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 章 女巫现身
送走了蜜女郎,我的心情糟糕透了。
无数个问号在脑袋里打着转,它们纠结在一起,发出尖叫,一步一步逼近我。
执拗的女妖怪第一次讲出了那些恶人的背景身份,尽管没有提名道姓。这是一个信号。第一,她清楚明确告诉我们,它们是一群非同一般的野兽恶魔,它们穷凶极恶!她的警告可不是女魔头轻飘飘的话能够化解的,除恶务尽哪有那么容易?!第二,她下定了决心!毫无疑问,以女妖怪的个性,她怎么可能放弃复仇?但是,没有一个缜密的计划,不做好充足的物质和心理准备,一旦被反咬一口,后果和代价不可想象!她做好准备了吗?
而那个阴魂不散的女巫,难以琢磨的预言还没有解开,那句警告却居然再次出现,这绝不是偶然!还有那只名叫阿兰的黑狗,倘若真的是同一只——从活生生的生命变成通灵的雕像,哦,上帝啊,这怎么可能?也许女妖怪说的没错,那个经纪人爱狗爱出了神经病!
然而,这一路走来,多少不可能都变成了可能。
但这些还不是最令人担忧的。我们不着急,先把女妖怪的病治好,一个一个收拾他们也为时未晚。至少他们在明处,我们在暗处。
而另一种沉重的东西就始终没有离开,它在我们头顶从未停止盘旋,你看不到它,却能感觉到它,敌暗我明,这才是真正的恐怖。蜜女郎得出的结论进一步佐证了它的可怕。以她对那只“乌鸦”的了解程度,她所自嘲的阴谋论和事实差距有多大?是不是事实更可怕?以女魔头和大妖精的智力,她们是不是早就研究考虑过了?如果是,那她们会怎么办?和女妖怪一样,女魔头的血液里可是vikings的基因,她会放弃复仇?当然,我们有黑眼镜作为强援,他会不遗余力帮助我们,从他坚决的态度能看出这一点。但说句实话,求人不如求己,女魔头比我更清楚这个简单的道理!
可是一想到那只“乌鸦”背后巨大恐怖的阴影,我就不寒而栗。
总而言之,我们身处在一个极其复杂危险漩涡当中,这是难以回避的事实。内忧外患,敌明我暗,我明敌暗,雾锁长河。
她们会有办法的!
她们是精灵,没有什么问题能难住精灵!
我自言自语,试图安慰着自己。
上了楼,我没开灯,借着朦胧月光爬上床,没一会,我觉得疲倦一阵阵袭来,被子里很好闻,是新鲜的阳光味道,很好闻。。。
她们会有办法的。
而我该怎么办?
别指望她做盾牌,你够种吗?
蜜女郎一针见血的话再次回响,话很难听,但却道出了一个我不能否认的事实。
我够种吗?
你知不知道这一切麻烦的根源就是你自己!
而你现在却束手无措,只会想:她们会有办法的,她们会有办法的!
你这不是拿她们当盾牌又会是什么!?
你可真是够无耻的!
但是我无耻吗?我贪恋的就是那几秒种的快感吗?躲在女人的怀抱里,像个袋鼠婴儿吸允母乳,自私,贪婪,而当危险来临就藏进袋子里,只会颤抖,只会祈祷危险快快过去。
这就是我吗?
她们爱上的就是这种人吗?
