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她的第一位大客户
聂帧脚下一转，带着她往欢棠阁对面走。
序子衿心里估摸了一下，从欢棠阁出发，到眼前这陌上楼，大概十五分钟的脚程。
两家酒楼还是有些距离的。
聂帧将她请到一层楼的隔间里。
“姑娘，在下还未品尝过您做的吃食，只是听朋友说起您做的吃食新鲜也美味，不知在下可否品尝一番？”聂帧没有着急回答序子衿多少钱买下，而是先询问可以不可以先尝尝味道。
序子衿觉得他考虑的挺周全的，不愧是生意人，头脑清晰，她要向他学习。
“还真是缘分，这不，我今天刚做了两道吃食。”说着卸下背篓，将里面的两个大盆端出来，摆在桌上。
这道菜叫翡翠玉丝，指了指凉拌野芹菜道。
本想说叫凉拌野芹菜的，想了想还是决定换个可以配得上这酒楼的菜名。
这道菜叫翡翠玉饼，野芹菜饼子也被她换了个高大上的名字。
未被采摘的野芹菜一丛一丛的，绿的晃眼，那颜色像翡翠玉石一样，煮熟后的野芹菜颜色从嫩绿变为墨绿，还是绿的好看。
“尝尝翡翠玉丝，可好吃了。还有翡翠玉饼，现在冷了，口感会稍微差一些，烘热了吃味道更佳。”序子衿介绍。
看着眼前两道她从未见过的菜品，聂帧迫不及待的从桌上的筷桶里抽出一双筷子。
伸手夹了一筷子的凉拌野芹菜。
入口，第一感觉是辛辣，继而是野芹菜的清香爽口。
让人吃上一口便欲罢不能，里面散发的辣味似乎能让人上瘾。
“怎么样？”序子衿优先开口。
她看出来聂帧喜欢这道菜，所以她必须抢在聂帧三思而后行的前面拿下和这道菜相匹配的价格。
“这么别具一格的菜品，在下也是第一次尝，但毕竟是素食，价格与荤菜自然无法比拟，姑娘若是愿意，在下出十两银子买下。”聂帧拿出荤菜对比，想尽可能将价格压低。
“十两？”序子衿内心惊呼，表面淡淡重复了聂帧说的这两个字。
这生意还能做吗，一道仅她一家的菜才值十两银子。
序子衿反问，“您觉得这道菜只值这个价吗？”
她心里也明白，凉拌野芹菜本身成本就很低，所用食材皆是山上可取到的。
为了以后的好生活，决定再争取一番。
“姑娘刚进来也看到了，陌上楼如今生意惨淡，在下也实在拿不出那么多钱。”
看着卖惨的聂帧，序子衿不动声色。
和她打感情牌，可惜她不吃这套，价格合适，啥都好说，价格不满意，啥都别说。
“好吧，实在不行我再去问问其他店家，正好我也刚出来，时间还很充足。”序子衿说着作势将两大盆放回背篓，准备踏出门。
出门她就后悔了，拍了拍脸，“你也太不是人了，居然趁人之危。”
看到了陌上楼生意不好，急需新鲜菜肴招揽顾客，就笃定聂帧一定会留她。
果不其然，“姑娘，等等，在下适才考虑了一番，可出十五两买下，只是剩余的五两需先赊着，待有了收入后一并交给姑娘。”聂帧叫住序子衿道。
“既然您诚心与我合作，那我也要拿出我的诚意，翡翠玉饼的菜方就当是买一赠一，送与您。”她做了好一会儿的心理建设，才决定将凉拌野芹菜和野芹菜饼子十五两卖出。
想做生意，格局要打开，有了这个合作伙伴，以后她新出的菜品就可以卖给他，双赢。
聂帧没想到十五两就买下了两张菜方，本想先将翡翠玉丝先买下，待银钱足够，再去买翡翠玉饼。
手上捏着序子衿写出的菜方与炒作方式，抬头望了眼窗外的天空，天上真的会掉馅饼。
“多谢姑娘，往后若还有新鲜吃食，还望姑娘可以优先考虑在下。”聂帧将菜方塞进衣袖里，弯腰拱手道。
“那是自然，明日别忘了差人来临溪村取野芹菜，就是翡翠玉丝，你们到了直接去村尾靠近山脚下的那家，还有契书的事就麻烦您跑一趟了。”序子衿再次告知聂帧地址，生怕他明儿个找不到她。
“姑娘无需客气，在下大概明日中午前赶到。”聂帧将她送出门道。
“好，您以后可以叫我序子衿或者子衿，我们这也算是正式的合作了，不用那么拘谨生疏。”走在前头的序子衿回头对上聂帧说。
两人就此告别，序子衿揣着十两银子，心情愉悦，脚上的步子比来时更加轻松。
在临溪镇的第一个大客户就这么谈妥了，比她预期的一个月内找到一个客户来的更快。
想想就充满动力，她要努力赚钱，买车，买房，她要当富婆。
脑海里幻想着，鼻息间就闻到一股香味，咽了咽口水，肚子不合时宜的咕咕叫起来。
背篓里的吃食她全部给了聂帧，现在背的就是一个空背篓。
此刻闻到香味，肚子的馋虫就开始横冲直撞。
序子衿循着散发的香味往一条巷子里走去，没走多远，就看到一位老伯伯在打着扇，一团团烟雾从炉子里冒出。
“伯伯，您卖的是红薯吗，好香。”为避免烟雾呛到她，她在炉子前面不远处停下，蹲下身子和坐着的老人平视，问到。
“丫头鼻子真灵啊，这炉子里烤的正是红薯。”打着扇的老伯伯笑眯眯的冲序子衿道。
序子衿被夸的不好意思起来，“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好一句酒香不怕巷子深，就冲丫头这句话，伯伯送个给你尝尝。”老伯伯说着，掀开炉子的盖子，从里面夹出一个圆滚滚的红薯后又立即关上盖子，红薯就放在盖子顶。
“来，尝尝。”确认不烫手后，就将红薯递给序子衿。
“谢谢伯伯。”序子衿接过，呼哧呼哧剥起皮来，一口咬下去，软糯香甜。
外面虽然冷却了，但是里面还是很烫，被咬下的那块红薯在序子衿嘴里左右跑了两圈之后，才被她咽下去。
看了看手里只咬了一口的红薯，她决定，过会儿再吃，不然舌头都要烫出泡来。
“伯伯怎么在巷子里做这红薯啊，您可以去外面街上卖的，这红薯又大又甜，还很香。”序子衿疑惑问。
老伯伯笑了笑道，“丫头不是也说酒香不怕巷子深？愿意吃的人，自然也愿意跑这一趟路。不愿意吃的，即使摆到他家门口都不愿意走出门来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