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穷的穷死，富的富死
那倒也是，序子衿了然。
“伯伯，这红薯多少钱？”序子衿吹了吹手上拿着的热乎乎的红薯，咬了一口问。
“不用钱，丫头喜欢，伯伯我也高兴。”老伯伯摆摆手道。
“那不行，您赚钱也不容易的。”序子衿说着，从怀里掏出五文铜钱，作势递给老人。
“说了不用就不用，丫头看我像是缺银子的人吗，我身后这宅子就是我家。”老人正色，用手指了指身后的宅子说。
序子衿刚刚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当时还心惊这是谁家的房子，竟然铺的起瓦，还有两樽石狮子蹲坐在门口，雄赳赳的，还好她没狗眼看人低。
心里感叹，真是穷的穷死，富的富死，当然她没有贬低老伯伯的意思，毕竟富人也是人，他们的钱也是靠双手一分一厘赚来的。
序子衿看呆，“我以为您就是一卖红薯的，没想到您居然住这儿。”说着又嗷呜一口，咬了块红薯。
“哈哈哈，丫头不害怕吗？”老人瞧着序子衿，没从她眼底看到丝毫惧色。
“我怕啥呀，我只有羡慕，不知道要奋斗多少年才能赶得上您。”序子衿真的羡慕极了，手里的红薯都不香了。
“丫头是我接触的人中第一个不惧怕我这老头子的人，平常人见到住在这里的我，不是唯唯诺诺话都说不像样，就是趴在地上一直磕头，我都不想见到那些个人。”老人听序子衿说羡慕他，话匣子顿时打开。
“老伯伯您这么厉害吗？您是做什么的呀？”序子衿闻言，生出一丝疑惑，她是因为不知道住在这里的人是干嘛的，身份是什么，所以才平常心对待的，这会儿听老伯伯自己说起，她反应过来，心里才有那么一丝丝慌。
“我是卖红薯的呀，丫头不是见到了？”老人看了眼序子衿，见她也在看自己，眼神又往红薯上看了看，示意她看红薯。
序子衿嘿嘿一笑，了然老人并不愿意透露他的身份，也没追问，打着哈哈道，“天要黑了，我先回去啦，我们村离镇上还挺远的，还有，铜钱还是要给的。”
说着从怀里掏出十文铜钱，放在炉子上，转身就跑。
“我先回去啦，老伯伯再见。”序子衿跑出去一段距离，回过身朝着老人晃了晃手。
老人看着序子衿跑远后，低头拿起微微发烫的十文铜钱，拽在手心。
“跟上。”身后不知何时，站了两名身着粗布麻衣的人，看上去和普通人无异。
一人听闻，脚尖轻点，就要去追序子衿，还没跨出，就听到老人的命令。
“算了，不用追了……”
…………
序子衿跑出去好远，才气喘吁吁的停下。
她不知道那老人是谁，可能在这镇上住上豪华宅子的人，不是手段狠厉的，就是位高权重的，不论哪种人，她都惹不起。
也怪她非要顺着香味去那巷子里找吃食，街道两旁的铺子是店铺不够精致，还是吃食不够丰富。
一个红薯花了她十文铜钱，真真是心痛死了，给少了，怕被说打发乞丐，给多了，又担心老人觉得是她看不起他，但是太多她也不舍得啊，最后索性拿出怀里的所有碎铜钱放下就跑。
“希望以后再也别碰到。”序子衿嘀咕。
和老人说天黑着急回家是真，回家之前她要去买些糖，盐巴和肉也是真，再看看有无素菜，顿顿吃野芹菜，别说祁商和太师受不了，就是她也受不了。
半时辰后，序子衿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往村里赶，女人买起东西来真要命，时间都给忘了。
眼瞧着天越来越黑，序子衿一个人走在这乡村小道上心里着实有些害怕，怕有坏人突然出来，她手无缚鸡，铁定敌不过。
一路上尽可能挨着山脚下走，不走大路中间，好在有惊无险的回到家中。
着手准备晚膳，点起一盏烛火，放在灶沿，昏黄的光线忽明忽暗，烛油不断燃烧。
刚太师和她说溪水送了五十枚鸡蛋，给搁在灶房柜子上。
这会儿就着烛火去数，确确实实是五十枚，剩余的五十枚他也告知太师晚点给送过来。
因为光线的问题，晚膳序子衿决定随便对付一点。
蒸了米饭，再将鸡蛋打入碗中，之前蒸发出出来的细盐还剩一些，全部倒入鸡蛋液里，混进煮熟打散的米饭中，一道美味的蛋炒饭就做成了。
序子衿装了两大碗端给太师和祁商，还贴心的给两人盛了碗水。
她自己则乘着月色，坐在灶房门口吃起来。
烛火已经被她吹熄，夜风吹起额间的碎发，感受着清新空气，序子衿惬意的不要不要的。
院子门突然响起“吱呀”声，距离有些远，模模糊糊的看见一个人影，正悄咪咪的往她这边来。
序子衿转身进灶房放下碗筷，拿起火坑边的一节粗柴火，待在灶房门口没动。
那人影鬼鬼祟祟的朝祁商房屋的方向看了眼，又朝太师那边看了眼，最后看向序子衿的房屋。
见没人发现，他又退出了院子。
“搞什么鬼？”序子衿一肚子疑问，这人脑子有病吧，进来看一眼就走了？还害的她胆战心惊的。
等了好一会儿，也没见有那人影再出现，序子衿握紧手上的粗木柴，往院门口走去，她要去关院门，不然夜间再有人闯进来就不妙了。
走两步停一步，往门口张望，总感觉背后也有人，序子衿转头之后，背后却空无一人，只有祁商和太师房屋里发出的微弱的烛光。
“心理作用，心理作用。”序子衿低声安慰自己。
一鼓作气走到院门口，将院门紧紧关上。
回灶房时，仍旧一步三回头的看院门口是否有人闯入。
这一搞，吃饭的心情都没有了，索性就不吃了，灶里还有余火，舀了两勺水下锅，将碗里没吃完的饭放进去温着。
那粗柴火直接被她带进屋中，放到稻草堆里盖好。
又给太师和祁商一人在柴堆里找了根结实的，让他们防身用。
太师看着那粗柴，“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子衿，你看我这羸弱的身子，像是可以挥舞粗柴对抗坏人的样子吗？”说着还空手晃了两下，就疼了他直咧嘴。
“不像，但我觉得你拿起粗柴至少可以涨一涨自身士气。”序子衿一本正经的摇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