不要低估自己,更不要高估自己。有几斤咸盐做几碗汤,没有金箍棒就别想着大闹天宫。动动脑子,没有金箍棒,你就想想是不是可以偷个宝葫芦,牵牛绳,金刚镯,总之,偷也好,借也罢,千万不要赤手空拳去逞强做英雄。傻不傻啊!!但是,当有人值得你去牺牲,那就管他娘的,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那个老家伙的话再次跳进我混乱的脑海中。
笨死了,你听懂了吗?懂了就吱一声啊。。。我这是对母猪弹琵笆吗!真是白费我老人家的口水,练,练个屁啊。。。
多少年以来,我第一次梦见了那条河流,大雾中我孤零零站在一片树叶上,小得和蚂蚁一样,河水向前奔淌,树叶随波逐流。我努力保持平衡,踮起脚眺望远方,浓雾迷离中它似乎没有尽头。
这场短促的睡眠持续了不到10分钟,我跳下床,走进书房,从抽屉里拿出一张纸一只笔。
你是化学家,别人眼中的魔术师,魔法师,你的金箍棒就是你缜密的思维能力,是该行动了,用精密准确的化学方程式做为基础,大胆设计,按部就班,小心操作。
我努力整理思绪。
当我桌上那张纸的各种元素逐个被填充,一个看似荒诞无稽的局面出现了,我找出了症结,与之同步出现的是一双绿眼睛。它们就像一潭碧水幽深。
原来是如此。这涧中自来无邪,只是深陡宽阔,水光彻底澄清,鸦鹊不敢飞过,因水清照见自己的形影,便认作同群之鸟,往往身掷于水内,故名鹰愁陡涧。
这就是我害怕她的理由!第一次见面,她就潜入我的梦,肆无忌惮。
可是,它们又像湖水安静神秘。
瓦尔登湖甚至从同一个视点看去
一个时间是蓝色的
而另一个时间却是绿色
这又是我迷惑她的根源!“第一次怎么不给我,我觉得已经脏了。”她的这句嗔怪。现在想来格外意味深长。最后一次见她,她没有完成任务的喜悦和得意,只有冷漠和无声的告别。她甚至不肯和我说再见!难道她真的像蜜女郎所说的,有一颗冷酷无情的心吗?
她才是一切关键所在!这个世界我不懂,可是她懂。她洞悉一切规则,知道这个残酷阴暗的世界什么可以做,什么不能做,荒漠,沼泽,丛林,洞穴。。。那里有圈套,什么地方有陷阱,哪里隐藏着吃人的野兽,嗜血的恶魔。
可是这一切的前提是建立在她肯伸出援手的基础之上,但该如何去说服她?要知道,她并非一个人,她所代表的是个政府,一个怪兽的爪牙怎么能背叛她的躯体,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天方夜谭!
我越想就越沮丧,我和她,我们(加上蜜女郎)和她,就算不是水火难容,也称不上同舟共济,其中巨大不可预测的危险性就算傻子也会明白,她怎么可能来帮助我们?凭什么帮助我们!
除非她疯了!
要不就是我疯了!
我下意识在纸上乱写,一串长长的数字出现到了纸上,同时又闪电般射进我的大脑皮层,我甩起头,想摆脱,想躲避,太阳穴刺痛,内心有个声音在大喊,住手!住手!住手!而另一种更强烈的不安逼迫着我。
这个电话非打不可!
铃音只响了一声,还没等我后悔,一个冷静的声音便传进我的耳廓,那一刹那,我有种感觉,她一直在等我的这个电话,一直!而我踏出这一步之后,再想回头已经不可能了。
是我,对不起,这么晚。。。
我知道你是谁。
。。。。。。
请说吧,我在听。
我需要你的帮助。
帮你做什么?
。。。。。。
说吧,我在听。
。。。。。。
不知道为什么,她越是平静,我就越是心慌。我凭什么就这样堂而皇之发出请求?
你想让我帮她们,是吗?
是,不是!我想让你帮我!
谁让你打的这个电话?
她们不知道,我自己打的。
那好,怎么帮?
我目瞪口呆。什么意思?她听懂我的请求了吗?
你说什么?
我说,你想让我怎么帮你!
啊。
说吧,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你在哪?
你想见我?
嗯。
想清楚了?
嗯。
十五分钟后,我在旅馆大门口等你。
旅馆?什么旅馆?
我迷惑的问。
泉水旅馆。一会见。
什么?什么?你在这里?
不仅是惊天霹雳,而且是毛骨悚然。我跌坐到椅子上,又差点从椅子上滑到地板上。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电话被挂掉了,足足三分钟,我举着电话,呆若木鸡听着电话听筒传出的嘟嘟嘟忙音,感觉灵魂仿佛出窍,只剩下了一副躯壳。
她在这里!她怎么会在这里?骗人!不可能!这也太令人恐怖了,她在这里干什么?监视我们?跟踪我们?
