说出这话来,香菱是打心底里开心,要是少爷早有这心气,林家何至于衰败到如此地步呢。
“少爷,您有这份心,香菱就心满意足了,唉,若是赵掌柜的秋天没收那批棉花就好了,现在没准能解燃眉之急。”香菱叹了一口气道。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林征一听到“棉花”俩字儿,立刻来了兴致。
“你说的棉花,是怎么回事儿?”
“少爷呀,您还真是省心。
去年山东棉花大丰收,这北方战乱北京城都被闯军占了,棉花只能顺着运河往南运,扬州的富商们囤了不少。
赵掌柜也是想给林家赚笔钱,也跟着囤了五千两的货,得有八十万斤。
他们原本打算转年棉花涨价,卖到苏州和松江去,可偏偏江南的棉花也丰收。
苏州和松江的几个大商家怕棉布做的太多价格降的太低,所以全都约好了,不能买山东的棉花,因而这些棉花全都砸在了手里。
不涨价,光长毛。
原来一钱银子能买10斤籽棉,现在一钱银子20斤籽棉都没人收。”
“苏州和松江的布商不收,扬州的布商不会自己织成布吗?”林征问道。
说到这里,香菱叹了口气说:“原本城郊是有很多织机和纺机的。
可是去年高杰攻了两次扬州城,城是没有被攻下来,可城郊的老百姓们遭了殃,被杀被抢的不计其数。有些人不仅抢,还放火,很多织机和纺机全都毁了。
现在这扬州,也没多少人能纺纱织布了,很多棉花都弹了做棉被,可扬州本就没有几天冷的时候,那又能用多少呢?”
“这高杰是流寇出身,真是个混蛋玩意儿,烧杀抢掠无恶不作,反正他过几天就要被许定国搞死了,也算罪有应得。倒是这棉花生意,没准有些搞头。”
林征合上账本,叠起二郎腿,说道:“如果咱们现在收棉花做成棉布能挣多少钱?”
香菱答道:“上次听赵掌柜说,现在棉布一匹六钱到一两不等,用二十多斤籽棉,扣完工费,少说也能赚三钱银子以上。”
林征算了算说道:“咱们有八十万斤,能做四万多匹布,就按三钱算,也得有一万多两的利润呐。加上咱的本金,这就能拿回近两万两白银呢。”
香菱笑道:“少爷,你的账可不能这么算,咱们的织布机虽然改动完能织棉布,可要织四万匹,可是织几年都织不出来。更别说纺纱机了。”
“呵呵,要说写个八股文,骑马射箭,我不如这些古人,要说做机械,不客气的讲,我可是当世第一人啊!远远领先于这个世界几个世纪!”林征心里想着,却没有说出来,这些话要是让香菱听见,一定会认为自己的少爷疯了。
香菱问道:“少爷,你可做好决定了?要不先把这些棉花卖了,还能卖一两千两呢。”
林征笑道:“不急,我不仅不打算卖棉花,还得大量买入呢!
棉花的事,你就甭管了,少爷我自有打算。
不过想要搞事情,必须先搞队伍,咱这林家心不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