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聂芸
“啪”
随着桌子的碎裂，一群人被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双腿也在不停地发颤。
“谁是聂天？站起来让我瞧瞧”一道令人毛骨悚然的声音响起。
只见一人低着头从人堆里站出来，紧张地向面前人行了个礼：“家主”，手却是不停地在发抖。
只听“啪”地一声。
那人抬起的手多了道狭长的伤口，血也在一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袖，顺着手滴落在地上，看着格外触目惊心。
可他脸上都不敢表现出一丝不满，在聂家他只是一个家丁，一没权二没势，一旦反抗，将是必死的下场。
眼前人正是聂荇，几天前他的儿子被姚致恒废了心脉，不仅成了残废还成了植物人，一辈子可能都没办法凝聚魔灵力。
而自那天起，聂家上下，只要参加萧家族比的聂家人，通通都被召集在一起，关在了几个封闭的院子里，聂荇每日都会用鞭子抽他们，那眼神像是对着仇人般恐怖。
“呵呵，聂天，听说那天，你挺活跃啊”聂荇收回鞭子，慵懒地伏在椅子上，脸上仍是未褪去的苍白，眼睛也布满了红血丝。
聂文景被伤后，聂荇遍寻名医，却始终没有半点成果。由于悲伤过度，原本还乌黑的头发一夜之间添了许多白发，人也一下子苍老了十岁。
“家主，我……也是一时糊涂……我”聂天被聂荇吓得语无伦次，刚想再为自己辩解两句，便看到聂荇拿起桌上提前准备的刀，缓缓地起身，向自己走了过来，
聂荇盯了聂天那不知所措的样子，闪过一丝阴戾的冷笑，用刀指了指聂天“把他按住”
两个家丁应声上前就将聂天控制住，聂天的双腿，不受控制地重重跪在地上。
聂荇用刀拍了拍他的脸，那神情却像极了嗜血的猛兽般阴森恐怖，“聂天啊，你来我聂家多少年了？”
“回家主，已经五年了”聂天强装镇定道，心里惴惴不安。
聂荇一下变了语调，怒不可遏地上前猛地踹了聂天一脚，又指向地面上发抖的其余人“你还敢说五年，不只你，还有你们，你们在聂府，我是短你们吃还是短你们穿了？我儿被姚致恒废掉之时，竟没有一个人去帮他”说罢聂荇忽而又掩面哭泣。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皆是无话可说。
他们心里很是无语，谁知道姚致恒会去废了聂文景？就算有人去挡了，他们那点实力对上姚致恒，那也只是螳臂挡车，分分钟能要了他们的命。
他们很清楚，就算是为聂文景身死，在聂荇心里，也根本不会有一丝感激，而是会觉得聂家供他们吃穿，做什么都是应该的。
好一会儿，聂荇才缓过神来，又恢复了之前的高傲。
“既然你们不救我儿，那也别想让别人救你们，我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落泪，那好，今天我就让你们看看背叛聂家的下场”聂荇蹲在地上，眼睛直直地盯着聂天。
良久，只听聂荇眼底透过一丝寒气，笑容逐渐变得阴狠而残忍。
“第一个就你了，本家主今天要开荤”
聂天拼命反抗，失控地大喊“家主饶命家主饶命啊”
他拼命求饶，不停地磕头，只换来了一声刀刺入胸膛的“噗呲”声。
聂天的意识也随之一点点地溃散，嘴唇也因失血过多变得发白，嘴里想要说话，却没有力气，不一会儿聂天便昏死过去。
待聂荇拔出刀，鲜血淹没了聂天的后背，他眼神微眯，招呼两个家丁上前，“把他带下去止血，差不多了就关去柴房”
“是，家主”家丁行了礼，便拖着聂天血淋淋的身躯退下了。
一眼望去，地上全是血迹。
“你们记住，身在聂家，生是聂家人，死是聂家鬼，若是被我知道你们谁有了二心，聂天便是下场”聂荇全身的气势放开，强大的气场铺天盖地得倾天而下。
地上跪着的皆是千恩万谢地叩首“谢家主不杀之恩！谢家主不杀之恩！”
“都散了吧，今天过后你们便可以出去了”聂荇拂袖，压力顿除，挥了挥手，便让众人也退下。
“是”整整齐齐的响应回荡在院子里，惊起了栖息在屋顶的鸟儿。
待都走远，聂荇长叹一声，便回自己房里小憩。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被一阵急匆匆的敲门声叫醒。
“咚咚咚……”
“什么事？”他捏捏鼻翼，拍了拍沉重的脑袋，声音还带着一丝沙哑。
“家主，聂芸小姐回来了，正在前厅等您呢”
“知道了，这就来”聂荇一听是聂芸回了聂家，脑子立马清明了。
聂芸是他最小的堂妹，天赋却是他这一辈里最高的，今年也才二十三岁，却已经位列五阶了。
早几年聂芸向往外出历练，便求了他许久，定了一个三年之期，今日正好是到三年的日子。
几个月前聂芸便来信说，已经为她侄儿联系好了学院，这次怕是来带自己儿子过去的。
只可惜……
“姚致恒！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你付出代价！”聂荇暗下决心。
整理好着装，便紧赶慢赶地赶去前厅。
聂芸一回到聂家，原本是想找自己堂哥叙叙，却被告知聂荇外出办事还未回来，她便只好坐在前厅等着。
茶一杯接着一杯，聂芸感觉自己一点也困了，肚子胀得疼。
正打算起身去聂荇住处找他，却看到聂荇已经过来了，面上还挂着灿烂的笑容。
见聂荇头上已白发苍苍，聂芸皱了皱眉，堂哥他还不到五十，怎么几年不见，苍老了这么多。
家丁们看着与之前截然不同的聂荇，目瞪口呆地愣了好大一会儿。
“家主原来是会笑的啊，我在聂家这么久，第一次看家主笑那么开心”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聂芸小姐回来了，她可是家主最宠爱的堂妹，待遇自然不同”
“唉，下辈子让我投个好胎吧，我也想当家主”
“嘘，你不要命啦？敢议论家主，好了，我们有什么话私下说，做事吧，我可不想成第二个聂天”
…………………………
聂芸佯怒道：“堂哥，我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你居然还让我等那么久，看来感情真是淡了”说着还委屈巴巴地拿出手帕，擦拭那根本不存在的眼泪。
“哎呦我的小祖宗，这不是有事出去了一趟吗？你看我一忙完我就赶回来了，你瞅瞅我这汗，吃点小零嘴消消气消消气”聂荇赶忙让家丁给聂芸端了枣泥酥。
“好吧看在枣泥酥的份上原谅你了！”聂芸一见到糕点，眼睛立马放光，原来心情就很好的她，心情美到爆炸。
“慢点吃，别噎着”聂荇宠溺地对着聂芸笑笑，又给聂芸添了杯茶，“来，喝点水”
聂芸接过聂荇递过来的茶，喝了一口，四下看了看，疑惑地问聂荇“堂兄，我怎么没看到文景，莫不是出去了？往常只要我一回来，你还没到他就会先跑过来找我，今天我回来等了那么久，也没见到他”
聂文景的母亲去世早，小的时候得来的那点母爱可以说是聂芸给的，聂文景对她也是一等一地孝顺，所以她才奇怪，为什么不见聂文景过来找她。
“文景他……出了点状况”聂荇将前些日子发生的所有和聂芸一一讲述。