【这个世界你是不懂的。先生】
她的提醒又在我耳边响起。
等我回过神来,前胸后背一阵冰凉。我从地上爬起来,几乎迈不开脚步,两条腿就如同不是自己的了,软的像面条。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步一步挪下的楼梯。客厅里月光把桌子那瓶没喝完的气泡水投下一道黑影,我颤抖着抓起来,拼命灌了一大口。
这个世界你是不懂的。先生!
难道她和他们一直在监视我们?!从德国一直到法国,从汉堡一直到尼斯,到普罗旺斯。一刻都没有停止。恐惧震惊之余,我觉得怒火从胸口一直烧到天灵盖。
当手腕上的指针指向1点一刻,我走出了泉水旅店大门。
夜色愈深,星月无光。
四处寂静无声,远远的,在阴暗的树影下,啪的亮起一点绿光,吧嗒-吧嗒,持续的响声在深夜听得格外清晰,它一闪一闪仿佛鬼火。一个人跨着一辆摩托,被那盏绿光笼罩着,一明一灭间,人影如同鬼魅。我咬着牙,大步走过去,心里的畏惧和愤怒交织在一起。
上车!
她命令道。
电动摩托的直流电机发出嗞嗞怪响,黑暗中,我们像骑着一只幽灵穿过密林。迎面而来的风时不时掀起女人的长发,不断打到我的脸上,就像无数细鞭子抽打我,又痛又痒,我却无处躲藏。触手间,她穿的丝织外套冰冷光滑,腰肢纤细如蛇。酷热盛夏,我却感到浑身发冷,不寒而栗,大概这就叫与魔鬼同行吧!
一路上,一个人也没有见到。世界死一样沉寂。
我们进到一处小房子的院子里,下车时,我忍不住伸展酸疼的腰背,长舒一口气——这是尽量不去接触她的身体带来的后遗症。女人看了我一眼,却没有说话,她径直走进房子,门没有上锁,一推就开了,屋里射出一缕灯光。
我犹豫了一下,难道屋里还有别人?这很有可能,他们要监视我们,单单靠一个人可做不到。但事已至此,我有什么可怕的,你们这群密探!
但屋里空无一人,这是一间很小的农家石头房子,走廊狭窄,客厅破旧局促,没有沙发,只有几把木制的靠背椅,一个很小的壁炉。
一盏吊灯摇曳,灯光昏暗,但足以让我看清楚这个可怕的女人。距离我们分别十几天时间,她变化不大,只是衣服换成了很普通的成衣,非常朴素。但这丝毫没有减弱她的贵族气度——我猜就算她破衣烂衫,除非她刻意掩饰,否则明眼人也能瞧出她的与众不同。不过,也许是灯光原因,也许是我太敏感,我看到她的脸色不太好,甚至有点憔悴,皮肤发灰,颧骨凸出,两腮微陷,只有那双绿眼睛依旧明亮。
看够了吗,我有什么变化?
女人笑着说,既不寒暄,也不客套。
我想说,你还是那么漂亮。但话到嘴边,又硬生生咽了回去。虚伪的恭维不如不说。
你很生气,对吗?现在就我们两个人,想骂就骂吧!
女人比她的妹妹更加一针见血。
我还记得你骂人很有水平。
她的话就像一把木工射钉枪,噼里啪啦间,我觉得嘴巴一下被钉的死死的,脸上一阵发烧。那些阴谋论都是臆想和推测,我没有实际证据来证明这些是她设的局。而我曾经说过的那些侮辱的话,恶毒,尖刻,却实实在在存在过。
我。。。向你道过谦。如果你觉得不够。
那我还是你见过的最勇敢的女人喽。
啊,是。
她看来对上次告别的话还记忆犹新。
希望你知道真相后还这么看我。
她说。
坐吧,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你生病了?
我再次开口时,她愣了。
你怎么知道?
真的病了?严重吗?。。。唔,你脸色不好。
小感冒,多谢关心。
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这场谈话。她的状态可不像是小感冒。面对这个神秘的女人,我觉得说什么她都能看穿我,她是密探,从事着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职业,别说我这个最普通不过的男人,就算老奸巨滑的奸佞之徒,她也能轻松对付吧!而我看她,就如同雾里看花。
我很怕她。
可是,很奇怪,再次见到她,这张脸没有让我特别害怕。
她怕你!
蜜女郎的话是真的吗?
我们很长时间没有说话。房间里空气古怪难闻,甚至有点污浊,没有空调,只有一个破吊扇有气无力旋转着,吱吱扭扭。门窗间缝隙能塞进一根筷子,风稍大,就发出鬼哭般的尖啸。或许正是因为这些风,屋子里还勉强能呆住人。几只飞虫绕着灯泡死命飞舞,引得一只壁虎鬼鬼祟祟爬上墙壁,准备上演一场可以预测的谋杀。蟋蟀从壁炉深处传出来心烦意乱的哼哼着,时断时续。茶几下面,一大一小两只甲虫肚皮朝上,也不知道死了多久,翅膀残破。一只蜘蛛高高在上看着这一切,它在天花板一个黑暗角落,冷静等待着飞虫自投罗网。她很耐心,耐心终究是会有回报的,她很清楚这一点。
这里和泉水旅馆相比,不蒂于原始部落。
你住在这种地方?
我皱起眉头,终于找到了一个话题,这是出于真正的关心。
这里没什么不好。比这糟糕十倍的地方我也住过。
女人说,她脸上出奇平静。
不用担心我。
她抬起手看表,袖口垂下去,露出她的胳膊。
时间很晚了,我们快点说。好吗?
我正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也去看自己的手表,眼光恰恰落到她的手臂上,心脏陡然收紧。
她的左前臂缠着一层厚厚的纱布,隐隐透出暗褐色痕迹。
受伤了?
我还没仔细看,她已经放下胳膊,轻轻拉拉外套袖口。
没事,挨了一枪,穿了个洞,没伤到骨头。
她轻描淡写的说。
我觉得头皮发麻,心里突突突跳成了一个。怪不得她脸色这么不好。
一个洞?。。。穿过去了?。。。
我结结巴巴的重复道。
嗯,我运气不错。
你这也太。。。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这是个什么女人啊,挨了一枪,就像是平常人走路摔了一脚,切菜不小心切到手指头,满不在乎,毫不在意。
什么时候的事?
昨天!
啊。怎么回事?谁打的?
别紧张,我死不了。你知道我不能告诉你,我无权告诉你。
伤口处理好了吗?你,你还疼吗?
疼!真的疼,可再疼也要忍着。不然能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去医院啊。
我被她的冷静惹的冒火。我遇到的都是什么样的女人啊,怪物吗,妖魔吗,机器人吗!
冷静点,我没事。
装个鬼啊,是不是打成了筛子才叫有事!我的老天,你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我气急败坏的嚷嚷着。
别吵!先说你的事。
我不想说了!见鬼。
那你走吧。
女人一动不动,她冷冷的说。
走就走!
我一下跳起来,同这么心如钢铁,毫无感情的人是无法正常交谈的,身体是她自己的,她自己都不在乎,我这个外人能说什么,又能做什么?
你送我回去!
我走到门口,回头吼道。
我的胳膊很疼,没法送。
女人冷冷的说。
我被气得无话可说,一转身又坐回原位。
怎么不走了?
我找不到回去的路!
女人突然就咯咯笑出声,笑声没有持久而是戛然而止,她倒吸一口冷气,一只手扶住受伤的胳膊,额头上汗珠立刻渗了出来。
fuck!
她低吼着,随后她轻轻说了一句,正是这一句彻底改变整个局面。
就知道骂人,一点不知道想办法,疼死我了。
她在埋怨(嗔怒),这语气和那天简直一模一样。“第一次为什么不给我,我觉得已经脏了”。
我手忙脚乱起来。
急救包在哪?都有什么药,快告诉我啊,你吃了消炎药没有?吃得什么药?这是什么破地方?灯亮一点能死吗?哎呦,该死。哎呦。
慌乱匆忙间,我像只没头苍蝇,桌子腿椅子腿一而再,再而三把我绊住,而女人没心没肺的一动不动,咯咯的笑声里又夹杂着痛苦的呻吟,恼怒的咒骂。
她的伤口包扎极为粗糙,显然就是匆匆忙忙,马马虎虎。难道是她自己包的?我用急救包里的剪刀剪开纱布,仔细查看伤情,幸好真的就是穿了个洞,没有伤到血管和筋脉,但那个伤口黑洞洞的,看起来比实际伤情吓人的多。
近距离小口径的洞穿伤,子弹还没来得及致命旋转,就穿了过去。血已经止住,伤口边缘又红又肿。还好她带的急救包非常专业,三角绷带,一瓶盐水,10条普通绷带,安全别针,两条弹性绷带,止血钳,三盒杆菌肽乳膏,无菌擦,三联抗生素。。。品种之全,让人大开眼界。这才是她的必备行李。我想。在她的指挥下,我付出了一身大汗,终于完成了生平第一次准战地救护。
看着不甚美观的作品,我擦了一把汗,觉得手指僵硬,腰背酸麻。我一直半跪着,专心致志,这时候猛地站起来,感觉大脑缺血,摇晃了一下。女人好像就没看见似的,她扭动胳膊,来回打量。
怎么样?好多了吧?
嗯,不疼了,到底是个化学家,你动手能力很强嘛!
她的夸奖来得及时。我刚裂开嘴,但她随后又补充了一句。
能打f+?!
什么啊,不及格?
我很不满意。
啊,对不起,b+,满意了?呵!
她居然会开玩笑,我可真没想到。
这还差不多!
我边说边捏着鼻子。
你干吗?
女人有点奇怪。
你几天没洗澡了?
女人就像没听见。
别装聋子,你~几天~没有洗澡了!
女人嘴巴一张一合却不出声,她居然有点不好意思。
三天!你知不知道你都馊了吗?
我没好气的说。
邋遢鬼啊!
你说什么!
女人拧起眉毛。
你当我愿意啊!混蛋,居然敢这么说我!你意思我很懒,是不是!?
她一下子就摘下文雅的面具,我被吓了一跳。
凶什么啊,一句谢谢都没说。。。还。。。
谢什么,我可没求你,本来我“自己”弄得好好的。
啊,你这个。。。
我气得直瞪眼。
哎呀,谢谢。
女人说,她又一次嗔怒道。
小气鬼!咳咳。
说实话,她身上那股酸臭真的极重,我天生又爱干净,但我又能如何,难道还帮她洗澡擦背?这种想法,我想都没去想。
而女人这时好像被我彻底提醒了,她有意无意抬起那只没受伤的胳膊,转头嗅了嗅腋下,顿时,她大声咳嗽起来,那表情说不出的难受。
我暗自发笑,熏到自己了吧,真是活该!
感冒了,多喝水!
我端起水递了过去,装模作样的说。
不喝!咳咳!我要洗澡,赶快帮我想办法!
她一边捂住嘴,一边往屋里走,似乎马上就要吐到地上。
怎么想办法啊,哎,小心点!
我看见她的额头再次渗出汗珠,看来咳嗽间接引发了伤痛,她一定疼得要命。
你别乱动了。。。等我想办法!
我拉住她,把她按到椅子上。
要不然你先忍忍吧,等天亮,我叫她来帮你洗澡。
我说着蜜女郎的名字。
叫她干什么!不许叫!
女人突然就发起火。
只会捣乱!哎呦,哎呦。
我又一次束手无策。蜜女郎对她冷言冷语,言辞中毫不留情,而她则对蜜女郎充满怨气,这一对亲姐妹怎么会相处成这种局面,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想出办法没有!
女人大声问。
从进到房间到为她重新包扎好伤口,很长时间里,我根本没有去在意其他东西,也许心无旁骛,也许因为满腔怒火,而此时,疑问还没解除,怒火尚未平息,一个难题却把我带入异常尴尬的地步。这就是奇妙的生活。一波未平,一波却起。
错误不意味着更可怕的后果,有时候却恰恰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